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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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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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平也点点头,同意孙仲尧的观点。这样的战斗,通常是整个师整个师的消失,中**团绝对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日薄西山,夜幕降临,一团团迷雾像幽灵般从卢瓦尔河的河面上缓缓地升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四周延伸,城市的废墟到处弥漫着雾蒙蒙的水汽。
  在盛夏的暮霭中,张一平回到那座房子,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在废墟的中央,一株高大的乔木已经被炮火烧掉一半,但是在残存的一条枝权的上面,芬芳地绽开着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爆炸的声音,以及一阵一阵的枪声。但是在这里,却忽然显得非常的寂静,那些美丽的花儿被无限地放大,它们是那么美丽,流露着非常安详宁静的格调。它们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却更要胜过有千言万语,它们鲜艳的颜色不停地震撼着人的心灵。
  它们的宁静而安详让张一平有些吃惊和震憾,在这段时间里,在炮火纷飞的奥尔良,宁静早已被驱逐和遗忘了,这里只有残酷、血腥。哀嚎和呻吟充斥着一切,让人无法摆脱。轰鸣的炮弹一直隆隆不休地占据着我们耳朵。
  而这里,因为有这些美丽的花朵,世界变得如此宁静。
  张一平在门前呆了好一阵,直到天色全部黑下去,再也看不到。
  黑夜凉风习习,黑暗的上空零星地蹿起几颗照明弹,远处大教堂的穹顶在它的光亮之下被照得闪亮。
  “今天一切顺利吗?”方君宜忽然出现在张一平的身后,黑空中飞散着的照明弹放射出冰冷的寒光,照射在她的脸上,一片失血的苍白。
  “还可以,暂编第一师打得不错,虽然今天损失惨重,但是由此可见,外籍兵团还是有一点战斗力的,对于我们的事业还是有所帮助的。”张一平说道,屋里面传出饭盒的碰撞响动声马上沟起了他强烈的食欲,而饭菜的香味更加引得他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炮击虽然暂时停了下来,但是我感觉晚上还会有激烈的战斗!”张一平看了看夜空,说道。
  果然过了不久,炮轰的声音又隆隆不休起来,叫喊声又响彻云霄,但是张一平却在指挥部里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张一平首先去了一趟二号大桥那边,这里是106师的323团一营的阵地,这里的地形相对于何大力营来说比较有利。而且二号大桥相对一号大桥而言没那么重要,英军奋力防守,中**团还没有到夺桥的时候,因而这里的战斗相对比较沉静。
  至于孙仲尧的暂编第一师,从一开始就是残酷的血战。
  几天的时间悄悄地过去了,时间消失的速度之快,真不知每时每分是如何飞逝的。战场上进攻和防守反击之间不停地转变。死人像山丘一样在双方战壕、掩体之间的空旷地、废墟、弹坑里一层层高高地隆起。
  在那天的掩蔽壕,营长李二苟满脸憔悴地向张一平告别,他要撤到后方去了,他的营已经连续坚持几天几夜,他不仅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同时,他的营的一千多名官兵,已经伤亡殆尽,再也无法战斗下去。
  “还有多少枪手存在?”张一平问道,他最关心的是中国士兵的死活。战争是最冷酷无情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去关心别国的士兵的死活。
  “基本都在!只是他们太过疲劳了。”李二苟说道。
  “只要他们都在,你的营就不会垮。”张一平安慰李二苟,说道:“要兵,还怕没有吗?”
  “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战斗!“
  在掩蔽壕前面的空旷地里,炮坑和废墟已经被尸体掩埋,那些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道。
  在那里腐臭的尸体中间,偶尔会传出一两声呻吟,这是在进攻中丟弃下来的英军的伤员,每一次都数量众多,而英军退回去之后,这些伤员就没人问津,最终在隔了一段时间后,便在绝望中呻吟着死去。
  孙仲尧戴着厚厚的大口罩,他本来是要戴防毒面具的,但是天气实在太过热了,最终只能戴口罩,而且是加厚了四五层的。
  “总指挥,你有没有听到有一个喊救命的声音?有英语叫的。”孙仲尧嗡嗡地问道。
  “这两天我们一直都在仔细地找寻一个英军的伤兵,而一无所获,这两天我们可以清晰地听着他的叫喊声,一声声接连不断,开始只是不停地呼唤着救命,可到第二天夜里他便总是喊叫着他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而后他竟连续从早晨一直哭到了黄昏,到晚上,声音非常凄凉。就像是鬼叫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有兄弟说,外面死的人太多了,有的已经变成了鬼,这样一来大家都开始害怕起来…”


第405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四)

  英军的每一次进攻都会留下大量的尸体和伤员,在掩蔽壕的外面,伤员与尸体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清楚,尸体堆里日夜不断地传来伤员虚弱的呻吟声。
  张一平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耳朵里虽然听到有很多虚弱的呻吟声,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活着鬼都不怕,难道我们会怕了死去的鬼吗?”张一平说道。
  “我们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真的有兜子也不怕,但是,这两天真的很是邪门!”孙仲尧说道。
  “开始的第一天,这个响亮的呼救声我们就听到了,但是我们丝毫不放在心上,来到战场就会遇到这样的事,谁死准活全凭运气,死就死了,凭什么他就不服那口气呢?
