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地主老财?做梦去吧!”安大兴讥笑道。
这时,一直在闭眼练习呼吸的排长二噶子叫道:“吵什么吵?听命令就是了。如果没有上级的命令,不论是谁,只要一过警戒线,你开枪就是。”
机枪手一听,咬了咬牙,一拉机枪的板机,“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枪口对准了不断冲上前来的那批法国平民。
这种情况也被102师的师长张昶看到了,他马上下了命令:“放他们过来!”
参谋长山有升说道:“张师长,这样恐怕会冲散我们的阵地,德**队离此已经不远,我们不得不防,我担心德**队会趁机发起冲锋,这样我们会吃大亏的。”
张昶果断地说道:“一群妇女能起得了什么乱子?我们是正规军队,总不能向妇孺开枪吧?”
张昶的命令来得很及时,机枪手正要开火的时候,命令就传到了他们这里,王大友带着人搬开了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放了这批人过来。
在后面的英军一见,以为中**队打开了生死之门,于是一涌而上。
不料,沉闷的机枪再次响了起来,把这群满怀希望的英军再次无情地打倒在半路上。
英军士兵看着刚刚通过警戒线的法国平民,再看看身后的灰色的人潮越滚越近,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一个英国士兵忽然将步枪用双手托着高高举过头顶,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
“举手投降的英国佬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着急地叫了起来。
副排长安大兴道:“排长都说过了,你别管他投降不投降,没有命令,只要越过警戒线,你就拼命地打就是,啰嗦个什么呢!”
有了一个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约有一百多个英国士兵做出投降状向中**队的警戒线走了过来。
其余的英法联军的士兵都在远远地观望,看看中**队会不会再开枪。
这一次,中**队并没有开枪,反而派了一批人迎接了上去,在警戒线的地方,不停地喝叫着,让投降的英国士兵将武器堆在一起,然后搬开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让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地过去。
其余的英法联军一见,于是纷纷仿效,高举着武器走过警戒线。
为此,中**团还开了好几个入口,方便英法联军投降用。
生死之门终于打开,但是对于英法联军的士兵来说,这个生死之门的后面是天堂还是地狱?没有人知道,也无法预料。不过在这一刻,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进入。…;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德国人罗尔夫上校似乎有一些不满,这些英法联军明明就要变成德**队的俘虏了,可现在却变成中国人的俘虏,这不等于摘了德**队胜利的桃子吗?
蒋方震似明白了罗尔夫的心思,问道:“罗尔夫,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们德国统帅部会因为这几个俘虏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吗?”
“收容这些俘虏也不容易,又要管他们吃喝拉撒睡,又要派人监视,一点也不省事。如果德国方面愿意接收他们的话,不妨转给你们,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蒋方震说道。
罗尔夫心道:“英国人身上的枪械和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收了去了,我们要他们的人有什么用?”
“不用了,就这一点人和物,我们强大的德**队还不放在心里,就当我们德**队送给贵军的礼物…”罗尔夫说道。
待那些情愿当俘虏的英法联军过去之后,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的人潮也快到了跟前,这些人与英法联军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德**队,但是猜也猜得到这是德**队了。
“德国人来了,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叫了起来。
“都说过一万遍了,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敢越过警戒线,你也给我一枪嘣了他!”副排长安大兴不满地教训道。
“你知道什么?德**队跟英法军队不同,还是要请示一下的好。”机枪手驳斥道。
“德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进攻北京的八国联军也有他们的份,当初的庚子赔款就是德国人想出来的,他要我们中国人每个人赔一两银子给八国政府,由此可见,德国人的心肠也忒歹毒。”
“别看德国人多,但是撞上俺们的枪口,一样死翘翘。”一直在强迫自己按照《枪王系统》里的呼吸方法呼吸的大个子士兵刘亚民,这时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排长,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连续有一个时辰按照训练时的呼吸方法呼吸了,这下,俺的枪法可以有长进了吧?”
