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却认为邵展民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他把严肃的目光变得温柔了些,和气地说道:“换门就不用了,咱们是军队,不用这么豪华,能够有一张床睡觉就行了,只是这家伙的画也太过低俗了,让人恶心,技法也太过差!一下子让人划掉就行了。”
“袁志祥,快点过来,把你的图画擦干净,这么恶心的东西!“邵展民向外面叫道,一个中尉蹭蹭地跑进来,掏出刺刀去抠刮石灰墙上的画,他和刀很是锋利,木屑纷纷落到打扫干净的地上,把上好的地板弄脏了;
刘伟微笑了,从这个中尉的身上,他想到了高个子陆小雨,一个时时企图代替他连长位置的排长。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地做了连长了罢?刘伟这样想。
“没有想到竟是这样来迎接我们,我以为你们会送给我一个俄罗斯姑娘,”他穿过院子,朝马厩走去的时候,这样心不在焉地说道。
太阳光从深邃、宽广的天空直射下来。马厩里战马伸出头来,探着身子看着刘伟和邵展民,好像接受两人的检阅似的。
骑兵们正在把马匹安置到马厩里去。已经完事的士兵三五成群,在墙边站着或者蹲着乘凉。“弟兄们,吃饭了没有呀?” 刘伟问道。“不用忙,参谋长,我们在这里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不也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未完待续。。)
第671章 在叶卡捷琳堡
刘伟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也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听说刘代理参谋长是枪手中的文化人,文化人中的枪手,枪法出神入化,所以我们想见识见识。”一个模样儿有吊儿郎当的中士从人群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支步枪,在手里转动了一下,斜着眼睛看向刘伟,作出挑畔的姿态。
刘伟皱着眉头对邵展民道:“邵师长,难道这就是你们准备好的欢迎式吗?”
邵展民耸耸肩,说道:“这都怪上任的参谋长,他为了尽快脱身,好到集团军里上任,把你大大夸奖了一番,说你人比潘安,枪法如神,还会诗词歌赋,在中国国防军中,除了张总司令,你就是最帅最有文化的枪手了。”
“这不是坑我吗?我怎么能够跟总司令相比呢,至少差了一截呀,就这么一截!”刘伟伸出手指头比了比指尖的那一截。
刘伟走前两步,问道:“你要怎么比,这位中士?”
“很简单,你我两人头顶上各自放上一枚子弹,一百步内各自开一枪,打中者为胜。”
刘伟暗暗骂疯子,他虽然已经晋级为中枪枪手,可以在一百步内一枪击中敌人的一只眼睛,但是如今对着的是自己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稍微有一点失误,就可以打死对方,这等于打死了自己。刘伟自认还没有到达这样的境界。
邵展民看了一下中士胸前的四个星的高级枪手的胸章,说道:“你是一个高级枪手,我只是中级枪手。枪法肯定是比不上你的。不过我的枪法虽然比不上你。但是胆量一点也不比你差!”刘伟说道,从子弹袋里掏出一枚子弹,放在头顶上,叫道:“来吧,往我这边打,我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爷们!”
中士手中的枪一晃,枪口已经端平。紧接着扣动板机,“呯!”的一声枪响,子弹啾的一声从刘伟的头顶上掠过,掀起了他的发根,头顶上的子弹已经掉落在脑后。
邵展民却是发怒骂道:“你二百五呀,说打就打呀,要是失手的话怎么办?”
“我不会失手!”中士说道。
“打中子弹,子弹受热,里面的弹药也会发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明白,做什么枪手呀?”邵展民道。
“我算得很准。我的子弹只从子弹头旁边掠过,把子弹吹倒…绝对不会发射。”
“回去关两天禁闭!”邵展民仍旧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禁闭就不用了。邵师长!”刘伟定了定神,说道,“是我叫他打的,他没有错,反而他这种对自己枪法的自信心,我很欣赏,说实在话,我本人就做不做,这也许是中级枪手和高级枪手的差距,我还得好好努力,兄弟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刘代理参谋长,你还是没有向我们展示你的枪法呀!”旁边的士兵依旧不满意,虽然知道刘伟刚才的行为需要胆识,但是在106师中,在中**队当中,谁没有一点胆识?
刘伟伸出手去,旁边有人弟上一支标准步枪,有十发子弹。刘伟正在寻找目标的时候,发现一群麻雀在低空中飞过,于是马上扣动板机,“呯,呯,呯…”一连五枪,打下了四只麻雀。
“嘘…”的一下子,围观的官兵就散开了。
“袁志祥…”邵展民向后面叫道,“把这几只鸟儿捡起来,中午叫厨房做给代理参谋长吃,不要浪费了!”
袁志祥答应一声跑了过去,刘伟有点纳闷地说道:“难道我的枪法很差吗?”
“不算差,但是跟总司令比起来就不止差一截了,而是差十万八千里。”邵展民说道。
“不会吧?”
