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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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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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心?”苏轻鸢按下了被角。
  陆离点点头:“她问我,如果她不是庶女,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皇后。”
  苏轻鸢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陆离凑到近前,蹭着她的腮边笑道:“你不要多想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能会纳几个有名无实的皇妃,但皇后是绝对不可能有的——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苏轻鸢伸手挡住他的脸,闷声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觉得,青鸾有些不对劲!她谨小慎微了那么多年,照理说不该忽然变得急躁冒进才对!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她在想什么,”陆离咬牙道,“咱们今日的困境是她一手造成的,等我收拾了苏翊那只老狐狸,必定也不会饶了她!”
  苏轻鸢攥紧了被角,没有接话。
  陆离心头一紧,忙又拥住了她:“阿鸢,我实在不愿这样,只是你父亲野心勃勃……”
  “你不用顾忌我,”苏轻鸢淡淡道,“虎兕相争必有一伤,我承受得住。毕竟我父亲在谋算你的时候,也并不曾考虑过我的心情。”
  陆离闻言,无声地将她拥得更紧了几分。
  苏轻鸢忽然转过头来:“你刚才说,我父亲向你施加压力,逼你纳青鸾为妃?”
  陆离沉默着,点了点头。
  苏轻鸢闷闷地想了一阵,忽然笑了:“我和你的事,父亲心知肚明。照理说你身边有我就够了,他大可不必连最后一个女儿也赔进来,除非……”
  “除非苏青鸾进宫另有所图,而她要做的那件事,是不能交托给你的。”陆离咬牙道。
  苏轻鸢想了一想,补充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大概已经决定放弃我了。”
  “你还有我。”陆离怜惜地攥住了她的手。
  苏轻鸢的心里,忽然又闪过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她迟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皇上,小路子过来了。”疏星的声音在屏外禀道。
  苏轻鸢愣了一下,坐起身来:“疏星!”
  “娘娘有何吩咐?”疏星走了进来,低着头问。
  苏轻鸢想了一想,笑道:“没事。你下去吧。”
  疏星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小路子便冲进来急道:“皇上,段公子有急事求见!”
  陆离皱了皱眉头:“急事?”
  小路子低头道:“段公子说,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关,皇上肯定会感兴趣。”
  陆离“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苏轻鸢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陆离顿了一下,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大事。十五年前有一桩旧公案,他既然有了消息,我便去听一听——你歇着吧。”
  说罢,他也不等苏轻鸢答应,径自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苏轻鸢看着那道泠泠作响的珠帘,愣住了。
  十五年前?
  一桩旧公案,就算是有了新的线索,也不至于把他急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
  思来想去,苏轻鸢越来越坐不住,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落霞叫了进来。
  落霞一进门便皱了皱眉头:“今儿天气不好,地上有些凉浸浸的,娘娘怎不在床上歇着?”
  苏轻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疏星淡月两个丫头又死哪儿去了?”
  落霞笑道:“淡月姑娘在东偏殿外头的园子里带着王爷抓蚯蚓呢!疏星姑娘刚刚还在这殿里,这会儿多半是到厨房瞧娘娘的午膳去了!”
  苏轻鸢抓住衣角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笑道:“让她们闹去吧,我闷得很,你跟我说说话也好。”
  “娘娘有什么要问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落霞倒也很乖觉。
  苏轻鸢指指床边的小方凳,示意她坐下来:“你在陆离身边多久了?”
  落霞笑道:“奴婢自打十二岁进宫以来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如今已是第七个年头了。”
  “七年……那也不短了。”苏轻鸢感慨道。
  落霞不知她言下之意,便没有接话。
  苏轻鸢想了一想,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宫里伺候,有没有听到过一些更久远的……陈年旧事?比如说十几年前的?”
  落霞笑道:“先帝在位总共十五年,娘娘要问的是十五年之内的,还是十五年以外的呢?”
  “十五年?”苏轻鸢愣了一下。
  见落霞点头,她沉吟许久才笑道:“陆离不太跟我提从前的事。十五年开外的那些旧典,你若是知道,不妨同我说一说吧。”
  落霞想了一阵,抿嘴笑了:“娘娘这是在打趣我呢!十五年以外,那是昭帝爷在位的时候了。那时候年纪最小的宫女如今也快三十岁了,岂有还留在宫中之理?奴婢便是想知道,又到哪里打听去?”
  苏轻鸢听她说得有理,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随后,她又渐渐地生出了几分疑惑:“十五年,说起来也不算十分久远,昭帝爷的后妃总有人还在世吧?先前我问陆离的时候,他总是生气,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落霞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这个话题……娘娘还是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的好。”
  苏轻鸢偏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落霞发出一声叹息:“皇上不肯提这件事,并不是他想要瞒着您,而是——那么可怕的事,他恐怕永远都不愿意想起来的。”
  “可怕?”苏轻鸢往前倾了倾身子。
  落霞低声叹道:“那时皇上也不过才四五岁,还没有如今咱们小王爷那么大呢!那场变故之中,不管他有没有亲眼看到未央宫的惨状,都注定是一场噩梦啊……”
  “未央宫?”苏轻鸢对这个名词毫无印象。
  落霞有些诧异:“娘娘竟不知道未央宫?那么您也不曾听说过十五年前未央宫的那场大火?”
