林锦楼看着香兰又大又亮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她嫩白的脸儿,道:“你该认得她罢?她原本也曾是爷房里的,叫春燕。她犯的什么错,你也该知晓罢?”
香兰心头一跳,愈发不敢看林锦楼了,垂着眼帘,半晌才道:“我家同她家做过邻居,纵当时相处也不甚融洽,可到底相识一场,如今她自作孽落得这个下场,虽说她咎由自取,可总觉着可惜。何况当日她也确实帮了我,还脱了自己的鞋与我穿,所以我今日厚颜求求大爷罢了……”
林锦楼捏起香兰的下巴,眯着眼道:“哦,她帮你你就记着,爷对你好你就不记着?”
香兰小小声说:“我记着的……”
林锦楼把香兰揽到怀里揉了揉。虽说香兰是个聪慧的,可总把人想得太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春燕原是跟钱文泽相好,曾一心一意要嫁他的,钱文泽被杜宾捅死,她也倒是难过一场。只是这厢钱文泽尸骨未寒,她便急匆匆寻了个江南布商,两天前风风光光的从青楼出来,从良做了个小妾。也就是小香兰,明知求情这事可能惹恼他,还傻不愣登的替春燕说好话,岂不知人家早就寻了退路了。只是她这样才招人稀罕,真心实意为旁人去想,别人对她有一分恩情她也记在心里头,他知道香兰不愿呆在林家,但也是救了他母亲和妹妹,报了“恩”之后方才放心走的。他救香兰不过举手之劳,香兰却甘愿拼着自己一条命去还。
“傻妞儿,真是傻妞儿。”林锦楼念了两声,忽然又吻下来。那吻又快又急,手也探到她怀里去了,口中喃喃道:“小香兰,这些日子爷想你想得紧……”
香兰晕乎乎的,没闹清方才还说着春燕的事,林锦楼怎就忽然动了春兴儿。她还没来及说话便让林锦楼的唇封住了嘴,被他一把抱到一旁的罗汉床上。
那床早就让灵清、灵素铺了厚厚的软香褥子,林锦楼一放下香兰便欺身上去,一手去解她衣衫上的扣儿,另一手早将身上大氅脱了,又去解裤带,嘴上连连亲着。
他已等了许久,如今再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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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绣楼(下)
这段日子林锦楼忙得焦头烂额,老娘和妹妹险些让人绑了,还丢了爱妾。他只觉自己面子里子丢尽,一时忙着算账撒狠,一时又忙着四处寻找香兰,连军中的事务都顾不上了。
二房的王氏和林长敏也找上门来求情,林锦楼不堪其扰,索性宿到外头。幸而家中有林昭祥坐镇,二房才慢慢消停了。
这几个月也曾有人邀他出去吃酒听曲儿,他哪有那个心,一概拒了,实在推不过的去喝上两杯,也大多是匆匆走个过场。金陵里人人都知道林锦楼这些日子不畅快,也不敢十分往前凑合。他不知不觉竟素了这些时日。
如今他找到香兰,一颗心方才放下来,此刻那小冤家正软绵绵躺在他身子底下,林锦楼低头去看,只见她两腮如火,艳压桃花,羞得话都说不利索,只一径儿推他,急得结结巴巴道:“窗户还开着,丫鬟都在楼底下……”
“咱俩躺着,窗户外头瞧不着。再说哪个没眼色的这会子上来?看爷不灭了那不长眼的。”他不管香兰挣扎,极麻利的将她的衣裳剥开,那大红袖罗袍儿里露出玉色的纱衫儿,褪红的肚兜让用一根细绳儿套在粉颈上,箍着浑圆的胸脯儿,埋头去闻,只觉幽香盈鼻。林锦楼伸手探进去便抓了一团,香兰一惊,只听林锦楼在她耳边喃喃道:“你这身子愈发长得齐整了,正正的勾人心头火,前两日爷心里头就痒,看你病着,耐着性子没把你给办了,今日可要尽个兴。”说着已除掉她的裙儿,露出雪白的薄纱裤儿。
香兰听了这淫话登时面红耳赤,她知道林锦楼素来说一不二。他倘若来了兴儿,自己只有乖乖顺服着才不不至自讨苦吃。她把脸扭到一旁,合着双目。林锦楼已三两下将香兰剥了个精光,只见玉体横陈,他喉头微咽,一手摸到下面。
香兰惊得睁开眼,一下去捉林锦楼的手。林锦楼喘着气。吻着香兰鬓角。又去亲嘴,香兰根本挣扎不得,软在榻上。林锦楼身上已见了汗,搂着腰身。便入了进去。
这滋味儿忒*,林锦楼呻吟一声险些泄了身子,将香兰按在软榻上,扛起两条白生生的长腿,身上的肌肉俱已绷起,喘着粗气又狠狠顶入。
林锦楼那话儿粗大,香兰咬着嘴唇儿,两道长眉微微蹙起。外面调笑的声音愈发放浪,有女子正抱着琵琶唱淫词艳曲道:“柳腰玉股玉蕊妍。风流郎轻担腿上肩……”更兼一群人起哄大笑之声。
林锦楼含着她的耳珠含糊道:“听了没?那曲儿唱得正是咱俩这样儿……你说。他们是不是瞧见了才故意唱的?”
