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私房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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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私房事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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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敌的抗衡。”谢韫舜设身处地的思考。
  贺元惟在听着。
  “动机之二,是他利用容容对他的爱慕和服从,让容容以美人计迷惑我兄长,逐步对付谢家,我觉得他会安排容容嫁入谢家。”
  谢韫舜心有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贺云开太心安理得了,平和如磐石,置身于一切事情之外。而翟容容和颜留都一致的守口如瓶,不露端倪。
  当然,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是贺云开真的温厚闲散,这些事情都非他所为。
  贺元惟欣赏她敏锐的判断,意味深长的道:“颜留是商人,有利可图时,就为人所用。他能为我用,也能为别人用。因此,我提醒过你,有我的信件为证才能相信他。”
  谢韫舜不置可否,慢慢吃着核桃仁,讪然一笑,她还曾以为颜留是纨绔子弟,居庙堂之远。
  “至于翟容容,”贺元惟沉稳说道:“皇上绝不让她入宫为妃无疑,若她没有及时去恳求你的包庇,可见她打算为能入宫背水一战,你警惕她。”
  “好。”谢韫舜从容自若,翟容容没有来找她求助,且看翟容容怎么选择对待自己的命运。
  眼看天色乌云密布,大雨将至,贺元惟道:“你可以回祥凤宫了。”
  “嗯?”谢韫舜环顾四周。
  贺元惟道:“要下雨了,不能让你进屋与我同屋避雨。”
  谢韫舜了然,起身便离开了。经过乾龙宫时,大雨倾盆落下,她未做停留,冒雨回到了祥凤宫。
  这场大雨,连绵不绝的下了三天。
  雨过天晴时,正是傍晚。谢韫舜裹着青色斗篷,漫不经心的进了乾龙宫。
  耐心等待着贺云开信步从御书房归来,谢韫舜如往常一样引导他去向寝宫侧殿。他顺势跟着,默默的端详了她,在入了侧殿后,平和问道:“皇后怀里是什么?”
  谢韫舜没有隐藏,拿出来示给他看,道:“两件长衫。”
  “皇后这三日三夜对朕避而不见,是为专心的裁制它们?”贺云开语声平静,目光温煦的瞧她,她的面容浮现疲惫,应是日夜不停的赶制。
  谢韫舜收起长衫,冷静说道:“臣妾并非避而不见。”
  “皇后只是夜以继日的为朕的皇长兄制衣?”
  “是的。”
  贺云开体贴的道:“朕和皇长兄的体型相似,用不用朕先试穿是否合身?”
  “不用。”谢韫舜微笑道:“臣妾特意做的宽松了些,不合身也能穿。”
  贺云开和气的问:“朕有未穿的新长衫,能不能交换这两件?”
  “不能。”谢韫舜坦言道:“臣妾只是略会女红,难登大雅。”
  贺云开温言道:“路上湿滑泥泞,要不要明日再送去?”
  谢韫舜不语,绕过他,径直走向通往冷宫的暗道。她想今日送去,脚下当心点就是。打开机关时,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道:“臣妾只是举手之劳帮元惟做两件长衫,他的长衫破了,已缝补多次。”
  “嗯。”贺云开的神情很平静,平静的如静止的雕像,静默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进入院中,谢韫舜先递给贺元惟六页宣纸,道:“六家适龄闺秀的信息在此。”
  “明天告知你合适的名单。”贺元惟接过。
  随即,谢韫舜把长衫递到他面前,笑了笑道:“两件长衫,裁制的很简单,请笑纳。”
  贺元惟心里很高兴,但理智的没有收,沉稳说道:“让皇上知道不妥。”
  “他已经知道了,并不在意。”谢韫舜冷静说道:“他一直不在意我们的相处。”
  尽管贺云开的‘体贴’越来越像是陷阱,他的’宽厚’越来越像是圈套,她从容不迫的无畏入之。
  “不妥。”贺元惟知道贺云开是在意的,认真说道:“你的心意我懂,我建议你用它们跟皇上换两件长衫给我。”
  他的建议竟跟贺云开说的一致,谢韫舜再度坦言道:“我的女红太一般,怎能让皇上穿。”
  “舜舜,你不懂……”贺元惟想了想,郑重的提醒道:“你这样是越礼。”
  “我关心你,问心无愧。”谢韫舜清醒的道:“在我心里,从未视你为‘皇兄’,你是我的挚友,一直都是,尽管你对我有别的心思。”
  贺元惟的眼神深邃,看着她坚定的放下长衫后转身而去,纯粹,果敢,义无反顾。
  谢韫舜走出暗道,发现贺云开仍站在那里,像是寂静的古树似的,微有惊诧,迎着他没有情绪的眼神,轻唤道:“皇上?”
