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儿一烫,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曾有几次,他带她一次又一次的领略美妙的男/欢/女/爱的时候,也是用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
道着: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就是想多抱抱你。
就是想,和你做每一件爱做的事。
就是想,和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这些话一字一句,总是回荡在她的耳边。
哎!她真是被眼前的男人的情话给宠坏了,惯坏了。
“晚上早点儿休息不用等我,知道吗?”
“可是我想等你一起。”凉欢瞧着他,轻声道着。
冬日里很冷,一个人的被窝总是凉欢,有了他在身边她会觉得很暖和,很想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
就这么窝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静静地醒来。
“欢儿……”慕清郢深深的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声的唤了一句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了她的眉眼。
“嗯!”她轻声回应着。
“我要出趟远门。”
果然,当慕清郢的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凉欢搁在膝盖暖炉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一瞬间就这么愣在那里,惊愕的抬起眸子。
那晶莹的眸子,似乎置了太多的疑问,又有太多的不愿与不舍。
还有,淡淡的失落。
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那句话是怎么样说出口的。
“要多久?”她问。
这些日子习惯了慕清郢在自己的身边,当慕清郢突然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突然有些失落。
凉欢敛下眼,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也不能去看他。
紧咬着唇瓣,一瞬间,她的心好像有那么一阵失落,就好像莫名的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空空如野,甚至连脾胃也跟着一起揪空疼痛着。
她恍若有那么一重预感,只要慕清郢这么一走,他们就永远失去了这阵子甜蜜的日子了。
“我……”慕清郢瞧着眼前凉欢,顿了顿,没有回答。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要走多久,三五个月还是一年半载。
原以为这样温馨的日子会过得很久很幸福,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挡也挡不住。
凤城那边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自从司徒逸登上帝位之后,朝廷上下的重臣只要与那件事情有所牵扯的不是被抄家,就是被流放,而且所定的罪都是同一宗,谋逆之罪。
就连偌大势力的皇太后的家族也渐渐衰败,上个月皇太后疯了,被送进了冷宫旁边的锦尚林院休养。
美其名曰休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所谓的休养其实跟打入冷宫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现在朝廷内外一团混乱,几地诸侯因为不瞒这新帝所作的每一桩决断,已经举了叛棋。
才不过几月的时间,鸾国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以往的司徒逸意气风发,是个温润公子,仁义执政。
可是现在,他心中似乎除了恨,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只是一心想要将那些将她妻儿逼死的人,付出代价。
登基第一月就在大殿上亲手将那建安王,他的亲皇叔赐死在了大殿上,甚至连满门的妻儿仆役一人不留。
他的父亲平王也是连夜从凤城赶回南昌的,回到南昌后瞧见凉欢的第一眼,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慕清郢也瞧见了自己的父亲看着凉欢的那个眼神,那眼神中细细一看凭着他多年来对父亲的了解,他甚至知道父亲究竟在打着凉欢的什么主意。
他究想着,或许在离开南昌之后要将凉欢送到一处甚至连父亲也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即便以后父亲想要将凉欢当做来要挟司徒逸的筹码,也无处找寻。
“我不在府上这段日子,我想将你送到别处,我会让如儿留下来陪你,还有泽烨,我也叮嘱了他要好好的……”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凉欢抢先的截断了慕清郢的话。
他没有回答她要去多久,那就是要很久。
上一次他只离开了三个多月,她甚至就觉得度日如年了。
万一这一次,这一次要一年半载呢!
