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跪下了,朕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锦月跪在地上没发一言,心突突直跳,她眼角的视线,窥见墨承乾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下方走,或许这是第一次,他从那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吧。
“月~”
锦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后,便促然顿住,因为她的确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莫名其妙的跪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到墨承乾方才那句话,是可以直接把她推向地狱的。
锦月心慌不已,蹙眉用眼角瞥向赫连鸣谦,赫连鸣谦似乎想要上前说话,锦月微微对着他摇了摇头,赫连鸣谦会意,便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忧心的看着锦月。
“这次科举,你有功,说说朕该赏你些什么?”
墨承乾走到锦月面前,竟然亲自附身要将锦月搀起,不禁锦月怔了住了,身后的满朝文武跟三十位士子都同时惊在哪里,尤其是赫连鸣谦,本舒展温润的眉心,凝重的拧在一起,掩藏在衣袖的手掌攥紧,身子在隐忍中不断的发抖。
“月却有一事想求皇上应允。”
锦月自然不敢真让墨承乾搀她起身,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地上起了身,因为起的急了些,方才压制的眩晕立马冲上了灵台,她整个人都有些晃动。
“说来听听?”
锦月眼前的墨承乾有了数个重影,她再狠狠的掐自己的手心,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心中一下子就慌了。
“月想~,求~,求~皇上~……”
锦月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失去了仅存的意识,整个人瘫软的倒在了地上,见锦月即将倒下,赫连鸣谦跟墨承乾同时伸手将锦月扶住。
“碧华~”
赫连鸣谦一急,那句碧华脱口而出,好在四周因为锦月突然的眩晕,有了议论声,除了墨承乾,没人听到他这声呼喊。
“玉和应该进了临都了,快让他直接进宫来。”
墨承乾沉重眉看向赫连鸣谦,赫连鸣谦回看了墨承乾一眼,犹豫了片刻,拧着眉将抓着锦月手臂的手抽了回来。
“是~”
赫连鸣谦只回了一个是字,连忙转身出了大殿,墨承乾直接将锦月横抱起来,朝着内殿走去,一路的宫人连忙紧随,只听墨承乾焦急的喊了一句。
“李安,你去趟太医院,把太医全部叫过来。”
墨承乾抱着锦月疾步奔向后殿之中,满朝文武都看傻眼了,李安高声喊了一句退朝,便顾不上其他的,一路小跑的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被晾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尽数退去,只剩下了左右两相还未曾动步。
右相心中正在犹豫着,若是他就这样回去,似乎不近人情,毕竟那里面是自己的女儿,若是不回去,他进皇宫的内殿,似乎更不合适了。
“右相,恭喜恭喜呀。”
右相板着脸瞥了一眼正讪笑着跟他道喜的左相,这个关头,他的女儿生死未明,左相竟然跟他道一声恭喜,安得什么心。
“哼~,即便本相跟你有些过节,你也用不着在这说风凉话吧,若是你那宝贝女儿晕倒在朝堂上,你会觉得是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吗?”
右相虽然对子女不太重视,一向的少了些关注,但总归还是有份感情在的,更何况锦月是他子女之中,最为出色的,所以此时听左相跟他道句恭喜,听得他极其的不舒坦。
“诶~,紧若换做我家弦儿,自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老夫没存着攀龙附凤的心,但若换做你的女儿,便值得恭喜你一句,不是吗?”
右相拧了拧眉,方才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锦月抱回后殿之内,无疑是在向天下宣示他想纳月儿进后宫的决心,毕竟皇上抱过的女人,那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染指。
“你少在本相面前装清高,说什么你没存攀龙附凤的心,还不是皇上看不上你的女儿。”
左相勾起嘴角讽笑了一下,他虽然在朝堂之上争斗多年,也使过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对权势不是没有欲望。
但这些都比不过他家中的妻女重要,这些怎么会是右相这个妻妾成群的薄情之人能够明白的,他自然也懒得跟右相解释。
“老夫存了什么心思,自然没必要跟右相道明,右相回家好好做你的国丈梦吧,哈~哈~哈~”
左相大笑着离开了金殿,右相一直觉得左相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一向的看左相不对眼,今日这番话让他对左相更加的厌烦到了极点。
此时李安领着一群太医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还站在金殿上的右相愣了一下,摆手让一众太医全部进去,他留下来走到了右相身旁。
“右相怎么还没回去,是担心慕小姐吧?”
