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贝克和普卢默实在想不出来,中**团不采用强攻的办法,他们怎么渡过卢瓦尔河?除非他们真的魔法巫术或者会飞。但这是不可能的。
中**团战风的改变将影响以后联军对中**团的军事策略,所以福熙、贝克和普卢默三人一致决定,要求在奥尔良的前线指挥官要将叙利镇的情报实时汇报,而事实上,他们已经间接地接手了叙利镇的战斗指挥权,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的。
叙利镇守军要求支援的电报直接送到福熙的手中,他看了一眼,然后递了出手,却不知道先给谁看。
福熙虽然是协约**的总司令,但是在法国,贝当是法**队的元帅,是他的顶头上司。而普卢默虽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却是英国远征军的司令。实力决定地位,在欧洲历来都是这样。如今法国日渐衰落,无论是军队实力还是国力都远远不如英国,还要英国的帮助,特别是这个时候,福熙怎么敢不介意普卢默的感受?
普卢默见福熙有一些迟疑,马上伸手接过,但是他自己不看,而是随手递给了旁边的贝克。他的这个动作马上赢得了福熙和贝克的好感。
“两位尊敬的将军,叙利镇正在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炮火打击,守军担心中**团会连夜发起来渡江作战,他们要求增加兵力,两位觉得如何,应该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贝克把电报看过,双手递给普卢默,皱着眉头说道:“中**团一向喜欢夜战,他们曾经豪言,黑夜是他们的天下,我看他们一定会连夜发起渡河作战,这符合他们的作战习惯!”
福熙和贝克把眼光转向普卢默,普卢默沉思了一下,说道:“中**团集结了三个师,除了一个炮兵师之外,还有两个步兵师,其中还有一个101师,号称中**团最中具攻击力的步兵师,在这样的部队跟前,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加强那里防卫,而且要快。无论中**团是强攻还是巧夺。”
“问题是,我们抽调哪里的部队?或者动用预备队?”普卢默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协约**队和美**队要维持一条由东北到西南的长长的防线,兵力已经相形风拙。特别是针对中**团方向的防线,更要投入重兵。
而且,法国国内反战越来越严重,法国官兵厌战情绪不受控制地漫延,再加上激进的社会党的反战组织的鼓动和宣传,法**队的战斗力已经大大下降,兵力来源也临近枯竭。反观英国远征军,虽然比法**队强大很多,当是当面对中**团才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也跟法**队差不多。
一方面是数量和质量正在萎缩的军队,一方却是如日中天的中**团,再加上一个强大的垂死挣扎的德**队。
欧洲的战场依旧看不到结局。
“动用预备队还为时过早!”贝克说道,“现在只有给潘兴将军去一份电报,要求美军在奥尔良的部队帮助协防了!”
美军在奥尔良的部队其实是一群残兵败将,是从中**团的包围圈里逃出来的,他们大约有二十几万人,但却丢掉了全部的重装备,甚至丢掉了随身的武器,两手空空地逃回奥尔良。
福熙摇摇头,说道:“昨天我去看过他们,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孩子,俗话说的菜鸟,他们不应该第一仗就寻找像中**团这样的对手…他们大多数人还在做恶梦,天呀,中国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我估计,没有三个月的休整,不可能会恢复…”
其实,福熙和贝克又何尝没有做过恶梦?当天夜晚中**团的小分队对他们发起了致命的一击,让他们印象深刻。英国远征军司令黑格还因此丧命,他们两人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中**队凌厉的攻击气势,令他们很长一段落时间内不能够顺利入眠。
“先从卢瓦尔河沿岸边的防卫部队抽调一些兵力支援他们,等摸清中**队的意图再作兵力调配。但是要注意中**团其它步兵师的动向,中国人一向喜欢声东击西。”普卢默忽然冷笑一声,“如果中国人真的发起强渡卢瓦尔河的战斗的话,卢瓦尔河的滚滚河水将冲走中国人身上的鲜血,直到他们流光最后一滴血为止。”
凌晨四点以后,张一平才从睡梦中醒来,外面越来越激烈的炮击的声音,反而成了他的催眠曲,炮打得越响,他睡得越踏实。
张一平问外面值班的石尉兰:“101师有什么动静?”
石尉兰摇摇头,说道:“没有接到最新的报告,总指挥是担心他们会私自采取行动?也难怪,外面炮火连天,以翻天虎胡从甫的脾气,睡得着才怪!”
