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交给了任子光道:“将这玉佩给我姐夫,我姐夫一定会来救我的。”
任子光将玉佩收下,递给了同行的下人,嘱咐几句的去了。
谢鹏飞茫然的蹲在墙角,悔恨交加,与任子光赌了将近一天,他的赢面占据七成。任子光就如一个不会赌博的新手,蛮狠不讲理的死磕硬拼,让他以为遇到了财大气粗的赌堂新手,加倍来劲。他想不到对方输得很惨,偏偏关键时候能够凭借运气,返回来大赢一把。便是如此,他赢得多反而输,心中不满岔愤,失去了平常心,又因大起大落而感受到了赌博带来的**刺激,一下子没注意就红了眼睛。
他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却不知自己的对面是赌堂巨擎,对于赌徒的心态把握的淋漓尽致,特地激起他的赌性,将严沛引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一个矮小壮硕的中年人大步走进了赌厅包间,怒视了墙角的谢鹏飞一眼,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与妹妹自幼相依为命,感情极为深刻,固然军务在身,也实在忍不住不管此事,让他妹妹伤心难过。
“听说这位兄台赌术奇佳,我与你赌几局如何?”严沛在任子光面前坐了下来,他没有那么多现钱帮谢鹏飞还账,因为好赌也做不出有违赌品的事情,樗蒲正是他的强项,能够搬回多少就是多少。
“好!”任子光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看着已经中计的严沛,心中念道:“来了,就别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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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天干物燥,正是放火的大好日子。
乙字号粮库突然燃起了大火。
因为特地有燃油助阵,火势那一瞬间烧的极为吓人。
乙字号的守粮兵在火起的第一瞬间,敲起了金锣声。
严沛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丙字号粮库,形色匆匆,叫道:“乙字号粮库无端起火,绝不寻常。来人,立刻给我包围乙字号粮库,不要放走一个可疑人物。留下五百人给我打起精神守着粮库,其他人随我救火去。”他干净利落的下达了命令,也不久待,直接去了乙字号粮库。
丙字号粮库的负责校尉对于严沛的命令,一头雾水,琢磨片刻,依照严沛的吩咐安排了下去。反正是上头的命令,不清不实的,就算错了也不干他的事情。
就在丙字号粮库兵力调往乙字号粮库不久,丙字号粮库内燃起来数团烈焰,烈焰较之乙字号粮库更加可怖。
此时严沛与大部队都在乙字号粮库,丙字号粮库只有五百余人,好在冯惠亮为人严谨,亲自做过救火演习训练。
五百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在小校的指挥下迅速至粮库后方的阴凉处端起了一桶桶早已准备好的水,冲进了粮库。
“不要急着倒水!每个着火点安排三十人,一起倒过去。”小校理智冷静的下达着命令,他们先前做过实验,一桶一桶的灭火,远不及大伙儿配合一起倒水。
“一二三!”
随着高喝声起,每个着火点先后将桶中水倒向了熊熊火焰。
“轰!”
异变突发。
水洒向了烈火,非但没有让火势减少,反而让火焰在一瞬间四散炸裂开来,强烈的热浪将倒水的二十余人点燃冲的节节倒退。
他们身上沾满了火,撞到了身后的兵卒,水洒了一地,火焰瞬间随着水流四散蔓延。
着了火的兵卒哀嚎着,有的在地上打滚在,有的四处没头没脑的乱窜,成了一个个火引。
在最后面还不知什么情况的兵卒,看着火人向他们冲来,本能的将手上的水,浇了过去。
刹那间对方整个人都让烈焰包围了。
一桶桶的救火水,竟然成了助长火势的用具,一个个救火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成了放火者。
就如罗士信说的,没有万无一失的防线,任何事情都存在漏洞,就看你是否能够找到。
没有一个人会神经兮兮的去检查摆放在后院的水桶,也就无人知道所有的水都让人一点一点的换成了酒……他们当涂特产,近乎无味的去腥酒。(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付之一炬
唐军突然在夜里发动了攻势,冯惠亮不得不连夜来到城楼亲自指挥防守。
唐兵精锐骁勇胜于守兵许多,但借助城墙坚固,居高临下的优势,始终占据着战斗的主动权。冯惠亮手中有精兵三万,大唐在江南投入的兵力多达十万。但很明显十万兵马不能同时上战场作战,兵力的优势也无法体现。
进攻了多个时辰,至凌晨战到黎明,付出了百余人的伤亡,没有获得明显的效果。
冯惠亮瞧着退去的唐兵,脸上露着一丝古怪,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
冯惠亮很早的时候就跟随杜伏威、辅公祏征战疆场,是一员久经战阵的宿将,经验丰富,深受辅公祏信赖器重,是他麾下的第一大将。此番被委以重任,只想着效仿三国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普一与唐军交手,冯惠亮立刻察觉大唐的兵卒与以往的对手远不一样,装备精良攻守有序,绝非他们兵卒能够相比的,与以往交手的李子通、沈法兴之流远远无法相提并论。若非依仗城池坚固,他们着实难以抵抗,也坚定了据守之心。
不过今天夜里大唐这一战打的莫名其妙,感觉一点意义也没有,负责攻城的还是大唐颇具盛名的大将李世绩。难道堂堂李世绩就这点水平?
