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阳虽然有时候迷糊,但该清醒的时候,也是很清醒,她欣喜之余,也能明白过来,千夙话里那句很想前面,还加了一个其实。
“哎~,丫头,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千夙突然觉得,这一趟的到来,是个极大的错误,也许这错误是一开始就犯下的,他真不该在没推算弦阳命格牵连之前,就招惹了她。
“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大颗大颗的泪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淌在面颊上,透着暗淡星光,看的让人心疼不已,千夙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开始斟酌,该不该说。
“丫头,其实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虽然天下都在说,并蒂明姝两人无论从哪方面比,都不相伯仲,但对于执迷追根问底这件事来看,弦阳远不如锦月看的开一些。
“可是我想知道,想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有什么坎坷还没曾遇到,想知道为什么先生接近我,却又要远离。”
千夙微微叹了一口气,都说执着的人,一生都可能活的平顺,弦阳对别的事情上,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唯独对他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算了,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千夙笑着揉了揉弦阳的头,这世上的女子,他只宠过两个,但细究起来,似乎自己对玲珑跟弦阳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
“你说吧,无论怎样,我努力去接受。”
从千夙的话里,弦阳已经听出了,她这辈子想随着千夙的心,是没什么指望了,所以她想知道自己日后究竟有多惨,即便死,她也求死个明白。
“丫头,你们尘世有句话,说的很对,便是人各有命,你的命格走向已经定下来了,谁都改变不了。”
弦阳诧然惊了片刻,她早就察觉到,千夙不是平常人,就因为这样,弦阳总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如今却说自己的命格是改变不了的。
“谁都改变不了,是什么意思?”
千夙慎重的拧了拧眉,如今他不是肯确定,若是直接告诉弦阳,会不会有其他不可把控的后果,而导致她无意之间,真的违抗了天命。
“你先答应我,我若告诉你,你必须要按照命格走下去,不能起一起一毫的篡改之心,否则会承担难以想象的后果,给整个天下招祸。”
弦阳诚恳的点了点头,既然躲不掉,她自然会顺从,她只想尽快完成自己命格里的使命,这样她才有机会跟随在千夙身边。
“我知道,你说就好,”
千夙垂眸笑了笑,想到她既然是凤鸣女神元神中的一魄,自然就会顾全大局,以天下苍生为重,是他想多了。
“你这一世,会还有一个对推动乾坤运向,极其重要的儿子,这便是你今生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弦阳怔怔的看着千夙,一直抓着千夙手臂的手掌,无意识的松开了,她揣测诸多的原因,却从来没想到这一层。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是我必须嫁的,有个儿子是我必须要有的。”
千夙凝重的看着弦阳,将眼帘微微合了合,算是证实了弦阳方才的那句话,此时他有些心疼弦阳,,觉得上天待她过于残忍了些,千万年才得以重组的魂魄,便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哈~哈~哈~”
弦阳突然仰头笑了几声,她突然想起锦月曾给她说过,你这一世,得到多少幸运,就要为之付出多少相等的代价,原来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为这件事做了铺垫。
“丫头,你还好吧。”
千夙伸手扶住了弦阳的肩膀,弦阳一向的人前乖巧,脸上的笑意总是如阳光一样暖人肺腑,此时她悲悯的仰天大笑,他到希望弦阳能哭一哭,这样还可以发泄一下。
“美人先生,若是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还肯不肯要我,肯不肯让我跟在你身边?”
弦阳的眸子看向千夙十分的亮,因为弦阳思维跳跃的太快,千夙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弦阳愣了一会。
“好,到你的孩子出世的时候,我便去寻你,若那时你还愿跟我走,我便带你走。”
后面那半句,千夙没有说,因为到那时,弦阳有了夫君,有了孩子,人世间的女子最重视的便是夫妻和睦,子女孝顺,或许那时,弦阳会舍不得这份天伦之乐。
“他是谁?”
弦阳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是那个人她必须要嫁,她希望这件事解决的越快越好。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千夙看了看天上的星子,心中默默的推算了一些时辰,心中估摸着,该发生的,马上都会发生了。
“那我们说好,美人先生,我等你。”
千夙讪讪的笑了笑,对着弦阳点了点头,他本想等上一世后,再带弦阳回到浮灵,但怕她下一世在牵扯上什么事,她说的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带她离开,到也不失是一个稳妥的方式。
“好,我一定来。”
千夙将弦阳从地上扶了起来,又给她擦了擦脸上还挂着的泪珠子,他印象中,凤鸣女神从未曾落过泪,没想到弦阳却如此的爱哭,看来他们作为别人元神中的一魄,跟本尊相貌秉性,都不甚想像。
“美人先生,你留几天好不好?”
