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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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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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简直想啐他一脸,什么叫闹别扭,容州城都大乱了,那也叫闹别扭?

    悠王显然并不信秦寿,他转头看向雒妃,认认真真当个护短的娘家人,“蜜蜜,可是如容王所言?”

    雒妃忽的起身。她懒得再与这些老奸巨猾的狐狸虚以为蛇,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秦寿习以为常,他居然微微一笑,虽那笑很快就消失,可却让人见之不忘,“我去瞧瞧。”

    话落,他跟在雒妃后头出去了,整个花厅就只留两王面面相觑。

    没了外人,闲王凑过来。低声道,“哥,你说这秦寿怎的就能离开封地了?莫不是咱们也可以,或者没人晓得他在云城,不若咱们先下手为强?”

    悠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呼他一巴掌,将人扇聪明点,“你当那秦寿敢出藩地,身边就没点人,嗯?”

    说道这。他又想起虎符的事来,“今日没得逞?”

    提及这事,闲王就觉郁悴,“我跟着就要跳下去救蜜蜜,可那秦寿倒好,半道子插手,将人救了上来,上来后还用衣裳裹了蜜蜜,我压根看不到她身上是否藏了虎符。”

    悠王神色悠远,雒妃身边都是她的心腹宫娥,这是插不进钉子的,现在秦寿还好了,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遂叹息一声,“罢了,目下将虎符的事放一放。先行弄清楚这秦寿与雒妃的关系如何为最妥当,能离间了,让他们夫妻二人隔阂最好,省的秦寿和京城那边联起手来。”

    听闻这话,闲王面露难色了,他抠了抠脸,“总不至于晚上爬房顶听壁角吧?”

    悠王用看蠢货的目光瞧着他,“这事不用你插手,我自有法子。”

    这厢却说雒妃直接回了房间,她不想见秦寿。生怕他又是来捉她回容州的,且那丹书金劵的事,定然也是要与她清算的。

    她在房里转了圈,就对首阳几人吩咐道,“赶紧收拾行李,待会就去驿馆问问,皇帝哥哥派来接本宫的人到哪了,云城不能呆了,回京才是正事。”

    她说完这话,才一回身。就差点没撞上秦寿。

    秦寿冷冷清清地站她面前,悄无声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晓得。

    首阳等人再是防备,可也奈秦寿不得。

    雒妃退至宫娥身后,警惕地望着他道。“你想作甚?这是在云城!”

    秦寿轻描淡写地斜眼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坐到窗边的榻上,沉吟片刻,直让雒妃很是不安了才道,“确实回京才是正事,本王还以为,公主乐不思蜀了。”

    说到这,他淡嘲一笑。

    雒妃沉着脸,“身为藩王,无诏不得入京,亦不能擅自离开藩地!”

    秦寿晓得她想说着,啪的一声就从袖子里摸出封奏请来,“本王自然是奉召入京!”

    “并,顺道来接公主一道罢了!”他又补充道。

    他这话让雒妃一愣,好似不明白他的顺道是何意。

    秦寿抬手微微靠在木窗边,瞧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公主还不明白?圣人遣来接公主的人,就是本王哪。”


第105章 公主:妈蛋,驸马都不怜香惜玉

    对岁月回溯后,自己能死而复生这事,雒妃没觉得荒谬过,总归像是偷来的一辈子,这样的好处谁会追究呢?

    可此刻听秦寿说,她嫡亲嫡亲的皇帝哥哥竟差了秦寿来接她,她觉得天塌下来了都不过如此了。

    她分明跟母后和皇帝哥哥都支会了,秦寿此人狼子野心,不是好人,可皇帝哥哥居然还差遣他,她实在不晓得皇帝哥哥是如何考虑的。

    她抱着意味不明的心思,抢了秦寿手头的奏请来看。

    那奏请白纸黑字,写的再是明白不过,准秦寿上京为太后七月祝千秋,并附上皇帝朱砂御笔。。。。。。

    “着容王转道云城接上公主一并上京!”

