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作为你的酬劳完璧归赵啊。”
魏廷晖有些没反应过来,“也好,我娘念叨了好多次……”眼咕噜一转,忽然又道:“还是算了,你自己给我妹子。”
娘倒是在念叨,可是妹子很少提及画扇,似乎并不在意画扇的归属呢。
李凤梧眼咕噜一转,忽然笑道:“廷晖,其实我挺喜欢你妹妹的。”
魏廷晖嗯了声,旋即脸色大变,“你想作甚?”
李凤梧嘿嘿贼笑,拍了拍他肩膀,“想不想咱俩的友谊再上层楼?”
魏廷晖终于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开李凤梧,“滚。”
却是眉开眼笑。
李凤梧也灵犀突至,取出一块随身玉佩,“画扇我就不还给她了,你帮我把这块玉佩送给她,就说是我出生时候,满月酒时,我娘送的礼物,世间仅次一块,对我意义非凡。”
这个玉佩的来历瞬间变得别有深意了。
事实这个双凤戏月玉佩确实是如此,伴随自己十几年了,而且价值不菲。
魏廷晖挠了挠脑袋,接过玉佩。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画扇和玉佩?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为什么他又把画扇拿回去,却反而赠送了枚玉佩给妹子?直到李凤梧离开,魏杞出现在院子里知晓这个状况,魏廷晖才在老子一巴掌拍脑袋上后明白过来。
这货不仅白白使唤了自己半年,还打着其他心思。
拿了妹子的画扇,又增妹子玉佩,貌似有点交换定情信物的节奏啊?
尤其是自己将玉佩拿到东篱院后,看见妹子瞬间飞霞的神态,和王汝怀一脸坏笑的神情,魏廷晖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显然妹子和王汝怀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交换定情信物啊!
狗|日的李凤梧,老子又被你忽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旧爱不如新欢
是夜,李凤梧将画扇又带走了。
因为这事,魏廷晖没有受到父亲的责备和妹妹的训斥,倒是被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尤其是知晓儿子还要被李凤梧免费使唤半年后,魏李氏更是哭笑不得。
老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对活宝。
女儿把老娘的传家宝当普通画扇被人黑走了,话都不说一句,而且看样子还心甘情愿的紧。
儿子更不肖,被人免费使唤半年不说,还把妹子卖了。
李凤梧这货明显就是打着叫唤定情信物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告诉廷晖,他喜欢女儿了——退一万步,就算他和女儿之间今后没有交集,以一枚玉佩换了画扇,也是大赚特赚。
双凤戏月玉佩,天下不要太多。
但那柄画扇,世间独一份啊。
都是败家子啊,还好老娘又有了,得赶紧生个省心的儿子。
只是东篱院里,和王汝怀拥被而眠的魏蔚心里雀跃的紧,怎么都睡不着,王汝怀便调笑于她,“小蔚,收到定情信物了,干脆就跟他私奔去大理吧。”
魏蔚羞笑,“姐姐说的哪里话。”
王汝怀咯咯的笑,“反正你都瓜熟蒂落了,我看咱们这大宋啊,除了这大宋雏凤,是没人配得上你啦,倒是大金那个四元状元不错,可惜他没这个福分。”
魏蔚略有羞赧,“姐姐别说笑呢。”
王汝怀心里叹了口气,女子心思女子明,魏蔚这点小心思,别说瞒过自己,恐怕魏太尉和魏李氏,甚至魏廷晖也看出来了。
要不然,你会将那玉佩如获至宝般随身带着?
现在不就放在枕头下嘛。
唉,也怪不得魏蔚,大宋雏凤李凤梧,确实是个不输皇子的夫君人选,若自己年轻个四五岁,少不得也要放浪一番去追求呢。
黑暗里,魏蔚侧首看着王汝怀,一只手摸着枕头下的玉佩,悄声问道:“汝怀姐姐,你说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花心呢?”
