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天呢?”
洪湘玉拭了拭嘴角,在崔妈妈的相扶下起身,“孙侧妃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用侍候王爷用早膳吗?”
孙晓晓眼神一沉,特别是看到洪湘玉起身后没有行礼,眼神更是锐利,“妹妹身体抱恙,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望看望。”
洪湘玉微微欠身,笑道:“那妹妹便谢过姐姐了。不知姐姐可有用过早膳,如不嫌弃便与妹妹一同用些吧。”
孙晓晓得意的笑了笑,转头四下一打量,“不用了,这屋子里味道不好闻,我怕是进不了食的,妹妹一个人用吧,我就先走了。”看了空空如也的多宝阁一眼,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只不过到了外头一圈,脸色便沉了下来,这汀香院虽不如缤香院大,可里头的景致却更为精美一些,西北角芜廊下一株腊梅散出阵阵郁香,西南角还围了一个水池,里面的锦鲤鲜红团簇,池子旁边还有一块美人榻地石头,可以想像阳光明媚时坐在这石榻上赏鱼喂食,多惬意的事,最为特别是院中堆砌起来的太湖石圆坛,最为显目。
等孙晓晓离开,紫桑端着温水走上前,不满道:“娘娘与孙侧妃同为侧妃,凭什么要称她为姐姐?娘娘又何必这样步步退让呢?”
洪湘玉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孙侧妃的性子在京城也是以嚣张跋扈出了名的,我们又何必与她计较,何况只是嘴上认个软而已,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吃亏,还省得她把我当成眼中钉看着。”
辛嬷嬷笑道:“娘娘性子淡泊,这样的小事让一让也是无妨,只是如今王府后院里没有一个主事的,娘娘这一让怕是要让出许多来了。”
洪湘玉小口小口的啜着温水,嘴角的笑意不变,“我身子不好,府里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插手,更何况我们没进府之前王府不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吗?再说了,现如今谁掌中馈,等荣王妃进府的以后便是直接与王妃对上了。我们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辛嬷嬷点头笑道:“还是娘娘看得深远。娘娘再用些红枣粥吧。”
孙晓晓出了汀香院的院门,问身边的魏妈妈,“这钱妈妈在何处,怎么不来见我?”
魏妈妈愣了愣,才道:“这钱妈妈要打理王府的事务,听说上午都是在听雨轩处理事务。”
孙晓晓冷哼一声,“哼,好个大胆的奴婢,以前府里没有主子也不罢了,如今有了主子,她还敢擅自做主处理府里的事务,那将我置于何处?走,随本妃去听雨轩。”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往听雨轩走去,进了大厅,只见钱妈妈一人坐在锦杌上,七八个身着蓝色褙子褐色棉裙的妈妈婆子们众星拱月盘的围着,看起来好不威风。
钱妈妈看到来人眉头一挑,起身带着众人一起见礼,道:“奴婢见过孙侧妃娘娘,不知道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娘娘莫怪。”
孙晓晓直接走到上首,将厅中众人一一看了一遍,“都起来吧。”
钱妈妈侧身站在众人之首,笑道:“不知道侧妃娘娘来听雨轩是为何事?”
孙晓晓看了看最上首的太师椅,甩了甩衣袖坐上去,“刚才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钱妈妈屈膝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正在清理昨天王府宴客的帐册呢。”
孙晓晓微抬下巴,“嗯,将帐册拿来给本妃看看。”
钱妈妈一愣,随即笑道:“这帐册还没整理出来,等奴婢整理好再交给侧妃娘娘过目吧。”
孙晓晓把脸一拉,“怎么,荣王府竟是这样的规矩,以前后院没个正经主子,由得你们几个胡闹也就罢了,如今你们还想越俎代庖大包大揽地把持着后院事务不撒手吗?想让满京城人的笑话我们荣王府主次不明尊卑不分吗?”
