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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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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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不过两年,二人孕有一子,也就是如今的刘偲了。

 第27章 家中急婚事

    却说这花钱花腻味了的倾王妃古氏,开始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如今她有些发愁,眼瞅着自家的儿子也十五岁了,却是个不近女色的性子。而许多的氏族子弟,十三、四岁便知人事了。

    古氏派到刘偲屋里头的丫头,都是比照宫里选秀来挑选的,那是个顶个的貌赛芙蓉、身段妖娆。

    古氏曾经暗中观察过,刘偲对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的,每回都阴沉着一张脸,让这些婢女滚出去。

    于是乎,这古氏就开始着急了,她想给自己那跋扈霸道的儿子找个姑娘定下来。

    不过,她儿子这样的蛮横,寻常人家的好姑娘只怕也管不住他,于是她就将主意打在那些将军家的女儿身上了,谁家姑娘性子粗蛮,或是泼辣,那就是极好的,最好是会些武功的,替她管教一下这猴儿,以后这两人相处起来,起码也不必担心媳妇会吃了儿子的亏。

    刘偲在听到自个儿的娘亲要给自己定亲的那一刻起,脸色就阴鹜了起来。

    定亲?他又何尝不想定亲?只是……刘偲想起他唯一想娶的人,那个狠心的女孩儿。呵……他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和爹娘提这个事儿的,哪知道……

    这泉瞳玥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就十分热络地请他到院子里去喝茶吃点心,这一旦不需要他了,直接将他一脚踢开!他只要一想起泉瞳玥那极力想与他撇清关系的冷漠样子,心里就揪着疼。

    这泉瞳玥不愧是氏族里头教养出来的姑娘,年纪虽幼,心机与手段比起宫里那些个女人也不逞多让。她究竟是仗着什么敢这样对自己?以为自己就非她不可了吗?刘偲恨恨地这般想着,想着,蓦地抬手将案几上的所有画卷全部扫到了地上。

    这些个侍女,以前没少受过刘偲磋磨,如今见他满身的戾气,自也不敢出声,瑟缩在古氏的身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娘,你们出去吧,儿子还没有定亲的想法。”末了,刘偲阴鹜着一张脸说道。

    古氏听罢,气的双手直发抖,却也没得奈何,毕竟她是了解自己儿子的,刘偲的主意拿的极定,他不想低头的时候,你就是拿千斤重的砖头压在他背脊上,他也是站的笔直,不会弯一下腰。

    只是,古氏却觉得今日的刘偲有些奇怪,不过就是拿了几副画卷给他,哪里就至于发这样大的火气?换做平时,这孩子不都是闷声不吭,抬脚就走的吗?

    这真是太奇怪了……古氏思忖着。

    而远在永乐城南的谷府,又是另一番闹剧在上演。

    却说这谷老爷有个特别宠溺的韩姨娘,这二人当初走到一起,倒是颇为有趣。

    韩姨娘原本是谷韵澜的娘亲元氏的表妹,二年前元氏曾大病过一场,这表姐生病了,表妹来看望也是应该的,哪知看着看着,就看到表姐夫床上去了。

    先前元氏没察觉,知情的下人也不敢说,其后元氏病愈了,这韩氏依旧隔三差五的来看望表姐,这般殷切,倒是令元氏十分感动。

    往后又有一日,谷韵澜的胞弟,年仅五岁的谷云孝哭着跑到元氏房里,说是这几日假山后头有奇怪的声音,吓得他连连噩梦了好几日。这会子他在园子里头顽,又听到那女子似哭似笑、咿咿呀呀的叫唤声与男子粗鄙的嚷骂声,孝哥儿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来找娘亲寻求庇护。

    这元氏一听,气的直哆嗦,不知是哪家不知羞的下作东西,敢在府上做这些苟且之事,倒污了孝哥儿的耳朵。

    于是这元氏带了众丫鬟仆妇,去那假山拿人,结果倒好,抓住了她的好相公与好表妹。

    起先这韩氏寻死觅活,说是再无脸面见表姐,要与表姐夫断了这孽缘。可这谷老爷与那韩氏正是情热之时,哪里就舍得丢开手?