虽然千夙说快了,但弦阳却不知道这快了,是几天,几年还是几十年,因为她明白,千夙的时间概念跟她不一样,她怕今日一别,不知相见会是何日。
“乖,更深露重,回去吧。”
千夙温笑着摸了摸弦阳的头,人便化成一道温润的白光,一晃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庭院之内,弦阳立在庭院之内,许久不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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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趟远门回来,发现把存稿发完了,看来又要熬夜到凌晨码子。才能保证不断更了,亲爱的们,为什么你们连个评论都不给小韵留一个。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三十九章:半卷红旗临易水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锦月弹了弹衣袖,恰好将手腕上那一跟红绳露了出来,想起了赫连鸣谦送她这根红绳的情景,垂眸不自觉的笑了笑。
上朝的百官陆陆续续的进了大殿,锦月跟三十位,此次科举选出来的士子一起等在大殿门外,静候着皇上的召唤。
三十位进士中,除了梅清见过锦月外,其他人皆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真人。即便锦月跟他们分开而立,并且距离很远,他们依旧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瞄上一眼。
因为这稍有些远的距离,众人看不太清锦月的相貌,但仍在心中感叹一句,好气度,这样的女子即便没有过人的容貌,但凭这份让人望尘莫及的风姿神韵,愧莫说女子,就是七尺男儿也要被她比的自行惭愧。
“咦,在那呢?”
在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的在殿前等待皇上宣见时,突然一个轻灵欢快的女声从大殿台阶上传了过来,众人诧异的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眼看不高尽头的巍峨肃穆的台阶之上,走来两个一穿明黄,一穿火红衣衫,似不到及笄年龄的少女,明黄那个英气跳脱,红衣那个轻灵活泼,都十分的扎眼。
两个人笑颜如花的朝着这方,直接飞身过来后,绕着三十个士子一一的看了一遍,众士子因不知这两位的身份,便不敢抬眼去瞧,只由着两个人看。
待她们走到梅清身边时,明黄那个还用手指戳了一下梅清眼角的梅花胎记,梅清一阵的紧张,却没敢动。
“长得这么白净纤柔,皮肤又这么光滑,还有个梅花胎记,毓秀你猜,他是不是女扮男装?”
梅清不知道眼前这个明黄衣衫,英气逼人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但能在宫中随意进出的,身份肯定贵不可言,便不敢搭腔,此时那个火红的少女也绕着他转了一圈,将轻灵的眉毛微微眺了眺。
“没准你说的对,要不咱们验上一验?”
毓秀此话一出,吓梅清练练退后了三步,他依稀听到身边其他的士子,正偷偷的笑,他们虽然只是同科,却还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指望不上那个能提他解围。
“怎么个验法?”
秋澄看到梅清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越发的有趣,她跟毓秀捉弄过不少人,越是这种不反抗的,越是欺负的厉害。
“咱们扒了他的衣服看看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梅清条件反射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衣襟,那模样像极了被纨绔子弟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
“两位姑娘,学生是男子无疑,大殿之前,皇家圣地,脱衣万万使不得。”
梅清现在欲哭无泪,打死他都没想到,自己来宫里一趟,竟然还会遇到两个要扒他一副验身的女娃,而且看她们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不像跟他开玩笑。
“你这么紧张,我越发的怀疑了。”
秋澄坏笑的靠近了一步,梅清便朝后退了两步,便直接撞到了在他后方站的那个人身上,梅清连忙又转身跟那人一阵的道歉。
“抱歉,抱歉。”
这人梅清是识得的,名叫洛云,在科考的学子之中,名声最为响亮,一度有人传闻,今年的头名状元,他最有希望。
“无妨。”
洛云谦和一笑,侧身让开了一步,秋澄多看了他一眼,她隐约觉得这人跟赫连鸣谦有那么点相似,都是表面谦和,实际上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傅小姐,毓秀姑娘。”
秋澄跟毓秀正看得有趣,突然听到了锦月的声音,便将头转了过去,一直偷着看戏的其他人,此时纷纷将注意力也转到了锦月身上。
之间方才只能远远看到一个身影的女子,不知何时翩然而至,一身纯净的水蓝衣裙,没有丝毫的纹理下,显得那精致的五官出尘绝艳,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怕自己动静太大,惊扰了仙人。
因为眼前的人太过惊艳,被锦月开口叫出他们心中揣测许久,关于毓秀跟秋澄的身份,便是前些日子将整个临都闹得鸡犬不宁之人,他们都顾不得去惊讶。
“原来慕小姐在呀?”
