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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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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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偲嗤笑一声道:“今天还有谁去了江边?你们自说了,免得少爷我出手重,打伤那无辜的,倒不好了。”

    “我五个今天都去了江边,你要怎样?”另外一人气势汹汹地道。

    刘偲冷冷道:“那就别怪少爷我手黑了。”

    刘偲说罢,身子腾空而起,往后倒纵出去,接连一跃就站在了这五人身后。

    那五人见刘偲嚣张至极,哪里还忍得住,自是纷纷攥了拳头就往刘偲身上招呼。那刘偲嗤笑一声,抬手就捉住其中一名彪形大汉的手肘,那被制住的,顿时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

    众人分神看去,原来刘偲那手劲儿奇大无比,手指竟然嵌入了大汉的血肉,越勒越紧,眼看着已经见了白骨,皮肉更是模糊一片。那人手肘受制,已经疼的钻心难忍,刘偲顺手一推,那手上见白骨的大汉就退出了几丈远,昏死过去。

    其他人见状,吓的倒退了数步,可又一想,我们四人,他才一人,他难道还能上天了不成?话虽如此,却又无一人敢上,只一味僵持着。

    刘偲弹了弹长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冷冷一笑道:“尔等不必惊慌,小爷我先前说过算话,只要你们找出今日有几个去了江边的,我自放过无辜人。”

    几人面面相觑,想着明哲保身才是正理,于是乎,有个真正去了江边的说话了:“少侠息怒,我今日跟着李老大,曾去过江畔。”

    刘偲闻言,鹰眸一眯,紧紧盯着那人道:“哦?你们何时去的江畔?可曾见过两辆外来马车?”

    那人哪里敢隐瞒,自是将李老大在江畔看到的绝色人物说了出来,其后还派了几个打手将人围堵在盘山道上,也不知那帮人是得手还没得手,之后就没消息了。

    刘偲闻言,气的面色发青,浑身打颤,他面沉如水,眸射寒光地问道:“你口里的李老大可是当地父母官的儿子?”

    那汉子连连摆手道:“父母官的儿子?喔,陈公子啊,那是我们老大拜把兄弟,李老大就是托的他去堵那小娘子的。先前他两个在江畔的时候还说什么,这等绝色尤物,兄弟两人齐分享……”

    刘偲哪里听得这个,抬起脚就把此人踹出老远。旁人见这黑脸阎王一言不合便抬脚踹人,自是大退了几步,再不敢惹,正要往巷子外头跑,那刘偲却好似鬼魅一般跃到他们眼前,阴测测地道:“你们带我去那李老大的府上,少爷我就放过你们,不然……”

    几人见这人功夫高绝,眼下跑是跑不掉的,也就十分认命地带着刘偲往那李老大的府上去了。

    到了李府,刘偲也不和人招呼,一个纵跃就从围墙翻了进去,大摇大摆地往正厅走,有那恶仆拿着棍子上来,却被他一一掀翻在地。

    再说里间,此时那李老大正和自己新抬的七姨娘你侬我侬,两人滚到一处,他手上揉着身下的七姨娘,可脑子里头想的却是今日在江畔见到的小姑娘,想着想着,手劲儿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可苦了七姨娘,忍着疼迎合着他。

    彼时红帐里,正是衣衫半褪,娇喘连连的时候,屋外却惨叫声,重物落地声,声声交杂在一处,听得那李老大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突然间,屋外又响起了一道清朗如玉的声音:“李大,你自己出来便罢了,等我捉到你,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却说这李大,可是八都镇一霸,谁敢在他府上叫嚣?他自是火冒三丈高地胡乱裹了两件衣衫就起身往外走。

    李大将将推开门,却见一名清隽如玉,身姿如松,气势迫人,郎朗绝世的少年站在院子里。此人正是刘偲。

    刘偲还未等李大开口,便从衣袖里头掂了两颗碎银子夹在指尖,只见两道寒光一闪,那李大即刻应声倒地,膝盖处传来钻心刺骨的疼。

    他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两个膝盖竟然被那两块碎银子洞穿,两道血柱喷涌不止,看着十分渗人。

