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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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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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牛肉的味道,不会有错。”
  “他们是用白人的肉做的,他们这些白人本来就跟牛差不多。”张一平说道。
  土根很是纠结,他看着地上的几个咸味牛肉罐头,不知道是否应该捡起来。
  刘亚民推了推他,幸灾乐祸地说道:“走了,跟上,谁叫你自作聪明,连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活该!”
  孙仲尧把昨夜里吃的全部吐出来了,他踉跄地走着,问道:“总指挥,英国造的咸味牛肉罐头,真的是人肉做的吗?”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这个要问你了,你几乎天天吃,难道吃不出来吗,我很久之前只吃过一小口,从此就不再碰了。”
  “英国虽然殖民地广阔,但是德国人采用潜艇战之后,补给物资也降低了不少,战争进行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消耗了多少物资?哪里还有这么多牛肉做罐头?虽然我不敢说这些咸味牛肉罐头是用人肉做的,但是相对战前而言,质量上肯定是有所下降的。
  有可能充入了马肉,也有可能充入了兔子肉、老鼠肉,当然也有可能会有人肉,甚至里面连一点牛肉都没有…万恶的资本家们,为了发战争财,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孙仲尧再次吐了一地,把苦水都吐干净了,“以后再也不吃这些咸味牛肉罐头了。。。“
  “土根虽然混蛋,但是他却提醒了我,处理这些尸体,还得法国人来帮忙。“张一平说道。
  “你不会真的做人肉罐头吧。“孙仲尧说,”哇“的又是一阵吐。
  “当然不是,我们是中国人,做人的最后的道德底线还是要守卫的。”张一平严正地说道,“我们中**团与法国社会党有关系,我们可以通过法国社会党来发动群众,让他们在城市内处理中这些尸体。不仅我们这里,整个奥尔良都是如此,只是在最前线的尸体清理,可能会有一定困难。会付出生命的危险。”
  “当然,如果说法国人要做人肉罐头,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张一平补充了一句,孙仲尧又再次干吐起来。
  孙仲尧在张一平面前努力控制自己,过了一会儿,“要是能够迅速击败英法联军就好了。”
  “原先以为南岸的联军会迅速撤到北岸去,可是差不多一个礼拜了过去了,仍旧没有动静。“
  “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一下我们的压力,占领二号大桥,并把它炸掉。虽然联军可以在河面上抢建浮桥,但是无论如何,‘二号大桥’被攻占,联军一定会慌乱,迫使他们不得不退出南岸。“
  “只要联军退出南岸,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孙仲尧说道。
  “也许这由始至终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张一平说道,他隐隐觉得事情也许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
  中**团最大的弱点就是人数少,消灭中**团的唯一办法,只能跟他们拼人数,从这一点来考虑的话,不可以排除联军想把奥尔良当作一个绞肉机,消耗中**团的兵力,虽然进攻奥尔良的中**团是一些外籍兵团为主。
  “可以试一下。“张一平最终同意了孙仲尧的建议,
  孙仲尧说道:“好,我马上回去准备,今晚展开进攻。”说完连忙回去做计划去了。
  在掩蔽壕里,通过了望口,张一平看到外面有两只漂亮的蝴蝶在翩翩飞舞着,绚丽多彩的翅膀上边还点缀着鲜艳的斑点,张一平呆看着走了神。
  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也对战争的硝烟弥漫的氛围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大群的乌鸦不知道时候围绕了上来,停留在外面的尸体堆里。
