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闻人说你的身子对媚药都能自行抵制后,为夫更是坚信你的身子不能再喝任何其它的药了。若起了反应,如何是好?”
原来他是为她的身子着想。顾青麦柔和的倒在东方随云的怀中,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只听东方随云又道:“等为夫将无极之浴火、若水两粒豆蔻弄到手中,彻底去除娘子的疾病,为夫……”说到这里,东方随云猛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继而又掠过悚然清醒的光,“娘子,你曾经和为夫说过,岳母是因了产后大出血而亡?”
顾青麦点了点头。
“会不会有遗传?”如果真有遗传,也就是说,即便他家娘子身子大好,她和他也不能孕育子嗣,否则他家娘子一样会丢命。原来,一份恶花所结的情缘果然不可能结出善果,原来老天早已将他和她的路步步封死?他和她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事物成为牵盼,除了那份岌岌可危的情。
遗传?顾青麦抬眼看向东方随云。眼见他眼中紧张之极,顾青麦笑道:“怎么可能?相爷怎么会想到这件事?”
‘可是岳母在生你的时候浑身出血,那状态和你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话东方随云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抱着顾青麦想着心思。
“咦,那是……八公主?”
东方随云眼瞅着河岸的方向,看着两个人影迎风而立,他笑道:“闻人果然还是没有逃出八公主的追捕。”
又追上了?想起八公主带御林军将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一幕,顾青麦笑着摇头。“好歹这鸭子是闻人的功劳,怎么能够让人家独立寒风,唤上来,一起吃罢。”
轻柔的替顾青麦整理着衣物,又整理好她的头发,东方随云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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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回报复
天气逐渐炎热,顾青麦本来还有些头疼如何拒绝自家相爷求欢的问题。可奇怪的是,自端午之后,东方随云的行为相当的怪异,再也不似原来那般喜欢缠在她的身边。
顾青麦有些疑惑:是她的个人魅力出了问题?
对于东方随云独霸屏榻而眠,偶尔秉烛夜谈的怪异行为,顾青麦定义为清心寡欲期行为。这对她而言只有好没有坏,毕竟不能总是用梵香露或者点穴去控制自家相爷对她越来越深的情欲,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也许那个时候就是伤害夫妻感情的时候。她得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解决她自身的问题。血蛊,绝对不能控制她!恢复功力成了她的首要之急。
“小姐,两位姨娘似乎又想造反了呢?”
“由她们。”无论她们二人如何造反,又入不了自家相爷的眼,一段时日后又怎么会甘心独守空闱,只怕会自请离去。她和她们二人耗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看着细细盯着帐本的自家小姐,含玉颇是不满,伸手将帐本摁住,“小姐?”
哪里不懂小丫头担心的是什么?顾青麦叹了声,拍开含玉的小手,“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若动了水卉,你家小姐里外都落不到好。传出去,对父亲的名声也不好。大业皇朝的人只会说我爹育女不仁。”
“那沈姨娘呢?”
“含玉,你知道兵法上布阵最讲究什么吗?”
嗯?怎么小姐从家事谈到了兵法?含玉正疑惑间,只听自家小姐说道:“布兵打仗最喜欢讲究犄角之势,这样一来,三方都可相互牵制。总比两方明刀明枪拼个你死我活要强许多。”
似乎有些明白了。含玉嘟嘴点了点头。眼见着顾青麦将帐本翻完,知道自家小姐将帐目已是看全,含玉合上帐本抱入怀中。只听顾青麦又道:“含玉,以后你可是要管家的人,好好和段姐姐学学。”
段氏所做的帐目,与往年那帐目相比不但条条清晰而且方便复查,就是不懂帐目的人看了也有种一目了然之感。在段氏的精心谋划下,相府今年的吃穿用度不但比往年都有所改善,而且同期进银多出两成,段氏可谓管家有方。
知道小丫头想到的肯定只是如何管理帐目上的事,顾青麦笑道:“待人处事也要和段姐姐好好的学学。”
含玉不满的嘟嘴,“奴婢一辈子跟着小姐,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奴婢只操小姐的心就是。”
对含玉的话颇是感动,顾青麦拍了拍小丫头的脸颊,“好了,你去罢,看了一天的帐,我有些累了,想躺会子。”
含玉只是嘟囔着嘴,没有动。
“怎么了?还有事?”
‘哦,了一声,含玉仍旧没有挪动脚步。不知道小姐和姑爷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一直喜欢缠着小姐的姑爷对小姐若即若离,而且几次含玉都发觉姑爷躺在屏榻上。起初以为是天热的问题,可后来她准备了降温用的什么冰块之类的东西,万不想姑爷仍旧躺在屏榻上,而且宁愿盖着薄衾躺在屏榻上。含玉有些为难的摸着脑袋,红了脸说道:“小姐。姑爷……姑爷是不是不喜欢你了?”
眼见着含玉将眼光瞟向屏榻,顾青麦不禁有些哑然,原来这个小妮子也觉查到了?“胡说什么呢?这段时日相爷忙于国事,身心疲惫,你不多熬些人参、燕窝给相爷补补身子也就罢了,瞎想些什么呢?”
含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左右总算是听出个头绪来,难怪姑爷不缠着小姐,原来是姑爷身心疲惫的问题。想到这里,她眼睛不禁闪了闪光,心中已有了主意。
含玉是相府最得宠的大丫环,厨房中少有见她的身影,今天,含玉却在厨房忙了一整天。段小朗平素极缠着她,寻到厨房来,趴在含玉的背上,“玉姨,你在忙什么呢?”
