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士上前阻拦,韩昌与韩冷以及其所率领的辽军,此时好象是惹急了的恶狗,中套的豺狼,拼着死地往外逃。
孟良一看韩昌率先逃跑,自思不易赶上,他摘下葫芦,边追边打开葫芦盖儿,向韩昌的队伍里胡乱打了几个火球,有的打在辽军的马后坐上,有的粘在辽军的后背上,也有的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不能起作用了,打在马上和身上的火球,随着他们往前奔跑带起来的风越着越旺,辽军有的惊慌失措栽落马下,被宋军赶上杀死,也有的烧焦了身子断了气儿,两手还紧抱着马脖子,让魂灵逃回幽州。
孟、焦二人追杀一阵,停住队伍。韩昌放开自己战马的最高速度跑了一大阵之后,见追兵远落,又重整队伍,查点一下人数.只剩一千五百人左右,韩昌叹息一声说: “本帅自与宋交战以来,从未遭此惨败……”
话言未了,忽听得在两边山坡上三声炮响,又一部宋军从两山坡上的林中呼喊着冲杀而下,为首乃是一员女将,全副武装,英姿飒爽,跨下一匹胭脂马,手中使一条烟火棍,正是天波杨府的杨排风。韩昌一见排风,马上想起了当年平城之战时这位初被忽略的女将,她骁勇善战、打死打伤多名辽将的景况,如今事隔数载,这位的本领定然又有长进,如今她在胜时,我在倒运,她是行雨的蛟龙下山的虎,我是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战也无益,不如逃命。韩昌想到此,并不与排风交战,只带队伍夺路冲杀……
正冲杀时,忽听有一种特殊沙哑的声音喊说:“昌啊!面子事儿,你让我把你抓住得了,请了功,领了赏我分一半儿给你。”
韩昌一听,这是谁说话,顺声音一看,一人正立在他的马前不远处。此人身无盔甲,软衣短打,肩扛铁铲,胯下无马,黑不溜秋,半精半傻,敢和灶王,攀个哥俩。
韩昌认出来,正是铁铲将杨兴。韩昌想,这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败残之军遇劲敌。他刚要摆叉去刺,杨兴抢先一步喊声:“拍蒜瓣儿!”腾身跃起,大铁铲铺天盖地而下,韩昌忙用叉招架,紧接着往旁带马,他想策马选跑,杨兴好象看出了韩昌的用意,他把铁铲往地下一戳,撅起了小山头似的一铲土,朝着韩昌正脸一扬,喊声:“胡椒面儿!”
韩昌慌乱中没想到这土是招架不出去的,他用钢叉一划拉,一铲土来了个天女散花,一部分落入脖颈周围,一部分撤在脸上,还有极少的一部分,落在了韩昌的眼里,眼里不揉沙子,更何况一少部分土。韩昌自觉不好,忙带马,斜刺里逃命。后面其子韩冷与杨排风只打了三招两式也随其父败下。元帅败阵,士兵跟随,败残的辽兵也跟着狼狈不堪地逃跑……
杨排风与杨兴追杀一阵,见韩昌逃远,只好收兵。
韩昌逃到不见追兵,重新查点人数,巳不足千人。韩昌懊丧之余,又感谢自己这匹坐马,亏它四蹄飞快。不然也难免被擒。韩昌不敢停留,生怕再有伏兵,忙带残兵败将,灰溜溜、软塌塌,无精打采地向幽州败走……
这里韩昌败走,此时瀛州城里却是一番热闹景象。八王千岁与寇准、佘太君等人带领文武官员大开城门,摆队相迎,不但欢迎得胜的宋军,同时也欢迎得胜的“宋牛”。牛们在战场上乱撞了一通,虽然没有吃着什么,但它们也好象知道此番横冲直撞的伟大效果似的,一个个踌躇满志,鸣叫而归,牛甲上溅满了辽军的血迹,标志着浴血奋战的成就,角刀上飘摆着辽军的残衣,显示着出生入死的战果。宋军与“宋牛”列队人城,好不威武。
八王千岁传旨,每头牛发放五斤细点心,以示奖励。这一来瀛州城里点心铺的掌柜们又来了一笔好生意,至于牛是不是爱吃点心,如何吃法,大家去想吧。
为庆贺大败辽军全线胜利,八王千岁传旨,瀛州城内大排宴筵,为前敌将士庆功祝酒。与此同时,瀛州城中的百姓也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官、民同贺瀛州大捷。是夜。火树银花,鼓乐喧嚣,满营欢笑,满城欢腾。知州衙门的大客厅,灯火辉煌,杯觥交错,划奉行令,举筋称贺………
寇准代八王挨桌敬酒,当走到“任炳”这张桌时,见同桌者乃是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呼延丕显几人,寇准说:“任堂惠,今日这庆功酒,你一定要多喝,因为论起守瀛州、退辽兵来,你是首立大功。今天我与你行个酒令如何?”