    这两边也是有些日子断了联系的,可又有一日,却叫那谷老爷在自家的铺子上见到韩氏在采买东西,这在外面,元氏就看不着了是吧?开头韩氏还挣扎了两下,可耐不住谷老爷会搓弄,几下就软了身子,半推半就的玉成了好事。

    经过了这次,谷老爷干脆把韩氏养在外头,三天两头不着家,总是去她那处歇。如今韩氏终于有了身孕,这就顺理成章抬了姨娘,接回了府上。

    说回今日谷韵澜乘马车回家,刚走到角门就听到里头的吵吵嚷嚷,一时间,哭闹声、叫骂声,精彩纷呈、好不热闹,谷韵澜被迫听了一耳朵。

    谷韵澜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一家子的污糟事儿,真是令人心烦,她还不如被夫子留堂呢。

    她正是转身想悄悄地回自个儿的院子之时,却被躲在一旁的孝哥儿看见了,他蹭蹭蹭地跑了过来:“大姐,你终于回来了,孝哥儿想死你了。”

    谷韵澜赶忙蹲下身来,拿食指比在唇间,示意孝哥儿小声着点:“孝哥儿,里头嚷嚷什么呢?”

    这时,负责照顾孝哥儿的丫头,春桃走了过来,替孝哥儿回答道:“韩姨娘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得知了大太太出大笔银钱给姑娘交束脩,而她有了身孕,月例依旧不变,非要说大太太主持中馈却有失公允,还说大太太苛待老爷的血脉,这会儿正闹着呢。”

    谷韵澜一听,眼睛瞠得老大:“我交束脩的钱,可是娘开了嫁妆箱子才凑齐的,又不是拿爹爹的钱垫的,她有什么好闹。”

    春桃有些为难地又道:“问题是老爷不这样想,现在老爷正在房里训斥大太太呢。”

    虽然谷韵澜不想蹚浑水,可既然事情牵扯到她,少不得还是得去正房一趟。

    谷韵澜甫一进门,她的亲爹谷裕成便一脸恨恨地瞪着她,谷韵澜倒也不怵,十分淡定地福了福身子道:“爹爹,娘。”嫡长女是不必叫一个姨娘的。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爹?读女学这样大的事情你都不跟你爹商量一下就去了?”谷老爷面红耳赤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谷韵澜一脸失望地看着自个儿这个宠妾灭妻的爹,心中一片冰冷:“爹,我去婉约书院的束脩是娘亲开了嫁妆箱子给我凑的,女儿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哇,读了几天书,倒是会犟嘴了,不管是不是你娘的银子,那都是谷府的银子,你一个女儿家,到了年纪自然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头待着,读什么女学?”

    谷韵澜反唇相讥:“哼,爹能寻得什么好人家?女儿唯有读了女学才能寻得好亲事,实话告诉爹爹,我们隔壁书院都是些勋贵氏族的子孙在读学,霎时,女儿高嫁个世家子,以后做了官太太,少不得家里还得仰仗女儿呢。”

    那一直未曾开口的韩姨娘有些讥讽地道:“大姑娘的确是个心气儿高的,只是……人家那样好的家世,怎么看得上咱们这样身份的人家?”

    谷老爷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么,自己辛辛苦苦在外头挣钱,到了后来竟然给谷韵澜这赔钱货给挥霍一空,叫他怎么能顺气?

    “澜姐儿,爹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赶紧绝了你那攀高枝的心思,明日回书院就去给我退学,把束脩要回来。”

    谷韵澜一听,这还了得?她可不想成日留在家里看娘亲和姨娘小妾们斗法,于是急急地道:“爹,你说这话可不止毁了女儿,也毁了谷府的光明前途,你是不知……女儿如今和刘偲少爷十分交好,有朝一日女儿若是嫁了他,我们谷氏今后还愁银子花吗?”

    “谷老爷听到“刘偲”二字,双眼冒出了精光来。刘偲?你说的刘偲可是那‘传奇刘家’的公子?”

