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宏哥哥最棒了,那位杨姐姐也跟晴儿一样,喜欢宏哥哥呢。”小姑娘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谢宏的支持。
晕,盲目崇拜有些过头了吧?好吧,哥找个实诚点的问,“二牛……”
“嘿嘿,俺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小宏哥你只管放心便是。”好吧,二牛果然很诚实。谢宏看看话痨和好奇宝宝,肯定不能指望了,不过还有灵儿啊,冰山美人今天很高兴,因为谢宏宣布赢的那张琴归她了,有这样的人情在,应该会得到支持吧?
“灵儿……”比试的时候,谢宏一着急就改了口,之后见灵儿没反对,也就这么叫着了。叫灵儿比叫马小姐可顺口多了,哥又不是上门推销的,干嘛一口一个马小姐的?谢宏很坦然。
“你到底对叛儿姐姐说了什么?不会是威胁她了吧?”灵儿一脸狐疑。
“月儿知道,月儿知道,宏哥哥肯定是用美男计了。”月儿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一开口就吓了大伙儿一跳。美男计?哥哥我有那魅力么,这小丫头的思想还真是超前哇。谢宏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迷糊着呢,因为杨叛儿说的话……”
“说什么了?”所有人的精神头都上来了,这可是宣府第一八卦啊,外面多少人都好奇着呢。
“她说……”
……
“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来见老夫?”看见张大名,沈巡按气得浑身乱抖。
“大人,不是小人不努力,实在是那个小贱人不听话啊。”
“难道那个小贱人果然动了私情?”
“以小人之见,应是如此,夜长梦多,不然……还是先把人送进宫里去吧。”
“你懂个屁!”沈巡按怒斥道:“皇上还没大婚,你让老夫单独送一个教司坊出身的女人入宫?朝里的言官的弹劾还不跟雪片一样飞过来?所以,必须要得到那钢琴!这样才能……什么事?”说到一半,外面突然有人轻轻敲门。
“大人,外面有人拜访,说是姓刘,从京城来的。”
“京城,姓刘?莫非是……快快有请!”
见了来人,沈巡按知道自己想的不差,果然是刘公公的义子,小刘公公来了。
“小刘公公,好久不见啊,在京城时……”
“好了,好了,沈巡按,你的心意刘公公都明白了,你要的,刘公公的意思嘛……呵呵,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明白了吗?”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好好去做,只是工部曾尚书滞留宣府,是个麻烦啊。”
“哼,一个老头子而已,不用担心,刘公公自然会帮你搬掉这个障碍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其中利害你也知道,刘公公不方便露面,更不方便出手。记住,对付那个谢宏,是你自己看他不顺眼,跟别人可没有关系,若是泄漏了,哼哼,你明白的。”
“下官明白,请公公转达下官的敬意,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好说,好说。”
赶了远路,小刘太监也是累了,布置完阴谋,就先去休息了。可沈巡按却难以入睡,想了一会儿,他把心一横,吩咐道:“张大名,收买也好,威逼也好,老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巡检司那班人出手,去封了候德坊,抢了钢琴!”
“是,大人放心。”
……
“你们不信?”谢宏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那杨叛儿就是这么说的啊,自己也糊涂呢,这些人居然还不信。
众人一起摇头,只有灵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真的,她就是告诉我钢琴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这是大实话啊,哥比窦娥还怨,谢宏还不知道城里其他人的想法呢,不然他恐怕只好跟岳武穆比谁更冤了。
“叛儿姐姐是怎么说的?”
