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失望的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
水沂濪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女儿甜甜的笑容,不由也勾起一丝温暖腻人的笑容:“我正在学着不在乎他啊!这样就不会疼,能保持理智去保护我的孩子。”
容不霏眼睛一亮:“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离开他吧!跟辑命走。时间能治愈心中创伤,能让你忘记他的。”
水沂濪随意的朝外头看了一眼:“姑且不说我能不能忘记他,就说这走,是不可能的。你就没发现辑命已经好些日子没过来了?”
容不霏面露疑惑:“好像确实是,他以前几乎是天天过来的。”
水沂濪:“既然他都进来不了,我就更是出不去的。”
容不霏想了想,惊讶道:“莫不是沈昀他特地加派了精士拦着他进来,也拦着你出去?”
水沂濪看了正在整理尿布的新奶娘思姐一眼,毫不掩饰道:“如今我这水月轩可是人人都不简单。”
思姐听到她的话,手下动作微微一顿,倒也没乱阵脚,很快就继续整理起来,仿若根本未听到水沂濪的话。
容不霏睁大眼:“莫不是沈昀也是个控制狂?可他既不好好爱你,你又何必紧紧的控制着你?”沈修珏控制她,最起码是因为爱她,沈昀控制水水又是为了什么?
水沂濪将小香搁到床边,自己爬到了里侧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该睡觉了。”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次都是趁小香睡了,就陪着小香一起睡。
容不霏看着闭上眼睛的水沂濪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现在的水沂濪看起来状态真的是很好。大概是吃的又好又多,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丰腴,脸色红润气色好,看起来比以前更是艳丽勾人。
她想,就凭水沂濪这种天下难寻的美人儿,就算带了十个拖油瓶,也能有无数人为之倾倒,离开了沈昀,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残花败柳找不到男人这一套。
容不霏打算出去晒晒太阳,不想出去就见到沈昀与祁怡怡这种稀客踏进了水月轩。
容不霏连忙关上屋门,迎了上去,撇嘴道:“太阳是打西边起来了吗?你们不继续窝着恩爱,跑这里来做什么?”
沈昀也习惯了容不霏对他的不敬,只是看了屋门一眼,随意道:“水儿在屋里睡觉?”
容不霏:“嗯!水水与小香都在睡觉,你们赶紧走吧!别吵到她们了。带个孩子辛苦死了,就让水水好好睡会。”
水沂濪这段时间的状态,自有耳目传到沈昀那里,所以她的事情,沈昀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她与容不霏的对话也能知道不少。
沈昀过去就要推门,容不霏连忙拦住他,小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说了别吵到他们。”
沈昀侧头瞥了她一眼:“我来看自己的媳妇与女儿还得经过你同意?”听得出来,他已经不悦了。
容不霏左右权衡了下,最终还是不甘不愿的让开了,并补充了一句:“别吵到她们,看看就行。”
沈昀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时,祁怡怡连忙跟了过去。
沈昀回头淡道:“水儿不喜欢你,你在外面呆着。”
祁怡怡强压住心头的不甘,状似乖巧的应下。
随着沈昀去到屋里头关了门,容不霏鄙夷的看着祁怡怡:“我还以为他多么喜欢你呢!原来还是会为了水水不顾你的感受啊?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也没什么感情啊!莫不是你也不是他的真爱?”
祁怡怡温顺的小声道:“阿不姑娘大概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的。”
容不霏:“切,明明是蛇蝎,还装成小白兔,很累吧?”
祁怡怡向后退了一些距离,一副默默承受容不霏言语攻击的模样,看起来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容不霏也没再与之纠缠,倚着门边好生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昀缓缓朝睡在床上的媳妇与女儿靠近,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到床边,他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在水沂濪的脸上,发现果然如手下禀报的一般,她的状态真的非常的好,好到让他一面欣慰,又一面觉得不痛快。毕竟这些日子他的状态却是越发的不好了。
敢情这场冷战受影响的只有他自己?
他不由伸手想去触碰水沂濪那晶莹粉红的小脸,却在未靠近时,她陡的睁开了双眼。她一双美眸竟是透着摄人的锐利,让沈昀不由心惊了下。
她以前可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他。
见到是他,她的眸色恢复淡然,起唇轻道:“原来是王爷啊!来看小香的?”话语间,她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
沈昀眉头紧皱了起来:“王爷?”他不喜欢她如此称呼他,她对他的称呼就该是亲腻无比的昀哥哥。
水沂濪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小香。
沈昀纠正道:“我不喜欢你喊我王爷,我喜欢以前那样。”
水沂濪看似乖顺的点头:“昀哥哥!”
虽然她是这么喊的,也喊的很乖顺,可沈昀就是觉得非常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沈昀紧盯着她,突然道了声:“水儿,我想你了。”
水沂濪依旧只是看着孩子:“那小香呢?”