  “但是,接下来那天夜里,伤兵他那嘶哑的叫喊声却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凄惨,仿佛战场四周都在发出这种声响。“
  “于是,我们再次忍受不住了,我们不怕鬼,但是却怕整晚听这种比鬼更加凄惨的声音,我们连夜派人在外面找了几次,每次都是顺着声音轻轻地快爬到时,忽然又像是从别处传来一样,让人难以确定。直到天亮时分,我们都没发现一点迹象。”
  “第二天,我们甚至用望远镜仔细专注地、翻来覆去地把各个地方都尽可能地搜索了整整一天,可依旧一无所获,凄凉的叫喊声一直没有停。”
  “我还许诺说:谁要能找到这个该死的英国佬,等下次碰到法国妞的时候,让他有三天的优先权,甚至可以在轮休的时候多批给他几天假。”
  “但事实上用不着,因为兄弟们也为那凄凉的叫喊声而烦燥,睡不着觉,这声音实在让人心酸心碎,比英国人的炮弹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兄弟们已经全力以赴了,甚至冒着敌人的狙击手打击的危险,都豁出去到处寻找,但是都无济于事,丝毫不见影踪。”
  张一平听了,说道:“完全没有必要,外面敌军的狙击手很是猖獗,出去寻找的兄弟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既然是伤兵,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也支持不了多少天,到时就算不流血而死,也饿死渴死了。”
  然而,张一平的话刚刚落下,孙仲尧的耳朵又警惕地竖了起来,他嘘了一声,小声地说道:“您听,那声音又叫了起来了。“
  “单单咱们的掩蔽壕的外面一百米远的地方。起码都有二三十个英军丟下的伤兵,全部哼哈呻吟个不停,你又怎么判定就是那个声音?”张一平问道。
  “这个不同。听起来非常凄惨,让人头皮发麻。”孙仲尧竖起耳朵,“这个人偶尔会叫‘伊丽沙白’的名字,现在又叫了。”
  张一平凝聚心神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听觉方面的能力远远高过孙仲尧,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叫着“伊丽沙白“的名字。他的听力非常灵敏,甚至已经判断出来这个声音的出处,就在他所在的掩蔽壕前面一百多米完的一个弹坑里。
  张一平看着外面空旷的地界,还有那一堆一堆的尸体,这正是狙击手埋伏的好地点,他可不会因为一个敌方的伤兵而置自己的兄弟于险越。因面他虽然知道了这个伤兵在什么位置,但却不会告诉孙仲尧。也不会派人出去。
  “别大惊小怪的,一个伤兵发出一点哀鸣,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一平依旧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认为孙仲尧有一点大惊小怪了。“告诉那些疑神疑鬼的兄弟,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我从来没听说白天都能够哼哼的鬼。”
  “可不一定!”旁边的土根忍不住说道,“外面死的人太多,阴气太重,鬼白天也会出动,只不过晚上更加猖狂而已…”
  中国人本来就信神鬼,更何况中**团这一帮民工出身的官兵?
  “要是他能够活过明天,我就当他是真的鬼。”张一平说道。
  上午开始,英军组织了几十多辆坦克再次发起了攻击。不过,最终还是被暂编第一师打退了,在双方阵在之前的空旷地里,又留下了大量的尸体和伤员,此外还有燃烧的敌军坦克的残骸。
  夜晚降临,雾气挟着凉爽的微风,飘过闪着光亮的卢瓦尔河面,也飘过散发着热血的战场,嘶鸣着的照明弹抛上了天空,缓缓地降落,将大地变成一片惨白。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此时除了负责警戒的士兵,其余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就地抓紧时间休息了。
  躺在掩蔽壕底下的张一平忽然睁弄了眼睛,在一百米远的那个弹坑里,那个叫唤“伊丽沙白“的声音又传来了过来,虽然声音跟白天比较,嘶哑而且微弱了不少。但是夜风还是从从容容地把那声音带进掩蔽壕,吹入了张一平的耳际。
  本来这叫喊声并没有什么,不过由于白天听了孙仲尧说这件事情,加上是外面堆满尸体的夜晚当中,这情景就显得异常的诡秘了。
  不过,此事虽然诡秘,但也没有搅乱张一平的判断,他才不相信什么鬼神,马上又睡了过去。丝毫不把这个声音放在心上。
  凌晨的时候,张一平醒了过来,孙仲尧就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那个伤兵呼救的声音昨晚又叫了整整一夜。整夜都叫着‘伊丽沙白’这个英语的名字,而且声音非常凄惨,声音比白天大上许多…”
  “晚上夜静人深,声音大一点是很正常的,也许是他以为我们已经睡着了,于是使劲地呼唤他们的人,求他们救他回去。”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是现在这个声音现在还在继续。”孙仲尧说道,”总指挥你听一下。”
  张一平的耳朵非常好灵敏,他当然听到了,这个声音比昨晚是小了一点,而且间或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喘声,企图告诉别人他并没有就此一睡不醒,他还仍活着。