延昭说:“不知寇大人要行什么酒令?又是如何行法?”
寇准说:“以往行争,是即席出句,有对有答,无令者罚酒,今天我与你行令,改个法子,我出令,你解令,我说出一个酒令,你能给我解说出来,便算你答出,你我便同时饮酒,解说不出来,罚酒三杯。”
孟良等人在旁一听都停箸不食,大瞪着两眼说: “好,天官肚子里没杂草,净是灵芝宝,快说两句什么好词儿,咱们也跟着洗洗耳朵。”
廷昭不知寇准用意何在,说道: “愿听天官的酒令。”
寇准说: “你听着:‘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可知这是个什么令?”
延昭一听此令,心中为之一动,暗想,寇准拿出此令敬酒,莫非知道了我的底细。他看了看焦、孟、岳等人,意在探询他们是否向寇天官泄秘。焦、孟二人无动于衷,张着大嘴看着延昭如何回答。岳胜似有所思.端着杯在那里象品味什么东西。
延昭说: “天官大人,您这不是一个酒令啊!这是一首古乐府诗,是一个兄弟友情的比喻。”
寇准说:“这个比喻写得好,李树代桃僵,士为知己亡,亡者已茫茫,生者亦惶惶!”
延昭听寇准这几句话,心里又是一惊,暗想,这分明是在旁敲侧击,投石问路,延昭假做不知说:“寇大人,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寇准说: “什么意思,不能当众告知,且与我到偏厅相告。”说着话寇准拉着延昭离开席间,来到无人的侧厅落座。
寇准说:“杨延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今天晚上这个庆功酒会上,你不说实话还要等到何时?”
廷昭说:“寇大人,你怎么叫我杨延昭啊?”
寇准说:“我告诉你,我跟你早就说过,蛮子蛮子你别闹,你的事情我知道。这话不是吓唬你,我早就知道延昭没死。我寇准审过葫芦,问过黄瓜,打过城隍,拷过土地,假扮‘阴曹’,夜审过潘洪,难道今天还要让我再审审你杨延昭吗?延昭,我寇准对你杨延昭来说,也应算做知音之友吧!为审潘杨耗过多少心血,为勘查杀状元之案,费过多少心机,寇准不是当面表功,让你知情,不是我审潘杨,你的沉冤何日昭雪?不是我勘查状元案,你早已替罪身亡。我一腔子热血,满肚子真心,竟换来你一片谎言,满嘴胡话吗?今天我是戏台底下掉眼泪,替古人担忧,我琢磨着你到了说实话的时候了。”
杨延昭仍用云南口音说:“寇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杨延昭?”
寇准说: “早在王强从云南要回人头之时,我就看出来你延昭来必丧命,在金殿上盘人看人头时,我也看了一下,行家看门道,力巴看热闹,我看那头心当中没有你胎里带的一绺红发,这是我闲时听太君告诉我的。我怀疑你没有死,及至后来,你万里送灵车来到东京,我便更是接连地疑心顿起,为什么你和杨延昭长得如此酷似?即使相貌相同,为什么举手投足全无二样?为什么你送完灵车不回云南探家.却在北方贩牛?既然贩牛,为什么不北牛南售,而赶着牛群在战场上往来?既是贩牛因何有买无卖?既是牲口商人为什么能够劫木笼囚车搭救郑王,既然是商人因何有夜冻冰城,大摆牤牛阵的奇才大智?为什么对宗保倍加关照?为什幺荒草山能招安来盂良、焦赞?……杨延昭,我早就认定你没死,我给你暗地帮忙,让你建立奇功,以求圣上赦免欺君之罪,如今,你大功告成,当以实言相告了,不然的话,你过来解发誓,让我看看头心中有无一绺红发?”
