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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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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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梧大怔,卧槽,这就决定将我赶出太学了,有没有搞错,老子什么错都没犯,不过就是字写丑了些,这就要除落学籍,欺人太甚了罢!

怒道:“祭酒何来此断,纵然我偶有怠忽,也不至于除落学籍罢?”

陈伸冷哼一声,“太学本是为朝堂储才之所,你为太学生,不好好钻营学问,却勾结营私,窥一斑而知全豹,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岂非要营私结党惑乱朝政,我为国子祭酒,有责将此事弥于微末之间!”

李凤梧冷笑几声,心中怒火沸腾,“好一个弥于微末之间,我且问祭酒,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勾结营私,又凭什么断定我入仕后会结党营私,如此之言,尽是你一家之言,难以服众!”

陈伸能成为国子祭酒,自然不是普通角色,口才也是上佳,拥有雄辩之才,闻言回敬道:“太学博士之言不足以为证?钱象祖之言不足以为证?且你亲口承认,怠忽学问是事实,又经日旷学,本祭酒断然不能容你在太学之中继续败坏学风!”

李凤梧怒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声音骤然提高,“我败坏学风?”

陈伸昂然道:“还欲狡辩?”

李凤梧怒火中烧,“自进入太学,我便勤勤勉勉,一日不敢怠慢,谨遵太学规矩,虽和一些生员有私交,但这是同窗之谊,仅止于礼和学,何来勾结营私,何来败坏学风?”侧身指着钱象祖,“祭酒遮莫不知这位,钱网一词想必不陌生罢!”

一看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钱象祖当然不会示弱,挺身而出,“李承事郎泼的一手好污水,你和张观等人勾结营私,挟私怨报之我等,哪来的什么止乎礼和学,怎的倒打一耙,反倒泼污于我,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钱象祖书香门第,和众多同是饱读诗书深明礼仪志在匡扶天下的太学生员一起求学论道,岂是你等终日酒肉团聚在一起的鄙夫可比?”

太学博士梁钞也道:“此是事实,李凤梧自恃家境优渥,每每自外带入美酒美食分享于诸多生员,笼络人心,其心可诛。”

李凤梧越发恚怒,自己买好酒好肉给张观等人改善饮食是事实,但怎的从他们口中出来完全变了味,好像自己成了个笼络人心的乱世臣子一般。

陈伸闻言,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李承事郎还有何话可说?”

根本不给李凤梧辩驳的机会,陈伸立即接口道:“非我一人之言,两位司业和程祭酒皆是今日见证,如此并不是某独断专行,今日起,除落李凤梧学籍!”

说完转身就要走,只要此事定下来,李凤梧再无反转余地,就算是闹到官家那里,也不可能更改,作为从三品的国子祭酒,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李凤梧也知晓这一点,心中大急,一把拽住陈伸的衣襟,“血口喷人,休走!”

情急之下,这一拽有些用力。

那陈伸本就削瘦,顿时禁不住,一个趄趔差点栽倒。

陈伸大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钱象祖怒声道:“好你个李凤梧,竟敢在课堂之上蔑视尊上,殴打朝廷官员,诸位,和我一起拿下这狂妄鄙夫!”

一呼百应,七八个太学生员冲下李凤梧,全是平时依附于钱象祖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情都只是弹指一挥间。

李凤梧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六个士子按在地上,课堂之内一片混乱,然而就在这时,课堂之外忽然响起咆哮声,“直娘贼,敢欺负我家小官人,呔,看拳!”

便见外间冲进一尊黑塔,狂风骤雨般绞进人群,课堂之中顿时大乱。

砰砰当当!

桌椅横飞,书籍凌乱,其间呼嚎声,惨呼声,桌椅断裂声,其他没涉及进来的士子惊呼声,程大昌等人的喝止声夹杂在一起,一时间乱到了极点。

钱象祖等太学生员哪是李巨鹿的对手,加上这货担心李凤梧安危,出手便重了些,只听得一阵砰砰响后,包括钱象祖在内的七个士子全部躺倒在地惨嚎。

李巨鹿根本搞不清场合,正欲对一旁的赵云宸、苟悦下手,就听到程大昌怒吼一声,“住手,你想害你家小官人么!”