二噶子睁开眼睛,说道:“一个时辰算什么,要想练成高级的枪法,就要改变自己平时的呼吸习惯,用我们练习枪法时的呼吸频率来代替我们平时的呼吸频率。这不是一两个时辰的问题,而是要天天如此,时时刻刻如此。”
刘亚民挠挠头,说道:“这很难做到,一不小心分了神,这呼吸又乱了。现在这一说话,呼吸更是乱了章法了…”
这时,两个德国佬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一个参谋军官亲自送到公路上,并为他们打开了拒马和铁丝网。
“这两个德国佬,我看应该把他们绑在铁丝网上做人质,为什么还送他们出去?把他们送走了,这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德国人来进攻我们怎么办?”安大兴道。
“你懂个屁,这两个德国佬一个与总指挥有旧,一个跟蒋总参谋长是旧相识,看来我们和德国人是打不起来了。”王大友道
“俺倒是想跟那德国佬打一下,试试俺的枪法有没有提升,看看俺的枪法对德国人是不是跟对英国人和法国人那样有效。”刘亚民道。
“傻大个,子弹打出去,不管德国人还是英国人,只要你打得中,一样要人命…”安大兴道。
“难道你们不觉得,俺们练习的枪法其实是一门法术吗?法术就是这样,对法国人和英国人灵验,却不一定对德国人也灵验的。”…;
“啪!”的一声,刘亚民的脑袋被人拍了一掌。
“胡说八道!”二噶子喝叫道。
在勒阿弗尔,张一平亲自主持了第103步兵师的成军仪式,同时也举行了一次简单的阅兵式。
这一批新兵在队列上下过一番功夫,走起来非常整齐威武,张一平从后世过来,当然知道借阅兵式威慑勒阿弗尔的法国人,让他们老实一点。
103师两万多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实弹地绕着勒阿弗尔的主要街道、码头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这对城里的法国人有极大的恐吓作用。当然,对于那些很久没见过年轻男人的法国女人们,也是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了。
张一平指着走在队伍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103师的代理师长成六眼,对旁边的曲伟卿说道:“成六眼是一个马匪出身的粗人,做一个团长已经非常勉强了,现在让他做一个师长,指挥一个师,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师参谋长曲纬生也是一个初哥,当兵也不足半年,刚刚当上参谋没多久,再加上成六眼这个莽汉。一个初哥加一个莽汉,103师交到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呀!”张一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部队扩展太快,领导层缺少人才,这已经是张一平眼前非常迫切的问题了。
整个中**团,除了从国内来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当兵不到半年,一下子从一个民工跃升为一个主力步兵师的师、团和营的主官或者参谋,的确是勉为其难了。
“你之前去野战医院去看望孙仲尧,莫非你想起用他?”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无可否认,孙仲尧是一个人才,而我们军中又的确缺少军官。”
“但是,他始终是徐树铮的人,说不定还是徐树铮派到我们军中的卧底。”曲伟卿道。
“徐树铮现在已经回国,他不在欧洲,卧不卧底已经不重要了。现实的情况就是,我军需要人才,而孙仲尧是一个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人才,让他做一个班长的确是太过浪费了。”张一平道。
也许是在欧洲远离祖国的缘故,张一平对中国人比较宽容,胸襟比一般的人宽阔。就像曲伟卿等人,刚刚来到军中都能够得到重用,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是曲伟卿暗中佩服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现在让孙仲尧担任师、团一级的主官也不合适。”曲伟卿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备一点,树木之所以腐朽,那是因为内部生了蛀虫…”
勒阿弗尔和鲁昂两座城市之间有铁路相通,张一平和曲伟卿坐火车回到鲁昂城。这时,德**队已经击溃了英国第四集团军,大批的英国溃兵涌入中**团的防区,不过却被中**团当作俘虏缴了械,并看押了起来。
因此,刚刚离开鲁昂的英国驻法副大使劳伦特又从卡昂返回了鲁昂,他要跟中国人进行交涉,并提出抗议!
第180章 启发
这也难怪英国人要破天荒地表示抗议了,他们刚刚同中**团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可是什么实惠也没有得到,不仅没有从中国人身上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也挽回不了第四集团军队失败的命运。而且还让中国人占了更大的便宜,把两万多的人的华工白白送给了他们。更加可恶的是:他们还落井下石,作为盟军,在德国人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伸出援助的手,反而趁机俘虏了很多英**队。
劳伦特见到曲伟卿的时候,劳伦特对着中**团专门负责外交事务袁万鸿已经发够了脾气,只是袁万鸿对英语不太精通,根本不明白劳伦特在嚎叫着什么,所以劳伦特的咆哮没有什么效果。
见到曲伟卿,劳伦特又大叫了一番,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条疯狗了,以张一平的坏脾气,可能当场就给这条疯狗一样的英国人一脚,把他从窗户踢外面的雪地上去。
张一平让曲伟卿负责跟英国人接触和谈判,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说自己的脾气坏,特别是对着那些表面是绅士,其实内里男盗女娼的英国人,张一平是极度不愿意去见他们的,他怕自己在谈判中会忍不住起身抽这些无耻的英国佬一巴掌,或者狠狠地飞上一脚,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绅士形象。
曲伟卿从国内来到欧洲,他对英国人的抗议倒是觉得很新鲜,他的感觉与袁万鸿又大有不同,劳伦特虽然吐得口沫子直飞,曲伟卿却听得如同仙乐,津津有味。
世界第一强国英国的外交使节代表英国政府发出的无奈的抗议的声音,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仪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能够看到英国人如此失礼的抗议,曲伟卿心想:来到欧洲总算是值回船票了!