寇准一番话,说得延昭心服口服,延昭觉得寇准说的有理,到了说实话的时候了,延昭改变了云南口音说: “寇大人,生我者乃父母,知我者乃天官也。延昭以带罪之身,偷生人世,还望天官大人,与延昭作主……”杨延昭当即说出了自己云南发配,任炳替死的整个经过。然后对寇准说:“延昭最担心者是圣上怪罪。”
寇准说。 “无妨,如今你摆牛阵,大败辽军,首建奇功,又有八王千岁在此,你怕什幺?且先向八王千岁说明真情,求王爷为你担当一面。” 延昭说:“全赖天官安排。” 寇准当即到席间把八王千岁请到偏厅,杨延昭屈身跪倒,改变了云南口音说:“臣延昭参见八壬千岁。”赵德芳一听大吃一惊,接着延昭又说出了真情实话,赵德芳听得感情起伏,又惊又喜。八王千岁最后高兴得好象穷汉子拣到了夜明珠,大旱天忽降了及时雨。忙把延昭搀起,说:“延昭不死,此乃天助大宋也。此事当向全军将士宣布,回朝之时,由孤王奏明圣上,非但无罪。且应有功,孤王还要追究王强诬陷贤臣的罪责。”
延昭说: “千岁,任炳替死,乃大义大忠之人,当予封赏。”
八王说:“那是自然,龙楼见驾,一并奏明此事。”
当下八王手领杨廷昭与寇准重回宴厅之中,当众宣明此事,杨延昭死而复生的消息,真好象炒豆锅里撒一把大粒盐,鼓浪海里起一阵龙卷风,宴会厅里掀起一股欢叫的热潮。大家为杨元帅不死而干杯,为大宋朝得胜而庆贺,杯盏频碰,佳肴重列,直唱得天发玄、地发软,四更时候,方才尽欢而散。
瀛州大捷之后,八王与双天官寇准以及佘太君所率之众女将,加之延昭一同回朝复旨。八王在金殿上详述了前敌上征战过程,大讲牤牛阵的威力,最后才说出了杨延昭的复活。真宗皇帝为此番退辽成功,保住江山而十分高兴,故此对杨延昭不予怪罪,加封其为三关大元帅。所谓三关,也即益津关、瓦桥关、高阳关。益津关又名草桥关,也就是今天的河北霸县,瓦桥关即今天的雄县,当时又称雄州;高阳关即今天的高阳县。
对于八王弹劾王强诬陷忠良一事,真宗皇帝假作姿态,命御史台查棱当初告杨延昭云南叛反之事,追寻一阵子,没有着落,只以王强妄听下报贻误国事罚俸三月了结。
孟良、焦赞、杨兴等人不咎既往,官复原职。原雁门关一线守将,陈林、柴干、郎千、郎万等人,又统调归延昭麾下听用。
任堂惠为国全忠,为友全义,堪称表率,皇帝追谥其为“忠义侯”,并御赐银万两,派人送往云南。杨延昭给任炳重修坟墓,改立碑文,又派人专程往云南慰其家眷。
杨延昭牤牛阵破辽兵,成名大震。辽国的萧太后却怒满胸膛。她听败回的韩昌述说前线战事之后,认定此番大败都是王强密告不实,刺探有误所致,因此她秘密差人给王强送来一封手书,在这封信上,把王强痛责了一顿,骂了个狗血喷头,责令王强,选适当时机,速回幽州,但有个先决条件;必须把杨延昭治于死地,否则,你就永在中原为官。
王强明白这内里的含意,让我在中原为官,并非让我安享荣华富贵,她得派人来暗杀我,要不就想办法在宋天子面前暴露我的身份,借刀杀人,永除后患……
萧太后的手书,真如一柄重锤,锤在了王强的心上,震得他几夜没睡,前思后想,挖空心计,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招术来,这招术,自然是对杨延昭而来,干是,东京城又超一番风波,宋、辽界重掀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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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之4:《杨宗保征西》
作者:张贺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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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杨家大破天门阵,