事态的发展让李凤梧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程大昌的怒吼宛若一击惊雷,李凤梧才悚然道:“住手,巨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十恶之不义

李凤梧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拽,竟然拽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看着东倒西歪的钱象祖几人,李凤梧还能稍微淡定一点,可看到那个罪魁祸首陈伸也倒在地上,额头上竟然鲜血殷殷时,李凤梧无法淡定了。

这尼玛祸事闯大了。

话说,李巨鹿怎么会来太学的,最近在太学读书,根本没让他进太学陪同啊,他此时不应该在西湖旁边溜达或者关扑什么的么?

不过此时没时间在意这些细节,自己此刻想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

赵云宸和苟悦两人扶起陈伸,毕竟是国子监祭酒,此刻倒没似那些被李巨鹿打倒的太学生般哀嚎,捂着脸上的血污,痛苦的站了起来。

程大昌立即喊道:“快去叫医官来!”

陈伸一只手捂在额头,一只手一挥,“不用!”

瞪着李凤梧,“好……好……好你个李凤梧,我这便进宫去面圣,让官家看看咱们大宋雏凤做的好事!”满面浴血,极其可怖。

说完转身就走。

苟悦愣了下,也跟着走了,赵云宸则饱含深意的盯了李凤梧一眼,然后摇摇头离开,程大昌则愣在原地,许久才跌足长叹。

李凤梧唯有苦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只是怎么都有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控制不住怒意,会鬼使神差的伸手拽了一把陈伸。

看一眼还在地上哀叹的钱象祖等人,李凤梧心中沉重到了极点,拉着李巨鹿出去,剩下的事情自然是太学医官来收场,李巨鹿下手贼狠,好几个士子被这货一把折断了胳膊。

钱象祖这货倒是狡猾,挨了李巨鹿一脚后顺势跌到远处,躲过了战乱圈子。

来到一处角落里,李凤梧问一脸懵逼的李巨鹿,“你怎么进太学了?”

李巨鹿醒悟过来,讶然道:“不是小官人你叫我来的么,说遇着事了,我那时正在外面关扑呐,可惜输了,三大三文唉。”

李凤梧无语,这个时候你这憨厚还惦记着那三文……

“我并没有叫你啊!”

李巨鹿挠挠脑袋,“是那太学生员陈望啊,之前我看他还和你与那张观一起吃饭来着,就没多想,一路冲进太学倒也无人阻拦,进来就见小官人你被一众人压着,情急之下就出手了。”

李凤梧心中恍然大悟,哎哟卧槽,被算计了。

我就说陈伸这货为什么一来就找我的茬,不仅是故意为之,而且还故意用莫须有的罪名来激怒自己,等自己稍微失控,钱象祖等人便添油加火。

另一方面,又让一位不会让李巨鹿起疑心的太学生去通知他,让李巨鹿情急之下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先前的局面。

环环相扣,自己没有防备,果然被套在了里面。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计相当高明,且计划周细,就算李巨鹿不来,自己那一拽之后,钱象祖等人也会顺势将局势搅乱,然后陈伸的受伤便是必然。

李巨鹿赤手空拳,哪可能打得陈伸满面是血。

显然是有人趁乱中用桌椅敲的。

当时情形太乱,所有人都围成一团,不管陈伸怎么受的伤,也不管李巨鹿有没有及时赶到,反正这个屎盆子是必然要扣在自己脑袋上的。

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啊。

李凤梧已经可以预感到,陈伸到赵昚面前一哭,这事就要闹得满朝文武皆知,如此以来赵昚必然要秉公处理,自己这次怕是要坑到姥姥家了。

接踵而至的恐怕是要革除自己承事郎的阶官,不仅今年的春闱要黄,几科都别想再参加科举,这还算是轻的处罚,甚至流放都有可能。

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栽了。

实在没想到,陈伸竟然会和钱象祖勾搭在一块,钱象祖背后的钱家如今是贴了邓王的标签,以此看来,陈伸也可能被赵愭拉拢了过去。

蛋疼啊……

看见小官人沉默不语,脸色晦暗不明,李巨鹿终于意识到今天闯了个不得了的大祸,担心的道:“小官人,要不我去临安府自首?”

