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也只能驱赶郡兵冒死登城……
城内。曹昂、满宠、任峻三人并肩而立。听着城西轰鸣。尽皆默然无语。“唉。何时我军能配备如此攻城杀器?”
“禀将军。城外敌军列阵完毕。步兵战阵五个。弩兵战阵四个。骑兵战阵两个!”
“好魄力!”曹昂皱眉之际仍出口赞叹。“高顺当得大帅之才!”
任峻疑惑道:“初战重兵。难道高顺不准备试探一二?他有何把握杀上城头?即便布置地是郡兵。也足有七八千众!”
满宠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识战场上各种声响。“有些诡异啊?将军。高顺素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眼下其置重兵于城下。说明必有克城之策!前段时间巨野大战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形。那一次……啊!不好。西城门要出事!”嗷一嗓子吓得曹昂、任峻一个激灵。
“巨野之战?校尉寡不敌众,败的情有可原。”一直在豫州厮杀,曹昂对兖州战事并不清楚任峻就不同了,听到满宠提醒,也倏然一惊,双目帘瞪向满宠,“你是说城门莫名其妙的垮塌?”
“不是莫名其妙,而是高勇军刻意为之,其有秘法,可让城门、城墙瞬间倒塌,从而将入城道路暴露出来!曹将军,必须立刻安排精锐士卒沿街设防,一旦敌人杀入城内,最好与敌混战,迫使其无法仰赖弩箭≈今敌我双方兵力对比中,我军占据优势,只要坚持住,定能讲敌军赶出城外!”
听完满宠建议,曹昂犹豫了。虽然与一早制定的计划出入不大,可过早派兵靠近西城,可能将遭受额外打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城外高顺可是手握近七千步卒啊!自己这边的精锐部曲也只比敌军多三千而已,其它的郡兵根本上不得台面,不说一触即溃,也绝对顶不住高勇军重甲步兵的冲锋。
“将军,不能犹豫了,敌军弛黎明进攻,此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恐怕……”话未说完,但听西城一声巨响传来,战场上方的厮杀声也因之崩散!“来了!果然来了!”
感受着脚下的战栗,曹昂猛抬起头,“传令封闭其余三门,所有兵将与敌军死战!”
湖陆西城门及两侧七八丈内的城墙轰然倒塌,满天尘土激荡鼓动。可怜城上忍受炮弩、弩箭欺凌的郡兵,大都莫名其妙的做了直达地府的土飞机……满地的砖石块不足忧,深过一丈的大坑不足虑,只要直立的城墙垮塌,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阻挡陷阵营前进。
张飞咧开嘴大乐,提疆纵马率先冲杀出去,丈八蛇矛抡转蓄势,只待突入敌军收割生命。其后,陷阵营千名将士各使手段,舞动十八般兵器狂风般冲进湖陆。城门附近侥幸存活下来的百余郡兵起的反击孱弱不堪,眨眼间即淹没的陷阵营组成的黑色洪流之中。
城外,高顺适时下令步兵战阵突入城中,巩固扩大陷阵营制造的战果。新战法的威力彻底显露出来。
少了争夺城墙的厮杀,让守军优势荡然无存。一旦近战肉搏,拼得是将士武艺、战阵、甲、兵刃,任何一方面的短板,都会造成天平倾斜,并最终反映在伤亡数字上面。不疼、舅舅不爱的守城郡兵就在这种无奈中儡下明显,以至像样的反击都不曾出现,西城墙内两条街区就这样丢失了。
战局急转直下,打得曹昂措手不及。任峻、满宠神色严峻,立即请命出战。曹昂不敢耽搁,立即下令各部曲全线反击。四千丹阳精兵、三千彪悍劲卒以及三千曹操亲卫,论单兵实力、装备、兵器和战斗意志皆不弱于高勇军,若说差距也仅体现在战阵配合、团队意识上面。
张飞一路高歌猛进,眼见杀至城中,却突然遭到一阵箭雨袭扰,亏得眼疾手快躲闪开去,否则真得受点箭伤。眼角微跳,张飞嗅到一丝同类的气息,“陷阵营小心戒备!”令下,散兵线迅速转化成几各小战阵,盾牌维护下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
此时,正对面的大街上,一直装备相当精良的曹军部曲迈步前进,盾墙、强弓、长剑、枪戟还有偶尔腾空而起的短枪……“嘎?”张飞险些惊掉下巴!因为这支兵马怎么看怎么是机步兵的简化版!“有点意思!想必这就是曹操手下第一劲卒丹阳兵吧!”大概扫一眼,即知对面至少有两千上下,几乎占满整条大街。至于后面是否还有其他兵马,受视线所累无法一一知晓。“陷阵营列杀阵!对面是曹贼手下丹阳兵,平日里号称中原第一劲卒,今日相遇在此,正该打杀一番,让这帮小儿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劲卒!”张飞咆哮起来,用独特方式激励士气≥阵营当即阵型再变,并齐声呐喊响应张飞。尽管兵器不尽相同,却正暗合相生相克、长短配比的原则,依照兵器不同组成的战阵,杀伤力反而比制式兵器组成的绞杀阵威力更强!