  几架木飞机飞临了上空,这几架飞机虽有三架战斗机和一架侦察机,对战斗机还能忍受。但是对于侦察机,但却像憎恨现在横行的‘流感病毒’一样地痛恨,因为打在已方阵地上的炮弹就是由它们引导、校正的。
  一般侦察飞机飞临上空,炮弹也会随着它们的出现而即刻轰炸过来。外籍兵团的死伤很大程度都是炮火造成的,因而这些侦察飞机是外籍兵团的罪魁祸首。


第407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六)

  侦察飞机在上空盘旋了一会,最终被那栋残存高楼楼顶上的枪手用反坦克步枪打了下来,也没有冒烟,只是像发了鸡瘟一样,忽然一头裁了下去,然后发生了爆炸冒起了一阵烟火。
  其余几架负责保卫的战斗机恼羞成怒,扔了几枚炸弹,不过又被反坦克步枪打下一半,其余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炸弹落在了战壕后方,一个正在行进的医疗小队遭了殃。两个抬担架法国平民被炸得一片稀烂,还有一个被炸掉了两条腿。
  接替李二苟营的是暂编第一师的二团四营。
  在沟壕里,之前的一发大口径炮弹打在沟壕边边上,造成了一个非常大的炮坑,沟壕也塌陷了下来,新来的士兵把外面联军的尸体搬过来堆放起来,将沟壕补上了。
  营长包长春就呆在这条由尸体构成的沟壕里,包长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样子很是苍老,但是骨架坚强,背挺得很直。他背靠在战壕上,橘子皮一样的脸满是皱纹。一支纸烟在他络腮胡子中间闪动着火光,一直燃到嘴唇边才熄灭。
  在他的前面是一大堆尸体垒成的墙,开始散发着恶臭。但是包长春丝毫不觉,嗒吧嗒吧地烧着纸烟,烧完一支又一支,好像是想用这些纸烟味道驱散尸体发出的腐臭味。
  太阳归西,可怕的黑夜接踵而至,雾气笼罩着大地,炮弹便又开始狂乱地嘶吼咆哮。爆炸产生的震动让前面的尸体墙有倒塌的迹象,而且背后的泥土墙也在剧烈地抖动,地下的泥块凑热闹似的剧烈地跳起舞来。
  在包长春右侧坐着一个德国籍的副营长马克中尉,他眼神锐利,看人一眼,就像是割你一刀肉一样,让被看的人心惊肉跳。再过去一点的地方是一个中国班长,以及他带领十几个白人士兵,他们都是同盟**队塞过来的,从这些人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是新兵还是老兵。
  老兵神情淡定,抱着步枪眯眼入睡,即使巨炮再响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而那些新兵,只要听到炮声响起,脸上那种紧张麻木的心情就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包长春的四营之前在布卢瓦的战斗中损失过半,后面又从同盟**队中抽调兵员补充了一次,但是补充的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几乎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现在,四营有大约一半以上的新兵,战斗力有一定影响,不过,包长春和他手下的中国枪手们并不介意,谁也没有指望这些新兵能够给部队带来什么样的作用,这些新兵给他们带来的麻烦比他们的用处还要多得多,他们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炮灰。
  长年的残酷的战斗已经把有经验的老兵消耗殆尽,后方对年轻士兵的培训已经远远跟不上前线的消耗速度,新兵刚刚入伍,仅仅在理论知识上掌握一丁点,便被送到战场去了。
  冲锋的哨声响起了,新兵们都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老兵们仍旧无动于衷,他们要等到最后的一声哨声。在进入奥尔良以来,整天都是这样的内容:进攻与反攻,冲锋与反冲锋,争取与争夺。在这反复进行的内容当中,消耗自己的生命,消耗自己的青春。
  真正的进攻的时候到了,士兵们从掩体、沟壕、掩蔽壕里面相继跳了起来,向联军的阵地前进。
  照明弹拼命地抛射上天空,然后拖着一个降落伞慢慢地降落,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地上照得一片苍白,进攻的队伍暴露在光亮之下,一览无遗。