王汝怀叹了口气,“傻妹妹,别乱想呢,自古以来皆如是,只要他心中有你,一切足矣。”
自己想嫁还嫁不出去呢。
作为工部尚书的女儿,看得对眼的身份地位不够,身份地位够的又入不了父亲的眼。
其实当初自己差点嫁给史弥大。
只是忽然间帝师史浩辞相了,父亲便再没提起过此事。
魏蔚大眼睛眨啊眨啊
想起了西湖落水,想起了那张刻薄猪嘴……
愿你平安归来。
不说魏家此刻各人心思各不同,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听雪院,终于见到了李巨鹿。
一脚踹这丫身上,“昨夜彻夜不归,哪里去了?”
李巨鹿嘿嘿讪笑,“喝醉了。”
李凤梧无语,“和徐眉娇一起?”
李巨鹿挠挠脑袋,“是的。”
不敢欺骗自家小官人。
李凤梧眼睛一亮,“拿下了?”
李巨鹿一脸幸福,“牵手了。”
李凤梧顿时无语。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拉拉小手,这就好像得到了整个天下一般,能不能有点我的王者风范——呃,说起来自己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唤儿买回府,也用了两年才吃下。
没有纠结这事,“徐眉娇那边有消息没有?”
李巨鹿精神一振,“有消息了,那个棋子传出消息,说柳子承担任使团副使那夜喝醉酒,说了句上元大火,朱兄能独善乎?”
李凤梧心中一振。
朱兄?
必然是朱茂才,这事果然和他们脱不掉干系。
得了,这就是个突破口。
柳子承的嘴不好撬开,但你朱茂才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自己要出使大理,这件事很难自己亲自操刀,不如……让赵愭来啊。
赵愭刚损失了钱家,能得到打击赵惇的机会,肯都不会放过。
正思忖间,一身便衣的庆王赵恺带一身黑衣的东方秦川走进听雪院。
李凤梧略有诧异,虽然现在自己和赵恺的关系已不是什么秘密,但终究还是要忌惮一点,赵恺这个时候来见自己作甚。
赵恺自顾自的喝着刚泡来的茶,“出使大理少则四五月,多则半年有余,知晓你担心家人,你方才去魏府,大概是让廷晖去建康,但这并不保险,老大和老三府上高手并不少,我想了下,让廷晖为明,住在建康李府,我让东方秦川在暗中保护你家人。”
李凤梧心中略感温暖,“那你呢?”
赵恺哈哈一笑,“有了义平庄一事,老大和老三估计彼此看不顺眼,怕是没空顾及到我,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呆王府,我就不信,在父皇眼皮底下,还有人能到我王府里把我的命取走。”
争储还没有到刺刀见红的时候。
李凤梧思忖良久,对东方秦川行礼,“有劳费心了。”
东方秦川不苟言笑,点点头。
出使大理耗时极长,自己有必要给赵恺提个醒,“在我出使大理期间,殿下诸事小心,虽然我知晓殿下在朝中还有人,但有些人能暂时不动,就别动。”
比如赵云兆,从出使金国回来,自己引荐给了赵恺,虽然表面上看他和赵恺没有多少交集,但其实已成为赵恺的忠实势力。
话说,赵云兆在谏议大夫这个位置呆的有点久啊。
说不准官家已经知晓他的立场,所以一直才没动他……想到这悚然,忍不住说道:“赵云兆最近和你联系怎么样?”
赵恺愕然,不明白李凤梧为何忽然提起赵云兆,“不少,但也不多。”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
赵恺有些惴惴的问道:“怎么了?”
李凤梧摇摇头,“没什么,忽然想起这件事而已。”
赵恺见状,也没有追问,心中却有些不安和愧疚,其实之前听从李凤梧的话,很少和朝中臣子走得频繁。
只是近期,因赵汝愚的建议,说立储大概就在这几年,下一次北伐很可能会御驾亲征。
如果御驾亲征,为了避免以前的悲剧,官家肯定会先立储。
因此自己必须赶紧培养势力。
所以近期和赵云兆、西府中的蒋芾走动频繁了些。
又聊了些事情,李凤梧最后交待了一句,“低调一些吧,我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稍后我会去安排,让人把这个消息放给赵愭,这半年你就坐山观虎斗。”
赵恺一怔,“什么消息?”