曹昂没有想到大军刚进入主街就碰到突杀至此的高勇军战力第一的陷阵营,脸上不禁泛起苦笑≥阵营的名头只在最近几年传播开来,袭杀乌桓、突击匈奴、攻城略地,乃是高勇手下第一强兵,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且传闻中陷阵营均是死囚、重刑犯,皆将死之人,一旦获得新生机会,必将激励出无尽勇气。无论谁碰上这样一支不要命的兵马,都得大伤脑筋。“保持阵型,以战阵搏杀,丹阳精兵决不属给任何敌人!”
“杀!杀!”仿效高勇军做法,丹阳精兵每次战前必喊杀喊打激励士气∩此产生的浓浓战意、凛冽杀气竟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陷阵营。
张飞的嘴裂得更开了,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更能体会胜利的快感!扬了扬丈八蛇矛,冷眼扫视对面整齐划一的战阵,“来将通报姓名,你家张爷爷矛下不死无名小鬼!”
“张飞?”曹昂眼角一跳,立即制止了冲上去的想法。吕布投降北上之后,张飞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原第一煞星,交战至今,死在丈八蛇矛下的曹军校尉数以百计,裨将、部将也上了两位数。除少数大将能勉强脱身,其余碰到张飞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进攻!”
早已待机的弓兵起弓射箭,巨大的射角说明目标距离之近‖时,短枪兵也开始后退,一旦敌军进入射程,立即予以严酷打击。仅从外部看,高勇军的本领的确学了七八分。
见对面无人应答,张飞大感无趣,心中杀机骤起,“兄弟们,不要脸的人,咱们就不给他留命!趟过去,不留活口!”
战阵的对悍蔚为壮观,这边厢弓矢射出,那边厢盾牌高举……攻防互换中伤亡点点增加,而真正杀伤力大的还数短枪,这种穿透力强的武器在对悍中成了最大的杀手。尽管双方盾牌都作了加固处理,可曹军盾牌受技术限制,并不能很好揽下短枪;而陷阵营的盾牌多为特制,厚薄不一,且为了灵活考虑,多做轻量化处理,由此防御能力到与曹军旗鼓相当。
互相试探过程中,张飞隐身于战阵之中,观察对面阵型弱点,寻找敌将位置‖时,曹昂也在做相同的事,只不过一个为了杀敌,一个为了躲避。
前进,前进,五十丈、三十丈‘丈、两丈……双方都在克制,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将落于下风!
一丈……“枪阵!”曹昂抵挡不住压力,下达了近战命令。
“好!”循声望去,正看到同样隐身阵中的曹昂,“乖孙子真会藏!哈哈,爷爷来了!”想到做到,“散阵,组队厮杀,突击,战无不胜!”
如把丹阳兵阵比喻为铜墙,那么陷阵营就是金刚钻。随着张飞令下,千人瞬间化成十根尖刺,干净利落的刺入敌阵之中。
如此变故,不但震住了丹阳兵,连带主将曹昂也哑然失声。自古以来,能对抗战阵一定是战阵,以散兵游勇冲击战阵无异于螳臂当车。可眼前生的现实却生生打破了这个定理!
