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玥眉心一拧,直接用食指怒冲冲的指向锦月,宸妃也惊了惊,却敢怒不敢言,用手扯了扯赵玥,意思是让她忍一下,没想到赵玥并不领情。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8
“我今日跪你,是尊你是皇后,你别得寸进尺。”
看着赵玥气急败坏的模样,锦月冷笑了一下,这样一个莽撞无脑的人,即便没有她的存在,怕是赵玥也难在这宫中有个长久。
“陌玉回去的时候,脸上有个巴掌印,是你打的吧?”
锦月并未理会赵玥,而是随手指了一下,跪在赵月身后的一个小宫女,这宫女似乎是赵玥从娘家带来的,自从赵玥得宠以来,在宫中可比得上半个主子了。
“奴婢,奴婢~”
那小宫女没见过这阵仗,看锦月提起她打那少年的一巴掌,便慌了神了,她的的确确是打了那个好看的少年一巴掌,但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皇后娘娘的人,如果知道,借她是个胆子也不敢动手的。
“秋儿,不用怕,打便打了,我就不信她一个将被废的皇后,能拿本宫怎么样?”
赵玥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既然这皇后不让她起来,她便自己起来,反正已经得罪了,那就得罪个底好了,反正皇上现在宠她,若皇后真敢怎么着她,她就去告状。
“你是用右手打的陌玉吧?”
锦月还是不理会赵玥,而是直接向着那名,叫秋儿的小宫女问道,秋儿怯怯的看了看赵玥,没敢说话。
“你不说话,月就当你是默认了。”
锦月慢条斯理的将身体坐直,顺便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身上与龙袍同色的华服。
陌玉长这么大,莫说被人打,即便自己,都没曾厉声呵斥过他,如今她刚刚落势些,便连个小宫女都敢动手打他巴掌了,锦月表面平静,心中早就怒不可遏了。她最介意的便是有人敢动她在意的人。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无心的,皇后娘娘饶命呀。”
秋儿趴在地上不断的发抖,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传说中的皇后娘娘十分的厉害,如今自家小姐受宠,怕是皇后不敢将她如何,却保不准会拿她出气。
“无心的,月信你是无心的,但月今日若是无心砍了你这只手,你觉得如何?”
秋儿吓的脸色煞白的瘫到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有侍卫上前来拉她,秋儿赶紧抓住了赵玥的腿。
“娘娘救我,娘娘你救救我。”
秋儿自小就在赵玥身边,赵玥自然舍不得她被砍了手,但又不愿意想锦月低头,在她犹豫的时候,侍卫已经将秋儿拉了出去。
只听远处啊的一声,秋儿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亭子中所有人都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吓的不敢出声,心中庆幸着,好在方才动手的不是自己。
“你~,你太过分了。”
赵玥进宫时间不长,自然不明白,锦月从来不跟人开玩笑,说出去的话,也从不收回,当她说要秋儿一只手的时候,便没了回旋的余地了。
“别急,还有更过分的呢?”
锦月视线落在了趴在凉亭的那条狗身上,赵玥心头一惊,察觉到锦月想要做什么,连忙朝着那条狗跑了过去,紧紧的挡在身后。
“你要敢动本宫的元宝,本宫跟你拼命。”
方才锦月要砍秋儿的手,都不见赵玥这么大反应,如今为了一条狗说要跟她拼命,有时候不对比,就不知道人心有多凉薄。
“拼命,那月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拼命法。”
锦月话音未曾落下,青鸾手中的飞刀嗖的一声飞出,擦着赵玥的耳畔,直接扎到了那条狗的咽喉之中,那条够连声呻吟都未曾有机会发出,便直接的咽了气。
“元宝,元宝。”
从那条狗身上崩出的血喷了赵玥一脸,赵玥顾不上擦,抱着那条狗不断的喊着元宝元宝,喊的极其的伤心。
“今日,月就教你一件让你受益终身的事情,叫做杀鸡儆猴,不巧你今日就是那只鸡。”
锦月起身淡然一笑,视线却瞥在了宸妃身上,吓的宸妃一阵的哆嗦,她以为皇后不知道,今日发生的这一切是她教唆的赵玥。
“你~,我一定会求皇上废了你的。”
锦月讪笑一下,起了身,愚蠢到如此的地步,赵家也敢让她入宫来,真不知脑子丢到哪里去了。
“你尽管去求,月在惊华宫等着圣旨。不过月怕你没机会说了,今日你这贵人算是做到头了,待会就辛者库洗衣服吧,一个辛者库的婢女,不知皇上肯不肯见。”
赵玥还没从元宝的死中回味过来,便上来两个侍卫,作势要将她架走,下的赵玥连连朝着凉亭的角落中躲。
“慕锦月,你怎么敢废掉本宫的位份,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皇上不会答应的,皇上不会答应的。”
锦月清淡一笑,由青鸾扶着走出了凉亭,做出数步突然心头一震,回头朝着凉亭的屋顶看了过去,本要起身的宸妃被锦月这一回头,吓的赶紧又跪下了去。
锦月看了片刻之后,仓皇回神过来,便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行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之中,便停了下来,青鸾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锦月,不知锦月想要做什么。
“青鸾,退后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青鸾面上露出一丝诧异,她屏住了心神,察觉到四周好像有个人跟着,看锦月的神情,猜出这人锦月应该认识,而且是安全的。
“是~,奴婢遵命~”
青鸾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假山之后,春日的长处的荒草,已经埋过了脚踝,他们有多久没有离得这般近了,六七年了吧,好生的长呀,长的就像过了一辈子一样。
“既然来了,难道你不打算出来吗?”
