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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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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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念是被吻傻了,身上的人侵略之意太重,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感觉腰上不对劲,她才慌忙回神,伸手抓住他,含糊挣扎:“别。”
  叶将白哪里肯听,长腿伸进她两腿之间,抵住她的下身。
  长念急了,力气又没他大,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眼泪大颗大颗地就砸了下来。
  放在她脸颊边的手上一凉,叶将白顿了顿,抬起头来,才发现这人已经哭得双眼通红。
  “你松开我……”她委屈极了,抽抽搭搭地哭,“松开……”
  心尖一拧,叶将白慌忙松手,将她抱起来些,佯怒道:“哭什么?”
  “你……欺负人……”又惊又怕,长念嚎啕大哭,鼻尖红通通的,眼泪跟小溪似的往下淌,一边哭还一边推他,想下床去。
  “别动,你还有伤。”叶将白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慌忙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跟哄孩子似的道,“我不动你了,你别着急。”
  “呜……”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被她哭得心虚,叶将白语气都弱了,捏着自个儿的衣袖替她擦眼泪,低声道,“我让瞿厨子给你做点心?”
  气恼地推开他,长念别开了头。
  叶将白叹息,揉了揉眉心,将人抱过来放在怀里,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是在下之过,冒犯了殿下,殿下方才分明也气过在下了,咱们两两相抵如何?”
  长念垂眸,犹自抽搭。
  胸口里的东西酸疼得紧,叶将白很是不适应,只能抱着这人不松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动作小心又笨拙,长念感觉到了,有些惊奇地眨了眨眼。
  这样的态度,好像……不是单纯地想玩弄她而已啊?
  停止了抽泣,长念吸吸鼻子,道:“我是男人,我要娶妻的,国公这样对我算什么?”
  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叶将白的声音紧绷:“殿下非娶不可吗?”
  “身为皇子,我难道可以不立正妃?”
  “可以。”拥紧了她,叶将白道,“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扁扁嘴,长念道:“国公真是厉害。”
  “我没有同殿下说笑。”叶将白垂眸,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将她抱得紧紧的,“我不立正室,殿下也不立正妃,可好?”
  高高在上的辅国公,头一次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同人说话。
  长念眨眨眼,再眨眨眼,嘴角慢慢地就扬了起来。
  他对她,投降了?
  将她作为棋子引入棋局的辅国公,为了三皇子要舍弃她的辅国公,对她诸多嫌弃的辅国公,竟然在她之前缴了械,要与她这个“男人”做这样的约定?
  “若是我不答应呢?”她轻声问。
  叶将白眯眼,语气凉了些:“殿下可以试试。”
  他铁了心想拦,她能立谁为妃?
  “可……”长念抿唇,“我答应沐大小姐要与她成亲了。”
  呼吸重了重,叶将白冷声问:“你有那么喜欢她?”
  “是还挺喜欢的。”长念点头,“那么潇洒自在的女子,谁不喜欢?虽然今日才相识,但我觉得与她相携一生应该也不错。”
  闷哼一声,叶将白张口咬上她的肩:“不准。”
  长念吃痛,正想挣扎,他却又松了口,只手上用力更重,将她抱得骨头都痛了。
  “你……放手。”
  “念儿。”他道,“你陪着我可好?”
  头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称呼,长念浑身一酥,耳边都起了一层颤栗。
  叶将白瞧见了,微微勾唇,张口含住她的耳垂。
  “啊!”脸上炸红,长念想躲,奈何这人力气实在是大,钳制住她,她压根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欺负。
  “别……痒!”她声音里又有了哭腔。
  叶将白这次却是不肯放了她,贪恋地舔弄她的耳廓,低声在她耳畔呵道:“求我,便放你一马。”
  羞耻地咬唇,长念不愿。叶将白低笑,翻身将她抵在床帐的角落里,耐心地与她消磨。
  “你……你可是堂堂辅国公!哪能这样重男色!”
  “别弄了……你袖子、袖子断了!”
  叶将白心情甚好,钳制住她的腰身,低声教:“唤名字。”
  “叶将白!”
  “去掉姓,温柔一点。”
  “……将白。”
  “再求我。”
  “嗯……且饶了我这一回啊……”
  娇吟婉转,听得人差点要忍不住。叶将白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真是自作自受,然后狠亲她一口,将人放回被子里。
  长念肿着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的。
  “还回北堂府吗?”叶将白板着脸问。
  想了想,长念道:“我还没给北堂将军交代,也还有几件行李在他那儿,再者,与三哥不甚愉快,我在北堂府比在这里更妥当……”
  “我是问你,想在北堂府还是在这里。”叶将白道,“别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长念一噎,抱着小被子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声答:“这里。”
  叶将白满意了,眉目舒展开,奖励似的又低头亲她一口。
  伸手捂着自己被他亲过的额头,长念傻愣愣地想,这算什么呢?她以后难不成要当辅国公的娈宠了?