李凤梧笑了笑,“大火,上元。”
赵恺悚然动容,“那一次死伤无数的上元大火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李凤梧哈哈一笑,没有多说。
赵恺却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李凤梧只好道:“我得到消息,那次大火案,很可能和朱茂才、柳子承、柳子远三人有关系,你也别激动,我们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放给赵愭就行。”
就算钱家倒了,赵愭也还是邓王,只要抓住这个消息,追查下去,撬开了朱茂才的口,那么柳子承、柳子远甚至柳相正,都得玩完。
赵恺点头,眼里却有些犹豫和不甘。
李凤梧看在眼里,心头略有些失望,赵恺如今对自己已不再言听计从。
这是为什么呢?
心里叹了口气,蛋疼了啊。
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人:赵汝愚。
这个未来相公,真的在闭门读书么?
算了,反正自己出使大理,临安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鞭长莫及,只要赵恺不作大死,就算这半年发生点什么栽个跟头,等自己回来,也有机会弥补。
赵恺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栽过多少跟头,尤其是如今看到了争储的希望,心情浮躁轻狂也是情有可原。
就怕他作大死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使团出临安,良计留王府
第二日。
没有大朝会。
大内皇宫钟鼓齐鸣。
在大内皇宫西门外,一千禁军神卫军精锐衣甲鲜明,提枪执盾,精神抖擞。
队列整齐一致。
每一位士卒都是神卫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八尺大汉,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仅是一千人的方阵,却浑然一体,仿佛是一万人的精锐。
气势之盛,如日中天。
王之望、李凤梧、柳子承、钱象祖、李睿、宗平,六人,皆身着官服,列与阵列之前,神情肃穆。
在皇城门下,大宋重臣尽数到齐。
左相汤思退,右相洪适,参知政事陈康伯,枢密使陈俊卿,同知枢密院事蒋芾,签书枢密院事王刚中,太尉、礼部尚书魏杞,兵部尚书汤硕、工部尚书王望北……翰林学士承旨周必大、三位皇子等尽皆在场。
这阵容,大宋朝堂重臣倾巢而至。
可见官家对此次出使之看重。
方阵之前,李凤梧等时节和朝堂重臣之间,列有一方祭桌。
礼部和国信所等官吏早已准备好诸多三牲、香蜡用品,只等吉时官家前来,行了礼仪后使团便开拨出使大理。
人人脸色肃穆。
距离吉时半刻钟时,钟鼓再鸣,远远的,从皇城内传来太监鳞次栉比起伏的呼喊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动色,整理朝服,深恐在天子面前失仪。
片刻后,又响起太监宣礼声:“上皇驾到。”
这下热闹了,就算稳如泰山仕途奋斗一辈子的陈康伯,也忍不住悚然动色。
上皇都亲自来了?
原来,不仅是官家对出使大理所期甚重,上皇也是如此。
这位两朝老臣差点没老泪横流。
我大宋天子,都一心想着北归的啊。
旋即功夫,官家赵昚和上皇赵构,带着浩浩荡荡的内侍、护卫来到皇城门下,众人齐齐见礼,其后礼炮齐鸣,赵昚燃香后对李凤梧等人作了一番意味深长的叮嘱。
使团开拨出临安。
望着使团远去,赵昚眯缝着眼,扯出了一抹笑意。
上皇赵构心中叹了口气,却还是对着干儿子的侧影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大宋兴师北伐,但作为赵室子弟,内心深处依然还是盼望着恢复江山的啊。
如果真能恢复江山,我这点老脸面不要又何妨?