“不过,他们大都是旱鸭子,面对卢瓦尔河,没有桥梁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石尉兰补充说道。
“翻天虎不是说要试着抱一块大石头,从河底摸过去的吗?”张一平说道,“我不放心,这家伙就像一头牛,认定要做的事,不达目标是不会罢休的。”
胡从甫说没有实验就去做实验,没有调查就去调查,总的来说精神上是好的,有一股不怕输不怕死的冲劲。但是如果明知不会成功还要去实验,那就不应该了。
曲纬生笑道:“他们实验过了,就在入夜之后,他们在小镇后面的一个池塘实验过,非常成功!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卢瓦尔河边去了,不过池塘和卢瓦尔河相差可不是一点两点,他们也不是傻瓜,知道不行自然会停止,总指挥不用替他们担心。”
第363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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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才怪,我怕他们弄出一个大伤亡出来,这完全没有必要!”张一平把钢盔扣在头上,系好武装带。;!由于外面一阵炮声传来,屋内一片嗡嗡的声音,张一平已经几乎吼叫着说了,但是石尉兰只听到几个字。
张一平抓起桌子上的步枪,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把步枪在手中甩了一个大圈,抬脚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炮战依然在进行,而且更加激烈,对岸的英法联军似乎来了援军,炮火比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增强。
爆炸的火光跳跃在人的脸上,一条条炮弹的轨迹在头顶上架起来一道道桥梁,几枚炮弹偏离了飞行轨道,撕破空气的障碍,发出“嘶嘶”的声音由远而近急促地飞行,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炸开,天塌地陷一般热浪在向四面八方冲击,纷飞的弹片向天空呼啸着。
张一平和石尉兰带着几个警卫向101师的阵地走去,炮弹不断地在他们周围不远处炸开,张一平就像一般的战士一样,穿过像一张张大嘴一样的弹坑,一行人弯着腰,竖起耳朵疾走。
整夜的密集的炮火,已经让人麻木。在这样的炮火之中,连自己的生命也被漠视。虽然一个老兵可以预先知道炮弹的落点,抢先做出躲避,但是很多时候生死都是由天注定的,特别是在这么密集的炮火之中。如果炮弹幸运地砸在你的头顶上,你将避无可避,只有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跳入过一条水沟一般浅浅的交通壕,石尉兰乘炮声稍弱的一瞬间冲着张一平的耳朵大声说:“前面就是101师的地盘!”
沿着这条交通壕一直往前,前面的沟壕挖得比较深,士兵们在简易的防炮洞里,伴着炮火的轰鸣声呼呼入睡。
沟壕接近卢瓦尔河的河岸,翻天虎从黑暗中跑过来,他一张满是泥浆的脸蛋在炮火的火光中跳跃着。
张一平只看见翻天虎的嘴冲着他大喊着,但却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趁着炮火停歇的一瞬间,翻天虎对张一平喊叫道:“敌人的炮火越来越厉害了,这说明敌人的支援越来越多,我们最好马上发起进攻,等敌人的支援全部都上来了,那我们就更加难以渡河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张一平叫道,但是随即一阵滚动的轰鸣声响起,掩盖住了他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翻天虎把双手放在耳朵上作一个漏斗状。嘴里吼叫着,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了。
“刘大炮这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打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将敌人的火炮阵地干掉,我就说过,那些德国佬的炮兵就是靠不住,出工不出力!打仗还得靠咱们自己人!”翻天虎趁着炮火的间隙,也不忘埋怨两句。
这其实也不能够怪炮兵师,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师,火炮的数量有限,随着对岸敌人的支援不断地赶来,不断有新的力量加入这个炮战,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处于下风,已经很难得了,并不是那些德国炮兵不出力的缘故。
“这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少啰嗦!”张一平喊叫道,“你的抱石头过河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靠谱不靠谱?”
翻天虎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不是说叫我们不要考虑过河的事吗?你不是说你另有安排吗?既然这样你又管我们靠谱不靠谱?”不过,这时刚好一阵炮声传来,张一平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翻天虎也不再说,他在前头带路,几个人在黑夜中弯着腰走了好长一段路,已经远远离开了叙利镇的范围,这里的炮声和爆炸声也已经很小了。
胡从甫在一个灌木丛后面趴下来,并向张一平和石尉兰招手示意,“快趴下,别让对岸的英国人看到我们,让他们提前防备。”
张一平和石尉兰一左一右趴在胡从甫的身边,张一平说道:“翻天虎,你有进步啊。知道出其不意,声东击西呀!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突袭渡河?”
“我叫人试探过,这里的水流较缓,水也不深,是最好的抢渡点,对岸的守军的注意力已经被镇那边的炮击和战斗吸引过去了。
不过为了更吸引力敌人的注意力,我打算在进攻之前,将101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原来的地方发起佯攻,而别一部分则快速移动过来,忽然发起来强渡作战。”
“这当中,我们要注重一个‘快’字,快速地转移进攻点,快速过河,快快快!”