李凤梧没好气的踹了李凤梧一脚,“滚蛋,你去自首就等着掉脑袋吧,你让我回建康怎么给李伯交代,又有何面目去见浅墨。”

李凤梧没说的是,如果李巨鹿去背罪,下场只有一个:绞刑。

平民或贱籍殴打、杀伤五品以上官员,绞刑,致死的话则是斩首。

李巨鹿搓着手,惶然无助的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凤梧叹了口气,“先回府吧,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一切都要看官家的态度了。”心中却不抱多少希望,这事牵扯上的不是一般人,是国子监祭酒陈伸,正儿八经的从三品大员,全国教育的最高长官。

怪只怪自己当时没压住怒意,终究是图样图森破了。

话说回来,这件事确实没办法防范,毕竟这里是临安,没有文启来和宗平那种强大的情报系统,很难事先知晓敌人的计划,这让自己无比被动。

况且出手的赵愭。

自己先前让赵云兆参自己一本,是告诉文武大臣,没有点分量的别来动我,但咱们的邓王殿下分量绝对足够啊。

别说邓王赵愭,就是国子祭酒陈伸,三品大员又主管学政,这分量要对付自己也是绰绰有余,别说用这种苦肉计,哪怕就是正大光明的将自己赶出太学,赵昚也无话可说。

只不过用了苦肉计后,就不止是将自己赶出太学这么简单了,这是要让自己这个读书人永无翻身之日。

在礼仪清明的南宋,太学生将国子祭酒打得满面是血,这属于十恶中的不义,轻者革除官籍永不录用,重者流放,必然要遭到天下士子的唾弃,可以想象,几天后这满朝文武都会对自己口诛笔伐。

若是赵昚稍微动怒,自己的仕途就完蛋了,若是赵昚勃然大怒,那自己必然要被流放。

科举?

想都不要想了。

如今唯一能保住自己的,大概只有两个人了:叔公张浚,庆王赵恺。

但叔公在建康守备江淮,远水解不了近渴。

唯一抱希望的,便是赵恺,不过李凤梧也知晓,赵恺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邓王赵愭一般有钱家这种开国门阀支撑,他要救自己难度也不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血染的祭酒

说起皇帝,话题性最强的几个人,总离不开秦皇汉武,也离不开唐宗宋祖,自然还有那位自诩十全老人的乾隆,以及世人评价极高的千古一帝康熙。

除去这几位,那位会大召唤术的光武帝刘秀,以及最具传奇性的明太祖朱元璋。

皇帝这个职业在整个东方大陆上,都是最耀眼的职业,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主宰天下生杀大权,召幸万千美女。想一下,似乎自己当皇帝的话,每日基本没事干,除了干还是干。

是以历史上会有完颜雍、高欢等皇帝淫|乱天下,但并不是所有皇帝都是如此,也有皇帝的累死的,比如承接康乾盛世的雍正。

雍正的死在历史上是个谜,但据可考究的资料,这位大哥当上皇帝后,经常忙于政务,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导致严重的睡眠不足,又要雨露恩泽后宫那些花花草草,长此以往不死才怪。

而对于南宋的皇帝来说,确实拥有主宰天下的权利,也能够建立三千后宫,但这特么的都要受到限制,朝政有相公掣肘,且还有中书舍人、给事中两个官,这两个官职若是觉得官家的旨意不正确,是可以封驳诏书的这是朝政上;而在后宫生活上,皇帝你要是做得过分敢大肆淫|乱,满堂文臣上的奏呈能把你的御书桌给湮了,天下士子能把你赵家祖宗骂得从皇陵里跳出来,你还拿这一群士大夫没法,所以宋朝皇帝无法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弱宋之名起于太祖的文人治国,但南宋也有着东方文艺复兴的说法,这也要归功于文人治国。

