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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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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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妃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一时之间也懒得去管她,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莫心不敢如何,且息芙若能从莫心手里学的一星半点,日后也不会让那劳什子盟主欺负了去。

    雒妃在休养的同时,并未放松对云州的堤防,白夜早差了军中厉害的斥候往云州去,随时都有消息传回来。

    比如,雒妃就晓得云州的悠闲两王已经纠集了大军在州界上。且还加紧了对蓟州的侵吞动作。

    同时,她也知道秦寿一直在青州,不知为何,他并未直接往云州去,这倒让雒妃看不透了。

    不过,秦寿那边暂时对云州没动手,于雒妃而言,倒算的上是件好事。

    毕竟她可不想等她大军到了云州之际,秦寿已经拿下了云州,这样不仅是一场硬仗,还很是难办。

    她宁可对战悠闲两王,也不太想同秦寿这样快的交手,她胜算并不大。

    不知道雒妃正在揣度自个的容王秦寿,他肩甲伤口结痂后,他便日日将军中心腹唤到书房来,不拘说什么,唯有一点,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书房重地。

    青欢来送过几次汤药,都在院门口就让拦了下来。

    起初她还呵斥拦她的小兵,但长随延安从她手里接过汤药后,青欢就学乖了。每次都只送到院门口就自行离去。

    秦寿不动声色瞧在眼里,他书案上舆图与文书摆了一摊子,也不收拾,同样也不许延安碰。

    这一日傍晚,延安捧着飞回来的信鸽匆匆来找秦寿。

    秦寿见着信鸽,手中的毫笔一顿,当即就将鸽腿上的信笺取了下来。他打开看之前,还冷冰冰地看了延安一眼。

    延安一个激灵,福至心灵地退下还将院门口的守卫赶的远远的,不许有人吵着王爷。

    秦寿捏着信笺出了书房,他也没走远,不过在院子里转悠了圈,不知不觉就出了院子。

    青州郡王府后宅,也是修建的十分精致秀美,有着江南婉约的风情。

    秦寿一路到园子荷塘边,他这才展开信笺,细细地看起来。

    一句话,他扫了遍,嘴角就稍稍上翘了那么一丝,他几乎都能想见雒妃回信时的娇娇任性模样。

    那信笺他也不留,看完后揉成一团,屈指弹进荷塘中,水流浸染过去,白纸黑字,就飘飘忽忽地什么都看不见。

    秦寿又在荷塘边坐了会,这才起身回书房。

    然才进门,他见着看似凌乱其实在他心里有序的书案。烟色凤眼倏地一冷,眉心那丹朱色都成鲜血欲滴。

    延安悄然进来,他也不关门,小声的与秦寿回禀,“不出王爷所料,是有那等吃里扒外,不怕死的。”

    秦寿一撩袍摆。在书案后坐下,他屈指敲了敲桌沿,看了看那几本动过了的文书,冷笑道,“岂止是不怕死,怕是早恨极本王。”

    他心知肚明的很,之所以此前不动作。不过是给那人个机会罢了,可谁想,两辈子的老路,那人还是走了一遭。

    秦寿思忖片刻,“吩咐下去,即日整军,后日一早出发……”

    延安神色一凛,他看着秦寿上挑的凤眼中顿起寒芒星光,“攻打云州!”

    他也该起身了,不然岂不是让早做好了准备的悠闲两王失望不是。

    就在秦寿动身前往云州之际,未曾超过半日,雒妃就收到了消息,她将大理的驻军充入朱雀军,经岷州、兰安与大理三州,她的朱雀军已经达到八万人数之众。

    每每瞧着这数,她就咬牙切齿,如若不是秦寿挖她墙角,她这一支精兵便是整整十万人有余。

    到时,即便是与容州的秦家军对上,那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事已至此,雒妃也未曾再抱怨过,她满心壮志预备在云州与秦寿狭路相逢,且她笃信,即便是夺不回秦寿手里的朱雀军,她也能从秦寿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非得要他也尝尝肉疼的滋味。