  “肚子是不是饿了?”叶将白起身下床,整理好狼狈的衣裳,道,“我让人送晚膳来。”
  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用晚膳了,叶将白想起上回那一桌子冷了的菜就生气。不过再看看床上那被他欺负过的小可怜,心情又莫名好起来,温和地道:“你就这般躺着,等我便是。”


第75章 陷入情爱的傻子
  这柔和的眉眼,低低看下来,仿佛花谷里盛开的粉桃,没有半分杀戮,只有盈盈温情。
  赵长念掐了自个儿的大腿一把,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辅国公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他分明是只大尾巴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江山财富和权力于他而言才是最重,如何会迷上儿女情长?
  可这一把掐下去挺疼,疼得她“嗷”地叫唤了一嗓子,在当下这情形里,像极了对叶将白嘱咐的回应。
  叶将白甚是满意地颔首,转身出门了。
  长念呆坐在床榻上,抱着小被子颤颤巍巍地想,这怎么办啊?国公是不是挖了更深的坑要她跳,所以突然用上了美男计?可是没必要啊,以他的本事,可以轻巧弄死十个她,哪儿能选这么委屈的路子?
  那……莫非是真的喜欢她?
  脸上一红,长念伸手捧着脸蛋,愣愣地回不过神。
  厨房里。
  瞿厨子是头一次做菜被国公亲眼盯着,简直是浑身不自在,捏着大勺的手都抖了。
  怎么回事啊?是他哪道菜做得不好吃了,以至于国公要用这种方式来警醒他?这也太吓人了点啊,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侧眼偷瞄,辅国公拢袖盯着锅里的白菜,脸上的笑十分的……怎么说呢,与平时那温和有深意的笑容完全不同,唇角高扬,眼里发亮,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瞿厨子神色复杂地想,锅里这颗白菜,难不成有什么来头?
  “做快些。”盯了一会儿,叶将白终于开口。
  “是!”瞿厨子一个激灵,立马颠锅如筛糠。
  鼻息间还有那人身上的香气,叶将白一个没忍住,唇角又扬得高高的了。
  坑了五皇子、拿了大笔的钱财都不及亲赵长念一口来得开心,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香甜,分明是个男人,身上却有花香和奶香味儿,柔柔软软的,亲一口能把人心都化了。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很奇怪,他也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吧,叶将白想,老子运筹帷幄,就是为了将来能为所欲为的,那现在无伤大雅的事情,为什么要控制自己?既然这事儿能让老子高兴,那老子就一直做!
  不就是男人么?男人怎么了?都是人,亲起来都是软的,抱起来都是热的,爱慕之情凭什么要分男女?风停云有句话还真的没说错,当年他自己犯浑立下的律法,今后有可能真的会被他自己推翻。
  推翻就推翻吧,叶将白笑,错了的东西,总不会长存于世的。
  菜出锅了,香气四溢,良策见状就想上来端,叶将白回神,却是先他一步伸手,接过盘子,转身就走。
  满厨房的人都傻了。
  辅国公……亲自 ……端菜?
  瞿厨子都快哭了,抖着双腿泪眼朦胧地问良策:“怎么回事啊?奴才是何处惹着国公了?”
  良策跟着他一起抖着双腿,白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众所周知,辅国公是个十分讲究享受的人,他有钱,有地位,所以吃穿用度统统都是最好的,府上奴仆两百,任何杂事都不需要他操心。这位主子曾经扬着下巴说过:能用银子让别人做的事,为何要我亲自动手?
  然而现在,他纡尊降贵地到厨房,傻笑了半个时辰,亲手端走了一盘菜。
  良策觉得天都塌了,甚至开始想,自个儿是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背后一片愁云惨淡,叶将白却是踏着春光回到赵长念的床边,拿了矮桌摆在她身前,道:“尝尝。”
  床上的人一双鹿眼里满是茫然,怯生生地看着他,又看看自个儿面前的这盘菜。
  “怎么?”叶将白挑眉,“不喜欢?”
  “倒不是……”咽了咽唾沫,长念左右看了看,迟疑地问,“这是要用手抓着吃?”
  叶将白一顿,看看她空荡荡的手心,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忘记拿筷子了。
  去厨房一趟就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不能在她面前坦露太多的愉悦之情,结果好么,反倒是叫她看见个傻子。
  气氛一瞬有些尴尬。
  长念眨巴着眼,盯着面前这突然沉默的人,莫名地,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叶将白微恼,“等他们送来便是。”
  “嗯。”长念乖巧地点头,“我等着,您别生气。”
  “哪只眼睛瞧我生气了?”叶将白咬牙,脸上薄红,分明是恼羞成怒。
  长念很想忍着不笑,给他留些颜面,但这样真实可爱的辅国公实在难得一见,她哪怕捂着嘴,笑意也从眼睛里跑了出去。
  叶将白又气又羞,干脆搬开矮桌,将她抓过来抱在怀里:“我让你笑!”
  “啊!”腰上最是怕痒,这人却偏生要挠她,长念尖叫,痒得止不住地笑,一边笑一边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叶将白不住手,哼声道:“不给点教训,你非无法无天了不成!”