话出口后,锦月才察觉到,自己的声调静然有那么一丝的哽咽,她以为时过境迁再见,她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上一句。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但不曾想,即使阔别六七年的时间,她还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方才自己那般狠厉恶毒的模样,他是都都看在了眼里。她在他眼中再也不是那个,满腹经纶别具聪慧的女子了吧。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9
锦月静立了片刻,却依旧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沉沉的叹出一口气,面露苦色,她又在盼着什么呢。
“也罢,不见便不见吧。”
锦月眸中滴下了两滴泪,掉在了脚下嫩草叶中,身后还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但就是这么奇怪,锦月依然能够知道,那人就在身边。
“你回吧,就当自己今日,什么都不曾看过。就当碧华真的死了吧。”
锦月转身要走,突然一道玄紫身影自假山另一边错身而出,猝不及防的伸手抓住了锦月的手。这场景有些像他们那日在弱水湖畔诀别的时候,他也是在自己将要离开时,这样抓住了她,总是有些晚。
“碧华,你好吗?”
锦月依旧背对着赫连鸣谦,微微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她好吗,这问题她怎么去回答,说好,每日过的索然无味苦苦煎熬,说不好,她在宫中又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是难以分辨。
“你方才不是都看到了吗?好与不好,心中应该有个答案了吧?又何须开口再问月呢?”
锦月用了些力气,将手从赫连鸣谦手中抽出,转头朝着赫连鸣谦看去。过了这些年,他一如当初般俊朗雍雅,只是眉宇间透着一些沧桑跟沉重,不过更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不像她,浸泡在这皇宫尔虞我诈之中,面目早就是可憎了吧。
“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赫连鸣谦拧了拧眉,如今外面关于废后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关于她种种传闻,他一个字也不曾信过。
但方才看到她那般云淡风轻的砍去了宫女的手,还让青鸾出手用那样狠厉的方式,去杀掉一条狗,,废去别人的身份,他突然也有些疑惑了,那些传言是不是都是真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宫里上上下下,除了皇上外,不会有人能伤月分毫的。”
锦月垂下眼帘,看到身上的明黄凤袍,一阵的苦笑,若知道今日会遇到他,她恐怕不愿意穿这身衣服出来吧。
“如是皇上这次真要动真的呢?要废了你,你当如何?”
锦月淡笑回眸看向赫连鸣谦,让赫连鸣谦落在锦月身上温软的眸光怔了怔,即便被千夫所指,流言蜚语所淹没,她的眸光依旧能清澈如月华一般的动人。
“那倒也比如今好,不是吗?”
赫连鸣谦踉跄后退了一步,锦月这样的眼神落在身上,让他莫名的揪心,让他觉得,锦月如今的一切遭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碧华,我带你走吧?”
赫连鸣谦用两只手按在了锦月肩膀上,锦月瘦弱的身体,硌得他手心疼,这样繁琐沉重的皇后装束,真不知她一日一日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初没有,如今便更是不能了,你如今怎么如此糊涂了?”
锦月将赫连鸣谦压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移开,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肯说这句话,她自然也肯不顾一切的随了他去,可是如今便真的不能了。
“碧华,我这辈子做过最糊涂的事情,便是当初放开了你。这件事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锦月深吸了一口气,命格走向这件事不是一个后悔便能解决的,上天给每个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鸣谦,我们不是说好,要试着放下吗?”
看到赫连鸣谦如此的自责,锦月突然开始心疼了,即便到了如今,她也对赫连鸣谦起不了一丁半点的恨意。
“我试过了,但没有成功,而且我也怕了,怕他们真的能伤到你?”
锦月温笑着拍了拍赫连鸣谦的肩,便转过身去,看着远方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晃了晃心神,或许赫连鸣谦还不曾明白,这世上除了他以外,是没人能够真的伤到她的。
“鸣谦,日后你不要再来见我了,就算我求你了。”
泪水顺着锦月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些年无论多苦,多难熬,她都熬过来了,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但没想到见了赫连鸣谦,她以为早就枯死的心,却依旧能有所动容,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怕了。
“可是我想你,真的很想你,碧华跟我走吧?”