她害怕,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也害怕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害怕,每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的是冰冷的枕面。
害怕,要是哪天她真的见不到他了,那她该怎么办。
害怕……
那种感觉甚至比上一次在回纥途中与慕清郢失散的时候,还要更加的让她不安。
说不出为什么,但她总觉得最近好像会有大事情发生。
……
……
习惯了两个人的时间,习惯了两个人的温暖,甚至她不敢去想象这些事情。
“阿清,你带上我好不好,你以前说过的,会带上我。”她有些激动的伸手,握住了慕清郢的,甚至连怀中的暖炉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去理会。
一旁的如儿,也被这样的凉欢惊呆了,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旁,瞧着。
心中也是在为凉欢惋惜,二公子总是很忙,这些日子看着二公子与夫人的相亲相爱,此时二公子就这么走了,她都有些失落。
暖炉里的加热的药草已经成了灰烬,就这么洒落了满地,弄脏了她的绣鞋与裙角,她甚至毫无察觉。
“我……”慕清郢叹了口气。
☆、第279章:慕清郢离开南昌,她被柳朗月带走。(1更)
怀中的身躯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柔弱,那不赢一握的腰身,恍若就这么一用力就会段成两截一样。
她的身子太单薄了,让他担心,也让他放不下。
“可是,我会担心你。”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去瞧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只因为如果再多瞧上片刻,她就会溺毙在那深深的温柔里,无可自拔的妥协了。
“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真的。c”
恍若做着保证一般他道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将凉欢低垂着的小脸儿抬了起来,又举起自己的左手做着保证一般。
“所以,别让我担心,嗯……”
那块玉佩,她亲眼看着慕清郢埋首解下了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玉佩e。
“这个你带着它,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从小到大不离身的。
那块玉佩有着他的温度,温热的,就被他这么放在了她的手上。
她瞧着那块澄澈通透的玉佩,记起了当自己那时候就起了奄奄一息的他时,他正紧紧地将那块玉佩握在手里。
那时候鲜血落在那色泽饱满的玉佩上,看起来特别的刺眼,那时候他布满鲜血的手里紧握着的也是这块玉佩。
所以,当小五子和白苓替他换下那见破烂褴褛的衣衫的时候,她小心的将这块玉佩给收捡好,那时候她瞧着那玉佩上的名字,她想着或许就是他的名字。
等到他醒来,才还给了他,他曾经说过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欢儿,等我。”
他说。
等我。
终,她还是妥协了,点了点头,但是搁在慕清郢胸前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不去松开。
手腕上带着慕清郢所给的母亲留下来的聘礼,而此时的手中,握着的也是他贴身带了这么多年的玉佩。
“我等你。”
她点头,回答着。
“所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她道,静静地靠在慕清郢的怀中。
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柔弱女子。
他的妻子,他一心待着的想要与之度过一生一世的女子。
身子,被慕清郢腾空抱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床榻旁。
那天晚上,他们都格外的癫/狂,恍若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心底深处对对方的眷恋。
***
慕清郢走了,在临走的第二天凉欢便到了城东的净月阁,当然,也包括伺候着她的如儿。
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王府中的慕清泠也没有告知,就这样慕清郢前脚才出南昌平王府,那天夜里明泽烨就偷偷的潜入了北苑,将凉欢和如儿带了出来,瞒过了所有的眼线。
在净月阁的这些日子,莫婉言将她照顾的很周到,明泽烨每隔几日都会来这里一次,给他带来慕清郢所写的书信,一切都很太平。
“你也别太担心,二世子会安全的回来的。”莫婉言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却掩藏的很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
只是每次凉欢静静地待在窗边,瞧着窗外飘落的鹅绒大雪的天气时,他总会这样说着。
她静静地等待着慕清郢回来,可是就在慕清郢离开的半个月后,净月阁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突袭,那场火没有烧到最后,只是在后院烧了起来,烧毁了一两处院落。
也就是那天晚上凉欢失踪了,就连明泽烨也没有了她的下落。
****
凉欢醒来的时候略微的有些轻咳,是因为被那场大火呛着的关系。
睁开眼,她忽然忆及了昨夜自己所住的那处院落的院子里着了火,火势很大,如儿在牵着她逃离的时候她似乎觉得后颈被谁劈了一下,然后就昏了过去。
有些惊愕,她翻坐起身,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很是陌生,不是她所处的净月阁的房间。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清香,应该是所谓的安神香,她有些讶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片刻后,眼中充满了惊恐。
掀开那厚厚的锦被,她走下床,房门应声而开了。
她瞧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有些震惊。
“朗……朗月哥哥……&”
有些不可置信,她炸了眨眼,皱眉!