总算有人信了,可是这语气不对吧?明明是咱们的关系更亲近呀。谢宏摇摇头,略一回想,道:“音色不够含蓄……应该更柔和一点……还有琴弦有些暗哑,导致声音不够清脆,差不多就是这些吧,很奇怪是吧,她以前又没见过钢琴,怎么突然就说这些,我也纳闷呢。”
“谢兄弟,你还是说真话吧,咱可不那么好糊弄,杨叛儿琴艺再高,还能听过三遍就能说出这些?再说,钢琴哪里又有什么缺点了,须知……”话痨一脸不以为然。
“大哥,叛儿姐姐说的应该不错,之前灵儿也有所感,只是没法象叛儿姐姐这么清楚罢了。”
“真的?”没人会在音律问题上忽视灵儿的意见,谢宏趁机转移话题道:“正好钢琴搬回来了,我去研究一下,灵儿来一起参详参详吧。”
“也好。”说道音律上的事,灵儿答应起来总是很痛快。
“这个琴槌对声音应该有影响吧?叛儿姐姐还说琴弦……另外,声音怎么能更柔和呢?”听着谢宏一一介绍钢琴里的零件,灵儿微微蹙着眉头。
好像……后世的时候,这些都有办法解决吧?讨论了一会儿,谢宏的回忆也被勾起来了,是什么呢?
“谢兄弟,上次那位李千户又送信来了。”
李千户?谢宏心中一喜,肯定是钱宁的信了,那人果然是钱宁!心里存了疑,本来他想着比试结束后,上前攀谈几句的,结果因为杨叛儿的事情,谢宏被众人围住询问,一时就没顾上,好容易脱了身再寻时,却遗憾的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谢宏好不怅然。
“灵儿,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钢琴的事,咱们改天再研究吧……”听得钱宁又有信来,谢宏心头一片火热,哪里还顾得上钢琴。钱宁既然非让自己参加斗乐,而比试时又亲自到场,是不是表示正德在关注着自己呢?这封信难道是……
“谢兄弟,钱大人相当看重你啊,日后飞黄腾达,定然不在话下,到时候可不要忘记老哥我啊……”李千户十分热情,没办法啊,这位谢千户跟自己可不一样,那是钱同知看重的人!光是信都送了两次了,更别提他临走时的吩咐了,英雄出少年,了不得啊。
“一定,一定。”谢宏没空多说,随口敷衍几句,急忙拆开那信来看,这次的信比上次更短,只有四个字,谢宏看过也很是疑惑。
“再接再厉……”这是什么意思?钱宁居然又是丢下一封信就走了,好奇怪啊,难道说正德还有这种爱好,喜欢设关卡考验人?
' '
第104章 饿虎江彬
“又搞砸了,你是脓包吗?”在沈巡按的怒吼声中,张大名的心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不过这件事怨不得他啊。
“大人,你听小人解释……”好容易比及沈巡按平静下来,张大名这才小声辩白道:“巡检司的人多半都参加了,几十人啊!可是候德坊的那个黑大个厉害的很,冲上去的都被打翻了……”
“那不是更好,袭击朝廷命官,正好定他的罪,本官修书一封,你递到巡抚衙门即是。”
“小人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边刚冲突起来没一会儿,锦衣卫的人就到了,说那个姓谢的是锦衣卫千户……”
“不过一个虚衔千户罢了,你不会使钱啊?”
“小人送上了五百两,那个李千户却看都不看就给拒绝了,应该不是钱的问题,能不克不及让小刘公公出面……”
“废料,真是废料,小刘公公要是愿意出面,还要本官干吗,要你干吗?痴人!”沈巡按更怒了,他这个官职威慑力比实际权利要大很多,可是他总不克不及直接去胁迫巡抚或者其他人强行对谢宏啊,再说,就算他胁迫了,人家也不一定肯听啊,敌手可是锦衣卫!