曲伟卿也是不懂英语的,等劳伦特咆哮够了,他才让翻译开口,问道:“劳伦特先生,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了仪态?一点也没有绅士的风度?”
劳伦特这才知道,刚才的咆哮完全白费了,因为曲伟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的失礼。不过作为天下第一强国的代表,失去仪态就失去仪态吧,谈判桌上如同战场,在战场上还计较什么仪态、还讲什么绅士风度?这不是给门缝夹了脑袋吗?
劳伦特整了一下衣衫,清了一下咆哮得有一点嘶哑的嗓子,这才说道:“刚才我只是演绎了一段莎士比亚的戏剧,曲先生不懂英语不要紧,难道连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这样伟大的艺术也不会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真是遗憾了。”
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些英国佬了,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英国佬之外,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连我这么有修养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那无耻的嘴脸上凑上一拳,更别说是爆脾气的张一平总指挥了。
曲伟卿一听,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一个悠闲的姿态,说道:“说起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是非常有兴趣的,趁现在有翻译在这里,就请劳伦特先生再来一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如何?”
要是以往,中国人哪有这个胆量,竟然敢消遣大英帝国的代表,就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也不敢,更何况这里是欧洲的土地?…;
“说起戏剧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曲先生,你们中国士兵唱的一首歌曲的内容让人感到非常不安,里面有这样的歌词说: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这不是怂恿你们的士兵去破坏我们的铁道线吗?
这一次,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铁路遭到你们的破坏,军用物资不能够及时运到亚眠,因此,你们要负上主要责任。“
“为此,我现在提出正式的抗议,你们要禁止你们的士兵再唱这首歌!”劳伦特说道。
曲伟卿心想:这个英国佬的脑子被驴子踢了不是?正事不说,反而来抗议人家唱什么曲?
曲伟卿道:“这首歌里面唱的是发生在中国的事情,这里面的鬼子是指在中国大地上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跟欧洲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唱什么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中国人有言论的自由,同时也有唱歌的自由,即使是大英帝国的女皇也没有权力过问。”
“劳伦特先生,其实大家都知道,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错,也完全不是铁路的问题,因为至今为止,你们的支援物资还没有到达鲁昂港,既然没有物资到来,又关铁路什么事?”
这话刺激了劳伦特,他再次失态地咆哮了起来,“如果铁路能够通过;如果码头上有人为我们卸装货物;如果有人为我们开动那些该死的吊车;如果有人为我们将货物装上火车。我们装物资的货轮马上就可以出现在鲁昂的港口码头!”劳伦特再次愤怒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你们中**团,你们将鲁昂的华工全部纳入了军队,他们应该被关在华工营里,无偿地为大英帝国提供服务!”
曲伟卿只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的劳伦特,像看一条疯狗一样在那里咆哮。
“你们大可将我们重新送往华工营,劳伦特先生,但是前提就是:你们先拿几十万年轻力壮的士兵的生命来交换,如果大英帝国舍得下血本的话,大可以向我们发起攻击。”曲伟卿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有德**队,英国远征军早就铺天盖地地向中**团扑上来了。然而事实就是,现阶段,英国远征军队要以击败德**队为优先选择,否则,劳伦特也不会出现在鲁昂了。
劳伦特清醒了一下,也知道了自己刚才失态了。不过他是不会向一个中国人道歉的。
“其实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第四集团军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英国政府始终不能够正视中**团的事实。中**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高傲的英国政府应该正面对待这个事实,正确回应中**团的要求,释放在加来港方向的约五万多名华工。另外就是彻底解除对中**团的敌对心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合作,共同体对付德**队的威胁!”
“我们正在准备释放在加来港的华工,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一时延误罢了,你们也知道,外面大雪纷飞,道路不通,并非不执行协议。但是相反,你们中**团却收缴了我们第四集团军的士兵的枪械,将他们当作俘虏看待,为此我代表英国政府表示抗议。”…;
“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抗议,劳伦特先生!”曲伟卿说道:“如果有我们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被德国人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