    她再看那奏请的时日。可不就是她出了容州的第二天,快马加鞭,这奏请送到京城的速度,比她回京的速度还快。

    秦寿慢条斯理的将那奏请从雒妃手里抽了出来,重新放回袖子里。这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道,“敢问公主,哪日上路?”

    雒妃抬头看他,见他俊美如玉的脸沿淡漠又冷情,烟色凤眼中似有浮冰碎雪簌簌下落。

    这样深沉而静默的秦寿。已于她记忆中几年后的秦寿一般无二,她心头不自觉生起惊惧来,又想起他说的十年夫妻情分,她不自觉后退半步。

    许是察觉到雒妃的惧意,秦寿不动声色地落开眼。他凤眼低垂,复又坐回榻上,单膝一屈,手撑头瞧着窗外。

    雒妃定了定神,她找了离秦寿最远的圈椅坐下,接过首阳送上来的温茶抿了口压惊。

    好半晌,她才压下旁的情绪,开口答道,“明日上路。”

    她也不想在云城与那两王推太极,有这空当还是早些回京的好,也不知这些年母后是不是老了?皇帝哥哥的皇后是否又贤惠?

    秦寿头没转过来,“后日。”

    雒妃瞥了他一眼,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忍了到口的不好听的话,转而道“出去,本宫要休息。”

    听闻这话,秦寿这才嘲弄地回头看她,他再一扫房里的宫娥,冷喝道,“出去!”

    几宫娥一愣,正在给雒妃打理的动作一顿,继而理也不理会他,该如何伺候雒妃还如何。

    雒妃甚为满意自己身边人的表现,她扬起下颌,鄙薄地夹了他一眼。

    秦寿忽的起身。盯着雒妃道,“公主不想身边的人有损伤,最好还是听从本王的话。”

    闻言,雒妃咬了咬牙,挥退首阳等人。

    即便再是担心,首阳等人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并还微微带上房门。

    雒妃冷着张小脸,比秦寿还更为面无表情。

    秦寿背剪双手到她面前,脚步微微一顿,就在雒妃以为他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他竟与她擦肩而过,径直撩起镂雕拱门上垂下的纱幔,悠悠然地躺到了雒妃的床榻上。

    湿濡桃花眼凶狠地瞪过去,雒妃冲到床榻前,拽着他手就往外拉,“出去,这是本宫的床榻!”

    秦寿睁开条眼缝瞅着她,却是纹丝不动,实在觉的她太闹腾了,就袖子一挥,挣了她的手,自个翻了个身朝里,却是占着床榻闭眼休息。

    雒妃冷笑一声,打小就没人能从她手里抢到好处去,她也不论其他,转身拿了桌上的茶壶,哗啦就往秦寿身上倒。

    好在那茶水温凉,并不烫人,秦寿并不防备,十足十的被淋了一身。连同床榻上的褥子也是湿了。

    他腾的起来,凤眼深沉如墨。

    雒妃扔了手里的茶壶,拍了拍手,傲慢无礼的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本宫就是不要了,也绝不让你!”

    她这样娇纵又直白,让人恨恨的只想逮来好生教训一番。

    秦寿冷哼,“哼,本来想着公主不习惯与人近身,适才多有忍让,不过竟然公主如此作妖,也怪不得本王无礼了。”

    雒妃谨慎后退,然她才退半步,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让秦寿给捉到了床榻里侧。

    他还记得避开湿润的地儿,捏着她后劲子一点皮肉,当即痛的雒妃眼眶都红了,也根本不敢挣扎。

    本就水润的桃花眼这会越发湿漉漉,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连那扑闪的睫毛都被浸湿了,可怜兮兮的水光泛滥,她差点没被痛的哭出来。

    秦寿瞅着那点皮肉泛淤红了,他这才松手,神色莫测地瞅着她。刻薄的道,“自讨苦吃,再与本王使幺蛾子试……”

    他一句话没说完,雒妃扑过去,逮着他手臂就狠狠下嘴咬了上去,凶狠的像被惹急了的小狼崽子,一身软毛都炸开了。

    秦寿抽了口冷气,迅疾出手掐着她下颌,迫使她松口了,撩开衣袖。这才见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一排如贝牙印,小小的,精致的,整整齐齐,冒出血珠子来,还挺好看。