若是以前,水沂濪听到他说这话,定是高兴的钻入他怀中亲腻无比。可当下她竟是似乎无动于衷。
沈昀有一种一腔柔情被辜负的感觉,顿觉非常不悦:“水儿是在还与我闹脾气?”说这话,他的声音不由拉大了些。
本就安静的环境突然不安静,这反差让睡眠中的小香小小眉头皱了起来,随之不悦的哼哼出声,似哭非哭。
水沂濪连忙抱起小香背过身去轻哄,可是无用,便就撩开自己本就有些松散的衣服给她吃奶。
婴儿容易恋奶,含到让自己安心的奶,小香吧唧着小嘴,又渐渐睡着了。
沈昀望着将他忽视的一干二净始终不回头的水沂濪,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他本觉得自己或许该看在她产后抑郁的份上难得主动服软一次,倒过来哄她,不想她根本就不把他眼里。
这生个孩子,怎就把她生成这副不识好歹的样子?
他想了下,便将祁怡怡喊了进来。
面向里侧的水沂濪感受到祁怡怡的进入,身上的散发的气息冷冽起来,只是声音依旧乖巧:“昀哥哥,我不喜欢她,小香也不喜欢她。”
沈昀故意道:“可我喜欢,既然来都来了,就让她一起看看小香,她挺喜欢小香的。”
祁怡怡又怎会不知他是故意利用自己气水沂濪的,一时心中的不甘更是浓郁,几乎要压抑不住。
水沂濪默了一瞬:“看了,你们就可以走吗?”
沈昀听到水沂濪所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她”,一时更是气愤:“你想我也走?”
水沂濪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乖巧:“昀哥哥随意就好,只要昀哥哥觉得开心。但是祁妹妹是一定得走的,水儿不喜欢她。”其实她只是一时顺着自己的心意嘴快了下罢了。
明明很乖,比以前还乖,可沈昀就是不高兴。他分明就感觉不到她乖中有含对他的浓烈情意。
沈昀:“转过身来看着我。”
水沂濪:“等小香放嘴。”
一时他们都没再说话,等着小香放嘴了,水沂濪才转过身来,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沈昀。
水沂濪:“昀哥哥带祁妹妹走好不好?我讨厌她。”
沈昀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根本没有醋意,没有计较,有的只是那该死的乖巧,能掩盖她一切情绪的乖巧。
从没有这一刻让他觉得乖巧的她让他觉得更烦心。
怕继续留在这会忍不住再与她吵起来,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就走了。
这段时间,他似乎习惯生气了就自我疏导。
他们离开后,容不霏赶紧问水沂濪:“你还好吗?”
水沂濪:“不好!”
“为何?”
“我想杀了祁怡怡。”杀了那个害她孩子的女人。
沈昀与祁怡怡回去后,只觉得满心烦躁,每每想到水沂濪对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就觉得特别坐立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傍晚,祁怡怡端着饭菜走进屋子,掩下心里的感觉:“王爷,该用膳了。”
见到祁怡怡,沈昀问道:“为了气她,我在你身边呆了一个多月,莫不是我玩过了?”
祁怡怡咬唇,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沈昀想了下,突然道:“你立刻去水月轩告诉她,我生病了,说的越严重越好。你亲自去,装的像些。”
祁怡怡纵使不满自己这么多日的陪伴依旧一无所获,却不得不佯装乖巧的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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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他们走后,水沂濪她们自是该怎么过就怎么继续过,反正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索性只要孩子保护好了,水沂濪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就在水沂濪陪着小香正要再睡觉时,祁怡怡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语气惊慌无措:“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发热昏迷不醒,已是两顿没吃没喝。”她知道水月轩安插了许多沈昀的人,不敢不照做。
小香就这么又被外音吵醒啼哭起来,水沂濪不由愤怒了,将孩子抱起塞到容不霏怀里,走出门外插腰对着被小儿五儿拦住的祁怡怡破口大骂:“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望着熟悉的水沂濪,容不霏不由笑了起来。
就连小儿五儿也在愣了一会儿,掩嘴偷笑。只有新来的奶娘思姐一时以为自己听错看错了,毕竟从被安插到水月轩开始,她见到的水沂濪一直是平平静静,轻轻浅浅的模样。
祁怡怡也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一边作势拭泪一边哭道:“王妃,王爷突然重病起来,药食不进,还望王妃过去看看。”说着她还故意抬起那双没有泪水的眸子时不时看水沂濪一下,企图让其知道她在演戏,从而拒绝。
水沂濪看着祁怡怡冰冷着一双眸子,也不知是发现了没发现,冷道:“他生病你找大夫去,找本王妃作甚?不想现在死在老娘手里,就给老娘滚!”