第202章 驸马:打是亲骂是爱

    紧赶慢赶,两日后,雒妃到达云州边界处,彼时秦寿已经与悠闲两王玩闹似的打了两三场小账了。

    因着青州与大理的方向不同,一个在云州北,一个在云州南,中间隔江相望。

    是以,雒妃即便是到了云州也并未碰上秦寿。

    当天晚上,雒妃换了轻便的束腰窄袖衣裳,只带着白夜出了军营,悄然溜进云州。

    早有混进城里的斥候接应,雒妃一路顺利地就摸进悠闲两王的王府。

    她没直接进去,反而是让斥候继续蛰伏城中,她则带着白夜大大方方的叩门。

    昏暗的夜色下,门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四角灯笼的微光中,只能见雒妃纤细的身影,至于她的容貌却是半点都看不清。

    “与回禀悠闲两王,长公主上门。”她昂着头,即便身上穿的不是锦衣华服,那身优雅倨傲的派头半点不减。

    门房不敢怠慢。赶紧去与两王回禀。

    待雒妃坐在花厅,品着上品大红袍之时,悠闲两王才联袂而来,两人衣衫整齐,发丝一丝不乱,能看出根本就还没睡下。

    雒妃翘起小指,搁下茶盏,瞧着两人,嘴角含笑。

    悠闲两王打量了雒妃,对她身后暗卫打扮的白夜多看了几眼,闲王笑道,“不想圣人竟将暗卫都给蜜蜜了,也难怪蜜蜜出入云州如无人之境。”

    雒妃脸上的浅笑疏离而淡薄,最在嘴角打转,并未蔓延至眼梢,她瞥了闲王一眼,看着悠王道,“若两位皇兄只是与本宫说这个,那就当本宫今晚没来过。”

    悠王轻笑几声,打圆场,“你闲皇叔是何性子,蜜蜜又不是不晓得,混不吝的,凭得与他计较什么。”

    雒妃挺直背脊,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光莹莹,但眉目的威仪让人不敢小看,“两位皇兄目下境地,蜜蜜清楚,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本宫还是圣人,与两位皇兄之间再是如何,那也是咱们息家的事,关上门来,论理一番就好,可之于云州北的容王,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悠闲两王神色沉了,连闲王也收了一贯的不正经。

    悠闲思量片刻,他嗤笑一声,“蜜蜜是在唬弄谁?整个大殷谁不晓得,容王不仅是容王,还是你的驸马。”

    雒妃抿起唇,她面色冷肃,好一会才道,“若蜜蜜与两位皇兄说,就是发现了容王的野心勃勃,蜜蜜才想方设法从容州回的京城,不知两位皇兄可信?”

    闲王当即就冷笑出声,“息宓,你当我等都是傻子不成?你回了京城,可容王还来云州接的你不是,数月前,你们二人可还在云州好不亲密。”

    对这样的嘲弄,雒妃也不恼,她慢条斯理的道,“彼时本宫不那样假戏真做,只怕两位皇兄能将蜜蜜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是以,两位皇兄若要与蜜蜜翻旧账,就没得意思。”

    悠闲两王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雒妃又道,“这大殷,无论是哥哥还是两位皇兄,或是旁的息家皇族坐上那位置,总归还是姓息,可要落到容王手里,那可就是姓秦的了,两位皇兄考虑清楚了。”

    她见两人不约而同皱起眉头,就继续说,“蜜蜜再是女流,不管指的谁做驸马,可首先。蜜蜜时刻记着自个是姓息,是大殷长公主,而不是谁的妻。”

    许是这话让两王心神松动,悠王皱褶眉头问道,“你想如何?”