    满身戾气的刘偲,也不跟人废话,大闹了李府之后,抬脚就走。

    后来听说有人在八重山上发现数具尸体,有人在那恶臭的尸堆之中,看到了陈大人之子,那陈大人找到儿子的时候,尸身业已腐烂,双手皆被人砍断,其后不管官差们怎么查,都无所获。

    而李大则是碎了两个膝盖骨,每日里躺在床上,曾经的八都镇一霸,往日风光早已不复现。而那放任儿子的父母官陈大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贵人,没过月余,就被新任的官员替代了,此处便不一一赘述。

    翌日一早,泉氏一行人便收拾好箱笼,准备乘马车回永乐城了。却说这泉瞳玥身上带了伤,脚又崴了,膝盖也磨破了皮,哪里还能下得了地?莲儿和彩锦两个正要抬她,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刘偲给抢了先。

    那刘偲绷着一张脸,将瑟缩在床上的泉瞳玥拦腰抱起,也不顾她挣扎,抱到马车里安置好,冷着一张脸,一个纵跃就不见了踪影。

    彩锦不明所以,偏头去看莲儿,却见后者一脸淡定,似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泉瞳玥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见人了,将头埋在臂弯里,久久不说一句话。

    莲儿见姑娘那副逃避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忆起昨夜,大太太将她叫到房里去问话:

    “莲儿,白日里那位公子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好像认识你和玥儿。”泉氏一脸狐疑地盯着莲儿。

    “大太太,那名公子名唤刘偲,乃是景彦少爷的同窗,与少爷表姑娘有些来往。”

    既然是主子问话,莲儿自然要老实回答,只是,但凡是不利于她家姑娘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泉氏闻言一脸讶异:“他是彦京的同窗?怎地我这个做娘的从未听他提过?”

    毕竟她的儿子素来与人交好,时有同窗来怀府拜访,因此泉氏对怀景彦的同窗,几乎也算是认了个遍。

    莲儿心知大太太不好糊弄,这便也严肃起来:“这刘公子,和景彦少爷的关系不太好,我听不少人说,两人经常在学堂里明里暗里较劲儿。”

    泉氏闻言,却是沉思了起来,能跟彦京较劲的,只怕学识方面也是上等。只不过……她见那名少年通身戾气深重,而当他盯着玥儿看的时候,那眼里蕴藏的执着令人心惊。

    因着这样摄人的眼神,泉氏昨夜一宿也是没睡好:她梦见玥儿被一团黑影子捉了去,姑侄两人再也不得相见……

    泉氏被这梦魇吓醒了之后,未曾再次睡去,一直咳到了天亮……

    告别了明心师太等人后,马车便启程往回走,回程的路上,泉氏与泉瞳玥两个,各自沉默地坐在马车里头,那其他的丫头们见主子不语,自也不敢开口说话,车厢里,气氛十分沉闷。

    而刘偲则是坐在一匹高头骏马上,不远不近地跟着,其心里究竟在想写什么,也没人知道。

    泉氏静静地看着自个儿对面的侄女儿,心里有些感慨:玥儿是她一手教养长大,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小团儿,如今是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绝色出尘。

    这样的姿容,若是出身在普通人家,那是肯定护不住的,想起昨天那路上惊魂的一幕,她眼睁睁地看到玥儿被贼人一把甩到地上,那种想要扑过去救她,却又无能为力的难受,一直充斥在泉氏的心间。

    若是可以,泉氏真希望玥儿能一直陪着她,最好……最好是就留在怀家。她们一家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可忆起昨天那双充满阴鹜及戾气的鹰眸,泉氏蹙起了眉头,这人,只怕不会放过玥儿……