    那巧儿上前一步道:“老爷,正是那福贵胡同的刘家,奴婢可以作证。前几日,那刘少爷还特地独自前来小姐的宿院,不光如此,小姐还与镜南怀家的嫡长公子十分交好,那怀公子前日还到小姐的宿院,手把手地教了小姐半宿的功课呢。”

    “哦?还有这等事?”谷老爷摸着下巴,内心十分激动,这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女儿若是真能攀上一个,就算是抬了做妾,也能给这府里带来无上的好处,当然,那富可敌国的刘少爷更是条镶金的大鱼……

    思虑了半响,谷老爷豁然开朗,十分慈爱地拍了拍谷韵澜的肩膀道:“嗯,澜姐儿好好读学,没事儿就不要回来了,多多陪陪刘少爷。当然,怀公子那边最好也不要得罪了。”

    韩姨娘则是脸色青白交错,十分委屈地喊了一句:“老爷!我还怀着哥儿呢?”

    谷老爷瞪了这不懂事儿的韩姨娘一眼道:“叫什么叫?这府上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少出来晃悠,回你自己院子里去好好养胎。”

    虽然谷老爷斥责了她一句,这韩姨娘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委委屈屈地携着谷老爷,二人一并走了。

    谷韵澜望着谷老爷和韩姨娘渐行渐远的背景,冷冷地笑了。

 第28章 书院潜游龙

    却说那泉瞳玥坐在正房里头与泉氏等人叙话,不多时,怀景彦也骑马回了怀府。

    那怀景彦甫踏入自个儿的院子,还未曾更衣,便被怀老爷叫去了藏书阁。

    “你们同窗之中有个名叫韩轩的,彦京可还记得?”却说这怀老爷怀民治。正是在朝中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的御史。

    “儿子记得的,韩轩此人平日里虽做了许多恶事,但罪不至死,那凶手忒残忍了些。”怀景彦不知自己父亲怎地突然提起这号人物。

    “爹听京兆尹的同僚提起,韩轩死前曾与你起过冲突?”怀老爷又道。

    “是的,说到这事儿也是十分蹊跷,那日夜里,韩轩轻薄玥儿表妹,我与谦良赶去相救,双方正是缠斗到一处,却忽地从天而降了个高手,那人只手就将韩轩提了起来,这高手轻功十分了得,带着个韩轩竟然拔起数丈高,其后在那树叶尖尖上又借一力,便飞得老远,再不见其踪影……之后儿子第二天就听到了韩轩遇害的消息。”

    怀景彦对那一日夜里发生的事儿,印象十分深刻,说着说着,又补充道:“那人的相貌儿子虽然没瞧得清楚,但那身形却十分的高大,他穿着天青色长衫,是我们书院的弟子。只是……我们书院并没得这样的绝世高手。而且……爹爹,有些话儿子不知当不当讲。”

    “彦京且说罢,这书房里头就你我父子二人,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怀老爷抚了抚自己衣袖上的褶皱,说道。

    “儿子只是觉得……朝廷处理这事儿十分不妥当,韩轩虽然可恶,其背后的韩府权势滔天,却又一味地替他遮掩、以势压人,的确该惩。只是……怎地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难道韩府得到应有的报应,那杀人凶手就不用缉拿归案了吗?”

    这事儿别说是怀景彦了,怀老爷又何尝不觉得蹊跷?当今圣上是个刚毅果敢的明君,这般有失公允的事儿哪里是他的作风?

    怀老爷在朝为官也有十余载了,经历了两代皇帝,这皇帝父子两个对待朝中事务都是十分公正的。然而这一次对于凶手不闻不问的处理风格,到颇像三年前宫中的那件事儿……

    那也算是皇室的辛秘事了:西方大道上的天朗国,曾经进献了一名公主给先皇,其后封了宮妃,入主镜姝宫。

    却说那名宮妃因着背景不大,行事十分低调,是个十分不打眼的女子。然而她三年前也不知得罪了谁,竟然惨遭杀害,据说那宮妃的死状极其可怖,身体被撕成了数块,抛在寝殿各处……

    古怪的是,向来公正严明的先皇竟然将此事掩盖了起来,追查凶手的事儿也不了了之……

    思及此,怀老爷神色一凛,拍了拍怀景彦的肩膀道:“彦京,今后万万不要在人前提及那凶手的事情,你可听明白了?”