  两人好一阵打闹,长念躲不开他的手,笑得泪光点点,娇喘吁吁,实在抵不住了,便伸手抱了他的腰,埋头嘤咛:“我错啦。”
  声音娇柔,像一把小软钩,钩得人心里直发痒。
  叶将白眼神微暗,压着她的唇狠狠亲了一口,又飞快地松开她,拉开些距离,然后朝外头吩咐:“晚膳。”
  这天的晚膳,是赵长念吃得最难忘的一次,因为她“有伤”,压根没下床,叶将白就在床上抱着她,跟喂孩子似的一口口地塞进她嘴里。
  长念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道:“国公,咱们这样是不是太荒诞了些?没规矩。”
  叶将白优雅地给她塞了一口肉,温和地笑问:“规矩?”
  伸手指了指自己,他自答:“在这儿呢。”
  长念:“……”
  用过晚膳,北堂府那边来人了,说是要迎七殿下回去。叶将白听见了禀告,温柔地给长念掖了被子,然后起身道:“我去看看,你好生休息。”
  长念担忧地皱眉:“国公,您不会为难人家吧?”
  “怎么会?”叶将白挑眉,“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第76章 喜欢我吗
  他是。
  安抚好人,叶将白披了斗篷回自己的院子,一边走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吩咐:“准备厚礼让北堂家的人带回去,就说我给北堂将军的,多谢他这几日对七殿下的照顾。”
  良策问:“是按照给郡县官员的回礼规制来,还是按照给巡抚的回礼规制?”
  叶将白勾唇:“照着送去三皇子府上的礼单来。”
  良策惊了惊。
  长念什么也不知道,一觉睡得很香甜,醒来的时候隐约觉得外头有人在争执,但压低了声音,她听不真切。
  “红提?”
  “奴婢在。”外头应了一声,争执声也顿时消失。
  有人掀开珠帘进来,笑盈盈地唤她:“七殿下。”
  是沐疏芳,长念坐起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好像有些睡过头了。”
  “这两日困倦是应当的。”沐疏芳指引红提把洗脸水放下,然后亲手给她拧了帕子擦脸。
  长念哭笑不得:“沐姑娘,我能自己来的。”
  “殿下与我还见什么外?”沐疏芳嗔怪地看她一眼,媚眼如丝。
  长念瞧着,觉得这样的姑娘真是鲜活,看着都让人觉得高兴,忍不住也对她笑得灿烂。
  叶将白掀开珠帘站在隔断处,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脉脉含情图。
  “沐小姐。”他淡声道,“殿下还未起身,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二?”
  沐疏芳侧头撇嘴:“该回避的是国公。”
  笑话,他与赵长念什么关系?这死丫头算哪根葱花?叶将白冷哼,看向赵长念,示意她做个决断。
  长念很尴尬,眨眼道:“你们都先出去,容我更衣可好?”
  沐疏芳委屈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他出去就算了,我也要出去吗?”
  “这句话应当我来说。”叶将白眯眼,“外人回避便罢,我也要走?”
  长念傻笑:“我向来是自己更衣,不喜身边有人。”
  言下之意,您二位都请吧。
  门“呯”地一声合上,叶将白和沐疏芳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你能不能别缠着她?”叶将白不耐烦地道,“我给你寻别的夫婿。”
  “我不!”沐疏芳叉腰,“昨儿殿下都与我说好了要成亲,就算您是辅国公,也没道理夺人所爱!”
  说好了要成亲?叶将白心里一沉,脸色也跟着阴下来:“她答应你了?”
  “是呀。”沐疏芳捧心笑道,“我与七殿下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就差回去禀告父亲母上,择日成婚了。”
  只一天的功夫,就两情相悦?叶将白冷笑,明显不信。
  沐疏芳撇嘴道:“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想跟殿下在一起,她也想同我在一起。国公先前说七殿下有断袖之癖……其实是没有的。”
  “嗯?”
  “我觉得是您多想了。”想起那个秘密,沐疏芳感叹,“她的喜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国公您。”
  叶将白的眼神当即便沉了下去。
  赵长念的喜好很正常?她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他?
  “虽然刚刚才相识,但七殿下这个人实在太单纯,一眼就能看透。”沐疏芳低声道,“她不擅长拒绝别人,胆小、软弱,可能你稍稍欺负她一下,她便顺着你了,好拿捏得很。”
  是因为胆小,不敢拒绝他,所以才顺从的吗?叶将白皱眉,袖子里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他一直觉得赵长念是喜欢他的,这个认知从何而来呢?最开始是从她那赤裸裸仰慕的眼神猜来的,但其实,赵长念看厉害的人,都是那样的眼神,包括看北堂缪。
  拥有的喜悦之后,就是担心失去的恐惧,此乃人之常情。睿智如辅国公,此时也难逃窠臼,他甚至开始想,赵长念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手里的权力能给她的好处?
  “国公?”沐疏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回过神来,嫌弃地道,“您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有什么想法都自己闷头想,一点也不让身边的人参与。”
  “还是七殿下好哇!”她双手合十,眼眸亮亮地感叹,“纯良可爱,让人想捧在手里好好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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