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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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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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面色一戾,唇边缀了冷笑:“劳烦皇上带路,让臣去会会这位了得的安嫔娘娘。”
  其实外臣是不能够进入后宫的,不过这种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再说皇上后宫的宫妃也不过寥寥十数人,不用担心淡长风撞见,所以皇上叫上了二十个顶尖的好手,直接带他去了宁平轩。
  这时候安嫔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连方才死去的宫女尸首都处置了,院里的血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她又拿起绣花的棚子绣着花儿草儿,准备做小孩衣服。
  旁边的李齐光看了会儿,不觉目露怅然,轻轻叹了声:“这孩子。。。不是善果啊。”
  安嫔柔柔一笑:“咱们大人做的事,与孩子有什么相干,孩子怎么就不善了?”
  李齐光自己就是鬼,却也不敢想象这孩子生出来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能让他当皇帝吗?
  安嫔大抵是心情极好,还哼起了南方的轻软小曲,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后和几位皇子会接连暴毙,她的孩子会成为唯一的子嗣,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她,却也奈何不得她。
  她又绣了几针,李齐光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直接闪身隐进了松树里头,安嫔一怔,堪堪放下了手里的绣花棚,就见皇上迈了进来,她脸上笑意还未绽开,就见到了皇上身后跟着的淡长风,迟疑着行礼:“皇上,这是。。。”
  她这人虽狠毒,但是并非没有脑子之辈,见到淡长风心里已经暗自警惕起来,见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那棵松树,缩在袖子里的手更是紧了紧。
  她先下手为强:“皇上。。。外臣如何能到后宫来,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妾的名声。。。”
  皇上道:“朕有一事想请国师解惑,你不必太过在意。”
  淡长风抬头直直地瞧着这棵参天古树,静静看了半晌,忽然一笑道:“这树怕得有三四百年了吧。”
  安嫔笑一笑:“这个本宫也不知道,国师说是就是吧。”
  淡长风瞥她一眼,缓缓道:“近日宫中异相频生,想必娘娘不会不知,臣追查到宫中的异相都与这棵树有关,臣想命人砍了这棵树,不知娘娘允否?”
  安嫔变了脸色:“这简直荒唐,子不语怪力乱神,国师不要再说这些无稽之言了!”
  淡长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来娘娘果然与此事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怒气值已经满点,国师要发大招啦( ⊙ o ⊙ )!
  继续求~乃们懂的~

☆、第39章

  安嫔自知已经自乱了阵脚; 心里一紧,垂下头掩去了闪烁的目光; 心念电转之间; 复又抬起头来,笑一笑:“国师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 只是皇上和国师突然进来,一副直接要拿人的样子; 我慌乱之下才说出那些话来的。。。”
  淡长风伸手抚着树身; 眯眼细细打量着:“娘娘只说一句; 我要毁了这棵树,娘娘愿是不愿?”
  她扶着肚子冲皇上行了一礼; 无奈地笑了笑:“这棵树寿命三四百年,我总觉着这棵树有灵性,每隔几日就在树下为咱们的孩子祈福。但国师既然怀疑到我这里了; 又非说这棵松树有古怪; 那就请国师做法把这棵树砍了吧; 我也不想白担下祸乱后宫的罪名。“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忍; 又在心里宽慰自己; 李齐光能耐不小; 就是砍了这树他也未必有事; 就算有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就可以把错推到他身上,只说自己一概不知,到时候至少还能保全性命。
  她脸色苍白; 面上满是无奈伤感,显得颇是楚楚可怜,皇上静静地看着她,面上波澜不兴,正欲开口,忽然就见身边的松树猛烈摇动起来。
  李齐光身在树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愤懑委屈,她竟就这么让人把自己寄身给毁了?!
  淡长风面上已经了然了,转向安嫔淡然一笑:“娘娘好气魄,虽然人鬼殊途,但总归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也舍得要他魂飞魄散。”
  皇上嘴角抽了抽,安嫔面上的慌乱再难掩饰,身子紧紧地依偎在松树旁,大叫一声:“齐郎!”