    他泠泠寂寂地扫了她一眼,狭长的眼梢瞬间凌厉。

    “牙口倒好,嗯?”拉成的尾音带出危险的意味,叫人头皮发麻。

    他一直钳制着她的下巴,让她闭不上嘴,还晃了晃,清晰可见里面小巧如贝的牙齿,以及嫩粉色的丁香小舌。

    雒妃抓着他的手,根本挪不开,她只能睁大了眸子色厉内荏地凶过去。

    可她眼眶还带红,黑白眼瞳水光润泽,哪里有半分的威慑力。

    许是见她有话要说,秦寿遂放开她。

    哪知,雒妃揉了揉下颌,张口就骂道,“容王好生能耐,用沙场的本事欺辱妇孺,学的圣人之道都给狗吃了,没脸没皮,与禽兽何异!”

    秦寿屈起一条腿。单手撑着半起身,不甚在意的道,“公主不都骂本王两辈子禽兽了?本王以为公主早明白的。”

    闻言,雒妃骤然眼瞳紧缩,她从他的言语揣测出是一回事,可亲眼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也不想,提起裙摆跳下床榻就要跑。

    秦寿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回来,别出去!”

    雒妃哪里肯理他,一径的掰他的手,并语气不稳地道,“回?好让你再杀我一次?本宫才不会像从前那样愚蠢!”

    秦寿只那么轻轻一拖拽,就将雒妃给重新拉回床榻上,原本整洁的床榻硬是让两人给团的乱七八糟。

    “听着,”他禁锢她在榻里面。凑到她耳边,盯着她后颈那点的淤红道,“你若不想悠闲两王明天就发兵打下蓟州,转而攻上京城,这几日最好都乖乖的,莫让本王弃你于不顾。”

    雒妃当真安静的听着,她整个人极力往里侧缩,就越发觉得挨蹭到秦寿的身子止不住的有发抖。

    他见她面色苍白,眸子无神,显得越发惶恐和惊慌,遂不自觉稍稍柔了口气又道,“乖些,就什么都好商量。”


第106章 公主:哼,驸马不为人知的癖好

    那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的纯粹。

    雒妃恍惚了一瞬,但紧接着她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哼,乖乖得让你窃取息氏江山,再一把火烧了金銮殿?像上辈子一样,本宫可不就是乖的很!”

    秦寿冷幽幽地看着她,微微松了力道,朝外躺了点,不挤压着她,好一会才道,“想要出去就随你。”

    他确是半句都不解释,也懒得再多说。

    雒妃坐起身,揉了揉后颈火辣辣灼痛的地方,大着胆子踹了他一脚,自个爬到床尾,离他远远的。

    秦寿也不去管她,他理顺了容州的事。顺带还帮着雒妃善后,将她杀了关隘口巡守军的事给抹了,待收到了京城同意入诏的奏请,这才紧赶慢赶的从蓟州过来。

    一路风尘,不曾休息,好在到了云城赶上了。

    然而。雒妃又与他不对付,故而根本不想说太多,总归上辈子那些事,确实是他做下的,抵赖不得,说再多黑的也不能变成白的。

    雒妃缩在床尾。不大一会,她发现秦寿竟然就那般呼吸放浅地睡过去了,她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越过他下地,正想出去,又顾忌起先秦寿说的那话。她也晓得这会悠闲两王约莫巴不得她与秦寿闹翻脸,故而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