  联军的炮火打在进攻队伍的中间,虽然他们队伍的间隔很疏散,但是每一炮打下去,总会有所收获。倒霉的士兵被炮火炸得飞上天空,再也没有见到跃落。连身上穿的衣服的碎片也没有落下一片。
  防守的联军的机枪“咯咯咯…”地嘶叫起来,像一只大公鸡,枪弹的轨迹是暗红色的,其间或夹着一枚拽光弹,拖着长长的闪亮的光。
  进攻中,那些不注意的士兵被机枪大批的扫射倒下,这些人大都是些新兵,他们太年轻了,对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他们只顾注意那些远方而来的大口径炮弹的嘶吼,不去注意机枪子弹贴着地面的嘘嘘声,所以被大批扫射。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喜欢堆在一起,像绵羊一般拥挤在一块儿,特别惹眼,敌方的重机枪就专门往人密集的地方扫射。
  战场是残酷的,不会保护自己,下场只有死亡。
  相比中国籍的军官和那些老兵,他们在战场的生存率则高出许多。老兵经过战场的考验,积累了许多保命的经验。无论打阵地战或者冲锋进攻,都更具有智慧和经验,他们会灵活掌握地形特点,能大体辨别炮弹的响声和性质,知道它们大致的落点、爆炸的情形和躲避的方法,这些经验是非常宝贵的,它可以极大限度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通常在战场上,老兵和新兵的死亡率是一比五或者一比十。
  包长春作为营长,他也随队冲锋,但是他并不冲在最前面,他在后面压阵,督促那些贪生怕死的新兵。
  在半途的一个炮坑里,两个新兵低着头抱在一起,全身发着抖。像筛糠一样。
  包长春跳到弹坑里,一脚踢过去,将两个新兵踢散,先是用中文大声吼叫着:“赶快滚出去,快!”
  这两个新兵明显有德国人的象征,年约十六七岁,他们脸色阴郁充满了恐惧,在照明弹苍白的光照之下,两人的脸像猝死的孩童那种毫无血色。
  包长春以为这两人听不懂他的命令,于是右手向前面一指,用德国怒吼着:“冲!”这是他仅会的几个德语单词之一。
  两个新兵惊慌地向弹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人影晃动,高声叫喊着“冲杀”,敌人的炮弹密集地在人群中炸开,把冲锋的士兵的胸部、肚皮、肠子、内脏、胳膊和腿都炸得四分五裂,散落得四处都是。敌人的重机枪横扫着,像一把割人的妗叮讶死寡畛闪浇亍T诶氲拥牟辉洞Γ桓龊⒆右谎哪昵嵝卤ё磐范自诘厣希炖锊煌5乜藓白牛腥伦牛白潘那啄铩
  副营长马克中尉跑上来,他先是踢了那个年轻新兵一脚,咆哮着用德语命令着,嘴唇胡子不停地抖动着怒吼着,“冲上去,快…”
  年轻的新兵吓傻了,反而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趴在了地下。
  马克中尉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这个年轻士兵的后脑袋开了一枪…
  弹坑里的两个新兵被吓破胆了,他们的面色更加苍白,瘦长可怜双手紧紧抓住弹坑边缘的泥土。
  包长春再次吼叫一声,“冲!”这两个怕死的家伙就神经质地跳出了弹坑。向前方冲了过去,但是他们的样子还是很畏缩,脚步犹豫,吓得连声都不敢发出。
  这时,马克中尉又跳入另外一个炮坑里,对另外一个贪生怕死的新兵吼叫着,这是一个更加年轻的新兵,苍白着脸惊恐地畏缩在一个角落里。中尉军官没有多说话,一枪打死了这个怕死鬼。
  前方靠近二号大桥,联军的炮火更加频密了,枪弹织成的网像蜘蛛网那样密集,冲锋的部队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马克中尉赶到前线,在一处墙角后面,将一名德籍的少尉从地上扯了起来,用力掐住他后颈像敲鼓一样来回摆晃着,吼叫道:“马库斯,你这条癞皮狗!胆小鬼!你想用装死来逃脱吗?你想给德**队丟脸吗?你还快点给我冲上去,占领大桥…”
  马库斯少尉的头跟着摆动,像个可怜虫哀求地看着马克中尉,马克中尉却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往旁边的墙角上碰撞,“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作为军官,竟然贪生怕死…你真让我们日尔曼民族丟脸蛋。”说着,冲他下体就撞了一膝盖。