正当他疑乎犹豫不决的时候,冯惠亮得到了粮库被烧的消息。
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问粮库的详细情况,冲下了城头。跃上战马一路风驰电掣的往粮库飞驰过去。
这黎明前期,街上也无行人,冯惠亮没头没脑的飞驰狂奔。
这还没到粮库。远远便见冲天而起的火焰。
这来到了粮库,登时一阵目眩,几欲晕阙过去。冯惠亮发现丙字号粮库已经完全的葬身于火海。那滔天的烈焰,如同吞噬黑暗的巨兽,在夜里散发着可怖的威能。千余士兵有序的排列着,他们相互端着水往仓库里洒着,但是火已经燃烧到了这个地步。想要用这一桶桶的水来浇灭,这无异是天方夜谭。
“严沛,严沛!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冯惠亮怒发如狂,犹如吃人的老虎。
“大将军!”一名被熏黑的小校周源苦着脸走到了近前,愤然叫道:“严都统早就不见影子了,就乙字号粮库着火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再也见不到人了。有一句话。我不吐不快,我怀疑严都统是细作。”
“怎么可能!”冯惠亮一口否认,严沛虽然好赌了些,但对他是赤胆忠心,决不信严沛是细作。不过,他为人稳重冷静,也知周源不会无的放矢,沉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周源一脸的倔强道:“卑职负责丙字号粮库安危。当时乙字号粮库最先起火。严都统赶到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兵卒都调到了乙字号粮库去救火了。只给我留下五百人。他担心乙字号粮库安危,本无可厚非,但是乙字号粮库灭火之后,他人就不见了,而我们丙字号粮库的储备水都让人换成了去腥酒。”
“去腥酒?”冯惠亮起初还有些疑惑,缓过神来,表情震撼,好阴损的招法,让救活人变成了放火人,“然后呢,然后火就烧成这样?你们无能无力了吗?”他厉声叱喝,他们做过严苛的训练,就算开始着了道,被分了兵又助长了火势,但他不信凭借这两点失利,火势就能烧成这样。
周源懊恼道:“储备的水被换成了去腥酒,我也能让兵卒去附近水源打水灭火。我知道当初大将军选择在这里建造粮库是因为附近有十口水井,起火的时候能够得到水源的补给。可是十口井,每一口井的水桶绳索都让人剪了去。好不容易找到绳索水桶,发现水井底部,水面之上让人用铁条交叉封锁住了,死死的卡在左右石壁上,取都取不下来。我们只能放弃,绕远路跑到河边大水。结果一个个在河岸上不是率的七荤八素就是一头栽倒了河里。河边的石阶上让人泼了一地的油……”
“……”冯惠亮无言以对,他明白这救火救得就是前一段时间,在可控制之内将火灭了就能将火势控制下来。就算有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但是当火势燃烧起来,不可收拾的时候,就算人再多也只能望火而叹。他们人被调离,储备的水又换成了酒,水源还遭到了破坏,几番耽搁下来错过了救火的最佳时机,以至于火势烧旺,救之不得。
周源怒道:“若严都统不是细作,为何调离可兵马之后不出现了,为何对方对我们的部署一清二楚,做出了一一应对之法。为何我们潜伏在粮库里的二十余人会一声不吭的全部死了,任由对方放火?”说道这里,周源红了眼睛,潜伏在暗处的二十人中有一个是他的亲戚,自幼一起长大的伙伴,也在无声无息中被杀了。
冯惠亮本还是不相信严沛是细作,但听周源一连串的逼问,亦是不得不信。尤其是那潜伏在暗处的二十人可算是他精心布置的杰作,他的本意是安排二十余人守在粮库里,但是粮库里不许点火,不许说话,也不许所以走动,漆黑黑的一片,任是精神再好,身处那个环境也不可能熬得住不睡觉。也就无奈的让警觉性高的人藏身在库房角落各处的隐蔽地方休息。有人潜伏进来,没可能不露出声响,二十余人总有一个会察觉,让他们功亏一篑。
他想不出有什么人有本事潜入守卫深严的粮库,并且不声不响的干掉二十余人。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想不到并不代表做不到。
火势烧到这个地步,救与不救其实都没有多大差别了,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将烈火压下去的力量。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巨响传来,整个粮库倒塌,将粮食掩盖。便是如此,火依旧燃着。
这注定是付之一炬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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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
罗士信、平阳、裴青衣、侯杰、窦平蓉、任子光、王虎一干江湖游侠聚在了一处。
罗士信起身将酒杯高举道:“我代表大唐谢过诸位江湖好汉的鼎力相助,若没有你们齐心并力,只凭我们区区数人,实在难以将这把火烧的如此旺,烧的如此大快人心。你们当居首功!”