  “总指挥说,如果他能够活过今天,你就当他是一个真正的鬼。”孙仲尧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总指挥开玩笑,但是这样子下去,恐怕会影响军心,而且这么多尸体堆在我们阵地的面前,在烈日的暴晒之下,臭气熏天。
  一具具死尸在烈日下横躺竖卧着,没有办法埋掉,暂编第一师淌有足够的人手把他们处理。而且在敌方狙击手的监视之下,也没有办法进行处理。
  在外边,除了炮弹炸起来的炮坑会把他们掩埋掉一点之外。更多的尸体的肚子像气球一样地高高地隆涨起来,咝咝响动,还不时地打着嗝儿。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轻风把一股浓重的血腥和死尸的臭味儿从外面传送到掩蔽壕,即使戴着厚厚的纱布,但是这些空气吸进去后,依旧令人的肠胃反转直想呕吐。
  但是对于这些尸体,张一平并没有什么可靠的方法。
  “去机炮营叫一组炮击小组过来。”张一平说道,“我已经搞清楚那个该死却不死的英国佬的位置了,几发炮弹就可以收拾他,用不着冒着被狙杀的危险去寻找他。“


第406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五)

  调来了一门81毫米的迫击炮,外加三个迫击炮手。在掩蔽壕外面的一段沟壕里,飞快地搭好迫击炮。
  “正前方,距一百五十米,先放一炮。”张一平对迫击炮手说道。
  迫击炮手调整参数,把炮弹滑入炮膛,马上蹲下身子捂住耳朵。紧接着炮弹“嘣”的一下沉闷的响声,从沟壕里飞了起来,在远处发生一声激烈的爆炸。
  张一平闭上眼睛凝听了一下,说道:“左偏移三十米,距离再向前伸延二十米,再来一炮!”
  “方位正确,但是距远了,缩短十米,再来一炮…”
  “正中目标…”张一平叫了起来,同时对孙仲尧说道:“孙师长,你再仔细听一下,那个鬼叫一样的声音还在不在?”
  “太吵,我分辨不出来,只有到了晚上才知道。”孙仲尧说道。接着他又皱起眉头说道:“外面的这些尸体堆积如山,天气炎热,已经渐渐开始腐烂了,恶臭难闻也就罢了。这不符合咱们的卫生条例,特别是在现在流感横行的时候,我担心会造成瘟疫。”
  “我也没有办法。”张一平只能够这样说,因为他手上的人手太少,除了忍受之外,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旁边跟着的土根忽然小声地对刘亚民说道。
  刘亚民刮了土根一眼,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总指挥的安全,总指挥和孙师长商量事情的时候,我们不能够随便插话,否则就是违反纪律,是要关你禁闭的。”
  “我才不怕什么禁闭,禁闭对我来说等于休假,而且我只是对你说,小声地说,也不算插话。”土根说道。不过,他忽然觉得周围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张一平和孙仲尧都在注视着他。
  “既然禁闭罚不了你,以后就不再罚你禁闭,罚你两天两夜不准吃东西!”张一平说道,“如果你不给我说出一个子丑寅卯的话。”
  “我可以三天不吃不睡!”土根得意地说道,“只要事后补足就行。”
  “那就罚你五天、十天不吃不睡!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你就是铁人,我也有办法惩罚你。你最好求菩萨保佑接下来的话有点靠谱。”
  土根心里虚了一下,连忙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个很靠谱的办法。”张一平和孙仲尧紧盯着盯他,让土根心里有一点慌张,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心想,说错就说错罢,反正关两天饿两天跟玩似的,也不要紧了。
  “我发现在那边有一个制作肉罐头的工厂,没有遭到炮火的破坏,设备部也齐全,那些法国佬工人也有人在,不如把阵地前的那些英国人的尸体拉回去做了咸味牛肉罐头,给那些德国佬吃。他们非常喜欢吃那个东西…老是和我们争吃,害得我们都没得吃了!”
  孙仲尧一听,忍不住骂道:“这样的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他想到自己吃了很多这种英国产的咸味牛肉罐头,禁不住就地呕吐了起来。
  “这也受不了?我说的是做给德国佬吃,又不是叫你吃?从英国佬手上缴获的那些正宗的咸味牛肉罐头,我们自己才吃。”土根解释说道。
  对于这些英国咸味牛肉罐头,张一平只在很久之前吃过一次,之后就完全不碰了。因为他认为:随着战争资源的枯竭,英国人这些咸味牛肉罐头已经越来越偷工减料,跟开战初期已经天渊之别了。
  孙仲尧呕吐,但是张一平却毫无感觉,他冷笑地说道:“土根,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只有才想得出来做人肉罐头吗?事实上英国人早就这样做了,你口袋里的咸味牛肉罐头,就是这样做出来的。”
  土根被张一平唬住了,连忙将背包卸下来,手里哆嗦着把背包里的几个红色的咸牛肉罐头倒出来。然后又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咸味牛肉罐头,如此美味的东西他心里舍弃不得,说道:“不可能,我吃的时候觉得很好吃呀,是牛肉的味道,不会有错。”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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