“鸟儿飞过的几秒促的时间里,总司令用那种打一枪拉一拉的步枪,连打十枪,枪枪命中,手势快得看不见…”邵展民说道,“十万八千里的差距的确有。”
“那么邵师长呢?跟总司令又差多少?”
“差个十米八米吧?”邵展民说道。
“这以说,我也差你十万八千里了?”
“不,正确的来说,是十万七千九百多,不够十万八千…”
“有机会要跟你好好切蹉一下!”刘伟说道。
“可以!”邵展民笑着说道,”不过我不打头顶,我喜欢打裤裆,在裤档里夹一个果子…“
“还是不要了,你的枪法虽精,但是我还是不敢拿我的裤裆冒险,我也不敢往你的裤裆开枪…打坏了没得赔…”
这个马厩里,刘伟发现了一些问题,他竭力使自己重新恢复以前的严肃情绪,严正地说道:“邵师长,这个马厩应该多开几道门,要知道我们有一百二十匹马,只有几个门是绝对不行的,这样,一有情况,我们就要半个钟头才能把马牵出去…”
“这个很有道理,我们这些没有上过学的人,还真没有注意到,多亏代理参谋长提醒,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邵展民说道,把骑兵连长叫了过来,骑兵连长保证马上办今天就办,不是开几个门,吗,咱们干脆全开了。
来到一栋砖木建筑,这里是师部了,这个房子四边很通风,进入之后,感到一阵惬意的、湿润的室内的凉爽。邵展民在前面走着,一面解开军服上衣的扣子,擦着帽檐底下的汗珠大步溜星地走进去。
屋子里除了上尉值班参谋之外,别人都不在。“他们都上哪儿去啦?”邵展民倒在一张木凳子上,艰难地把两只穿着落满灰尘的靴子的腿伸开,问道。
“有一些人出去狩猎了,其余的人有的去组织部队训练,还有就是去看比赛啦。”
“比赛。什么比赛?”
“在321团那边的训练场上。321团和322团对阵。橄榄球比赛。”
“这玩意我喜欢,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人家团里人才济济,才不让我们名额呢,如果师长有兴趣,咱们师部直属连也可以组建一个队,跟他们打一场。”
“这个主意好。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新来的代理参谋长…”
跟上尉参谋握过手之后,刘伟谢绝了邀请他去观看球赛的邀请。严肃地问道:“刚才说的狩猎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是战争时期,在山那边是苏俄军队虎视眈眈,我们还有心思去狩猎吗?”
邵展民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所谓的狩猎不是打野兽,而派出小分队、阻击手狙杀敌人,一人一天杀几个,积小成多,积小胜为大胜,我们在法国的时候。只要两军对峙,就一定会采用这种方法。能够很好的瓦解敌人的士气。”
刘伟皱着眉头说道:“西伯利亚方面军是专门对俄作战的部队,106师是一个主力步兵师,一定会担任主功任务,而且很快就会对俄发起进攻。我想我们应该加紧训练、养精蓄锐,准备进攻。
狩猎虽然有一定的收获,但是不要忘记我们106师是干大事的,我觉得我们全师需要提高整体的作战能力,不能为了一点点利益,而妨碍了我们的训练,这叫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很中,我也觉得我们师的作战水平还有提高的机会,总司令经常对我们说,如果我们把枪法与作战技能、指挥水平结合在一起,不断地进步,我们就会天下无敌…”邵展民说道。
邵展民的这个认识,让刘伟很满意,这些法国回来的军官,虽然军事素养不是很高,但是对张一平的说过的话还是很上心的,而张一平是一个非常了不起放的军事家,正是他对这支军队的影响,让这支军队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军队。
“从明天开始,咱们106师要全神贯注地全面投入训练,迎接大战的到来…”刘伟雄心勃勃地说道。
***
欧阳任和小周来到叶卡捷琳堡的西伯利亚方面军指挥部,指挥部设在叶卡捷琳堡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两人报道之后,很快被迫分配了任务,欧阳任分在指挥部,做了一个作战参谋,草拟作战、训练计划。下忙得不可开交,而小周被分配到后勤部,对于一个下定决心成为一个枪手的人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欧阳任和同僚们花了两个通宵做好了一份作战计划,经过了参谋长的审批通过,之后便疲倦地往军官宿舍走去。他一面走着,一面解开军服上衣的扣子,嗅着身上的臭味,从后楼梯走上军官宿舍,看到舒适的床,立刻感到一阵惬意的温暖,他连澡也不洗就倒地床上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他看到小周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这是一张宫廷的椅子,非常精致,但是在这里却可以随便搬过来使用,欧阳任甚至决定,等回国的时候,将这张椅子当作纪念品带回去。
小周坐在这这张宫廷椅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报纸。他的宿舍就在欧阳任旁边不完的地方。
欧阳任听到外面很是安静,就问道:“他们都上哪儿去啦?”
小周绕着两二郎腿,听了就把二郎腿伸开,回答道。“都到街上去玩了,观赏叶卡捷琳堡,去伊赛特河畔吊妹子去啦。”
“你为什么不去呀?”