宋朝可谓做到了无数封建王朝都做不到的言论自由。

礼不下庶人,刑不及士大夫,被严格贯行直到南宋被灭的那一日。

赵昚能成为中兴之主,和他的勤奋离不开,或许是初等大宝,陈康伯、史浩、汤思退和张浚这几位相公迄今为止还没和他唱过对台戏,让赵昚品尝到了权执天下的快感。

当然,唯一遗憾的是隆兴北伐,被史浩和陈康伯给刁难了一回,但这没难倒赵昚,诏书绕过了三省,一样达成了目的。

不得不说一句,赵昚这人勤奋,事必躬亲。

是日吃过午饭,只休憩了片刻,听了会儿曲子,便立即回到垂拱殿处理政务,御书桌上已经放上了中书省今日送交过来的奏呈。

处理了约莫一个时辰,赵昚拿起一分奏呈,看了几眼,顿时有些怒意,“汤思退怎的如此没眼力,这种奏呈也要送过来!”

谢盛堂闻言眉头挑了挑,没有接话。

宦官不得干预朝政,这是谢盛堂秉守的底线,否则他也无法成为天子最信任的近臣,况且大官这么说完全是自言自语,根本没有和自己交谈的意思。

赵昚又看得几句,啪的一声将奏呈拍在桌子上,“其心倒是可嘉,可北伐之后,国库贫瘠,我倒是想兴盛太学,但这事岂能一蹴而就,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以为银子都是天上掉的!”

谢盛堂慌忙道:“大官莫怒,伤身。”

赵昚挥挥手,“只是觉得此人太不识好歹了,这个时节竟然让朕来兴盛太学,为天下择才,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谢盛堂不说话了。

赵昚将奏呈丢到一旁,毫不犹豫的留中不发。

然后又拿起一张奏呈,翻开看了一眼,愣住了,闷声不语,继续丢一旁留中不发。

继续拿起奏呈……接连五封奏呈,全部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赵昚不由得苦笑,难怪咱们的汤相公要送过来,竟遇着这等倔强之人。

于是在最后一封奏呈时,赵昚认真的看完,直到看到最后的落款上时,才恍然大悟,我就说这字怎么这么丑,原来是这家伙。

进入太学就绷不住了啊,竟然没事找事干,还学起士大夫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可就算如此,朕还是得给你留中不发。

并不是朕不想兴盛太学,着实是如今有点紧张,以为我赵昚的钱袋子很富裕么,后宫用度稍微奢侈一点就要被御史台、谏院的人说三道四,国库的钱那是治理天下的,那比得上你李凤梧逍遥自在,你家老头子给你攒的万贯家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赵昚还不能像你一样任性啊。

想到这,赵昚竟然有点羡慕那些民间富贾。

将李凤梧的奏呈全部留中后,赵昚继续批阅奏呈,未几,听到殿外有喧闹声,皱了皱眉,对谢盛堂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盛堂应一声后,细步走出殿门,看见门外被拦住的陈伸大祭酒,讶然道:“陈祭酒这是怎么了?”

陈伸满头血污,对拦住自己的几个禁军护卫怒道:“某欲面圣!”

谢盛堂苦笑道:“陈祭酒一身血污,就这么贸然面圣怕是要惊扰圣驾,且先处理一下伤口可好,咱家先去回禀官家。”

陈伸默然,不置可否。

谢盛堂回殿,“大官,是国子监祭酒陈伸,恐有急事面圣,且极其狼狈,满面血污,似是国子监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昚抬起头,讶然道:“受伤了?”

这可鲜见啊,咱大宋的士大夫什么时候也动起手来了,那句君子动口不动手成摆设了么。

谢盛堂点头,“可不是,满脸血污,着实可怖。”

赵昚还是很关心臣子的,略一思索便道:“如此,你先让人送陈祭酒去翰林医官局,让翰林医官亲自为陈祭酒疗伤后,再让他过来。”

谢盛堂出去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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