钱妈妈脸色冷了下来,“侧妃娘娘言重了,奴婢代管府里内务也是王爷发的话,再说侧妃娘娘昨儿才进荣王府,奴婢就是想与娘娘交接也要给奴婢时间呀。”说完转头对站在身后的一个丫鬟说道:“碧夕,你去前院看王爷回府了没有,若是回来请王爷来一趟。”
孙晓晓冷声道:“钱妈妈你这是用王爷来压本妃吗?”
钱妈妈屈膝低声道:“奴婢不敢,只不过当初是王爷让奴婢掌管内务,如今自然也该由王爷指派奴婢做事了。就像娘娘说的,王府以前没有主子也就罢了,如今有了主子自然该由主子来管,您和洪侧妃娘娘都是王府的主子,想来王爷应该有所安排吧,不如娘娘也将洪侧妃娘娘请过来吧。”
孙晓晓眼神一厉,这人胆子倒是大呀,敢这样对她说话,看来想要在府里立威得先把这钱妈妈给整治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夺 权
祁荣刚回府便被碧夕请到了听雨轩,看着一厅子矮了半截的女人,眉头便忍不住地皱了起来,“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
孙晓晓堆起笑,“王爷,是这样的,妾身与洪妹妹如今已经进了王府,就应该对府的事务多熟悉熟悉,所以今天便请王爷过来将府里的事交代一下,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荣王府的人情往来都是一众奴婢在打理的吧。”
祁荣瞬间便明白孙晓晓的意思了,看着新进门的两位侧妃,“你们想要掌管府里的内务?”
洪湘玉看了孙晓晓一眼,上前一步轻声道:“王爷,妾身自小身子便不好,如今也是药不离口的,这管家之事只怕是力不从心,还请王爷见谅。”
祁荣看着脸色苍白的洪湘玉,一身玄紫色锦袄几乎将她单薄的身子整个都淹没在内,心中对她的懂事安静的性子有些满意,点点头,“你到是懂事,那便在汀香院好好养身子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钱妈妈。”洪湘玉点头应是退了下来,低垂着眼皮,余光看到孙晓晓嘴角的翘起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王爷如此明显的暗示,这人还想着管家真是不知好歹。
祁荣视线在转向孙晓晓的时候眉头忍不住了跳了跳,“孙侧妃,你想要管府里事务?”
孙晓晓眼光流转,笑道:“妾身倒是不一定要管府里的事务,只不过荣王府怎么说也是堂堂亲王府邸,让一个奴仆管家实在有损王爷颜面。”
“钱妈妈管家也只是暂时的,等来日王妃进府了自然会归还给王妃打理,这段时日就不用这样麻烦地转来转去了。”
孙晓晓睁大了眼睛,“王爷,这王妃什么时候进府还没个定数,总不能王妃一天不进府,我们荣王府就没得主子管事吧。再说这管家一事妾身在家也是得母亲悉心教导过的,想来一定不会给王爷丢了颜面就是。”
祁荣还想说话来着,钱妈妈上前一步恭声道:“王爷,孙侧妃娘娘这话说得在理,如今侧妃娘娘们都已经进府了,奴婢再管家确实是不妥。还请王爷明鉴,就让孙侧妃娘娘掌家吧,如今正好年下,各府间的人情往来多,由侧妃妃打理更合情合理。”
祁荣皱起眉头对上钱妈妈,眼里满是责怪,可钱妈妈无畏地回看,并不惧怕,反而信心满满,祁荣垂下眼帘思考半晌,重抬头时脸上已无半点表情,“既然如此,那府里内务就由孙侧妃暂管一段时日。孙侧妃,以后这西院暂由你打理,主院和东苑还是由钱妈妈管着,那里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完工,这段时间你与洪侧妃就不要过去,省得被冲撞了。还有,本王喜欢安静,后院更应该是清静安宁之所,你们记住了吗?”