赫连鸣谦伸手从背后将锦月紧紧的抱住,如今朝纲已经稳定下来,后宫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赫连鸣谦不明白,锦月明明过的不好,为什么不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弦阳怎么办,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即便两个人七年不曾相见,但锦月依旧知道,赫连鸣谦跟弦阳有一个儿子,只比陌玉小上一岁,而弦阳是他的妻子,她若跟着赫连鸣谦去了,那弦阳怎么办。
“弦阳她已经走了。”
锦月震了震,想起那日弦阳让她不要放弃,所她自己也未曾放弃,原来是早就打算离开了,如今是不是已经跟着千夙回了浮灵。
“鸣谦,我不能~”
赫连鸣谦诧然一怔,将锦月抱的更紧了一些,他那日在城楼看了锦月一眼,便下了要带她走的决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
赫连鸣谦连问了两个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想为当初那个决定做些什么去弥补,但无论做什么都觉得远远不够。
“你就当月是舍不得皇后这个位置吧。”
赫连鸣谦悲痛的拧了拧眉,没人比他更清楚,锦月有多不想当这个皇后。
“你这个理由,能骗过你自己吗?”
锦月将赫连鸣谦拦住自己的手臂掰开,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她怕自己稍有迟疑,便会动力心念,真的答应了赫连鸣谦。
“碧华,你不让我来,我便不来了,但我会永远在碧华书院等你,你一日不来,我等一日,一年不来,我等一年,一世不来我便等你一世。”
锦月的脚步微微一顿后,便直接朝着小道深处跑去,她进宫后就为自己测过命格了。
她这辈子注定要被这所皇宫囚死的,她不能在知天命的情况下,还要违反天命,给她在乎的所有人招祸。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10
因为德妃而其的风波还未曾被压下来,不曾想锦月跟赫连鸣谦曾经的一些旧事,也被人翻了出来,还有曾经因她而逐出宫,或者打入冷宫的人联合起来,一起控告锦月的种种恶性。
朝堂一日比一日的热闹,每日弹劾上书要求废后的折子堆积如山,吓的右相都称病不敢再上朝了,唯恐因为此事牵连到他。
上一次因为陌玉那个孩子,锦月也被联名要求废后过,是秋澄出来说,这孩子是她亲眼看着出生的,母亲另有他人。
因为傅家的根基深厚,虽然所有人都半信半疑,但也确实没什么落实的证据,便就此不了了之了。
如今这件事也被再次翻了出来,还有人说陌玉便是锦月跟赫连鸣谦的孩子,要去当朝来个滴血认亲,朝中也不乏赫连鸣谦的得意门生,纷纷站住替自家恩师辩解,因为官职还不曾做到高位,所有成效不大。
锦月在清晨,用手遮着眼帘,看了看照射下来的曙光,离得如此之远,她依旧能听到朝堂金殿上的吵嚷之声,想必墨承乾这些时日,很头疼吧。不知为何,她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幸灾乐祸。娶了她这个皇后,总是要浮出些什么代价吧。
“皇后娘娘驾到~”
锦月还未曾踏进金殿,便听得小太监高声一喊,吵嚷的金殿瞬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得的真切。
文武百官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明黄凤袍着身,高贵无比的女子。像是从韶光之中漫步而出,无暇的脸颊上,精致的五官之下,透着一股气似月华般清冷疏离的光泽,震撼人心,让人相看,却不敢多看,唯恐亵渎了神灵。
锦月走的很是缓慢,她上一次从这里走过的时候,似乎还是七年前那场科举,七年之后再登朝堂,没想到是因为这样一件事。
“皇后怎么过来了?”
墨承乾看锦月走进,揉了揉早就百官闹的烦躁的眉心,这些天锦月躲在惊华宫中不曾出来,他便没去过惊华宫一次。
关于她跟赫连鸣谦的过往,事无巨细,他全都知道,他可以不在乎,但他在意的是,她已经身为皇后,竟然还要身着便衣去城楼见赫连鸣谦。
“月听闻,朝堂正在商议废后一事,所以月便自作主张,来看看自己是因何缘由被废的。”
锦月走上朝堂并未行礼,墨承乾也未曾多说什么,废后一时不是今日才有了的,而她非要等事情闹到最大,才出面,墨承乾倒想看看,她想如何平息此事。
“这数桩灭九族的大罪,皇后打算给朕个什么样的解释?”
锦月抬头笑了笑,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到了龙椅前面的龙案前,随手捏起一本奏折翻看,金殿上的百官到吸一口凉气。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没想到着皇后如此大胆,竟然敢直接上前,不经皇上允许,去翻看文武百官的奏折。
“洛大人,满朝文武,你文采最好,可否帮月诵读一下,这些弹劾月的奏折?”
立在下方的洛云微微一愣,诧异的朝着锦月看了过去,他是在锦月担任过主考官那一界科举中,被推举出的状元,但两人近七年来,基本算是毫无交涉。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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