李安是墨承乾面前的红人,从前便贴身跟着先皇,在宫中的地位,李安宫里位份高的娘娘都敬他三分,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也轻易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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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四十二章:霜禽欲下先偷眼
“小女突然晕倒朝堂,本相确实是担忧的紧,但碍着皇上将她送进了内殿,本相不好进去。”
李安和缓的笑了笑,右相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他不回去,怕是担忧别人说他不顾及父女之情,也怕日后这可能贵不可言的女儿,会因此事跟他有隔阂吧。
“这内殿,相爷确实不好进去,这样吧,相爷先回去,待会慕小姐醒来,老奴会告诉慕小姐此中原委的,慕小姐如此知书达理,定然可以理解相爷的苦心跟为难的。”
听到李安如此说,右相连忙对李安拱了拱手,这样的确能将所有的难题解决掉了,他也不用在这白白的干等着,没准皇上待会看到他还觉得碍眼就不好了。
“那就有劳里公公了。”
李安颔首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朝着内殿走去,右相目送着李安走去后,才离开了金殿回了他的右相府,左相说的不错,他心里却是有那么点欣喜感。
从窗子投过来静谧的光辉,铺洒在那张恬静美好的面孔上,除了那双饱含月色的眸子未曾睁开,缺少了一份灵动之外,她依旧美的如梦似幻,即便触手可及,依旧觉得遥远。
墨承乾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那张总对他持着疏离的脸,不自觉的嘴角勾了勾,也就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这般的接近她,不让她提防着,你让她惧怕着。
“取杯茶水过来。”
采薇已经将所有宫人都遣出去了,听到墨承乾的吩咐,立马到桌前倒了杯茶水给墨承乾递过去,墨承乾接在手中,盯着茶水飘起的水雾怔了怔。
随后用他不算长的指甲猛力朝着指腹一滑动,指尖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渍浸出,滴进了茶水之中,采薇看的惊了惊,却没敢出声。
她依稀记得,墨承乾在锦月生辰那日做的那碗长寿面中,就滴了一滴血进去,作为从小就跟着墨承乾的贴身宫女,她自然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墨承乾看了看锦月越发惨白的脸,气若游丝的模样想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侧眸瞥了瞥手中的茶杯,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便直接将茶水灌进自己口中。
随后他扶起锦月,口对口的将茶水喂给锦月,软软凉凉的唇,触感说不出来的美妙,竟让墨承乾全身抖了抖,从下体激起一股异样的反应,让他忍不住全身都在颤着。
他也算有着后宫佳丽三千的君主,却从没一个女人,只是稍稍有个肌肤之亲,便让他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也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觉得如此的可口到妙不可言的地步。
此时李安匆匆赶来,却看到一众的太医都被堵在门口不让进来,他踏进们后,便看到采薇对他摆了摆手,微微一瞥眸,正好看到了墨承乾唇对唇的给锦月喂茶水,整个人都惊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墨承乾又给锦月喂了两口茶水,便不敢再喂了,他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就此要了她,若是别的女子,能令他如此感兴趣,他自然不会犹豫,但因为是锦月,便要多出一份隐忍来。
喂完茶水之后,墨承乾将茶杯朝外一递,采薇连忙接了过去,墨承乾方才被锦月激起的不适还未散去,便烦躁的扯了扯衣襟,将龙袍最上端的一颗纽扣扯开了些。
“皇上,太医都等在外面,要不要宣他们进来。”
采薇将茶杯拿走后,李安才小心翼翼的上前给墨承乾回话,虽然墨承乾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帝王看透过。
“不必了,让他们都回去吧,若是鸣谦跟玉和来了,直接让他们过来。”
李安躬身回了一声是,便匆匆的退了出去,所有人都觉得他能得到墨承乾的信任,是因为对帝王的脾气摸得透,殊不知正因为他不去摸不去猜,一味的顺从,才得了如今的位置。
被喂了茶水的锦月依旧昏迷着,墨承乾便只在床边坐着,没了其他的动作。
他方才叫太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床上的人为何昏迷,什么时候会昏迷,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为这床上的人,他势在必得,谁都阻挡不了。
“皇上,太宰大人跟玉菊公子已经在大殿门外了。”
墨承乾在锦月床边不发一言,足足盯着锦月看了半柱香的时间,直到李安赶来回禀了一声,才将视线移开,眉心微微有些被打扰的怒气浮出。
“让他们进来吧。”
墨承乾的语气明显夹着些烦躁感,让李安一阵的哆嗦,连忙仓皇的倒退出去,墨承乾从床前起了身后,赫连鸣谦跟南宫霖同时踏进来。
“碧华~”
赫连鸣谦进门之后,直接越过了墨承乾,冲到了床前,看着锦月依旧没醒,担忧不易,墨承乾轻瞥了赫连鸣谦一眼,眼中的怒气增了些许。
“玉和去看看她。”
墨承乾咬着牙关说出后,赫连鸣谦诧异的怔住,他自然听得出来,方才自己不妥的举动将墨承乾激怒了,但此刻他却没有心思顾忌到这些,便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南宫霖看了看墨承乾不善的脸色,跟赫连鸣谦焦急的神情,沉了沉眉缓步走了过去,将手搭在了锦月的手腕上,许久之后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样?”