    泉氏思及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马车行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暮色渐至的时候,一群早就守在角门的仆妇,见马车远远驶来,自是出门相迎,一众人簇拥着泉氏正要回院落,那泉氏却回过头来对着泉瞳玥道:“玥儿,你如今受了伤,腿脚不便利,姑母托人给婉约书院的山长带个话,你明日就不要去读学了,好好儿在家里歇息几天,等腿脚好利索了再去吧。”

    被几个粗使嬷嬷抬在椅子上的泉瞳玥闻言,自是忙不迭的应下了。

    哪知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婉约书院里头,就传出了一些关于泉瞳玥的难听流言。

    而这事儿的起因,要从谷韵澜说起。

    却说这婉约书院里读学的姑娘,那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氏族闺秀,因着平素里的行为、举动,处处受着“端庄、贞静”的限制,所以但凡书院里流传出个什么事儿,那都是要津津乐道的说上好些时候,这些个姑娘,一个个的俨然就是八卦好手。

    而今天谷韵澜就跟在燕琳秋与杨敏后面说着一件新鲜事儿。

    “秋姐儿,敏姐儿,你们说,这眼瞅着就要到结业献艺了,各位姐妹都忙着练习呢,玥儿去祭奠个父母,去了五天还不回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实际上燕琳秋与杨敏两个小姑娘一直就瞧不上谷韵澜,可碍着怀景彦与泉瞳玥的颜面,每次出去玩,或是逛书斋,游湖什么的,这谷韵澜总也在场。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稔了,再加上谷韵澜这姑娘,因着自己出身不好,惯是会夹着尾巴讨好人,燕、杨两个虽看不上她,但也维持着过得去的交情。

    “澜姐儿,你可是知道些什么?”那燕琳秋本就觉得奇怪,泉瞳玥都归家五天了,照理说,这中元节旬假,早在两天前就收假了,可玥儿还不见回来,要说她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谷韵澜见燕琳秋问了,这就笑了一下说:“那个呀,我也是听景彦表哥说的,哎,我若是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了啊。”

    杨敏就烦别人卖关子,她看不得谷韵澜那嘴脸,原本有玥儿和怀景彦在场,她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客气,既然兄妹两个都不在,她还客气什么?作势就要走:“你爱说不说,你不说,等玥儿回来了,我们自问她便是了。”

    那谷韵澜见杨敏如此不给她面子,脸色有些不好,想起自己的目的,少不得要忍一忍:“哎,敏姐儿别走啊,我这就说还不行吗?”

 第68章 商女心思多

    杨敏闻言,一脸不耐烦地冲着谷韵澜道:“那你快说,我一会儿还要去诗情画意堂,同宁卓夫子讨论举办诗社的事儿。”

    那谷韵澜见两人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心中十分憋火,可想起从怀景彦那儿打听来的,泉瞳玥的龃龉事儿,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于是乎小心翼翼地陪着笑道:“那个,前天景彦表哥同咱们书院的山长请假,我当时在附近,正好就碰见了。”

    “哦?请什么假?玥儿生病了吗?”燕琳秋好奇地问道。

    “实际上呀,倒也不是生病……”谷韵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既然不是生病,做什么请假?”燕琳秋越发疑惑了。

    “我当时也奇怪来着,出于关心,于是问了景彦表哥……哎呀,我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反正,反正不是好事呢。”谷韵澜颦着柳叶眉,一副犹犹豫豫,好不烦恼的样子。

    那杨敏冷冷的觑了谷韵澜一眼,她还真是瞧不上这谷韵澜的做派,杨敏拉起燕琳秋衣袖就要走:“秋姐儿,走吧!我都说了,她就是给你卖关子的,你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咱们还是别听了。”

    燕琳秋实际上十分想知道,泉瞳玥为何还不回来读学,但是她也烦谷韵澜这样遮遮掩掩的模样,一时间十分犹豫,究竟是等谷韵澜说完,还是该听杨敏的,直接走了。

    那谷韵澜心里简直把这杨敏骂了个通遍,面上却还陪着笑,一副好似“不经意”的模样,抬高了音量道:“敏姐儿,这可是大事,而且又是事关玥儿,怎么,不听我说完吗?”