  苏轻鸢摇头,无数个问号在心里直打转。
  她知道落霞是陆离的心腹。能深受陆离信任的人,必定不是轻嘴薄舌之辈。
  未央宫的事,既然落霞可以轻易对她提起,想必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她为什么会一无所知?
  苏轻鸢细细想了一想,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关于那位昭帝爷的事,竟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
  将军府里,她的乳母和教引嬷嬷们没有提过;父亲一向不同她亲近,当然更加没有提过;宫里,长姐和她身边的宫女们没有提过;而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长辈,竟然也都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在位时间似乎还算不短的老皇帝!
  记忆之中,长姐和嬷嬷们似乎都对她讲过本朝开国以来历代贤君的往事,唯独提到昭帝爷的时候,都是轻轻一句话就带过去了。那时她年纪小,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实在处处透着不对劲!
  难道说这些人都在刻意对她隐瞒什么吗?
  想到这里,苏轻鸢忽然自嘲地笑了:人尽皆知的事,谁会刻意想着瞒她?想必是大家恰巧都以为她知道,所以没有多提吧!
  最近,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疑神疑鬼了!
  苏轻鸢定了定神,看向落霞:“我确实不知道。你若不忌讳,不妨同我说一说?”
  落霞笑道:“我也未曾亲见,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十五年前的灯节宫宴,未央宫中突然失火,蔓延了六七处宫殿,昭帝爷和当时的六宫嫔妃,以及宴会上的四位皇子、七位公主,尽数葬身火海。听说大火扑灭之后,遗体堆叠成山,已经分辨不出谁是嫔妃、谁是宫人……娘娘?”
  苏轻鸢面色惨白,许久才缓缓地摆了摆手,颤声道:“我没事。”
  她只是被吓到了。
  尽管落霞已经说得十分简略,她还是可以想象出当年那场大火,境况是何等惨烈!
  难怪无人愿意提起——那样的惨事,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头皮发麻了,谁会愿意再去细细回忆?
  苏轻鸢端起茶碗想喝口茶,却发现水已经冷了。
  落霞忙替她重新换过,叹道:“娘娘只是道听途说,尚且闻之色变,何况皇上是亲历过那场惨事的……他不愿提起,也是人之常情。”
  “陆离他……当时在宫中?”苏轻鸢诧异地坐直了身子。
  落霞皱了皱眉头:“皇上是昭帝爷的皇子,自然在宫中!听说那时皇上生了一场大病,从年前一直到灯节都没有好,错过了未央宫的灯节宴,这才因祸得福侥幸逃出命来——可到底还是受了一场惊吓,缠绵病榻大半年才能下地,后头整整两年都没有开口说话。若非如此,先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登上帝座吧?”
  苏轻鸢怔怔地想了很久,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陆离是昭帝爷的皇子,我竟一直以为他的生父只是个寻常宗室。”
  落霞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哑然失笑:“娘娘与皇上相知多年,竟连这个也不知道,奴婢还真有些不信呢!”
  苏轻鸢讪讪的,自己辩解道:“他不说,我哪里知道!我只听说他是先帝的养子,哪知道其中还有那么多弯弯绕!”
  落霞沉吟片刻,苦笑道:“这倒也怨不得娘娘了。这件事非但皇上自己不说,旁人也极少提起。毕竟——皇上是昭帝爷唯一幸存的血脉,而先帝却只是昭帝爷的幼弟。若是论起血脉正统来,这江山在十五年前就应该由皇上来坐了!”
  苏轻鸢想了许久才叹道:“你刚刚也说了,十五年前陆离病着,而且两年没有开口说话……先帝继位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倒也还算是情有可原。”
  落霞撇了撇嘴,没有接这句话。
  苏轻鸢想起陆离刚才离开时那样匆忙,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十五年前的事,他说是一场“公案”,而不是一场“意外”。
  莫非,当年的大火另有隐情?
  失火?纵火?弑君?谋朝篡位?
  顺着这个思路再想下去:陆离后来的那场病,是当真受了惊吓,还是人为?
  再想想陆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苏轻鸢的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
  如今段然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会是什么?有没有可能掀起新的波澜?
  苏轻鸢越想越心惊。
  落霞不敢再多说,重新给她换过茶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苏轻鸢心事重重地在床边坐了很久,喃喃自语:“未央宫……到底在什么地方?”
  旁边服侍的小宫女抿嘴笑道:“咱们芳华宫,就是在原来未央宫的旧址上重建的啊!”
  苏轻鸢凛然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未央宫旧址?