“噢,你知道吧,我觉得没有意思。才刚刚进城——就跑到街上去。而且我也不熟、不懂俄语。”
“不用懂俄语,只有你有钱就行了,拿几个硬币直接丟在姑娘身上,如果她收下,就成了!”欧阳任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说的是什么呢?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是那种人。“
“正人君子在出国作战的部队里很难被接受的。”欧阳任说道。
“世事无绝对,事在人为嘛。”小周自信地说道。“在远东,我跟兄弟们就处得很好,只是我刚刚下决心做一个枪手。就把我调来搞后勤了。”
“都一样。也许在后勤部里。你是唯一的一个枪手。“
”那可不一定,有几个长官眼光犀利,似是会家子的。“
”哈哈…“欧阳任问道:“同内的报纸?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小周把报纸翻了一下,说道:“三天前的了,用飞机空运过来的,从北京飞过来,四千多公里呀,中途在加一次油才能够到。这么远能够运到这里。也算不错了,要是以往想都不用想。”
“做后勤也有好处,能够第一时间获得国内的报纸!”欧阳任充满酸意地说道。
“你错了,这是你们指挥部的一个参谋拿过的,我们后勤部只管火车,飞机还不归我们管。”
“我翻了翻报纸,了解一下这几天国内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
欧阳任一声不响地躺着,觉得背上汗湿的衬衣凉丝丝的,很舒服,他懒得站起来去盥洗。“是吗?报纸上说些什么吗?那些议员又提什么法案,学生和民主人十游行示威。反对战争,国民党人要求进行总统选举?咱们的曲总理又采取了什么措施,提高民生…”
“听你的口气,几乎有点抵触有些激进,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大家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小周微笑着说道。“咱们作为军人,不就是为这样的民主富强的国家而奋斗吗?”
“好个屁,咱们在前线打生打死,那些家伙却在后面拖咱们的后腿,反对战争,如果不是我们在前打仗,他们现在还受洋人的欺压,连国家的主权都不得全,连做人的权利都没有…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应该一枪一个枪毙一批。”
“你最好去洗个澡!”小周微笑道,“咱们也出去走走,今天你有空吗?”
“一个上午的时间还是有的。”欧阳任他咬了咬牙站起身,在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在洗澡间里痛快地就着水龙头洗冷水,尽兴地打着喷鼻,然后用毛巾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衣服快速地洗了。
“也许你应该请个人替你洗衣服,欧阳参谋…或者娶个媳妇,我看到指挥部里有不少带着媳妇来的。你是中校军官,可以带家属的。”小周劝欧阳任说。
“没空相亲,随便找一个吧,心里又有不甘。”欧阳任伸民伸手脚,“洗了一个冷水澡,真是如释重负一般,痛快极啦……喂,我们应该走了,等一下时间又过去了,来这么久,还没有好好地看看叶卡捷琳堡呢。那条伊赛特河也很美,咱们今天去看看。”
“是啊,真该看一看。你说——很痛快,是吗?”小周把报纸收拾起来,走向顺手塞在对面房子的门缝底下。
欧阳任穿上一件直挺的、散发着肥皂气味的新军服上衣,挂上手枪,和小周从宫殿的后门出了去,走到大街上。穿过马路走到对面,转过身来观察起自己刚刚走出的那座宫殿。非常雄伟。
欧阳任掏出纸烟,给了一支给小周,两人吸着烟,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走起来。
街道上点大多数的还是中**人,戴着钢盔的是执勤和巡逻的士兵,而戴着绿色军帽的是趁休假出来游玩的官兵,他们三五成群,偶尔发出呼喝喊叫以及大笑的声音,好像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城市。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俄罗斯人,他们大都是留恋沙皇的流亡者,叶卡捷琳堡被中**队占领之后,这些流亡者就开始从流散的各地汇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沙皇政府恢复的可能,这些流亡者当中,有主教、僧侣、修女、贵妇人和她们的孩子以及前沙皇的军官、贵族等等,大约有二十万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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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错,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雪白的白云,风是和煦的,温暖的光明的。在市中心的一个广场上,大批的俄国人汇集在一起,似乎正在举行什么聚会,人群中,男人的草帽、小礼帽、便帽,女人精巧、典雅的帽子和华丽的帽子象泡沫似的翻腾。偶尔冒出一两顶普通的绿色军帽,但瞬间消逝,被五颜六色的波浪吞没了。
在广场外面,大约一个连的官兵紧张地戒备着,子弹已经上了枪膛,随时可以进行镇压。
欧阳任不满地说道:“这批俄国人还想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想重现沙俄帝国的荣光,别做梦了,别说苏俄政府不答应,就是我们中**队也不答应,闹不好,咱们一枪一个,把他们全部干掉了,让他们闹…”
小周笑道:“他们闹不出什么花样出来,你没有看到他们基本上都是一帮老弱病残就是妇孺,没有多少个年轻人吗?这样的人能够闹得出什么来,要不是我们中国政府保护他们,他们连生存的地方都没有…”
“欧阳参谋,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