可是不远处那个身着白衣手握折扇的白衣男子确实是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柳朗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异于为什么柳朗月会出现在这里,而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你醒了,欢儿。”柳朗月道。
“嗯!”凉欢点了点头。
便瞧见了柳朗月走上了前来,在经过不远处的一张小圆桌的时候,将手中的纸扇搁在了那张小桌子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疑惑。
“我来接你回去。”柳朗月说着,已经走到了凉欢的身前,伸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落在她的脸上,温柔的说一句话时。
却发现,凉欢有些排斥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即将落在脸上的手。
柳朗月伸出来的手就这么静静的悬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无力的放了下去。
苦涩一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凉欢竟然这么排斥他了。
他依旧还记得小时候,凉欢最喜欢黏着的人就是他,也会羞涩的牵着他的衣角甜甜的唤一声朗月哥哥。
可是,后来呢……
柳朗月想着,心里某一处忽然有些生疼。
“我,我不能回去。”凉欢摇着头道着。
“我答应过阿清要在南昌等他回来的,现在我就这样失踪了,他会着急的。”她道,想要迈着步子离开。
却在走了两步之后,被柳朗月伸手给拉了回来。
“你不能回南昌,你要跟我回去。”柳朗月执意,没有松开。
“不,朗月哥哥,我现在在南昌过得很好,而且我和阿清已经是夫妻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最开心的日子。”她说着,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和慕清郢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全都是幸福的神情。
就是这抹笑,也扎疼了柳朗月的心。
原本,这抹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原本凉欢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280章:柳朗月说,这一切都是慕清郢的阴谋!(2更)
柳朗月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有那么一瞬使劲儿的深吸了几口气,握紧了拳头。
“阿清……呵……”他苦涩一笑:“当初我就知道他接近你是不怀好意,我真后悔没有点醒太子殿下,慕清郢那个人野心这么大,为人这么阴险卑鄙,无耻下流,你说我还能放心让你跟在他的身边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柳朗月坚定的否决了凉欢的提议。
“欢儿,我就是来接你回去的,现在殿下已经登基为皇,他能护你周全的。”
柳朗月道着,只要一提起慕清郢,他那原本漆黑的眸中,就会出现一丝猩红,就以凉欢从小对柳朗月的了解,他是有多恨这个人,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c。
现在的柳朗月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对慕清郢怀有偏见。
这是为什么?
凉欢不知道为什么柳朗月一直以来对慕清郢会怀有这么大的偏见,只是在见到柳朗月用这么不屑一顾的讥讽的表情这样说着慕清郢的时候,多多少少,她的心中有些梗塞e。
就这么堵的慌,曾经慕清郢是如何的帮忙,她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并没有什么责任与义务帮着大哥查那些案子,可是他不但帮了,而且帮了不止一桩。
就着这么一份人情虽然不足以让柳朗月对他改观,可是也不能这样的侮辱他的人格啊!
她忽然觉得从小到大长大的柳朗月,她已经不认识了。
再怎么慕清郢是她的丈夫,作为一个妻子,试问又怎么任由着别人这么说着自己的丈夫呢!
更何况还是用阴险卑鄙,无耻下流这样的字眼。
慕清郢是她的丈夫,她心里的天地,任何人想要去侮辱和诋毁他时,她都应该据理力争到底的。
就算是从小长到大,一直敬重着的柳朗月也不行。
“朗月哥哥,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敬重你,甚至曾经还那样的喜欢过你,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你就能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夫君。”
“……”
“阿清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地,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曾经他一次又一次的帮过我们,甚至还为了我差一点儿死掉,你为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慕清郢到底对你,对我们做过了什么?”柳朗月阻断了凉欢的话,冷冷的还了回去。
凉欢的面色有那么一丝困惑,瞧着柳朗月微皱的眉,和那紧逼着自己的表情。
她甚至能感受到,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柳朗月那宽阔的双肩甚至都微微的颤抖着。
慕清郢到底对她,对他们做了什么?
凉欢细细的想着柳朗月方才说过的话,从慕清郢认识他们开始。
帮过了他们这么多次,他会不计报酬的帮着大哥破获岑亲王的案子,冒着生命危险一个人将她从司徒宸风的手中救出来,会细心的照顾着她。
甚至为了救她免嫁回纥,答应了大哥的请求一个人单枪匹马,差一点儿就死在了那些回纥人的手中将她救了出来。
带回了南昌,娶为了妻子,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而又矜贵的身份。
慕清郢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帮了他们,而眼前的柳朗月此时还能这么堂而皇之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问她自己知不知道慕清郢曾经对他们做过了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她要反问柳朗月的吧!
凉欢这样想着。
有一瞬间,凉欢甚至第一次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冠在柳朗月的头上。
她只知道慕清郢为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连性命都能舍弃的事情,试问,这世上有有那个旁人会有这样的勇气。
“阿清他从一开始就在帮我们。”她回答道。
“呵……帮我们……”
柳朗月苦笑的摇了摇头,尽管凉欢排斥着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伸出了双手,就这么落在凉欢单薄的肩上,扣住,紧了紧,使她无法挣扎。
“从他第一次进明湖别院都没有打算要帮过我们任何事情,他只是在利用我们,一步步的让我们走进他所设的局里面。”柳朗月一直觉得慕清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