    她挪蹭到床沿,摸了根锐利的赤金簪背在身后,瞅着秦寿此刻那张安静的脸。

    即便他睡着,眉头也是皱起的,狭长的眼梢微微上挑,就有寻常不可见的滟潋柔和,连眉心那竖丹朱色都惑人起来,再是薄唇紧闭,也没有白日里的锋锐逼人。

    雒妃眸色闪烁,她擒着赤金簪,那簪子末端尖锐非常,划破喉咙,捅进心口都是轻而易取的事。

    她放缓呼吸,握着赤金簪的手心渗出汗来,显得湿滑,她不得不更为用力的握住。

    她想杀他,一直都有杀心,不管是为息氏江山还是因着她自个,她都觉得自己该报这仇。

    但,在容州的种种划过她脑海,她也记得,再有几年,东西突那边会被一统,转而大举进犯大殷,而秦寿正是那退敌之人。

    这种被掣肘的感觉并不好,雒妃恨恨的簪子一扬,嗤的就扎破秦寿长袖,并将之钉在黑漆楠木的床沿上。

    秦寿睫毛一颤。适才睁眼,他瞥了眼被扎破的袖子,目光在那赤金簪子上转了圈,瞧着雒妃去了木窗边的榻上窝着。

    他两指轻轻一拔,那簪子就在他指尖转了圈,他微微用力一掷,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簪子又稳稳地插进了雒妃发髻间。

    力道刚刚好,没伤她分毫,还恰到其处。

    雒妃摸了摸发髻,摸到金簪,她也不回头。扭头瞧着窗外,看的久了,实在困乏,眼皮一搭,就那么斜歪歪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雒妃全身酸痛地睁眼,她撑着脖子,一下地差点没栽倒,在看床榻上已经没了秦寿的身影。

    她皱眉,首阳几人鱼贯而入,瞧着屋里的情形,不难想象定是自家公主又吃亏了。

    身子软趴趴的没力气,雒妃实在不想出门,她让首阳等人将床榻收拾出来,换了干净的被褥,眯着眼一躺,补回笼觉了。

    午膳之时,她爬起来用了点粟米百合红枣羹,人还是没精神,可不敢再多睡,生怕晚上了睡不着,故而让侍卫抬了榻到庑廊下,随意捡了本书来翻。

    悠王王妃许氏过来的时候,就见着个穿紫粉色双喜彩霞映月裙的娇娇美人慵慵懒懒地打着呵欠。时不时翻一页手上的书卷。

    身后有宫娥打着凉扇,手边的小案上还有时令鲜果,当真是柔若入骨,酥至心尖。

    “蜜蜜,这般没精神头,可是昨晚没睡好?”许氏是个和气的,鹅蛋脸,柳叶眉杏眼,兼之红唇微厚,倒也算是长的好了。

    雒妃对她无甚好感也无甚坏感,遂不冷不热的道,“是没睡好。”

    谁窝一晚上的榻,能睡的好才是怪事。

    首阳与许氏搬了锦杌,又连忙上茶。

    许氏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特意在她眉目间流连颇久,这才神神秘秘的笑道,“这我晓得,昨个是驸马来了吧。两个人同榻,自然是不如一人自在。”

    雒妃合上书卷,点漆黑瞳悠悠然地望过去,微微抿了抿唇珠。

    许氏端起茶呷了口,末了道,“这男子啊,十有八九都是个睡不安份的,就说你皇兄,一睡着就打鼾,实在恼人的很,不过啊,也离不开不是?”

    说着。她还朝雒妃眨了眨眼。

    雒妃认真想了想秦寿的睡姿,好似从来都是平躺着,手自然交叠放腰腹,一觉到天亮还是那样的姿势,从前也没见他打鼾。

    不过,离不开什么的,她怎听不明白?

    即便心里没听懂许氏的话,雒妃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声,端着她公主的娇矜。

    许是许氏觉得与雒妃话说到这,还凑到过来,低声问她,“公主。你老实与皇嫂说说,可还受得住驸马?”

    雒妃眨眼,摇头。

    许氏脸上就流露出更为高深莫测的诡谲笑意来,“都说长嫂如母,若公主不嫌弃,皇嫂今个就与你说道说道,省的以后对上驸马吃了亏去。”

    雒妃还是不说话,只一径点头。

    许氏便挪到雒妃身边,挨着她道,“皇嫂与你说,这男子呀,在床笫间是不能纵的,当然也不是说一味的推拒,必要的时候,放下身段大胆一些,给他些甜头,那些贱骨头自然就巴巴地贴上来了。”

    雒妃总算明白许氏在讲什么了,她腾的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带上了恼羞成怒,“皇嫂慎言,这种话青天白日,都不晓得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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