香兰大惊,外面那说笑弹唱之声太过清晰,如若在眼前一般,香兰本就觉着仿佛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这等事,正羞得不可抑。猛一听林锦楼这逗弄她的话,愈发慌了,当下挣扎起来。
林锦楼深吸一口气,强壮厚实的胸膛压着她不让动,只见她一头乌云散在榻上,衬着雪白的身子,说不出的勾人,不由咬牙捣弄。香兰不觉便软成一滩,丢了身子,林锦楼喘着气笑起来,透着十分的得意。香兰又臊又恼,只好将脸侧过,埋在被子间。
林锦楼尽兴弄了一回,复又将香兰抱起来,待要抱在怀里再弄,却见她双颊红扑扑的,仍死死咬着唇儿,双眼泪涟涟。林锦楼一怔,旋又明白过来,好笑道:“外头人瞧不见咱们,你听,这会子声音都没了,只怕是天色暗了,已经撤了席。”
香兰适才嘤嘤啼哭出来,只觉再没脸见人了,狠狠去捶林锦楼。林锦楼却哈哈笑起来,一手抓了香兰两拳,又入进去。香兰倒抽一口气,唯恐坐不稳,不自觉去搂林锦楼的脖子,林锦楼愈发凶猛,额上绷起青筋,香兰忍不住细细呻吟两声,含着泪儿,在他肩膀上咬了个半圆的牙印。
云消雨散时已过了掌灯时分。
灵素拿着扇子在外扇炉子,炉子上有一支铜壶,温着半壶滚热的水。
灵清从绣楼里出来道:“我来罢,你歇歇。”
灵素悄声问道:“完事了?大爷有吩咐么?”
灵清脸红了,略有些尴尬道:“听着像没动静了,可大爷没叫人,冒冒然上去也不是个事儿……”方才楼上罗汉榻一摇,木头铺的地板便吱吱嘎嘎响。灵清和灵素不好在绣楼里多呆,便出来在门口守着,说些闲散话儿打发时间。
忽听绣楼里传来林锦楼一声咳嗽。灵清连忙回去,站在楼梯下乍着胆子问了一声:“大爷可有什么吩咐?”
片刻,林锦楼道:“端热茶上来。”
灵清连忙将炉上温着的水提起来,重新沏了茶,小心翼翼端了上楼,并不敢四处乱看,只将茶放到罗汉床边的小几子上。两眼略一扫,见绣楼上并未掌灯,只在面向湖水一侧微微开了一扇窗,有清风拂入,吹散一室糜糜之气。林锦楼穿着散腿绸裤儿,只披着外袍敞胸坐在榻上,露着健壮的胸膛,香兰躺在里头,似已沉沉睡了过去。
林锦楼虽累,可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哼着曲儿将茶吃了,又命端热水上来。他先擦洗一番,又重新换水帮香兰擦洗。忙完觉得腹中饥饿,便又命端了些吃食来。
香兰早已睡得不省人事,间或林锦楼摇醒她,端一碗汤让她喝,她迷迷瞪瞪的喝了两口便又睡了过去。
林锦楼本打算在绣楼过夜,可他生得高大,睡在罗汉床上便觉着缩手缩脚的不爽快,且晚间夜风渐凉,那八角绣楼是木质的,也不甚暖和。林锦楼见香兰仍睡得香甜,便用被褥将她一裹,将人抱了回去。
闲言少叙。
林锦楼在扬州又呆了一日,便命人收拾行李预备回金陵。林锦亭这几日没人管束,扬州又是个繁华之地,早已玩得乐不思蜀了,听说林锦楼要回去,颇为恋恋不舍,鼓动着再住两日。
林锦楼便冷笑道:“要不把你留这儿,让祖父特地修书来请你回去?”