其实这番话本应该平阳来说的,不过她的身份实在有点不一般,不能如罗士信一样抛头露面。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她的身份,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与罗士信一起的那位天仙般的飒爽女子就是赫赫有名的平阳公主。
“大将军太客气了!”王虎高声道:“某一生极少服人,虬髯客是一个,大将军也是一个。以后有所吩咐,我王虎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王虎这一开头,余者也先后站起来,高声道:“大将军对我等有授艺大恩,我等也如王少侠一样,愿意为大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日王虎一败,给他打开了一道全新的门路,他视武成痴,厚着脸皮来找罗士信请教。
罗士信本就想见识一下他那诡异刁钻的庖丁解牛的神技,也就针对刀法与他相互探讨研究。
论年纪王虎由要大罗士信许多,但古往今来都是能者为师,论武学修为罗士信远在王虎之上。这探讨下来,自然是王虎受益最大。对于罗士信的指点,王虎受益匪浅,一身武艺大有精进。不过罗士信也不计较这些,修炼武道就是修炼本心。你越放得开,视野越开阔,得利越大,反而斤斤计较点点得失,失去的只会更多。
当然罗士信也不是毫无所得,王虎的庖丁解牛刀源自于春秋时期厨神庖丁,与越女剑法一道是资历最老的武技,自有奥妙之处,其中关键性的要领,也让罗士信大有感触。以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用去学什么庖丁解牛刀了,只要他了解庖丁解牛刀的精华,便能转化借鉴成为适合他使用施展的招法,开拓他的眼见。
其他人见了也开始与罗士信接触,探讨武学。江湖中人,以武为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验体会,罗士信的武艺凌驾他们,但也不敢保证自己在某些地方的体会就一定胜过他们,所以交谈间也没有什么架子,很热情的探讨着。
在杜府近乎三十人,都得到了罗士信的指点,修为都有所提高。
罗士信也发现自己一点一点的吸收他们的可取之处,探讨他们不足的地方,对于武道的理解、感悟更进一步,体会也更加的深刻,修为意外稍稍的前进了一小步。
要知道武艺到了他这个境界,想要前进一步,千难万难。这一小步的成长,无疑是他人的一大步。
因此罗士信更加热衷于此,他们对于罗士信这种气度胸怀也由衷赞叹钦佩,所以一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这一开口,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而且皆服从罗士信的统帅吩咐。
一百多个各有所长的江湖中所产生的力量还是极其可观的,在合理的配合下一举烧毁了当涂粮库,完成了至关重要的战略要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攻克当涂
杨杰最近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多次做梦梦到自己给押上了断头台,脑袋与身体搬家,亲自监斩的恰恰是远在长安的杜伏威。
这江淮本就以杜伏威为尊,是杜伏威去了长安才轮到了辅公祏。
杜伏威家境贫寒,自幼受到贪官污吏的破坏,吃不饱饭,最恨贪官污吏。所以对于贪官污吏的法子唯有一个杀字,只要你贪污,无论轻重一律处死。不过就如明朝一样,论对贪官的惩治历朝历代以朱元璋为最,什么剥皮充草,端是狠辣,但是贪官污吏却如春草一样,烧之不尽,灭之不绝。杜伏威治下贪官虽然数量不多,却始终难免害群之马。
杨杰所在的地方就有贪污受贿的风气,不过因官小职卑轮不到他。现在机会来临,一时心动,也走上了这条道路。可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做不到坦荡坦然,担惊受怕的。
“校尉!”
“怎么了?”杨杰正想着暗自收贿之事,突然得到了卫兵的叫唤,本能的应了声,定了定神,将不安的表情藏在心底。
“冯大将军派来了使者,正在营外候着。”
杨杰吓了一跳,忙喝着将使者请进来。冯惠亮可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相差好几个级别。他的使者,哪敢怠慢,慌慌忙忙的请他入内。
使者出示了令牌,表明了来意。
让他派人除去长江北岸一段道路的铁索,以供运粮船队通行抵达。
杨杰知道他等着的机会来了。贪与不贪短期内,必需要拿出个主意来。
这天夜里,杨杰在媳妇身上交了公粮。征求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杨杰的媳妇是十足的市侩女子,哪有半点迟疑,不断的催促杨杰赚取这不义之财,好让她能够穿金戴银一次,在亲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杨杰看着有着几分姿色的妻子,念着这些年跟着自己吃过的苦,从未过上什么好日子。连家里人都不甚看得起他们,一狠心下了最终的决定。
贪吧,就干这一次。
杨杰一咬牙拿定了注意。
他一面暗中拆卸了一段江道的铁索。一面打探粮草到来的时间,他好早作准备。
永远不要小觑一个小人物,尤其是一个有着一定位子的小人物。军中大佬除了冯惠亮以外都不知道粮草何时到达,但是杨杰这个小人物却知道。因为粮草靠岸之后。需要他这类的小人物负责搬运。上面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作准备的命令。
为了配合,杨杰也先一步将消息告诉了罗士信,让他在约定时间赶来找他,由他安排上船渡江。
罗士信收到消息,将情况告之了平阳。
平阳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