  芳华宫,刹那芳华。
  历来皇后都是住昭阳宫的。先帝赐她住在芳华宫,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苏轻鸢不敢再往下想了。
  刚刚回话的小宫女见她脸色不好,忙又笑道:“娘娘不必多心,当年出事之后,宫里请了高僧来做过很多场法事的,亡灵都已经超度过了。咱们芳华宫兴建之初也有高人指点过,没有晦气的。”
  “我不怕这个。”苏轻鸢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她确实不忌讳什么亡灵。她怕的,是人心。
  在殿中是坐不住了。苏轻鸢走出门去,信步到了东厢房——那是陆钧诺如今住着的地方。
  这两日段然在替陆离查事情,陆钧诺没了功课的约束,自然又撒开了欢。
  苏轻鸢走过来的时候,那小家伙正跟着淡月和几个小宫女,在外面的园子里笑闹成一团。手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泥。
  看见苏轻鸢过来,淡月笑嘻嘻地招了招手:“钧儿念叨你老半天了,你总算是来了!”
  “弄得一身都是泥水,你们倒也不怕手冷!”苏轻鸢站在廊下,淡淡地笑着。
  淡月撇嘴嗤笑道:“你少来!从前你玩闹起来的时候,新做的衣裳也不知弄破过多少件,我们说你什么了吗?你忘了去年冬天你自己穿着一件夹袄拉我们一起打雪仗,掉进冰窟窿害了一场风寒的事了?”
  “瞧瞧,我才说一句,她倒有一车子的话等着我!”苏轻鸢无奈地向身旁的小宫女抱怨道。
  陆钧诺在衣服上蹭了蹭小手,甩着一身的泥点子就向苏轻鸢扑了过来。
  苏轻鸢无处可退,立时垮下了脸:“我可以跑吗?”
  旁边的小宫女只顾着笑,眼睁睁看着陆钧诺钻进了苏轻鸢的怀里,把一件崭新的衣裳弄得活像是刚从泥地里拖出来的。
  苏轻鸢苦笑着,攥住了陆钧诺的小手:“好的不学,偏跟着你淡月姐姐学那些调皮捣蛋的本事!”
  “母后,钧儿抓到了一条大蚯蚓!”陆钧诺举起小手,得意地向苏轻鸢炫耀。
  旁边的小宫女吓得尖叫一声,远远地躲了开去。
  苏轻鸢一脸无奈:“好好的一位小王爷,竟成了个庄稼地里的泥猴子了——来人呐,给我把淡月拖下去,罚她舂完咱们宫里三天份的米,舂不完不许吃饭!”
  “不是吧……咱们宫里那么多人,三天份的米怕是到明天也舂不完!主子,你是要饿死我、累死我吗?”淡月终于害怕了。
  苏轻鸢淡淡道:“今天完不成,明天加倍;明天完不成,后天再加倍!你若实在没法子,可以去求疏星帮忙——不过,你下个月的月例银子要分她一半!”
  淡月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若肯帮我,我把月例银子全给她都可以!”
  苏轻鸢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如此你便快去吧——彤云,替我找两个人看着淡月和疏星,米未舂完之前不许淡月吃饭!至于疏星,咱们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拿一些过去!”
  “小姐!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淡月抱柱哀嚎。
  陆钧诺在旁瞧着热闹,拍着小手大笑起来。
  苏轻鸢叹了口气,无奈地拿帕子替他擦着小手:“这么调皮,嬷嬷们居然也管不住你!”
  朱嬷嬷在旁讪讪地笑着:“小孩子都是有些顽皮的,偶尔让他撒撒欢……”
  苏轻鸢抬起头来:“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钧儿只要不犯大错,喜欢怎么玩闹都随他,你们只要看着别让他伤着、防着他闯大祸就好。”
  嬷嬷们齐声应了,苏轻鸢便抱着陆钧诺回到厢房,嘱咐底下人替他收拾干净。
  那小家伙却缠着她不放,趴在她膝上撒娇打滚,誓要把一身的泥水尽数抹到她的身上。
  苏轻鸢知道他还没闹够,只得由着他了。
  看着这小家伙的笑脸,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先前,她一直以为是陆离夺走了属于小钧诺的天下;如今再从头算起,这笔账却有些糊涂了。
  如果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另有隐情,事情会更加复杂。不知陆离会不会迁怒钧儿这个小娃娃?
  不管当年先帝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钧儿毕竟才只五岁——旧日的那些恩怨,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梦中说梦 说:
  小仙女们,你们要的加更来啦(*^▽^*)


第56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初更时分,疏星、淡月二人依然没有到殿中来伺候。
  苏轻鸢叫来落霞,笑问:“那两个还在舂米?”
  落霞笑道:“娘娘的吩咐,她们自然不敢不做。疏星姑娘说,两个人再加把劲,三更之前应当可以做完的。”
  “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她们都没有出去?”苏轻鸢漫不经心地问。
  “哪里顾得上出去?两个人生怕差事做不完,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呢!”落霞想起那两人忙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
  苏轻鸢靠在床边沉吟许久,笑道:“你叫人过去说一声,今儿先饶过她们了!明日也没什么大事,叫她们两个先歇着,不必过来伺候。”
  落霞答应了,又笑问道:“果真不给淡月姑娘吃饭么?”
  苏轻鸢嗤笑一声:“淡月那丫头岂是个肯饿着自己的?你真信她没吃饭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落霞失笑。
  苏轻鸢指指桌上的几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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