祁怡怡被吓得身子不由一颤,她分明感觉到水沂濪是真的对她存在杀意的。索性现在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便赶紧跑了。
水沂濪进了屋子从容不霏手里接过早已不哭,只是滴溜着与水沂濪一样漂亮的眼眸左看右看的小香。
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子,有了儿子之后就会想要女儿,若如愿生了女儿便会特别的喜欢。
水沂濪是越看这个女儿越喜欢,每每想到自己儿女双全,被沈昀伤害过的痛楚便会被拭去。她不由在小香脸上吧唧了好几口,怎么亲都不够。
容不霏望着完全不受影响的水沂濪,试探道:“沈昀生病了,你就不去看看吗?”其实她是相信沈昀有生病的,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他分明是越来越消瘦,从他黑沉略带浑浊的眼色里可以看出这段时间他似乎不太舒服。
莫不是沈昀被祁怡怡那个女人给榨干了?
水沂濪淡道:“祁怡怡是在演戏。”
容不霏惊讶:“为何?沈昀没病吗?”
“我不知道。”
“你不担心?”
“皇上容易生病吗?”
容不霏不解:“提到他做什么?他就是个铁打的人,一般武艺高强的人不容易……”她这才反应过来水沂濪的意思,一般情况下,武艺高强的人只有受伤没有生病。
而沈昀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
话说沈昀得知水沂濪连问都不问关于他生病之事,他自是气得不轻。
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实在是无法相信水沂濪会真的不在乎他。便向耳目打听祁怡怡走后水沂濪与容不霏说了些什么,奈何没人听到,当时近身的奶娘思姐又不在屋里。所以他只知在祁怡怡走后,水沂濪就去迫不急待抱着小香狂亲,若无其事的与容不霏说着话。
满腔的期待被狠狠泼了一盆凉到心里的冷水,他气的干脆带着祁怡怡离开悦王府,又去了那繁锦园住着去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中间连小香的满月酒也未回来。
而水沂濪自然还是无动于衷的,并未像以前一样去找去接,也未派出半个人去打听。
容不霏试探着问水沂濪:“他与祁怡怡如胶似漆,还干脆不回王府,就这么在外面鬼混着,你真的不难过吗?”
关于这段感情,水沂濪素来不说口是心非之话。她淡道:“当然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啊!可难过有用吗?他要怎样就怎样,我尽量不去在乎就好。”
容不霏点了点头,想要完全忘记一个人确实没那么容易,何况是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凡事还是需要时间去治愈的。
如今容不霏就希望沈昀能撤了看住水沂濪的人,也好让辑命带水沂濪走。她希望看到水沂濪幸福快乐,而不是被关在这个牢笼里被沈昀膈应。
水沂濪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我们抱小香出去晒太阳吧!”每天日头最高的时候,他们都会去日头下坐着。
容不霏:“好!”
现在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她们走出水月轩一路慢慢朝后花园走去。悦王府的后花园姹紫嫣红的菊种可不少,看着倒也挺亮眼。
水沂濪抱着小香在花园里晃悠着,容不霏端了碗面坐在亭边的露天石桌旁吃着。水沂濪要喂奶,所以食点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喝些粥啊汤啊的,只要她能喝的下。这些日子,容不霏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吃东西,其实也怪不爽的。
面吃完了,容不霏过去道:“我来抱她走走,你去坐会吧!”
水沂濪:“好!”只是她才刚坐下时,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大概是未睡好的缘故。想了想,她便对容不霏道,“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突然有些困了。”为了奶水充足,她绝不会少吃少睡。
容不霏:“你困了,可小香没困啊!要不你自己回去睡,我来带会她,看她这眼睛滴溜溜的转,明显对这美丽的花园感兴趣极了。”
水沂濪也知道小孩子对五颜六色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想了想便应下道:“那好吧!若是感觉风大了些,日头小了些,就赶紧回去,别贪玩。”
容不霏:“明白明白,去吧!”
水沂濪过去在小香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小儿五儿陪着就走了。
回到水月轩,她进屋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看到思姐,想了想,觉得思姐或许是去忙些别的了。
她打了哈欠便就将房门关上朝床边走去。
这时沈昀突然从上方降落,感觉到异样的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他给从身后紧紧的抱住。
闻到熟悉的味道,水沂濪瞬间露出惊恐之色,下意识从他怀里挣脱开,离的远远的:“你……你这是干什么?”
沈昀从未想过她会这般排斥他,一时被推的有些措不及防。他本是一脸的温柔之色掩去,眸子眯了起来:“你这又是何意?厌弃我?”
水沂濪想起自己要乖的,便赶紧道:“我怎会厌弃昀哥哥,我只是一时以为是有陌生人闯入罢了。”
沈昀走过去靠近她:“陌生人?我身上的味道你还能不熟悉?”
水沂濪低下头:“太久没与昀哥哥亲近过,一时有些忘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那般抗拒他的亲腻,只感觉心里如被压了一块怎也挥之不去的石头一般。非常膈应,膈应的让她恨不得再也不见他,何况是与他亲腻。
“忘了?”这个答案可不是沈昀爱听的,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你竟然会忘了我的味道?”
水沂濪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过来纠缠她,也不想知道,只想他能快些走。可知道若直接将他赶走,定是会惹怒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时沈昀就想好过,无论如何都得压抑住自己的脾气与她好好说话,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