    却说这三个姑娘,正站在抄手游廊里,虽然眼下没什么人,可附近亭子、小径、庭院里,可都有人在的,而谷韵澜这样一嚷嚷,自然就有人听到了。

    杨敏闻言,只觉这商户女真是没教养,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还要大声喧哗,和她站在一处还真是掉身份。可如今被谷韵澜这样一嚷嚷,也就不好意思走了。毕竟不远处有好些人在看着,那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两个在欺负人呢。

    杨敏一脸嫌恶地瞪着谷韵澜,口气不善地道:“谷韵澜,你小点儿声行吗?跟你站在一块儿,真是丢死个人了!”

    那燕琳秋也被谷韵澜这高亢又尖细的一把嗓子,给喊的有些窝火:“哎,既然有玥儿的消息你就快些说吧,这人来人往的,你还大声说话,给夫子看见了,成何体统?”

    你们不耐烦看我,如今还不是被我气的没辙?一个个的一天到晚端着千金小姐的做派,其实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嫌我丢人现眼,难道就只有那孤女是高山尖上的白雪?哼,等你们知道了那泉瞳玥的丑事,我倒要看看你们又会如何对她!谷韵澜暗暗思忖着,嘴角翘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谷韵澜努力做出一脸歉然模样,笑了笑:“唉,敏姐儿,秋姐儿,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嘛,一时情急,就不自觉地说话大声了点儿,真是对不住了。”

    杨敏简直懒得搭理这商户女,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头撇到了一边。燕琳秋则是摆了摆手道:“你就快些儿说罢,我们站在这里听你说完还不行吗?”

    “我听景彦表哥说,玥儿不是生病,而是在外面受了伤,不光是崴了脚,膝盖、身上、额头也都擦伤了。”谷韵澜见目的达到了,这才以十分清晰的音量说道。

    “什么?这玥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燕琳秋也不由得跟着大声了起来。

    杨敏简直服了燕琳秋这个心大的,她两个这样大声,不远处的那些个姑娘纷纷都竖起耳朵在听着呢!

    书院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山中孤寂,平日里大家读学之余,也没得什么其他消遣,少不得就要说些话来解解闷,经常都是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姑娘,互相窜窜门子,说些小道消息。

    本来泉瞳玥就因着品貌与学识过人,而十分招眼,连接几日都不曾来读学,大家怎会不在背后说道?

    今天被谷韵澜捅了出来:一个大家闺秀,怎地出去抛头露面?甚至还身上多处受伤……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想歪。

    杨敏毕竟还是理智些,不像燕琳秋那样咋咋呼呼的,她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假山走去,边走边道:“你两个也不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在那儿诨说,这下子玥儿就算没什么事儿,也要叫你两个害死了。哎,等她回来,指不定那些人能传成什么样子!”

    燕琳秋可顾不上这个,她拉着谷韵澜急急问道:“玥儿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会留疤吗?”

    谷韵澜一脸为难地道:“怎么受的伤……这个可就难说了,叫人知道了,怕是玥儿的名声就完了,你们还是别问我了吧。”

    那谷韵澜吊人胃口,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说话只说一半,然后一脸的犹豫,叫人看了只想问个清楚明白,可她还要磨磨蹭蹭的,一脸为难的模样。

    杨敏见不得她这个样儿,冷冷笑道:“谷韵澜,你这不说也说了,何不说个全况?你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岂不引人瞎猜?到时候玥儿的名声只怕更难听了。”

    谷韵澜一听,脸上青白交错,哼,我若是说了,只怕污了你们的耳朵。

    真是两个草包!到现在还护着那不知羞耻的孤女呢!谷韵澜恨恨地思忖着。

    谷韵澜被杨敏噎的有些说不下去了,缓了一会儿才道:“敏姐儿,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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