  贺云开温和的道:“朕在等你一起就寝。”
  “臣妾……”
  “朕的身体需要,想要临幸皇后。”
  谢韫舜一怔,他的语声很平常,平常到如同随意说出。她下意识的轻抚下小腹,身子正值月事。
  贺云开慢慢走近她,一言不发的把她拦腰抱起,阔步的抱往寝宫床榻。
  谢韫舜心慌的推他,手下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便赶紧收回,心绪不宁,道:“别。”
  贺云开的怀抱紧了紧,低声道:“请别拒绝朕。”
  “臣妾身子不适。”
  “朕需要。”
  “臣妾不能。”
  “朕需要。”
  谢韫舜冷然道:“不可以。”
  贺云开不语,把她抱放在床榻上,健壮身形直接覆下,悬压着,动作缓慢的褪着她的衣裳,好整以暇的正视着她排斥的眼神。
  “皇上!”谢韫舜抓住他并不急切的手,急道:“不要,臣妾月事在身。”
  贺云开的动作停止了,温厚气息笼罩着她,若无其事揽了下她在颤抖的身子,温存说道:“皇后,放轻松,放轻松。”
  谢韫舜深吸了口气,凛然道:“后宫中有许多触手可得的女子,能解决皇上的需要。”
  贺云开笑而不语。
  看着他淡然轻缈的笑,谢韫舜一时恍惚。
  贺云开笑着,身子悬压着。
  片刻,谢韫舜眼帘一垂,尝试从他身下离开,他依旧纹丝不动,她不解的道:“皇上?”
  贺云开温言道:“朕很想继续,想听听皇后除了‘别、不适、不能、不可以、不要’之外,还会说什么。”
  “不许。”


第30章 忌明知故问
  ‘不许’字音落下后,犹如砸在平地撕裂一条口子,裂口就赫然摆在眼前,随着冷硬的沉默,渐渐的毫不费力的扩大,深渊在张牙舞爪的等待着有东西坠入并吞噬。
  谢韫舜冷静至极,岂能月事时行房。
  贺云开看着她眼底的坚决,理直气壮的。他选择抚平裂口,收敛心绪,心平气和的道:“朕不想继续了。”
  谢韫舜一怔,仿佛有什么破碎在耳畔。
  “我们一起用膳?”贺云开若无其事,慢慢挪开沉重的身子,顺势把她从床榻抱坐起。
  谢韫舜没有拒绝。
  用膳前后的氛围和谐,在贺云开期待的邀请下,谢韫舜留宿在了乾龙宫,二人合衣入眠。
  谢韫舜因月事而身子虚乏,贺云开平躺在身边,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厚安静,她这一觉睡得香沉。
  睡醒时已是晌午,她睁开眼便看到贺云开闲适的坐在榻前,面带笑意的迎着她的睡眼惺忪。与此同时,他的手上开始解衣。
  “皇上?”谢韫舜见他在渐渐加快速度的宽衣解带,顿时睡意全无,不由得坐起身,难道他一时兴起又提临幸?