张大名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却一动不敢动,好容易等沈巡按骂完,他这才赔笑道:“大人,其实也不是没有体例,小人琢磨了一个体例,只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哦?说来听听。”
“大人,候德坊开业前,四海赌坊开出了盘口,赌候德坊坚持不到明年,原本是没人下注赌候德坊赢的,可开业那天,偏偏就有人押了三千两!一赔十啊,四海赌坊的老赵正犯愁呢。”
“那又如何?本官要对的又不是四海赌坊。”
“大人您忘了?四海赌坊的店主可是总兵张俊。”张大名加重了语气。
“你的意思是要让张俊出手?”沈巡按摇摇头,道:“不成的,那个人谨慎得很,平时本官想寻由头弹劾他都很难抓到痛处,何况让他开罪锦衣卫。”
“张总兵自然不敢,可有人敢啊,别说是锦衣卫,就算是巡抚大人,那人性子一起,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是谁?”
“那头饿虎!”
“是他……”沈巡按缓缓颔首。
“只要大人手书一封,交给小的,小人去见张总兵,定然能说得他配合。”张大名嘿嘿奸笑,“小人已经刺探清楚了,那天下注的正是候德坊那个姓马的管事,张总兵想来也是知道的,又不要他出多大力气,再有大人的手书,此事定然能成。”
“好,本官立即修书,这事就交给你了。”沈巡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
候德坊,二楼雅座。
“谢兄弟,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啊。”马文涛面带愁容。
“确实不对,昨天曾伯父刚刚接旨解缆,巡检司的人就来拆台,这里面恐怕是有些关联的。”谢宏颔首,这里面没有什么名堂才怪呢,好在钱宁留了话,那个李千户也很凑趣,否则事情恐怕还会有些棘手呢。
谢宏很心急,也不知道朱厚照那个家伙到底在干吗,下个诏书让自己进京真的这么难吗?或者……好吧,今年还是弘治十八年呢,他应该不成能来宣府。
给曾伯父的诏书却是来的很快,老人家在宣府一共停留了半个月,居然京城的诏令就到了,并且曾伯父自己走了,怎么也不说把这个小拆台鬼带走呢?哥这里又不是托儿所。看着跑来跑去,笑闹不休的曾月儿,谢宏又叹了一口气,唉,真是诸事不顺啊。
他随意的望向窗外,却见十来个军汉往这边走了过来。
宣府本是军镇,从戎的自是多得是,平时经常来的也颇很多,可是今天来的这群人却有些不合。这些人身上、脸上几多都有伤疤,一眼望去,极有彪悍之气,而当先一人更是让谢宏眼角一缩。
这人很是魁梧,那身形比起天赋异禀的二牛也不遑多让,脸上也有伤,并且还不止一处,眼角那处伤疤几乎伤及眼睛,让人望之而惊。
这人是谁?昨天产生了巡检司来拆台的事情,又看见这样一群人往店里来,谢宏不由警惕之心大起,转头对马文涛道:“马大哥,你去请李千户过来喝茶。”
马文涛往外看了一眼,也觉得不仇家,急忙下楼去寻李千户了。眼见那群人已经进了点,谢宏也从雅座走出来,看着大厅的消息。
这时刚好楼下评书说到间歇处,依照往常的惯例,马昂会到后面休息一下,楼下的听众则听一会儿音乐。可今天马昂下了台子后,却愣了一会儿,然后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往那些军汉迎了过去。
“江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今天吹的什么风,您居然大驾光临来听书?”
候德坊人气壮盛,人来人往都是寻常,那些军汉进来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可马昂突然迎上去,倒让那些正欣赏乐曲的人转过头来,一看见那为首的军汉,所有人都面露惊容。
“是饿虎!”