秋澄微微侧头打了声招呼,毓秀只是瞥了锦月一眼,未曾出声,虽然经过宫里那件事,她对锦月的印象稍有改善,但因着南宫霖还是不太想跟她搭话。
“今日要进行殿试,月承蒙圣恩,特来此等候皇上示下。”
秋澄耸了耸肩,跟科考相关的官员,此时都已经在大殿内上朝了,只是锦月没有官职,又身居了科举主考官一职,前无仅有的事例,只能新鲜着办,所以才跟三十位进士同时候在大殿外。
“慕小姐参与了阅卷监考,不知慕小姐觉得,今年的状元公会是哪一个呢?”
秋澄笑眯眯的转头又将所有人看了看,而三十名进士突然都提起了精气神,竖起耳朵想听锦月如何答,毕竟他们十分想知道,这头名状元有没有自己的份。
“此事需要皇上定夺,月不敢擅自评断。”
秋澄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依照锦月谨慎的性子,肯定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这群信以为真的士子面上各异的表情十分的有趣。
在此时秋澄还故意瞥了一眼那个洛云,只见他神色淡然,完全不在意他们这边在说些什么,到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慕小姐猜一下吗?没准就猜对了呢?”
看到所有人都紧张的听着,秋澄觉得自己在追问一句,看看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来,海域那个洛云会不会表现出感兴趣来,此时她还看到有两个在发抖了。
“诸位士子都是文采斐然,月觉得都有机会的。”
秋澄朝着锦月吐了吐舌头,她已经听到有人提起的一口气,在锦月说完那句话后卸了下来,她今日实在闲的有些无聊,才过来看看,这新科状元长什么模样,不曾想来早了些。
“你好像面色不太好,是病了吗?”
锦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已经不止一个人说她面色不太好了,她自己除了觉得人比先前容易乏了些,到没什么别的感觉。
“或许是这几个月忙着科举的事情,有些作息不规律,无碍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秋澄一提,锦月想起了右相夫人也曾提起,让她寻个大夫瞧一瞧,只是因为忙了科举,听风楼的事情堆积了一些,处理起来便一直不得空,于是耽搁下来了。
“不如先让毓秀帮你看看吧?没什么病是她瞧不出来的。”
秋澄扯了闷不做声的毓秀一把,毓秀瞪了秋澄一眼,秋澄回瞪了毓秀一眼,锦月自然不难看出,毓秀是不情愿,她一向不喜欢为人所难。
“就不必劳烦毓秀姑娘了,月没什么事的。”
锦月静然开了口,秋澄又扯了毓秀一把,秋澄一向不喜欢欠谁,当时在宫中,锦月帮过她一次,所以她想借此还回去,到时毓秀怎么就不开窍呢。
“麻烦什么呀,不就是毓秀动动手指的事情吗?是不是毓秀?”
毓秀白了秋澄一眼,她也看出锦月的面色确实不怎么好,便想着她在怎么说也是谷主在意的人,若真得个什么病,也是得让谷主费心费力的。
“怕了你了,我看还不行吗?”
听到毓秀答应,秋澄整张脸都笑开了,她不喜欢欠人情,但毓秀除外,因她先前不知道替毓秀背了多少黑锅。
“那咱们到那边去吧,那边没人。”
秋澄考虑到若是毓秀真看出什么病来,照着毓秀耿直不拐弯的性子,肯定就脱口而出了,这里这么多男子,别她的人情没还,反而落得个恩将仇报就不好了。
“那走吧。”
毓秀率先走开了,锦月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并不想让毓秀给她号脉,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似乎也不好推辞,便随着毓秀走了过去。
“咦~”
走到偏远的地方,锦月将衣袖卷起,露出了腕上的红绳,秋澄捏了捏,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锦月为何戴这么个平淡无奇的绳子。
“别人都是带个玛瑙翡翠或者玉镯子,你怎么就带了根红绳呀?”
秋澄觉得这红绳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她知道,锦月的身份,什么样的珍贵收拾带不起,她带着红绳肯定有隐情。
“这红绳比镯子轻便许多,戴着不会碍事,便一直没有取下,让你见笑了。”
锦月将红绳朝袖口推了推,便将手臂伸给毓秀,毓秀不像秋澄这么好奇,便直接将指尖搭在了锦月的晚上,稀松的神情突然拧紧了,惊异的看了锦月一眼。
“换另一只手。”
锦月看毓秀神色不对,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连忙将另一手抬起,她疑心自己的身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若是小病小灾的,毓秀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怎么了?月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毓秀眉心依旧凝重的拧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许久之后将手从锦月腕上移开,又思索了片刻,才对锦月说道。
“你好像中了毒,而且还不是一种,脉象好生的混乱,难怪脸色如此的差。”
锦月抬眼有些惊的看向毓秀,她先前就种了千千结,被南宫霖解出大半后,去了浮灵一趟,毒性莫名的休眠了,难道此时毒性被唤醒了不成。
若真是这样,便不好办了,毕竟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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