    此话正是雒妃想听的,她眸子一亮,“古语有云。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云州之势,不容乐观,蜜蜜以为,当和两位皇兄齐心协力,首先退敌,后咱们一家子的事再来慢慢理会。”

    这也是她笃信的缘由。盖因悠闲两王姓息,且她再是了解自家人不过,虽是天家多疑,可一笔却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两个息字来的。

    悠闲两王并未一口应承,而是以时辰晚了,留雒妃在府上过夜,那意思分明是要私下商议,明日再论。

    雒妃似乎半点都不担心悠闲两王会对付自个,她拂袖出花厅,站在厅门口,忽的转身对两王道,“忘了跟两位皇兄提醒一声,本宫的十万朱雀军此时正在云州南,皇帝哥哥让蜜蜜莫冲动,不得肆意妄为,需得敬着两位皇兄。”

    两王对视一眼,讪笑几声,闲王更是拱手冲京城的方向道,“也多亏的圣人还记得皇弟两人。”

    雒妃跟着笑了声,紧接着就与引路的宫娥前去休憩去了。

    白夜抬脚跟上,从头至尾,他尽忠尽职,仅守暗卫的本份。

    待到了地头,那厢房还是白夜先进去检查了番,确定无碍,雒妃这才跨进去。

    白夜瞧着雒妃的背影,他低声道,“卑职就在外面守着。公主有事唤一声便可。”

    雒妃点点头,她头都没回,径直往里间去,就没见白夜垂眸摸鸦羽面具的动作。

    白夜将房门带上,他不曾走远,择了棵葳蕤茂密的大树,一跃而上。坐在隐秘的枝桠,刚好对着厢房木窗的方向。

    他见着隐约的流光从木窗缝隙偷泄出来,带着温暖的晕黄,尔后那点微光一扑腾就灭了。

    他愣了会,抱着长剑,从怀里摸出那瓶御制的金疮药来,缓缓摩挲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此次回来后,公主并不若以前那样与他亲近,当然他是暗卫,公主金枝玉叶,他不能奢望亲近。

    可到底,他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好似不一样了,公主说过,他面具的脸除她以外,不可轻易与旁人见了,然而这些时日,公主却再未提及这样的话。

    她待他,与待身边宫娥无异。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他是暗卫,想与不想又能如何。

    他瞅着那扇木窗直至子时。未曾合眼,不过才拢着衣裳靠在树干,冷不丁就听闻衣衫拂动的簌簌声响。

    星目一厉,白夜手拿长剑,悄悄掰开点枝桠,果然就见有一行四五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落在雒妃那间厢房外头。

    白夜再不犹豫,长剑出鞘,划过流星般的弧度,宛若门神一样落在门前。

    他手腕一翻,冷冷看着来者不善的几人,二话不说,执剑攻上。

    哪知这几人一个照面,不过一招,竟忽的撤退。

    白夜冷哼一声,脚尖一点,追了上去。

    就在他初初离开的刹那,另有一道黑影从夜色之中缓步而出,他看着白夜离开的方向一顿,手掌在木窗上微微使力,只听得轻微咔哒声。他推开木窗,人一个闪身就翻了进去。

    而此时,半只脚踏出王府白夜,心头一突,他赶紧回身到雒妃厢房门口,没听见里面有动静,只得屈指敲门。低声喊道,“公主?”

    雒妃并未睡的太死,毕竟还在悠闲两王的地盘上,她本就迷迷糊糊的,白夜一喊立马就清醒了。

    她睁眼问道,“何事?”

    白夜未见异常,只得道,“无碍,公主好生休息。”

    此话一落,里外皆静谧下来,雒妃凝神,没再听到声响,就又闭上了眼。

    半个时辰后,雒妃呼吸渐沉,这当一身形颀长的暗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落脚无声,衣袍未动。

    那道人影径直到雒妃床前站定,只见他抬手,从玄色袖口中露出只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来,那手撩开纱帐,映着壁角点末烛火。看清锦被中娇娇公主乖顺安静的睡颜。