    怀景彦见自个儿父亲的神情如此谨慎,蓦地恍然大悟,当日的高手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竟然能得了当今圣上的包庇?这般想来,只怕那高手跟旈氏皇族关系匪浅……

    怀景彦细细地在脑海中滤过了书院当中每个同窗的面孔,却又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这几届在学的,身份稍微高点儿的,除了他镜南怀家,陆氏将军家的谦良,玉明侯府的大公子郁庭琛,再就是与二殿下有着婚约的百年璃家了。不过,那将将入学的璃府大公子璃泽,也不太可能是那高手。

    虽然这璃泽也受过韩轩欺负,可光是那身形就对不上,璃泽今年才十二岁,身体根本还未长开,如今比自己矮上一个头,可那日的高手似乎生的比自己要高大……

    其他的,也就是普通的世家子,末了,还有个富可敌国的刘偲,可他乃是商贾之家,跟皇族更是扯不上关系的。

    难道,这松竹书院里头,还有哪个同窗是隐瞒了身份来读学的?

    怀景彦想通了前后关节之后,即刻应声道:“父亲放心吧,儿子省的了,定然不会再提及此事的。”

    “嗯,你且去罢。”怀老爷掸了掸衣袖,他知道自个儿的儿子是个知分寸的,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便可了。

    怀景彦出了藏书阁,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的事儿,他表面上虽然答应了父亲,可是内心里却依旧在好奇,既然是和皇族有关系的人,却隐瞒了身份潜藏在书院里头,且还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以及嫉恶如仇的性子……

    这人究竟是谁?他想一想都觉得很兴奋,真想即刻将这人找出来。

    ……

    旬假过的十分快,第二天大家便又要返回书院了。

    怀景彦本来是想和表妹一路回书院的,不曾想,素来粘他的表妹竟然拒绝了他的好意,拉着莲儿乘上马车自个儿先走了。

    怀景彦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儿,所以很快就将泉瞳玥古怪的行径给抛在了脑后。

    却说这四月中旬的第五天,是松竹书院举办木射比赛的日子。

    先前的章节也提到过,这木射也称之为十五柱球戏。以木柱为”候”,木球为”矢”。用木削成笋形,作靶子,上缩下扩底平,立起来不易翻倒,总计十五根。这十五根木柱分为两大类:一类通体涂为红色,分别刻上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等字,共十根;另一类涂以黑色,分别刻以慢、傲、佞、贪、滥等字,共五根。活动时,将十五根木柱立在平坦的场地一端,投抛者在另一端,用木球去击打另一端的木柱,以击中朱色柱者为胜,以击中墨者为负,最后看谁击倒的朱色柱多,就是终胜者。与近代从西方传入的地滚球(保龄球)极相似。

    却说这木射须得看清木桩的位置,方能出手,这木射讲究技巧,富有竞争性,而柱子上的书写的内容又和道德礼仪扯得上关系,因此松竹书院组织弟子们参与这种竞技球戏,也算是将教育寄予在乐趣里了。

    这怀景彦是个力求“通五经贯六艺”全面发展的人,因此他不光是学识过人,骑射礼乐等才能也无一落下。可是他在上个月的骑射考却输给了刘偲,因此,不服输的怀景彦便想利用这一次的“木射”,同刘偲较量一番,扳回一城。

    而身负绝世武功的刘偲,则是十分不屑于玩这种简单的小把戏的。

    可刘偲为何如此不屑于参加书院的大型比赛?这就要说道说道刘偲那隐居在雪山上的老叔公了。

    话说这老叔公也是虐童界一朵“清新脱俗”的奇葩了,当年,他为了锻炼孙侄儿的目力与准头,把年仅五岁的刘偲倒吊着绑在临近深渊寒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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