林锦亭听了这话,立时垂下肩,臊眉耷眼的回去收拾行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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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金陵 (含lisa450和氏璧加更 )
林锦亭这些日子他同楚大鹏等人出去玩乐,不止一次听扬州城里的大家公子们谈论林锦楼,或羡慕他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或敬畏他名号,或说他擅用兵,或说他如何挑剔难伺候,或津津乐道他风流韵事的。
原林家有客来往交际,林锦亭也只当是冲着祖父和林长政的面子来的,只是这一回他亲眼瞧见林锦楼在外的排场,那些世家公子的老子们都一拨一拨的往扬州林宅拜访,备着各色礼物,寒暄客套,极尽殷勤之势,扬州城内文官武将均闻风而动,皆来讨好结交这颇有势力的年轻将军。
今日林锦楼启程,扬州城内官府要员均亲自相送,送行的轿子、骏马浩浩荡荡,正正堵了一条街。
林锦亭看这场面直发呆,恍然想起当日祖父命他搬到祖屋里读书,他去的第一日,祖父便躺在摇椅上问他:“绫姐儿的事,你可记恨你大哥?”
恨不恨?自然是心怀埋怨的。他母亲日夜啼哭,父亲在屋里把林锦楼骂了个狗血喷头。林东绫强被人塞上马车带走的,一脸的肿伤,哭成了泪人儿。当晚门前便搭起灵棚,自此林家便再无“林东绫”这位小姐了。
他嗫嚅着不是该如何说。
祖父摇了摇头,对他道:“你记好了,虽说你们二人并非一房所出,可楼儿是个重情义的,俗话说长兄如父,你便当他是你亲大哥,日后对他要亲厚……你是否能指望上你亲爹未曾可知,可你的前程全在你大伯和大哥身上,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去想,倘若你能想明白这一遭,也不枉我特特把你拘到眼前来读书。”
他自然明白祖父言下之意是让他与林锦楼多亲近,可他心里还是膈应。后来林锦楼雷厉风行要去扬州。他实在被祖父拘得闷了,得了这个信儿,赶紧留了个字条,一路跟着林锦楼从家里躲了出来。过了这些天,他对林锦楼的怨气也渐渐散了,便说笑如初。
只是今日,他见了这样的阵仗。方才明白祖父的用意。他这位兄长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带他出去跑马耍钱的公子哥,已然是翻云覆雨的一方人物了。
林锦亭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愣愣瞧着林锦楼笑着同一众官员寒暄,上马后连连拱手。神采飞扬。
一众人直到送出城方才留步,另有一队官兵跟着护送。
香兰坐在马车里,将帘子微微掀开一道缝,只见城郊草木青青。
林锦楼却催马行到跟前,对她道:“瞧什么呢,回去眯着,到地方了自然叫你。”说着伸手把帘子塞得严丝合缝。
吉祥一面驾马车一面撇嘴,他们爷不就瞧着旁边有侍卫,怕香兰让人瞧了去么。可大爷也不瞧瞧。他们哪个有雄心豹子胆。敢用眼神往香兰身上瞟。
香兰只好缩回来,靠在软垫上。
灵素见了,拿出两个红漆小捧盒请香兰用点心。
香兰道:“早上刚吃了两块糕,倒也不饿。早上这样忙,什么时候做了点心?”