……
……
使团出发后半天,梧桐公社里,朱唤儿、耶律弥勒轻车简装,在魏廷晖的护卫下,也离开临安城,前往建康。
魏府东篱院里,魏杞和王汝怀相对而坐,怔然无语。
手心里拽着玉佩。
忽然有种错觉,似乎一见误了终生。
……
……
赵愭回到王府,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
又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起身喝道:“来人!”
声音落地,一位从来不曾在钱象祖、张杓等人面前出现过的汉子,鬼魅一般飘了出来,行礼。
赵愭冷声道:“查到了吗?”
那汉子极其削瘦,几乎是皮包骨,眼里也是没有丝毫生气,说话的声音更是阴测测的,若是在夜里陡然看见,真会以为是个孤魂野鬼。
事实上他没有名字,只有个“孤魂”的外号。
“查不到,但在王府层层护卫下,还能将这封信纸送到殿下枕边的,整个临安只有区区数人,庆王殿下那个东方秦川可以,恭王殿下明面上的姜庆、李承祖没这能耐,但恭王殿下还有一位影子,虽然不知其实力究竟若何,但必然是位不输东方秦川的高手,再数下来,大内的镰子中,镰一、二、三、皆可以,最后还有两人,城西贼王司空如也以及李凤梧的跟班李巨鹿。”
声音极其阴鸷,若非赵愭已习惯,恐怕身上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听到孤魂说完,赵愭陷入沉思。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三个词:上元,大火,朱。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说的是去年牵连甚广的上元大火一案,那个“朱”显然是和上元大火一案有关人员的姓氏。
这就有点大海捞针了,庞大的临安,姓朱人多了去。
但赵愭却笑了。
姓朱的人多,但既姓朱,上元大火时又在临安为官的可不多,让人去调查一下,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只是上元大火一案已经结案。
有人给自己留这个信,是什么意思?
难道上元大火案中另有猫腻?
赵愭想了许久,也猜不透这其中的曲折,心中略一思索,头也不抬的对孤魂道:“速去见张侍郎,若他有空,请来一趟王府,若是没空,将情况细细说与他听。”
孤魂没有应声,但是当赵愭抬头时,孤魂的影子已经不见。
赵愭阴冷的笑了。
孤魂……二十三年前风波亭事件中,曾有一位狱卒。
隗顺。
是他偷偷将岳飞的遗体偷出来,埋葬在九曲丛祠旁。为了日后辩识,隗顺又把岳飞身上佩带过的玉环系在其遗体腰下,还在坟前栽了两棵桔树。
孤魂,就是隗顺的儿子。
真要是逼急了自己,找个机会,让孤魂去刺杀老二赵恺,若是能将东方秦川支开,有两成的可能,但是老三……这货深不可测,明面上似乎只有个姜庆和李承祖,但孤魂曾经去过王府,遇到一位影子一般的高手,连孤魂都只能暂避锋芒。
青云街张府,张杓第一次看见孤魂。
这位天子骄子根本不怕,凛然正气的看着这位孤魂野鬼一般的高手说完详情,冷声道:“回去告诉殿下,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反正是杀人,可顺势而为之。”
上元大火,朱姓。
张杓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从得到这份线索来看,这个朱姓很可能要牵扯到赵恺和赵惇两位皇子。
无论是牵扯到哪一位,肯定是两位皇子中其中一位,要借助赵愭来对付另外一位。
不管怎么说,赵愭在这件事上不会吃亏。
既然是打击竞争对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况且,有人能借刀杀人,为何赵愭就不能,悄悄将案件真相调查出来,最后将这个案件真情悄悄告知赵恺或者赵惇的人,赵愭也可脱身事外。
而此刻的庆王府,赵恺面前,也端坐着一位书生。
一袭青衫,手摇画扇。
大才赵汝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争宠
这位赵室宗室子弟,虽然其身份连韩侂胄也比不上,更别说与皇子了。
但此刻却和赵恺对坐。
东方秦川已经奉了赵恺的命令,作为暗中的影子,先是保护朱唤儿和耶律弥勒北上建康,继而在建康潜伏,和魏廷晖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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