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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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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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老夫人笑道:“还真是个小魔王,媳妇怀他十月就吐了四个月,如今出来了,转了个性儿,预备着折磨他爹了。”

  一席话,说得顾青麦心中痒痒的,“让我看看。”半天了,都没有轮到她的手上。

  东方随云小心翼翼的将小襁褓递到顾青麦手上,说也怪,小襁褓在顾青麦的怀中居然也不哭。

  顾昊苍、顾昊穹兄弟颇是不信,再度抱过小外甥,那小外甥居然又‘哇哇’大哭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定是小魔王了,是来磨你们二人的。”

  因了东方七七太过认人,事先请的奶娘一个也没有派上用场,顾青麦只好亲自上阵。好在生下东方七七后,她的身子恢复得也快,亲自哺乳也未觉得累。这个东方七七虽然磨人,但只要他吃好了、喝足了,抱着他的人是爹娘,他就不吵不闹。

  东方七七的百日宴,宴席从东城摆到了西城,又从南城摆到了北城,举城庆祝了三天三夜,堪称大业皇城之一景。

  累了三天三夜,东方随云颇有醉意的回到寝房。见自家娘子正好将喂饱的儿子放入摇蓝。

  踉踉跄跄的走到摇蓝边,东方随云整个人趴在摇蓝上,满脸欣喜的看着睡梦中都发出满足的笑的儿子,一时间心痒了起来,伸手准备去挠儿子的脸颊。顾青麦眼明手快的挡住,“别闹,好不容易哄好的,你一挠,他又会醒。”

  这儿子越大越磨人了,如今吃饱喝足睡了倒好,醒了后偏要你和他说话,你不说话他就哭。这三个月,东方随云只觉得自己说了一辈子的话了。见自家娘子一本正经、严肃的神情,东方随云的醉意更甚,“真的?”说着话,他将手再次挠向熟睡的儿子。

  果不其然,睡着的东方七七被父亲的挠痒痒惊醒,再度撇着嘴大哭起来。

  顾青麦恼得捶了东方随云两拳,“你来。”好不容易哄睡的啊。

  “我来就我来。”东方随云趁着酒性抱起儿子,又细细的说着些话。

  瞌睡居然被人惊扰?这一次,东方七七可就一点也不卖他爹的面子了,仍旧扯着嗓子哭,万般无奈之下,东方随云的酒也醒了大半,摸着脑袋讪讪笑道:“娘子。”

  气不得、笑不得,顾青麦冷哼一声,接过东方随云递过来的儿子,再次宽衣解带喂着瘪嘴痛哭的儿子。

  终于在数番‘咿咿呀呀’貌似告状痛诉的哭诉中,东方七七且吃且说,一时后已再度熟睡过去。顾青麦慢慢的将儿子放在摇蓝中睡下,“再不许挠他了啊。”半晌不见回音,她转头看向东方随云,这才发现他的整张脸似乎极度的黑。她诧异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马上把他送走,送到地驭门去。”

  “你上次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向地驭门提一个请求,那就是请求七七不去地驭门的么?”师傅们重信守诺,既然答应了东方随云可提出任何请求,那……也不知道二师傅听到这个请求会不会再度黑脸。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东方随云的话说得极是肯定,似乎对东方七七有些深恶痛绝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顾青麦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搭上他的额头,“酒喝多了”

  不接触还罢,一接触,这忍了数月的苦倾泄而出,东方随云利落的将她压在身下,“这小子将为夫的福祉都占全了。”

  感觉又羞又恼,顾青麦死捶着身上的人,“你发酒疯呢。”

  趁着酒意,东方随云不管不顾的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很是急切。

  “别吵着了七七……他方睡呢,要是再吵醒了……唔……”

  所有的话,都被东方随云吞入腹中。很快的,衣物撒了一地,幕帐急速的下垂,他有些猴急的将还要去管儿子的人困在了身下,黑若墨玉的眸中泛起灼灼的情欲之火,伸手抚着她因了生孩子后更显细腻光滑的肌肤,狠狠的吻在那灿若桃花的红唇之上。

  很快的,帐幕随着床榻微微的颤动着,压抑的喘息、隐忍的低吟破幕而出,靡靡之音越来越盛,欲罢不能。

  “你不是‘恨’七七的么?不怕又怀上一个六六?”到时候,又得忍几个月,又得吵着要福祉?