不怕死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人还会动脑子。十根尖刺,每根头里都是由全身重甲包裹的三人组成的锥形,丢弃盾牌,只以特制双手长柄大刀劈砍,刀锋过处,甲破、盾牌裂!其后紧跟十名持有长兵器的人,以兵器拓展空间,挤压丹阳兵阵型枢空间,借以破坏迟滞。且十人中保护着三到四名强弩手,专司狙杀。须知一两丈距离上,钢臂弩的杀伤力可轻易穿透甲!
伤亡急速攀升,整个战阵也裂痕遍布岌岌可危。曹昂有些慌了,没想到纵横豫州的丹阳精兵居然一个照面就被陷阵营破去阵型!犹豫片刻,十根刺又深入数丈,好似病毒细胞,在阵内不断吞噬!
“又是重甲!该死!老子要是也有重甲,何惧陷阵营!?”压住心中不甘,曹昂不得不下令散阵,与敌混战。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出现在眼角余光中。曹昂本能的向后仰倒,刹那间只感到鼻尖冷风刮过!
“哈哈,乖孙子,让你家张爷爷找的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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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逐鹿中原(16)
风凛冽擦着曹昂鼻尖划过,紧随其后,一道巨大的黑)t来,从不带帽盔的张飞呲着两颗黄灿灿的大门牙笑嘻嘻的出现在曹昂面前,“孙子,想张爷爷了吧!”笑骂声中,张飞战刀再起,由下至上,沿着曹昂的肚脐、鼻梁划出一道寒光!
“张飞!”曹昂大惊失色,为躲避刚才一击已经耗尽大半精力,眼见第二刀割来,登时心底一沉,再也顾不上许多,双腿用力向后跃起……“偷袭不是好汉!来人啊,围住张飞,伤之官升三级、赏金百金,杀之官升六级、赏金千金!”一刹那,曹昂的脑袋中迅速作出决断,不予张飞杀己机会,必须与之缠斗,为任峻、满宠争取反击时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使面对高勇麾下第一猛将张飞,仍有众多曹军丹阳兵蜂拥而上。丹阳兵本就悍不畏死,无论攻防都是核心战力,往往起到扭转战局的关键作用。在曹军序列中与虎豹骑持平,乃是一等一的精兵∩此而产生的强烈荣誉感,也是促使丹阳精兵愈战愈勇的原因之一。
“丹阳精兵杀将夺旗!”曹昂周遭兵卒士气瞬间高涨,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紧盯张飞,好似看到**的美女,又似野狼嗅到肉味。不知何人大喝一声:“围起来,车轮战,困死张飞!”瞬时引起共鸣,作战经验丰富的丹阳兵立刻调整阵型,内外两圈倏然形成。内圈专司围攻张飞及其身边几名陷阵营兵卒,外圈组成密集防御,死死顶住陷阵营的猛攻猛杀!
“嘿嘿!有点意思!”张飞再次咧开嘴兴,扫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退至四五丈外的曹昂身上,同时伸出食指摇晃道:“孙子,就这点本领?不够看,真不够看啊!”哈哈大笑声中,张飞双臂用力震裂披风,随后左手单刀横扫,砍翻意图靠近的三名丹阳兵,右手高高举起喝道:“矛来!”
“嗖!”不远处,一身材酷似张飞的连尉用力甩出蛇矛。一道寒光穿过众人头顶准确落在张飞手中。
“好兄弟,咱们一起大开杀戒!屁的丹阳兵,今日全把它们变成丹阳鬼!”狂笑不断,张飞嚣张到无以复加。眼神霎时冰冷,直视曹昂,酥单刀飞出,一道闪电直奔曹昂射去!其后,双手握紧丈八蛇矛横于身前!“孙子,好好看看爷爷的厉害!”
单刀出手之际,身旁亲兵奋身冲上,想将战刀磕飞。谁想刀势迅猛,竟崩开亲兵的短剑并穿胸而过!曹昂暗叫不好,霉一招平地铁板桥,顿觉一线凉意擦身而过。紧接着“啊”一声惨叫,身后亲兵成了替罪羊,刀身没入胸口,只余滴挂鲜血的刀柄触目惊心。
只一合,曹昂战意消散,眼望刀柄,震惊于张飞的实力,也为湖陆之战登。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呼喝,曹昂扭头望去,但见张飞如狂魔降世,将蛇矛舞出一个方圆两丈光圈,但凡挨近非死即伤!