孙晓晓嘟了嘟嘴,却也没有多余的话,与其她人一起行礼应是。
祁荣扫视了一圈便转身离开,随后洪湘玉也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钱妈妈看了剩下的人一眼,笑道:“刚好今儿人都到得齐,奴婢就给侧妃娘娘介绍一下府里的管事妈妈们吧。”
说完从一身材圆润的妇人开始一一介绍道:“这是赵妈妈,专管府里的大厨房。这是薛姑姑,管着针线房,这是金嬷嬷和吴嬷嬷,管着府里的库房,还有这是关嬷嬷,管府里的火烛门禁,这是盛姑姑,专着府里的园子和所有的植卉,这是安嬷嬷,专管水房。”
钱妈妈每点到一个名字,那人便出来与孙晓晓见礼,孙晓晓一一认过去,或点头或微笑看起来极为详和,等人都介绍完后,才道:“今日是与各位妈妈们初见,本妃先说说自己的性子,我可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若是有那做事懒怠偷奸耍滑摆弄小聪明的可不要怪我不给留情面,至于那眼皮子浅偷鸡摸狗之事出现,那就对不住了,内侍监我想会有许多人等着进府的。”
钱妈妈眼皮微垂,与众人应声“不敢”。然后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时才捧起案几上的册子道:“侧妃娘娘,这是今早外院递进来的帐册,奴婢们还没来得及整理入库,您看?”
孙晓晓接过帐册翻了翻,眉头便皱了起来,“昨日王府婚宴,怎么就这么点子东西?”
钱妈妈犹豫了一下才道:“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奴婢们只负责内府的事务,而登记上册的都是回事处的大人们在处理,大人们给哪里进内院我们便入库哪些,怎么会去问东西的多寡呢?”
孙晓晓脸色一僵,便想起来在国公府的时候也是分两处入库,宴客的礼物先由父亲挑一批入外院的库房,剩余的才入内院的库房,可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让她看看帐册才是呀。撇了撇嘴,放下帐册,对着金嬷嬷和吴嬷嬷道:“你们两对着帐册清点好了便入库吧,其她人都去做自己的事儿,钱妈妈将最近的帐册送到缤香院来。”
说完便起身快步离开,这会才想起来她早膳都还没用,正饥饧咕噜呢。
钱妈妈走在路上正沉思着,碧夕嘟囔道:“妈妈,这侧妃娘娘太欺负人了,怎么能一来就夺了您的权呢?”
钱妈妈回过神来,笑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什么夺权呀?侧妃娘娘本就是主子,这管家之权自然该是她的。”只不过这样硬生生的被抢了去心里头确实是不舒服呀,她钱雅馨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呢。
“话虽这样说,可侧妃娘终究是侧妃呀,又不是正妃娘娘,她凭什么一来就指手划脚的?还真把自己当正室了。”
钱妈妈眼神闪了闪,笑道:“侧妃娘娘想掌权就让她掌好了,等王妃进府了,我今日尝过的滋味便是她来日要尝的。”
碧夕叹了一口气,“就不是知道这正妃娘娘什么时候才能进府哦?”
钱妈妈眼睛微眯,看来是要想个办法让甄九娘早日进府了,不管怎么说甄九娘性子温和要比这个孙晓晓好打交道得多,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恨自己做过的事,若是还记恨着,那她得想个办法让甄九娘转移目标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拜 年
宗帝三年的年初是甄府最为忙乱的一年,从大年初一开始来府里拜年的人就没断过,多年没登门的张家老舅爷,也就是老太太的哥哥,大太太的父亲初一这一天便带了一堆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前来拜,惊得老太爷老太太亲自前往二门处相迎。喧闹了一天才送走前来连络感情的张家,甄婉怡则收了一堆的荷包,份量都不轻。
初六这一天刺史大人和贾老太爷都亲自登门,乐得甄老太爷一整个年节都笑容满面的,人看起来都仿佛年青了好几岁。
甄婉怡在长康院与老太太几人一起接待贾大夫人,甄文怡一身石榴红的窄袖锦袄把长像本就不俗的她衬得更为娇艳,笑意盈盈地跟在贾大夫人身边,头上金累丝嵌红宝石蝴蝶步摇的触须跟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十分抢眼,只见她立在贾大夫人左手旁,不时地将贾大夫人喜爱的点心端到她手边,贾大夫人则偶尔嗑一粒瓜子,吃一块点心,品一口香茗,甄文怡神情悠然,一付极为熟练的样子。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世上只怕就没有她讨不好的人吧。
甄婉怡看在眼里,嘴角一直挂着笑,只要这个八姐过得好她就放心了,毕竟姐妹一场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冷情冷性的她也是真心把甄文怡和甄茹怡当成姐妹的,甄文怡因性子活跃甚至与她更要说得上话一些。
临走时,贾大夫人笑道:“过完上元节,我们就要去京城了,珍哥儿的学业也得请个名师帮着点指一番,以求来年会试能举业有成。”
四太太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文姐儿?”