灵素笑道:“是大爷让二梅轩的厨子一早做妥了送过来的。奶奶要是觉着没趣儿就用两块磨牙解闷。”说着揭开盖子,一个盒内两样,一样是牡丹花样小果,一样是奶油炸的小面果子,另一盒内放着甘露饼、雪花酥、马蹄卷、琥珀糕四样细致面点。
香兰见做得精致,便拈了一个吃,又让灵清、灵素吃,两人起先推拒,后来香兰再三推让,方才一人拣了一块糕,又陪香兰说些散话,消遣时光。
灵清、灵素生怕林锦楼将她二人留在扬州,同先前扬州林宅里的丫鬟似的,成年累月都见不着主人,枯守个园子,倘若主子忘了,自己一辈子也便交代了。后见启程时带了她们去,一颗心方才放下来,便愈发尽心伺候,不再话下。
且说金陵林府之中,小厮核桃走进罩房,自顾自取了被子,去拿桌上的茶壶,却倒不出水来,揭开盖子一瞧,壶里早已空了,只剩几片干巴巴的茶叶子,遂对着炕冷笑道:“你就作死罢!偷懒耍滑,屁事不干,成天躺床上停尸,连茶都不懂得喝完再续上了,回头让嬷嬷打你!”
桂圆躺在炕上,扯了块枕巾蒙了头,只当没听见。如今桂圆日子不好过,原本他是在书房里伺候的,林锦楼瞧他机灵,把他给了香兰使唤。桂圆年纪虽小,却有一肚子心眼子,他琢磨着,大爷身边最得用的是吉祥、双喜兄弟,等闲的难出头了,何况大爷身边能人太多,多少人都盯着往跟前凑,恨不得大爷提携,背地里使绊子的不少,全赖吉祥和书染压着,他是半路买来的,没个靠山,过得也不大顺意。且林锦楼脾气不好,是个极挑剔难伺候的,往常他在书房里都要提着心,这厢将他给了香兰,旁人都瞧他笑话,只觉他从个体面差事里换下来,转而伺候个刚得宠的通房,桂圆却暗自高兴。
香兰随和宽厚,给下人打赏极多,又是个不多事的,十天半个月也使唤不了他一回,日子清闲,且林锦楼独宠香兰人尽皆知,抬成姨奶奶是早晚的事。桂圆想着,他如今忠心耿耿的伺候着,日后香兰生下一儿半女,林锦楼一欢喜,兴许便给个铺子、田庄,他便求了去做个管事,日后也有一番前程。
他还雄心勃勃谋划,谁知香兰姑娘竟然忽然不见了!林家只说香兰姑娘身子不好,送到庄子上养几日再回来,可底下悄悄说香兰在寺庙里头丢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桂圆捶胸顿足,欲哭无泪,他在书房的缺儿早就让人顶了,如今晃荡着没个实差,小厮们也多作践他,日子真没个盼头了。
核桃还在骂着,桂圆翻了个身。
此时只听门“咣当”一声踹开,双喜冲进屋,皱着眉道:“怎么还躺着?桂圆。你们姑娘回来了,快到门口等着磕头去!”
桂圆“噌”一下从炕上坐起来,瞪圆了眼道:“什么我们姑娘?……香兰姑娘?”
双喜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啊,可不是,你赶紧麻利儿的。”
这厢香兰已被一众婆子丫鬟们簇着进了知春馆,香兰刚坐定,小鹃便上来拉着香兰的手。含着眼泪道:“好姑娘。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儿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春菱道:“姑娘也好歹使人给我们捎个话儿,省得我们乱猜。”
香兰便依着林锦楼教她的,道:“前些日子身上有些不爽利,怕在家过了病气。就到庄子上住了些时日,后来养好了,大爷又要去扬州办差,便带了我去了一趟,白累得大家操心一场。”
汀兰笑道:“什么累不累的,这是应当的,姑娘哪来这么些客气。”
春菱同时开口,笑道:“姑娘念着我们的情就好。”
说话间,书染掀开帘子走进来。笑着说:“瞧这儿热闹的。”对香兰道:“大爷说了。他军中有些事务,急着过去,让姑娘自己收拾歇着,等他晚上回来。”又对众人道:“有什么话儿也得先伺候姑娘梳洗了,再用些东西再说。”
书染发话。众人便散了,有献茶的,有端热水的,有捧衣裳的。灵清、灵素插不上手,只在一旁站着。
春菱便问道:“姑娘,这两个人是……”
香兰看了春菱一眼,原想让她把这两人带下去安顿了,日后让她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