“杀!杀!杀!爽!哈哈,比杀猪爽太多了!”疯狂的笑声,刺耳的话语。刺激着曹昂的心房,嘲讽着丹阳兵的荣誉,动摇着丹阳兵的士气。杀神不可怕,大不了一死。可是一群残酷的杀神就令人望而生畏了!在张飞的榜样激励下,陷阵营状若疯狂,反正要依靠人头换取功名自由,此时不杀何时杀?
死无全尸,在古代绝对是人生大忌,只有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之人才有机会享受如此殊荣。然而此刻,只精通于战阵杀敌的丹阳兵竟也遭到如此待遇。恐惧悄然出现,并一点点蚕食、占据曹军心房。
“不可退。累也要累死他。否则丹阳兵地名头就算完了!”又是一名军侯大吼。重新稳固住动摇地士气。
可张飞依旧我行我素。蛇矛翻飞随意收割生命。分成十队地陷阵营也杀出了火气。无法继续突进后就地转换阵型≮出绞杀阵如碾盘般消磨丹阳兵地生命。随着时间推移。人头越聚越多。但凡活着地陷阵营兵士每个人地腰间都要别着几颗血淋淋地脑袋。如此恐怖场景连丹阳兵也感到恐惧。
“复活地秦朝军团!?”一个恐怖念头瞬间出现在包括曹昂在内地所有曹军脑海中更令曹昂震惊地是。四千丹阳兵居然被一千陷阵营压着打。地形无法展开是一个原因。但单兵差距同样明显。这一刻。曹昂心中叫苦。早知道就该主动出击。寻求野战退敌。
一样地遭遇也发生在任峻、满宠地身上。他们二人好运气避开了陷阵营。却也在机步兵地冲击下逐步丧失了反击地锐利。任峻形势稍好。三千亲兵实力雄厚〔在北城顶住了三步一弩四个机步团地进攻;相较之下。行军从事满宠地日子就难过许多‖样三步一弓。却能缓慢推进战线。蚕食着曹军有生量。加之儡下来地守城郡兵冲击。整条战线都岌岌可危。
城外。各种情况及时送到高顺手中。“曹操终于亮出最后地底牌了!你们看。城内三路兵马进展缓慢。说明曹军阻击之顽强。也证明曹操觉察到湖陆地重要性。也许此刻其忙于从任城郡撤兵。钱胜。你立即率领本部骑兵袭扰湖陆其余三门。作出进攻假象。此外。留下两个龙骑团待命。随时增援北边地伍禁!”
“遵令!”钱胜慨然领命。旋即守候多时地第5龙骑师奔出大营。直奔湖陆杀去……
鲁郡南端的薛县紧邻徐州东海国辖下戚县,与沛国广戚县并称徐豫三明珠,仰赖肥沃土地、良好交通,本地百姓日子富足、生活安逸。然而自黄巾乱起,及至袁术、曹操的大肆征兵,使得明珠蒙尘,百姓妻离子散,曾经的富庶繁华早已化作千里枯骨,除偶尔有兵马路过外,连只野狗都寻不到半只。
吴匡呲牙咧嘴的忍受着郎中涂抹药膏,经过治疗,伤势总算稳定下来,可烙印在心底的阴影却难以抹去。炮弩箭!每想起这仨字,都会引来一阵揪心疼痛。
“禀将军,城内百姓已安顿完毕,溃军经过整顿,已整编出六千可战之兵,余者皆混在百姓中退往沛国。”一名校尉躬身禀奏。
“城内还有多少百姓?粮草可还充足?”
“城中余两千百姓,皆可辅助守城。粮草稍稍欠缺,卑职已派人向沛国求助,不日即可补充。”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注意多安排斥候,发现孙仲动静立即禀报!”眼望校尉离去,吴匡双眉紧皱,暗恼自己败得太快、败得太憋屈。眼下薛县已经是最后的防线,后退只有死路一条。“要是我军也有炮弩该多好?”
就在吴匡胡思乱想之际,门外突然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离去没多久的校尉飞奔进来,气喘吁吁道:“将军大事不好,孙仲率领兵马追杀过来了!其前锋骑兵已经出现在城南三里外,预计步卒会在两三个时辰后抵达。”
“他娘的,孙仲是属狗的?追得太狠了吧!”吴匡破口大骂,再也顾不上礼仪气度。眼下城内兵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