贾大夫人笑意更深,“文娘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我们京城的老宅子还在,就在城东的落樱胡同,你们以后来京了一定要记得来看我们。”
四太太笑道:“那是自然的,你们什么时候走,可定下了日子?老太爷也走吗?”
贾大夫人点点头,“老太爷和三弟他们不去,这次就我带着文娘夫妻还有二弟妹过去,毕竟大老爷和二老爷两个大男人待在京城难免不便,我们去过也好照料一二。”
四太太点头咐和道:“正是这个理,爷们在外什么都是一个将就,哪有你们在身边侍候得好。我家明哥儿一个人在京城的时候我就特不放心,后来儿媳妇嫁进门,一忙完九娘的及笄礼我便让她赶紧回京去了。”
“四太太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两大人说得正热闹的时候,那边两姐妹也聊得热火朝天的。
“我马上要去京城了,你最喜欢京城特产金华酒到时候我给你捎两坛回来。”
甄婉怡先了一惊,随即瞪眼道:“什么叫我喜欢的金华酒呀?被你这一说我都成一酒鬼了。而且都跟你说了,金华酒不是京城的特产,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不知道就别瞎嚷嚷,省得旁人听了要闹笑话的。”
甄文怡白了一眼,“就你知道得多行了吧。我说,我这要去京城了,你就没有什么东西让我稍过去的?”
甄婉怡也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我能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的呀?你只管好自己就行了,去了京城性子收敛一点,那里的娘子性情都挺泼辣不好惹的,你可别招出什么麻烦事来。”
甄文怡心里暖暖的,“知道了知道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再说你这个大靠山还没去京城,我怎么会傻到四处去招摇呢,要招摇也得等到你去了京城再说呀。”
甄婉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甄文怡只是嘴上开玩笑,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若真是有了麻烦便去荣王府找人,胡大海你是见过的,还有一个内院的钱妈妈,真要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找她们试一试。”
甄文怡笑着拉了甄婉怡的手,“知道了,我都记下来了。我们正月二十二起程,你若是有什么东西要稍去京城的在这之前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带到。”
甄婉怡点点头,“贾府的人都去吗?”
甄文怡笑得极是开心,像是狡黠的狐狸,“不是,祖父和三房的留下。”
甄婉怡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甄文怡也挑了挑眉,一副还是你聪明的得意情神,然后四下看了一眼,凑近小声道:“三婶把她身边的丫鬟给相公想让她做通房,正好被母亲撞了个正着,便大发雷霆闹到祖父那里去了。”
甄婉怡讶道:“不是说贾府有家规不让纳妾吗?”
“一个通房又不是妾,这样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贾珍身边的两个婢女都是他的通房,是大夫人送来的,只不过都是绝了生育断了念想一心向着大夫人的。这次三婶想再送个通房过来,不就是怕贾珍不向着她吗?”
看着一脸得意的甄文怡,甄婉怡突然觉得她对甄文怡的那些担心都是白费心思的,“你在贾府都做什么好事了?”
甄文怡笑得肩膀都耸了起来,“能做什么好事呀?就是对贾珍身边的两个通房说三太太要再给四爷一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