  “不管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先图了这一时快活的好。”

  她又急又怒又笑之下,将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再次翻身而上,重重帐幕似被风吹拂的稻穗,帐幔之内,鱼水相谐,再谱一段巫山云雨之情。

  冬去春来,转眼已至盛夏,灾后重建的隐水山在东方随云的亲自设计下,一一仿造地驭门的布局格式重新修筑,外人想要进入隐水山,难上又难。

  除却将隐水山原有的亭台楼阁修复外,成群的牛羊鸡鸭、成片的青菜果蔬再度重现,隐水山上一片生机盎然,较之原来更是美上三分。

  因了难奈夏天的热,顾青麦带着儿子到隐水山小住以避署。

  这随园之中,新栽种了许多老槐,是东方随云特意从大业各地弄来的。如今夏风习习、绿荫成阵,顾青麦心情极佳的抱着儿子在槐树下和他说着话。

  东方七七听得很认真,小手小腿不时的蹬着,有时会因了母亲的笑,他跟着笑上两声。

  “小王爷,真可爱,手和腿真有劲。”

  说话的是孙二娘,那个曾经为了一双鞋垫惨遭丈夫痛打的媳妇。如今,东方七七身上穿的衣物鞋子无一不出自孙二娘之手。

  “可不,奴婢从来没见过这点大的孩子有这么大的手劲和腿劲。看来,小王爷以后是个习武的料。”

  接着说话的是元五家的媳妇,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有一手上好的厨艺。特别是炖汤煮鱼的手艺连夜老夫人都比不上。旦凡顾青麦在隐水山的时候,都是由她照顾顾青麦母子的生活。

  顾青麦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令这里的两百号村民很快喜欢上了她,并且也不再拘禁,偶尔还会将她和原来的少夫人相比,直说她们不但长得像,即便是脾性都一模一样的话。

  “夫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听京中的人传言,我们原来的少夫人芳魂渺渺的时候,金銮殿一战啊,可是超凡脱俗了。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的少夫人有武功呢。”

  顾青麦知道,这隐水山的人口中的‘夫人’是指的顾三郎,而‘少夫人’指的是顾青麦。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无论顾三郎也好顾青麦也罢,都是她!

  “那是当然,顾老爷子何等的英雄人物,他的女儿当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就叫虎父无犬女。”

  听着这里的村民再度说着往事,顾青麦只是展颜一笑,继续哄着独自嘻嘻哈哈的东方七七。

  “好在碰到的是夫人您,如果是另外的人当了我们的主母,我们可不敢说原来的事。”

  顾青麦好笑的挑眉,“原来的事?”

  那说话的媳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王爷原来疼少夫人,一如现在疼爱夫人般,奴婢们怕多嘴说得夫人心里不好受。”

  “旦说无防。你们要知道,正是因了王爷对原来的少夫人那一片痴情,我才认定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是以才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啊。”顾青麦笑看着东方七七,直是问道:“是不是啊,七七,如果你爹不痴情的话,娘才不嫁给他呢。”

  东方七七将小手往口中塞,只是‘咿咿呀呀’的说着些话。

  “夫人,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都只当原来的少夫人复活了呢。特别是你那一身的武功,我们都以为是少夫人从天上飞来救我们……”说到这里,孙二娘居然掉下两滴泪来。

  不想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这里的人是那么怀念原来的她。顾青麦心生一股感动,将手中的帕子递到孙二娘的手中,“可想你们的少夫人是一个多好的人了。真真是恨不能与她相逢啊。”

  孙二娘不好意思接顾青麦手中的手帕,只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泪。“夫人不要怪我们。我们是想起原来少夫人的好……哦,对了,还有段氏,原来她居然是澜沧卫城的主母啊……”

  听着这里的婆子、媳妇们争先抢后的说着些往事,顾青麦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们,直到她们热热闹闹的话题告一段落,顾青麦方问道:“那你们觉得,是我好些呢还是原来的少夫人好些呢?”

  “都好。”

  听着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顾青麦笑得如三月的桃花开放。这里的人仍旧质朴,没有因为她是新来的主母就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因原来的她的离去就刻意的贬低。她会心说道:“难怪王爷喜欢这片土地。”

  “夫人说些什么?”

  “我手痒了,想打会子牌,你帮我抱会子小王爷。”

  还未将东方七七全然放到元五家媳妇的手上,东方七七小嘴一瘪已是哭了起来。元五家的媳妇急忙抱着东方七七哄了起来,就是抛上抛下都讨不了东方七七的好,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顾青麦有些无奈的看着被骄惯坏了的儿子,认命的抱过来,“好吧,我抱着他和你们打会子牌。”

  “我来抱。”

  东方随云的到来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一并礼节过后,知道自家夫婿肯定是有事才上隐水山,顾青麦随着东方随云进了寝房。

  “朝中不是有事吗?你怎么倒得空来了?”

  东方随云怀抱着儿子靠在床头,喜爱的逗弄着要与他说话的儿子,“皇太后省亲,住在摄政王府。本王总得避避嫌的好。”

  闻言,顾青麦略挑着眉,心中直是苦笑。这个夜柔,还不死心?难怪婆婆没有来,肯定是拖着夜柔脚步的原因。再怎么说,夜柔省亲是省长辈,东方随云半路开溜也不为过。想到这里,顾青麦笑道:“避嫌?避什么嫌?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般躲避,倒显得有鬼似的。”

  听惯自家娘子的揶揄戏谑,见她正麻利的铺着摇蓝中的薄衾,东方随云回道:“娘子,这隐水山只怕住不长久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你能够躲到哪里去?依我看,还不如辞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摄政王爷之职,少与庙堂接触即是。皇太后自就没有借口时不时的传你觐见了。”

  “本王虽然不待见先帝,本王虽然也不待见皇太后,但我当初在舅舅临终前答应过,好好照顾夜柔,唉……”

  夜柔年纪青青就独守空闺,说起来这境况是有些惨。但人生是公平的,一如原来你只吃甜的,后来必有苦头吃。一如你原来吃过苦头,后来必有甜头尝。夜柔就是先尝尽了甜头的那一类人。铺好摇蓝中的一切,顾青麦回头说道:“皇太后如今衣食无忧,舅舅在天之灵当瞑目了。再说弘文虽然年幼,但经你教导几年,我看着还行。以后他的作为当在先帝之上。你还愁什么?”