  松树似乎发出一声轻轻地喟叹,还是撑起树枝,本来这棵松树就枝繁叶茂,体态高大,这时更是猛然暴涨了数倍,松叶哗啦啦遮天蔽日地长了出来,将皇上和淡长风的视线全然挡住。
  淡长风抬步想要追,一排松针如钢针一般哗啦啦顶了下来,让他不由得退后了几步,等再抬头时,安嫔已经不见了踪影。
  淡长风冷笑一声:“以为这就能躲过去?”
  他右手掐诀,左手一指长天,原本笼罩在宫中的阴云一散,接着又有滚滚雷声从空中传了过来,如一道道金蛇在云层之中翻滚。
  安嫔直接被李齐光拉到了树中的世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李齐光面色比往日冷漠数分,心里暗暗一惊,不过李齐光她自问还拿捏的住,垂一垂眼,泪珠滚滚而下:“齐郎,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能耐护住你。”
  李齐光暗暗叹了声,低声直言:“外头那人我对付不了,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等他冲进来将你擒出去,二是你现在自尽,我可以设法保全你的魂魄,咱们到时候还能。。。”
  安嫔没听他说完就已经尖声道:“不!”
  她为了进宫使出这么多手段,又忍受了这么些年的冷落,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她如今才不过双十年华,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就能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
  李齐光眸光一黯,她一把拽住他的手:“齐郎你想法子救救我啊,你肯定有法子的!我死了你就快活了吗?”
  他缓缓摇头:“我没有法子了。”他见安嫔张嘴欲言,抬头向外一指:“他来了。”
  安嫔脸色大变,淡长风已经裹挟着雷霆冲了进来,也懒得跟她再废话,抬手虚虚一扯就把她拽了出去,安嫔吓得高声尖叫,李齐光脸色一变,直接抬步跨出了松树,抬手一扬,满天的松叶树枝就交缠着冲淡长风抽了过去。
  淡长风轻轻一嗤:“不自量力。”
  他白细的手指虚虚一点,一道雷霆直接冲着李齐光劈了下来,他要是法力未施,还能抵挡应付,这时候却只能勉强把手一扬,借由繁茂的松枝挡着,雷霆却还是穿过层层松枝落了下来,他费力躲开,却还是被扫着了边儿,原本就虚实不定的身形越发黯淡。
  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安嫔已经昏迷过去,被侍卫押送走了,李齐光脸色白了白。
  淡长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殿下是要我请还是自己出去?”
  李齐光苦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淡长风已经摸出一个玉葫芦出来,李齐光也不抵抗,任由自己被吸了进去,他颇是无趣地摸了摸玉葫芦:“本以为是个能打的,想不到却是个软柿子,真真无趣。”
  皇帝在心里冲他翻了个白眼,苦笑道:“一个前朝皇子已经把宫里闹的天翻地覆了,再来一个日子都没法过了。”
  他说完命手下侍卫搜查安嫔寝宫,竟搜出许多黄纸朱砂,符箓咒术,让淡长风仔细查验了,他本来以为安嫔是被鬼物迷惑的,现在看来竟不是,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朕的后宫里还有这样的能人。”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朕去处置安嫔。”
  淡长风想了想道:“我看安嫔的符箓咒术隐隐有些御魂宗的影子。我随皇上一道去审问。“
  后宫里的事儿传出去不大体面,所以有专门给犯了错的妃嫔行刑的地方,只是皇上自打继任以来从没用过,今天算是开了苞。
  两人由侍卫和内侍陪着到了后宫最深处的红药殿,听这名字便有些不吉利,安嫔已经被一盆冷水泼醒了,见到皇上便哀哀哭求:“皇上绕了妾这一回吧,妾是被那鬼物蛊惑了啊,妾真的是冤枉的。”
  皇上又不傻,岂会被她三言两语哭求打动:“若是他蛊惑于你,他会主动救你?会帮着你加害皇后和皇子,处处帮着你?他信佛啊?”