    好一会,那人施施然在床沿坐下,他垂下手,天青色樱花纱帐滑落下来,就将他一并围在了床笫间。

    雒妃睡的很是不安稳,她好似做了梦,又好似没有。总觉得像是有迫人的巨兽在盯着她,仿佛在思量如何下口才最是美味一般。

    尔后脖颈间有微凉的触感,一圈一圈的绕,她无意识地抬手拍了拍,可不过一会,那种滑腻的蛇一样的阴凉感觉又紧紧的缠绕着她,叫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猛地一挣。然后睁眼,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十分熟悉的俊脸。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闭上眼,尔后又睁眼,面前的人非但没有消失,竟还微微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那种真切的碰触,让雒妃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哪里是在做梦,分明就是秦寿这厮不晓得如何偷溜进来的,且还躲过了白夜。

    她想也不想,嘴一张就要喊。

    哪知秦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叫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本王晓得公主见着本王定然欢喜非常,是以不必为本王趁夜来此而感动,公主的心思,本王明白的很。”秦寿低头,挨着她白嫩的脸,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末了,他还轻轻啄了口她小巧的耳垂软肉。

    灼热的呼吸喷洒进耳膜,雒妃身子一软,浑身悸动。

    秦寿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的身子。

    他根本就不放开她,反而大赤咧咧地就那么侧躺下来,半拥着雒妃,见她桃花眼泛出水光,凶狠地瞪过来,像极挥爪子野性难驯的猫儿。

    他狭长的眼线一扬,眼梢带出流光点点,“公主如此迫不及待的来云州,是相思心切想见本王?还是……”

    他顿了顿,眸底烟色瞬间加深,浓郁似墨,“要与本王兵戎相见?”


第203章 驸马:公主爱我爱的深沉

    雒妃觉得,秦寿简直就是这世间最没脸没皮的无耻之徒!

    分明是他夺了她好几万的朱雀军,反过来倒咬她一口,说她要与他兵戎相见,也不晓得到底是谁要与谁见兵戎!

    她想开口骂他,但嘴巴被捂的死死的,根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睁着桃花眼,泛着勃勃怒火地瞪着他,叫他明白即便目下受制于他,她也不会轻易妥协的。

    岂知,她因着恼羞成怒,一双本就水润的眸子越发的晶亮,发红的眼尾湿湿濡濡,像极浸在冰水之中的黑金曜石。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秦寿呼吸一顿,他半伏在她身上,鸦发悉数从肩滑落,笼罩下来,将两人细细密密的圈在狭小的缝隙中,平白多了几分的旖旎。

    他手顺着雒妃玲珑曲线下滑,落在她后腰腰窝处,从中衣下摆像条游鱼一样蹿进去,指尖稍稍用力一按,雒妃一个闷哼,整个人身子顿发软起来。

    他在她耳边低笑几声,见她嫩腮薄红,粉若春桃,眉目滟潋,自有风情,便顺手在她软软的肚皮上摸了一把,末了还戳了几下她小巧喜人的肚脐。

    “公主莫要如此看着九州,九州从来就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他手并未放开她嘴,就那样像抱宠一样将人扒拉进自个怀里。

    她娇娇小小的,他身形颀长高大。倒极为的合适。

    雒妃抬手去掰他的,抓了几把没挪动分毫,她支吾几声,抬起小脚就要去踹她。

    秦寿长腿一动,就将她夹住,他捂着她嘴的小指摩挲了几下她下颌软肉,带安抚的道,“公主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九州是不会放开公主的。”

    不过,他忽的凑到她鬓边厮磨着道,“总归公主都下定决心要与九州兵戎相见,不若九州这会先取点利钱,省的亏了。”

    雒妃眨了下眼,她听他不放开后,倒没有再挣扎,只是闭上眸子,懒得理会他。

    秦寿哪里恳让她休息,恶劣的在她鼓囊囊的胸口揉了一把,他另一手还伸到她腋下去轻挠。

    雒妃全身僵硬,想笑又没法,一双水润润的眸子都给憋红了,带着被蹂躏之后的零落凄惨。

    雒妃示意他放开手,又十分乖巧地眨了好几下的眼,表示自己不会乱喊乱叫,秦寿哪里会相信她,他见过她太多次的虚以委蛇、过河拆桥。

    他一扬眉,“公主还是听九州说就好。”

    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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