洪州一战惊敌魂。
辽邦败北熄烽火,
真宗降旨抚忠臣。
真宗年间,辽邦萧银宗调兵遣将,屡屡侵犯宋朝的北部边境。为了保卫大宋的江山,杨家众将奋勇抗敌。洪州一战,敌我损失都相当惨重。杨家的老一辈男将,只剩下了六郎杨延昭;少一辈的男将,只剩下了杨宗保。所幸杨家的女将,也甚是厉害。穆桂英二次挂帅大破了洪州,把辽兵打了个落花流水。从此,大宋朝又出现了一派太平景象。正是:
一朝罢兵民安乐,四海无虞国太平。
太平之世,杨六郎想起了爹爹的尸骨还在北国的洪羊洞内,便差派孟良、焦赞前去盗骨。不料,孟、焦二将先后死去。杨六郎得知此信,悲痛成疾,不久吐血身亡。
杨六郎一死,三帝真宗哀痛欲绝,满朝文武莫不落泪,整个东京的百姓,也都象死了亲人一样,纷纷摆案祭祀。这天,三帝真宗临朝,问八贤王赵德芳:“杨郡马一死,如何安葬为好?”
八贤王赵德芳思索了片刻,说道:“叔王,自从杨老令公归宋以来,杨家忠心报国,南征北战,困睡马鞍桥,渴饮刀头血,哪一战不死杨家人?哪一阵不亡杨家将?杨家实乃功高盖世!我看,应当赐杨郡马御葬。”
“嗯,就依皇侄之言。”
“叔王,儿臣尚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皇侄尽管讲来。”
“叔王,这些年来,杨家东讨西征,日无憩歇。眼下,外患平息,边关无事,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趁此时节,理应将杨郡马的遗体运回故里火塘寨安葬,并让杨家的男将女将一同前往,守孝三年。在守孝期间,不论有何事情,都不要调回京城。这样,一来可以使他们静心守孝,二来也能让他们好好地歇息歇息。”
三帝真宗听了,觉得有理,便当时传旨,宣来佘太君,说明了此事。佘太君十分感激,谢过龙恩,下殿回府打点,选定吉日,带领杨家的男女众将,押着灵车,前往火塘寨守孝。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杨家将守孝期间,西夏国竟举兵侵犯西部边境。由此,便发生了《杨宗保征西》这段热闹故事。
第一回
杨家将火塘守孝
沙丞相东京下书
暑去寒来,光阴荏苒,杨家将回原籍守孝,不觉过了两年。单说这一天,东京汴梁城外跑来了一匹战马,马鞍桥上端坐着一人。此人:
矮又矮,胖又胖,须鬓黑白各一半。高颧骨,鹰勾鼻一双闪光母狗眼。戴小帽,穿布衫,好似阴曹一判官。
此人来到西门外,勒住了马,良心眼睛贼溜溜地看了一会儿,见城门没有兵丁把守,人们随便出入,暗暗高兴:“嘿嘿!我来得可真是时候。但愿苍天保佑,马到成功。”
这个人是谁呢?此人姓沙,名般,是西夏国的左班丞相。一国的丞相,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打扮来到宋朝的京城?原来,西夏虽小,野心却很大。国王谅祚看到大宋的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就想寻机攻打宋朝,来扩展自己的疆土。前些年,因为宋朝的兵多将广,又有杨家的男女众将,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后来,杨延昭病故,杨家众将奉旨回火塘寨守孝。于是,国王谅祚便想乘机夺取大宋的江山。
一天,谅祚宣来左班丞相沙般商议此事。沙般说:“陛下,你的主意甚好,只是不可急于出兵。因为杨家还有杨宗保、穆桂英两员勇将。虽然他二人奉旨守孝,若是我国发兵攻打宋朝,他们定要回朝率军出战。到那时,我国一但失利,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谅祚问道:“依你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