  “你想让中国人看不起我们德国人吗?你真是一头猪!”中尉狠狠地把马库斯少尉推了出去。马库斯在地上滚了几下,刚刚逃脱重机枪的追杀,一发炮弹又呼啸而来,马库斯再向前一扑,跳入一个弹坑里,炮弹就在他身后的地方爆炸,掀起的泥土将他的弹坑覆盖了起来。
  马克中尉掏出手枪向天上开了两枪,大声命令道:“冲,给我冲!”他自己则紧缩着双腿,贴靠着墙角。
  德籍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纷纷从掩体冲了出来,奋力向桥头冲了过去。
  密集炮火企图阻止外籍兵团的攻势,机枪疯狂地扫射着,把冲锋的士兵一片片地打倒在路途上。但是一批倒下,另外一批又冲上来,绵绵不绝似的。
  不过在这一批勇猛的外籍兵团的士兵中间,也活动着一个个不易为人觉察的幽灵,他们人数虽然少,却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联军的重机枪是他们打击的重点,如果不是他们一一地清除这些火力点,包长春的四营就是全部死光了,也不可能冲到大桥前面。
  天亮之后,包长春的四营终于攻占了“一号大桥”的南桥头,而桥的另外一边依旧掌握在联军的手里。
  不过,要炸毁一号大桥,这已经足够了。
  在桥头的南面,沙包和尸体塞满整个桥头,炮火的硝烟和泥土以及干涸了的血清堆积在士兵的脸上。
  战斗暂时停了下来,除了包长春之外,其余的士兵都已经极度困乏地入睡了。包长春也是眼圈通红,他的胳膊上受了伤,一道鲜血的痕迹从胳膊顺着手臂流到手掌。


第408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七)

  外籍兵团暂编第一师经过一晚的不顾伤亡的进攻,终于攻占了“一号大桥“的桥头,以及与之相临的周边街区。完全的控制了“一号大桥”南边的交通,不过暂编第一师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中付出最大代价的是负责主攻的包长春的四营,一千多人的队伍,最后完整的不到三百人。
  天亮之后,外籍兵团的暂编第三师接替了暂编第一师防务,不过在交接之前,暂编第一师的派来了一队工兵,准备炸掉“一号大桥”。
  随着几下巨响,“一号大桥”塌了一大半,包长春也带着他的四营撤了出来,随着暂编第一师的调防的人流慢慢地沿着街道向后方撤去。
  沿途是昨晚进攻的道路,路边还有许多战友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收敛。暂编第一师的每一位官兵神情都很凝重,默默地在人流中搜寻着熟悉的自己的战友身影。
  包长春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他从桥头上带下来的兄弟,在三百来人当中,中国籍官兵的人数有五十位,他一个步兵营包括他在内也只有中国籍的官兵五十六,算起来伤亡并不算重。
  路上乱哄哄的人群涌动,幸存下来人的从各个街道口汇集起来,有的用中文有的用德语呼叫着各自部队的番号,随着叫喊也有人跟着答复,然后应声而往,找到自己的部队。
  少尉马库斯坐在路边旁边的一堆石砾里,他用绷带吊着胳膊,马克中尉一见连忙跑了上去,两人互相抱在一起。虽然昨晚的战斗中,马克中尉把马库斯一脚从掩体处踢了出去,还差点让马库斯丧了命。但是事实上他们私底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人前线死里逃生,彼此见到了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相互深情地拥抱着,紧紧地依靠着,彼此之间真诚地凝视着。
  马克中尉和马库斯少尉在队伍前面并排走着,向两边的炮坑和废墟里一同呼喊部队的番号,“二团四营,二团四营…”
  可是连续叫了很久,也没人应答,他们就一直这样呼喊着,直到昨晚出发前的沟壕前面,也没有人再来报道。
  “二团四营一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二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三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四连,还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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