“我是问你,你真的可以抱着石头渡河吗?”张一平对他的战术不关心,倒是对他的过河方式是否可以成功表示关切。
胡从甫挠一下后脑袋瓜子,说道:“经过我和参谋长商量、实验,发现这种方法是可行的,但是不能够大面积地推广,国为这对身体条件和人的功力有相当于高的要求。
我们一致觉得可以挑选一批身手好的战士,从水底渡过河去,这绝对可以起到忽然袭击的效果的,甚至可以占领一块滩头阵地。
我们觉得这种方法对大部分士兵来说有一点困难,大规模执行也不太现实,等一批人过去占领对岸的滩头阵地,然后在河岸两边拉上几条缆绳,架起一座简易的浮桥,这样快许多,也安全许多…”
张一平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不错,肯动脑子不一味地蛮干,说明你已经有了进步,101师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起码你没有拿兄弟的生命和鲜血去浪费,这我很是欣慰。”
胡从甫还以为张一平一时大有感慨,要给他转正为101师的正式师长了,心里着实跳了一下。但是一看张一平,在暗暗的星光之下,他的脸上显出狡黠的神色,于是说道:“那个什么;总指挥!你还是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想转正不转正的问题了,我们以后就专职做我的代理师长。”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说过我是101师永远的师长,100年不动摇的。”
“你小子屡教不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做师长的时候,你就叫我‘阿不师长’,后来就叫我‘那个总指挥’,现在又叫我‘那个什么总指挥’,更可恶,难道叫一声总指挥,就这么难吗?”张一平斥责道。
“咱不是念旧吗?这官职一叫,就叫生疏了…”胡从甫挠着脑袋辩解道。
张一平并不想在这方面计较,他向后退了出去,并回头对胡从甫说道:“你的计划虽然好,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从小镇的那座桥上过去,铺好桥面,舒舒服服的,而不是这里的什么摇摇晃晃的缆索桥。”
胡从甫愣然地回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张一平已经提着枪走了十几米远了。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的渡河计划被否决了!”石尉兰说道,“你也真是的,叫一声总指挥很难吗?”
石尉兰也要往回走,但是却被胡从甫拉住,“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什么总指挥就是因为我这样子叫他,他就公报私仇,否决了我渡河计划?”
“很明显就是!”石尉兰说道。
“放屁!胡说八道,总指挥是一代枪王,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如果是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代枪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如果真是这样,你想怎么样?”石尉兰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本来就是天下第一乌龟,只差王八蛋了,石尉兰心想,“要不我跟你赌一瓶酒,我听说你送了一瓶朗姆酒给袁万鸿,你输了,你就再给一瓶给我。”
“赌就赌!”胡从甫说道。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在卢瓦尔河的河岸边,一条水蛇,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在河面上扭动着“s”形的水纹。
忽然,大地猛烈地震动起来,奔流的河水也发出微微的抖动,水蛇受到了惊吓,一头扎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364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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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兵阵地的前方,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炮兵较射气球。;!
一发炮弹从气球的侧上空掠过,就像一颗巨大的陨石穿过了大气层,拖着长长的燃烧的痕迹,划过天际,在美丽的清晨的天空留下一道绚丽的轨迹。
从炮兵阵地的后地方,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来,比雷鸣还要响亮,炮弹发出异常凌厉的呼啸,几乎要撕裂了人的耳膜一样,炮弹砸到对岸,发出巨大的爆炸,地上的一切拼命地冲上天空,很久不见洒落。爆炸的气流和烟尘冲上天空,形成一股蘑菇云。
站在河岸边,也能够感受到对岸透过卢瓦尔河传过来一阵颤抖,如同发生了地震一样。爆炸的冲击波迎面撞过来,让人感觉到窒息。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大炮!刘大炮忙乎了一夜,总算做了一件让老子开心的事。”胡从甫不顾心中血气翻涌,跳起来叫道。“只是我不明白,有这个大家伙,为什么不早点亮出来?”
“这是我们缴获的法国列车炮,口径三百七十毫米,射程八千八百米,炮弹重量达到一吨重,真真的火炮之王,只要被它打中,没有什么可以幸免的。”石尉兰大声道。“但是这炮非常重,要装在列车上,运到这里首先修通铁路,这并非易事。”
虽然只有一门列车炮,每发一炮的时间间隔非常久,但是每一次凶猛的炮击,就像是大地在愤怒地发泄,炮中之王发怒了,众小炮们只能仰望、悚悚地发抖。
凭这一门列车炮,中**团的炮兵在炮战中稳稳占据了上风。对岸的炮火消沉了起来。
“那个石参谋。”翻天虎见到刘大炮的炮战占了上风,心里妒忌起来,别的部队都在建功,而他号称天下第一师的101师却什么都不能做,叫他怎么按耐得住。
“啥事?”石尉兰翻着白眼,“坦白地告诉你,翻天虎,我可不想听到你在我的名字面前加上‘那个’、‘阿不’之类的修饰词。”
“其它人,我翻天虎还不鸟他!”胡从甫拽拽地说,就要伸出手臂来搂石尉兰的肩膀,石尉兰连忙用手挡开,“小心一点,别被对面的狙击手发现,被一枪打两个。作为一个枪手,被敌人的狙击手点杀,而且还是一枪两个,那真是死不眠目,别连累了我一生的英名。”
“能跟我翻天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