“怎么是他来了?难道是……”
“快走,快走,莫要遭了池鱼之灾。”
原本还恋栈不去的听众纷繁都结账离去,外面再想进来的,听到出来的人说话,也是失落头疾走。这人是谁?谢宏心里大奇,好大的威风啊,嗯,不是威风,而是恶名远播呀。
“听球的书,马昂,某不和你空话,叫你妹子出来吧,老子今天就要拜堂成亲。”那为首的军汉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半点没把马昂放在眼里。
“江大哥,那事儿,小妹不太愿意……”马昂还是陪着笑脸,笑容有些苦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你爹当日许了你妹子给某,马昂,你这是筹算不认账了?嗯!”为首那人冷哼一声,身后众人也是齐声附和,这群人似乎是上过战场的,一起作声,显得杀气腾腾,吓得马昂脸都白了。
“那婚约是我爹酒后神志不大清醒的时候……”
“某不管你这许多,白纸黑字的婚约在此,你要是想毁约,哼哼,江某可不是好欺负的。”
“江彬!你少欺负大哥,若是有理,我爹在时你怎不提?等我爹去了,你这才来欺负我们兄妹,你羞也不羞。”谢宏原本正要出面,却冷丁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觉一愣,结果倒让灵儿先下了楼。
“那是某出征在外,否则你当某不敢上门?”江彬脸上有点挂不住,大声吼道:“总之,某有婚约在手,说到哪里都是这个理,你要么就履行婚约,要么,嘿嘿,江某就不客气了。”他说的轻佻,身后的军兵也一起嘿然大笑。
马昂脸色惨白,灵儿平日就冰寒的俏脸更是笼了层寒霜,在一众人的大笑声中,女孩的声音如冰珠落地,字字惊心。
“既然如此,我马灵儿今日有死罢了。”话音未绝,灵儿已是摘下了发簪,丝毫没有游移,对着咽喉便刺。
“小妹!”
“停手!”
马昂和江彬齐声叫喊,身形前扑,可两人离得都远,这时却哪里来得及,眼见灵儿就要香消玉殒,两人都是心头大恸。
正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呈现,失落臂发簪的锋利,紧紧的握住了灵儿举着发簪的手。
“胡闹!干什么就寻死觅活的,你可是我的人,这里也是本公子的土地,什么时候轮到疯狗在这里叫唤了?”
江彬的名字谢宏自然记得,略一思考间,动作也慢了一步,而他更没有想到,灵儿居然性子这么烈,一言不合就要自尽,还好拦住了,可他心里还是后怕不已。所以,他这时对江彬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极为不善。
“谢兄弟,今天……”见到谢宏,马昂又是愧疚,又是欣慰。他当日卖店也有怕了江彬的原因,他老爹胡乱定下这桩亲事,可小妹冰雪一般的人,眼界高的很,畴前有举人上门提亲都被拒绝了,又怎么会嫁给江彬这个恶名在外的无赖?
所以,当日谢宏亮身世份,马昂也有拿他挡灾的意思,只不过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双方也越来越亲近,他也没这心思了。并且,谢宏的筹算也没瞒他兄妹俩,听到日后会去京城,马昂更是忘了还有这回事,却不想这江彬今天突然上门,并且来意不善。
两家都是军户身世,交情也是不错,只不过江彬自小就四处惹是生非。后来从了军在战场上固然勇猛,可下了战场依旧恶习不改,偏偏仗了军功,也无人奈何得了他。欺男霸女的事情他却是不做,可喝酒打斗,哪次不见血?宣府人都怕他怕得厉害,称为‘饿虎’。
这也是为什么灵儿那般绝决的原因,宣府实在没人愿意惹上他,这头饿虎要是倡议疯来,就算是巡抚大人,他也未必就顾忌了,这样的人谁能招惹?
“你就是候德坊的店主了?”江彬听了谢宏的说话也不起火,渺着眼道:“你既然愿意出头,那也成,某是讲理的人,你把那钢琴交给某,这婚约的事情就算了,某日后也不再提。”
谢宏一愣,他只知道有江彬这么个人,好像武力值挺高的,却没听说这人也喜欢音乐啊。不过日前来的钱宁好像也很懂音律的样子,不会是正德身边的几个宠臣都跟他一个快乐喜爱吧?
“你要钢琴?”马昂却如同看见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一样,俩眼瞪得溜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就连灵儿都忘记继续挣扎了,任凭谢宏握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