  安嫔语塞,垂泪道:“妾还怀了您的骨肉。。。”
  淡长风道:“分明是你与鬼□□怀的鬼胎,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来呢?”
  他说完忍不住瞧了皇上一眼,仿佛能看见一顶绿的油光发亮的帽子。。。
  皇上虽然对安嫔并无多余的心思,但听见自己就这么被戴了绿帽,还不是人戴的,心情登时十分复杂。。。
  两人都不欲再与安嫔多废话,他直接烧了写着真言咒的黄符,冲进茶碗里让内宦喂安嫔喝下去,安嫔一开始还挣扎反抗,没过多久就目光呆滞,静止不动了。
  淡长风问道:“你的符咒都是跟谁学的?”
  安嫔两只眼怔怔地看着前方:“我。。。姨娘。”
  淡长风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蹙了蹙眉才问道:“你姨娘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嫔木愣愣地道:“不知道。”
  淡长风又问:“你是怎么召出李齐光的?”
  安嫔低声道:“有一回。。。我和赵婕妤吵了几句嘴,回到宫里之后气不过,本想召出个小鬼教训她,没想到竟把他召了出来。。。他能耐不是一般小鬼可比的,我开始只觉得他长相俊秀谈吐风雅,后来觉着他本事不小,就想法子把他拿捏住了为我所用。。。”
  她脑海中浮现了两人花下初相遇,虽然是一人一鬼,却一个抚琴一个吟诗,翩翩然如一双璧人。
  她怔怔流下泪来:“我就是想过的好些,又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我还这么年轻,这寂寥冷清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熬下去了。。。”
  不想过冷清日子,就可以利用李齐光的真心,任意践踏别人性命吗?
  皇上摇摇头,面有唏嘘,转向内宦道:“按着宫规,让她走的体面些,该晋的位分和安家的赏赐都别少了,说来朕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他又转向淡长风:“那李齐光。。。”
  淡长风答道:“皇上交由臣处置吧,还有。。。安嫔的姨娘劳烦皇上留心了。”
  他见再没什么可问的,再加上时辰快到了,向皇上告了个罪便转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忧心沈乔,刚到寝宫却见她已经醒了,不过仍旧苍白着一张脸,坐都坐不起来,勉强靠着枕头歪坐着。
  淡长风走过去把她扶稳,蹙眉道:“都跟你叮嘱过什么?让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体内真火,我的话看来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沈乔干笑:“这。。。一时情急。”
  他本来还想斥责,见她说几乎话都有气无力的,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沈乔主动问道:“师傅,宫里。。。”
  他取出玉葫芦:“首恶已经被皇上捉拿,李齐光也被我捉住了。”
  沈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好奇道:“那。。。那位前朝皇子长什么样子?”
  淡长风瞥了他一眼,葫芦倒扣直接把人到了出来,李齐光面带茫然,有几分不知所措,沈乔一看他身材就大失所望,再见那张稍显女气的脸更是兴致全无,干脆拥被合上了眼。
  淡长风满意了,视线调转到李齐光身上,轻轻一嗤:“还以为是个有能耐的,没想到三两下就制住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李齐光拱了拱手,轻声道:“是我的不是。”他想了想,还是辩解一句:“我本也不是这般弱不禁风,只是阿媛执意想要个孩子,我这才不得不把两百来年的修为分出大半。”
  淡长风:“。。。”损这种软柿子一样的鬼真是毫无成就感。
  李齐光茫然四顾片刻,声音又低了几分,问道:“阿媛呢?”