  “再等等吧,等弘文亲政了,我才能全然放下心来,才觉得是不负舅舅的临终嘱托。”

  “嗯,我等你。”说着话,顾青麦坐到床缘,偎在自家夫婿的怀中。

  东方随云有些感动的将自家娘子搂紧了三分,“本来为夫是想给你创造一片桃源,可不想又将娘子扯进庙堂。娘子,你要相信为夫。等弘文亲政,为夫就将家搬到岭云马场,那里离大风镇也近,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时常和岳父走动。然后,为夫还要买一条战船,带着你们母子,遨游五湖四海,一如蓝兄般,我们一起见识见识海那边的国家和皇朝。”

  “好啊。”

  一手抱着自家娘子,一手抱着儿子,东方随云觉得相当的满足。一时间困意袭来,就那般靠在床边眯起了眼。

  知道他长期忙于朝务,费心劳神,顾青麦有丝心疼,只是悄悄的从他的手中抱过儿子,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这才蹑手蹑脚的将已然熟睡的儿子放在了摇蓝中。

  夜色悄然降临,守着父子一下午的顾青麦亦是靠在床头打了个盹。

  正要进入浅眠,多年形成的警觉告诉她,有人!

  她霍地睁开眼,丈夫仍旧睡得熟,可摇蓝中的儿子已无了踪影。她轻呼一声,熟悉的藏波罗花的味道传入鼻端,她的心狂跳起来,“四师傅。”

  沿着藏波罗花香的味道,顾青麦一路狂追,直至隐水山的卧龙湾附近。她猛地定住脚,眼中浅湿的看着前方那一抹孤傲的雪衣身影。

  “四师傅。”

  “怀故。”

  “四师傅,真的是你吗?”顾青麦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孤傲的身影走近。伸出手,摸着熟悉的容颜,原来不是梦,是真的,四师傅醒过来了。

  “怀故,四师傅答应了你,一定要活下来,那四师傅就要对我的怀故一诺千金。”四师傅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爱徒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抓住,“你每天在四师傅的病榻前哭着求四师傅醒过来,四师傅都知道,只是,四师傅始终走不过那层迷雾。如今,四师傅走出来了,你可高兴?”

  顾青麦急忙点头,“高兴。”

  “一如当初,我们师徒要闯深渊之城时,为师不想将那母蛊永远的载在身上,于是,为师运用功力克服了母蛊,将母蛊从为师的身体中驱散。那个时候,我的怀故笑得很是开心。”

  ‘嗯’了一声,顾青麦的脸上展现笑颜。“还是四师傅厉害,怀故很是汗颜,终究没有将四师傅的武学造诣学个透彻,要不然,将不会有这一头的红发。”

  那一笑,似乎让他又看到原来的那个小人儿,四师傅只觉得心酸难忍,“怀故,你可有后悔师从为师?”

  眼中已有了浅湿,顾青麦直是摇头,“怀故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认识了四师傅,做了四师傅的徒儿。是四师傅教会怀故如何做人?如何成长?如何笑看红尘?如何看待爱恨情仇?四师傅教导怀故的一切,为怀故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怀故此生最大的财富。任谁也比不上。”

  笑得柔和,四师傅的脸上透出神圣的光彩,“他呢?”

  知道说的是东方随云。顾青麦含泪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一片地儿,永远属于四师傅。任何人,不能触及。”那里隐藏着一份超越了男女情爱的感情,隐藏着一份超脱了师徒之爱的亲情。没有情欲横流,没有爱恋浓浓,有的是彼此的牵挂,有的是彼此的相知。

  “好、好、好!”一笑之下,那初升的月儿皆无了光彩,四师傅轻抚着怀中已是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盯着他的东方七七,“怀故,他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进师门的时候,四师傅也是这般抱着她的吧,这一抱,就抱了许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春夏秋冬,四师傅是最关心、最宠爱她的人。可人生是何其的喜欢和人开玩笑,当她长大了,懵懂的情爱逐渐滋生的时候,偏偏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以他的霸道、强权、无赖、深情掳获了她,让她的心和那个男人一起沉沦,心再也不能为另外的人开启。即便是四师傅也不能!

  眼见爱徒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四师傅轻叹一声,伸手将爱徒脸上的泪一一抚去,“不过一世,为师已知不得的心痛心酸。那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心痛心酸,又将是何等的伤心绝望?”

  “四师傅,你说什么?”

  “怀故,还当你是小时候,和为师奔跑在吉隆草原上的时候,如何?”

  顾青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四师傅低下头,将唇印在爱徒那昙花烙的印记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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