  “放松,皇后,放松。”贺云开察觉到她眉宇间是女子特有的羞怯不安,略有忍俊不禁,温言道:“朕知道皇后月事在身,不宜行房。”
  谢韫舜随即冷静视之。
  “朕是让皇后看看朕的新长衫。”贺云开说着,慢慢的继续宽衣。
  闻言,谢韫舜恍然觉得他要展示的应是她裁制给贺元惟的长衫。果不其然,他褪去外衣,那做工不精细的长衫正是出自她之手。
  “朕觉得很合身。”贺云开转个身让她看,长衫着实合身。
  谢韫舜神色复杂。
  “他不敢穿。”贺云开语声平静的注视她。
  贺元惟终究是沉稳自律之人,懂得尽可能的保护她,维护她,缓和她的行为所造成的影响,终究不纯粹的问心有愧。
  “大清早,他让他母妃派人悄悄送回来。”贺云开仔细的摸着长衫,道:“朕拿到后就穿上了,穿着它去的议政殿。”
  谢韫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流露出的不是得意,而是平和,宠辱不惊的平和,只是稍微带着点得到一样东西后对此物的拥有权。
  “两件长衫都送回来了。”贺云开随意的穿起外衣,漫不经心的道:“它们面料柔软,穿着舒适,朕要了,两件正好可以替换着穿。”
  谢韫舜的眼帘垂下,不与他对视,随手撩起碎发别到耳后,心中理不清是什么情绪。
  贺云开坐上床榻,靠近过去,姿势慵懒的偏头瞧她,寻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他忍痛割爱的东西,朕要了,这样算是夺他所爱吗?”
  谢韫舜扬眉,看进他温和专注的眼眸,清醒的道:“不算。”
  “皇后觉得遗憾吗?”贺云开捉住她的手,她的手修长柔软,这是画出山河日月、万千气象的手,漂亮的耀眼,却穿针引线裁衣缝制,指上有多处深浅不一的针眼。
  微凉的掌心经他温暖的手指摩挲触碰,谢韫舜的心头莫名一热,目光闪烁。
  贺云开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一寸一寸的挪移,温言道:“被朕要了,皇后觉得遗憾吗?”
  谢韫舜体会着麻意从他吻下的肌肤向身心蔓延,下意识的深深呼吸,身子没有动弹,视线落去别处,道:“皇上用两件长衫换给他就是了。”
  贺云开慢慢的与她十指相扣,轻咬着她的皓腕,意味深长的追问:“皇后悉心而成的东西易主给了朕,皇后觉得遗憾吗?”
  “不觉遗憾。”谢韫舜的胸脯起伏不紊,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一动不动的接受着他唇齿下的动作。
  贺云开面带笑意,臂弯一揽,松松的揽她入怀中,凝视着她:“有没有失落?”
  “没有。”谢韫舜回视她,不明白他为何追问不休,坦诚的大方说道:“既然元惟仍不愿意要这长衫,被皇上要了,皇上觉得穿着舒适那就穿着便是,臣妾何来的遗憾和失落。”
  贺云开的笑意渐盛,臂弯紧了紧,平和道:“他不愿意要的,皇后就无所谓的舍得了?”
  谢韫舜一怔,这话语表面波澜不惊,却隐约在轻轻软软的起波,波中有细细密密的棱角,四面八方的包围过来,没有形成压迫气氛,但有种被束缚在其中的茫茫然。
  贺云开端详着她,她茫然的神情很迷人,眼睛如是罩着朦胧月色,配上她醒目美丽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有种去为她指点迷津的兴奋。他前倾上身,将一吻印在她优美的皓颈,惹得她一颤,他情不自禁去逗弄她更多。
  随着他的唇埋在她肩颈,不轻不重的吮咬,谢韫舜的心惊了惊,清醒着,凛然回答道:“臣妾舍不舍得,无所谓他愿不愿意要。”
  贺云开低低道:“是吗?”
  “臣妾赤诚的给或不给,他磊落的要或不要,这种正常的情谊,皇上大概不会懂。”谢韫舜语声从容。
  贺云开的动作克制着停下,侧卧于她身边,认认真真的道:“经皇后一说,朕就懂了。”
  谢韫舜随即提道:“皇上能换出两件长衫给他?”