看到南宫霖凝重纠结的神情,赫连鸣谦心头一阵的紧张,他只知道锦月在柳棨的地宫中,中了一种难解的毒,却没来得及问南宫霖,南宫霖便匆匆赶回了潋滟谷配置解药。
“皇上,这便是你要的结果吗?”
南宫霖没有回答赫连鸣谦的问题,转头看向墨承乾,墨承乾眯着眼睛谢谢瞥了南宫霖一眼在,嘴角浮出一抹冷淡的笑。
“朕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非要跟朕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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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月被皇上强吻,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鸣谦,哈哈哈哈,鸣谦不要怪我,我不是后妈真的不是【捂脸】。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四十三章:欲行不行各尽觞
南宫霖苦笑了一下,将手从锦月腕上移开,他一直都知道墨承乾自从做了帝王之后,便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护着他们的大哥哥了,却依旧没有料到,他可以做到如此绝的地步。
“玉和,碧华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南宫霖拧着眉心将视线转回,温软的光晕之中,那张恬静的面孔惨白如纸,他突然想凑上前抱一抱她,不仅仅因为他心里有她,而是从始至终,所有的争斗,直接的受害人,无论心里生理,她都在其列。
“先前在成王哪里中的千千结已经被唤醒,又在柳棨哪里中了玉罗刹。”
听到这两个名字,赫连鸣谦焦急的面孔,瞬间煞白如纸,他突然间清楚了,方才为何南宫霖会用那样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墨承乾。
“为什么要这样做?”
赫连鸣谦猝然将手掌握起,千千结跟玉罗刹虽然都是剧毒,但只要不是同时被一个人服下,南宫霖便可以解,但若一起中在一个人身上,便只有天山紫莲可解。
而在十几年前,这两种毒也同时被一个人中过,并且用掉了天下间仅存的一支天山紫莲,还将整个天朝的玉罗刹尽数毁灭,只留了一剂,藏在无人能够靠近的惊华宫中一座红楼里。
曾经中毒那个人就是墨承乾,整个天下也只有他能有权利,让玉罗刹重见天日。
“天临的凤凰,怎可落入他人之手,其中缘由你们不懂吗?”
墨承乾淡然的弹了弹自己垂下的衣袖,他是这天下之主,一切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容不得任何人起忤逆之心。
“你这千千结跟玉罗刹一下,碧华岂不没有生还的可能?”
天临凤凰能转乾坤,是叶家给出的预言,墨承乾对此深信不疑,赫连鸣谦觉得他,在碧华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墨承乾不该就下如此狠手的。
“她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墨承乾冷冷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光依旧是那份君临天下的傲慢气息,防似已经断定了赫连鸣谦会如何抉择。
“什么意思?”
墨承乾正了正衣襟,在身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一双鹰眸瞥向了南宫霖,南宫霖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赫连鸣谦的肩膀。
“鸣谦,其实千千结跟玉罗刹还有一种缓慢的方法可解。”
听到南宫霖的这句话,赫连鸣谦死寂一般的神色中,像是冲进了一丝光亮,迅速抓住了南宫霖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什么方法?”
相比于赫连鸣谦的激动,南宫霖看上去并没有多因为这个消息,而便显出一丝一毫的欣喜,因为答案要比想象的跟让人绝望。
“天下唯一一只天山紫莲已经融入到了皇上的血液里,若是锦月能长期由皇上的血液供养着,此毒可以在常年月累中,满满的解掉。”
赫连鸣谦怔然朝后踉跄的退了一步,南宫霖赶紧抓了他一把,才让赫连鸣谦没有摔倒在地上。
“需要多久?”
赫连鸣谦稳住了身体,南宫霖也就收了手,墨承乾怎样才肯救锦月,答案不言而喻,南宫霖已经在赫连鸣谦眸中看到了绝望。
“少则也要十年。”
南宫霖说罢,担忧的看了看赫连鸣谦,只见他整个人颓然僵住,沉郁的面色透着一份绝望跟死寂。
“她的生死现在握在你手里,做出个决定吧。”
墨承乾收了收衣袖,保持着那份上位者该有的从容跟淡然,防似赫连鸣谦决定让锦月生,还是让锦月死,他都全然不在意。
“碧华~”
赫连鸣谦迈出一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了锦月的手臂,脑海之中浮现了,锦月巧然轻笑的模样,跟他说的那句。
“鸣谦,无论怎样,千万不要放弃我。”
他心头撕裂一般的疼,跟她相知相惜的每一个画面,都容进了他的血肉之中,他早就已经割舍不下了。
赫连鸣谦在床边犹豫了一瞬,突然将锦月身上的锦被一掀,附身将昏迷中的锦月抱起,南宫霖惊了惊。
“鸣谦,你不需要再想想吗?”
南宫霖知道,赫连鸣谦这是打算放弃了唯一一种救锦月的方式,虽然他也不觉得把锦月留给墨承乾是一种好的做法,但眼睁睁看着锦月死,他更是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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