  淡长风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死了,这会儿约莫已经上了奈何桥。”
  李齐光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下子委顿跪坐在青砖地上,身形更是淡的近乎透明,眼里的痴迷不再,脸上的悲恸却清晰可见。
  淡长风不喜他这幅矫情样子,调开视线看着浮空的薄薄尘埃。
  屋中寂静一时,他半晌才几不可闻地轻声道:“也罢,这也是因果报应。”
  沈乔忍不住睁开眼,皱眉道:“世上女子千千万,你怎么就偏偏看上安嫔了呢?”这眼光也忒差了点。
  李齐光似是被问住,眼神迷怔游离,半晌才缓缓落定了:“在遇见她之前,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跟人说过话了。”
  他看着窗外日光,像是透过窗户凝视着谁人的眼睛,神情莫名凄凉:“我见到她的那天,她穿了件月白的裙子,抚琴弹着我在世时候作的清平调,我那时候就想,她要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拉着她的手陪她到白头,死后和她葬在一个坟茔里,生生世世。。。”
  他说着说着,耳边又响起婉转悠扬的清平调,人已经痴了。
  他问过她人鬼殊途,阴阳两隔,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吗,当时安嫔背对着他,轻轻恩了声,他没听出她语调里的慢待敷衍,笑的天真而满足,想象着她那一刻的神情,想必是娇羞婉转的吧?
  沈乔其实也不喜欢矫情之人,尤其见不得别人为了情之一字死去活来的,但又见到这位十三皇子脸上神情,不觉沉默无言。
  李齐光身形越发淡了,面色忽然多了几分急切,指尖到手臂都轻颤了起来,看向沈乔问道:“这位姑娘,你也是姑娘,你告诉我,你觉着阿媛她有没有喜欢过我?”
  沈乔垂眼,错开他希冀期盼的目光,轻轻地恩了声。
  他便笑了,天真满足一如当日,带着浅笑在日光中化为了尘埃。
  师徒俩一时无话,还是沈乔先感慨道:“这位十三皇子是真正的痴情人,竟肯为了安嫔魂飞魄散。”
  淡长风眼睛斜了斜:“世上的痴人本就多,只是你见的少而已。”
  他说完又鄙夷道:“你以为他喜欢的是安嫔?不过是喜欢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沈乔随口道:“师傅现在说的痛快,没准以后您遇到了心爱之人,还比他痴的更厉害。”
  她说完本以为淡长风要反驳,没想到他竟奇异地沉默了下来,她偏了偏头去看,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上,两人对视片刻,莫名不自在地同时调开视线。
  淡长风轻咳了声,这才淡然道:“我没他这么差的眼光。”
  沈乔道:“听说这位十三皇子生前极得元炀帝宠爱,也没经过什么大风浪,性子难免天真了些,难怪死了二百多年还被骗呢。”
  淡长风撇了撇嘴,她到底精神不济,说完就觉着有些困顿了,头一歪,就这么靠在枕头上昏睡过去。
  沈乔是安生了,他的事儿却还没办完,他伸手帮她掖好被角,陪她安睡了一晚,趁着一个时辰的时限没过,带着上山等人直奔了新建的天监府。
  淡延最近事事不顺,被淡长风顶下来之后背地里没少受人嘲讽,他干脆闭门谢客,日日搂着那几个女‘记名弟子’快活,昨夜才和燕梨颠鸾倒凤了一晚上,这时候睡的正沉,没想到突然就被下人叫醒了。
  “主子,国师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淡延本来睡的正香甜,被突然这么一吵下意识地一个窝心脚就要踹过去,听到‘国师’两个字才收回脚,一翻身爬了起来:“长风他过来做什么?!”
  他截胡那事儿见这几日淡长风没追究,本以为就这么没过去了,哪里想到淡长风竟然直接带着人过来问罪了,他这时候衣衫不整的,急急忙忙就要穿衣裳提裤子。
  这时候身后一只柔柔的红酥手缠了过来,燕梨身上只着一件兜衣,外衫随意披着,嗲声道:“师傅急什么啊,您截胡的事儿虽说不地道,可是也不是大事儿,国师来了又能把您如何?”
  淡延一把挣开她:“你不懂。”他皱着眉沉沉地叹了声:“不光是截胡的事儿,我这些年是有些懈怠了,在京里也没尽心,要是长风拿这个来问责,怎么说也是我没理。”
  他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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