  “朕已经把要换给他的长衫备好。”
  “嗯。”
  贺云开诚挚的道:“此时此刻,在这寝宫里所有的一切都归朕所有,朕都稀罕。但是,如果皇后认为有他需要的,皇后可以随意的拿去给他。”
  谢韫舜一诧。
  贺云开紧接着一语双关的道:“皇后除外。”
  除外?不归皇上所有还是不可以随意给出?谢韫舜迎视着他的真挚,莫名的不想深究,仿佛是误入红尘外,不碰触神龛,只说:“臣妾知道了。”
  贺云开温存一笑,揽抱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尽管她显然并不是真的知道。
  谢韫舜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接受着他简单平静的拥抱和亲吻。待他要返回议政殿批奏折,信步走出寝宫后,她洗梳一番,前去冷宫找贺元惟。
  贺元惟把合适的皇妃名单告诉她,没有再提长衫一事,他们懂得彼此的决定。
  听罢,谢韫舜思索着,道:“这六位闺秀确实很合适。”
  “你有别的考虑?”贺元惟看得出她不完全赞同。
  “相比之下,哪两位温柔乖顺的闺秀较为合适?”
  “嗯?”
  谢韫舜大方说道:“皇上喜欢温柔乖顺的女子。”
  贺元惟笑了笑,道:“她们心窍玲珑,这对于她们并非难事。隐藏心性,装出温柔乖顺,取悦献媚,她们擅于此道。”
  “最好能有两位皇妃是本性使然。”谢韫舜不免唏嘘翟容容,她有着女子也喜欢的温柔可人,只因为她是翟家闺秀。
  “不希望皇上整天面对的都是虚情假意?”贺元惟隐觉惊讶,莫非她在同情贺云开?
  谢韫舜如实承认,道:“平心而论,往后有几十年的时光,无一真实中意之人陪在身边,多无味。”
  见她真的在为贺云开着想,贺元惟道:“舜舜,你多虑了。”
  “何出此言?”
  “并不是任何温柔乖顺的女子,都能让皇上喜欢。他喜欢的是他喜欢的女子对他温柔乖顺。”贺元惟可想而知她在皇上面前的样子,她骨子里就不是巧笑嫣然侍奉男子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气概和风度。能有幸见识她温柔姿态之人何其幸运。
  谢韫舜若有所思。
  “皇上遇到中意之人,无所谓出身,都可以封选为嫔。”贺元惟不由得想到了先帝时的何贵嫔,入宫前是寻常女子,受宠极了,肯定是有人把她安插在先帝身边,但直到她死也不知是谁。
  谢韫舜恍然,是呀,六宫皇妃之下是十二嫔妾之位,贺云开身边本应该不缺女子,却连个侍寝女子也没有。
  “别再多虑。”贺元惟沉稳说道:“先以这个名单与太后和太妃们博弈,尽快选皇妃入宫,你坐享其成。”
  谢韫舜清醒的点头,已然明白自己是多虑了,想必贺云开也有自己的计划。她收起不必要的顾虑,熟记住六位合适的闺秀,冷静的遵守自己的本分。
  清静的院落,院外是野心勃勃欲望无穷的宫廷,院内是志趣相投的二人。
  花架下,微凉的春风吹抚着,他们相对而坐,慢饮着茶,一起商量讨论着用什么办法逐一的攻克,以及做好出现意外的应对之策,要达到目的。
  他们很默契,很快就得到了一致的办法,只待她实施,并随机应变。
  午后,她神色如常的回到了祥凤宫,开始盘算着如何一步一步落定。


第31章 宜乐意
  连绵不绝的降雨停歇了,风和日丽,早春植物悄无声息的抽出了新芽。
  迎着明媚的春阳,谢韫舜穿过御花园,来到荣盛宫,恰好翟容容也在。多日不见,翟容容的气息里不复往日纯粹透彻的单纯温柔,隐有哀伤,我见犹怜的淡愁。
  翟容容温柔乖顺的行礼问安,瞧着皇后一袭艾绿襦裙,裙子绣艺精细,大片清雅花瓣栖息枝桠,繁茂而浓淡相宜,配上相同清雅的簪子,不禁惊羡皇后对服饰的设计和品味,更为羡慕她是皇后。
  寒暄过后,谢韫舜落落大方的征询道:“母后,近期天气明媚,何日册封容容为贵妃?”
  闻言,翟太后捏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的吃着,眼底一抹恼意闪过,因为翟容容。她本是决心放弃翟容容另择翟家闺秀,然而,容容带着两个很可行的法子哭泣跪求。她的心有点软了,毕竟是自己培育十几年的苗,面子上也丢不得。
  容容的法子胜算很大,需要恰当的时机,翟太后必须保障她的法子有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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