一边拍着背上的段小朗下来,一边继续用扇子扇着炉火,“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将我一天的功劳都废了?”
段小朗将鼻子凑到药罐前,“好香啊。是熬狗肉吗?”
含玉笑着用扇子拍了拍段小朗的屁股,“如果是狗肉还少得了你的份。去找小柔玩去。这不是小孩子能够喝的,是熬给大人喝的。”
大人?哪个大人?段小朗糊涂的摸了摸脑袋,看着擎苍走来,做了个鬼脸,一迳往从阳阁跑去。
“含玉,大人回来了。少夫人问你准备好了晚膳没?”
“马上好,马上好。”含玉一边将炉子上的药罐小心的拿下来,又取来一个精致的茶盅,将药罐中的汤水缓缓的倒入茶盅。
“少夫人又不舒服了?”擎苍有丝诧异,自从少夫人吃了无极之土木豆蔻后,这段时日看着身子很好啊。
“不是的,这是熬给姑爷喝的。”
“大人?”擎苍更诧异了,走近闻了闻那药罐,“大人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懂什么?”利索之极,含玉分别将装满了药汤的茶盅和几样精致小菜放在餐盒中,“这是少夫人叮嘱我熬的,养身茶。”
养身茶?看着含玉神秘兮兮的样子,擎苍更糊涂了。只好另找话题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告诉小朗我偷吃了他的粽子,如今倒好,要我多教他一套武功。”
“那是代价。”含玉俏皮的说着,提着食盒而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一张雪纸飘了出来,擎苍眼尖,知道是草药处方,只当是顾青麦的,他俯身拾起,‘诶,了一声,但含玉腿快,已是不见了身影。擎苍看着上面的处方,“鹿茸、何首乌、人参、冬虫夏草、白术、枸杞子、菟丝子、仙灵脾、巴戟天、肉苁蓉……这都是些什么啊?大人病了?我怎么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方揣入怀中。
随着擎苍远去,水卉、沈山灵二人出现在厨房的拐脚处,水卉撇嘴说道:“你听清楚那些药方的名字了吗?”
沈山灵摇了摇头,“不大记得。”
终是山野村姑,无知之极。她水卉可是长期和一帮粗使嬷嬷打过交道的人,也听了一些浑话。多少知道那药方是干什么的?不想翠文、翠薇来禀报的消息还不错,含玉大丫环的亲自下厨果然藏有玄机啊。
“你知道是什么?”
水卉鄙夷的看了沈山灵一眼,凑近沈山灵的耳边说了些话,只听得沈山灵杏目圆睁张大了嘴。水卉不怀好意的拐了拐沈山灵的胳膊,“现在你知道了,大人为什么被那狐媚缠得脱不开身了吧?说是病,哼,不过是幌子而已。”
“不想少夫人为了贪图享乐居然置大人的身体予不顾?”说着话,沈山灵气得牙痒痒。杏目喷火的看着逐风轩的方向。
“你可还恨我夺了你的洞房夜?一个洞房夜算什么?以后那千百个日子才是正经。如今你应该明白了吧,少夫人以她病弱之躯却总能让大人在逐风轩留宿,我的好姐姐,你也该开开窍了。”
开窍?沈山灵若有所思,猛然醒悟。
瞧着沈山灵那闪亮的眼睛,水卉内心轻哼一声,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笑。
大业皇朝的盐运是大业皇朝税收的主要来源,盐税几乎占了国家税收的一半。与南疆仅金沙江之隔的自贡地区是产盐胜地,几近控制着大业皇朝近半数人的食盐问题。为了方便运输,大业开皇开凿了伊娄运河,这伊娄运河很好的将金沙江各流域的水道联通,方便自贡的食盐通过伊娄运河运送到大业皇朝的各个地方,虽然一路要经历众多的穷山恶水、激流险滩,但水道盐运最能节省运程和运费,是以官府采用的最有效的盐运手段一直是水运。
东方随云这段时日关心的问题就是盐运的问题。原来自贡地区数月来普降暴雨,导致伊娄运河上塘水道水流揣急、波翻浪涌,其磅礴气势打翻了不少运盐的船只,船毁人亡、食盐流失。官盐运不到中塘、下塘水道,于是,贩运私盐盛行。
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喝着茶,东方随云只觉得今夜格外燥热,不觉松了松领口,“含玉,拿冰来。拿汗巾来。”
还要冰?含玉撇嘴又抱着满钵的碎冰送到东方随云的书桌上,又递上一块冰过的汗巾,东方随云随手接了,擦了额头、脸上的汗,又迳自递给含玉,再度专注着奏折,又不时的提笔在上面记了些什么。
看着被姑爷喝得一干二净的茶,含玉微挑了挑眉,又看向里间,只见自家小姐仅着中衣正靠在床头小憩。
“含玉,倒茶来。加冰块。”
含玉不满的嘟了嘟嘴,“姑爷,子时了,该休息了。”
东方随云将目光移向窗外,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映得书房格外的明亮。窗口处那被夏风吹得时不时东倒西歪的灯笼隐约可见。他又回头看了眼堆在桌上的一堆奏折,本不关他的事,他却得劳心劳力。“罗嗦什么,倒茶去,这堆奏折不批完,明天一样休息不了。”
姑爷原来这么忙啊。含玉只得嘟嘴去倒茶,又十分不愿的将冰块加了两块茶杯中。这番动静已是惊动了顾青麦,她本靠在床头调息经脉,一个周天下来,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功力恢复指日可待,然后她将尝试用功力逼出血蛊,绝不像上次那般冒险涌血。她笑着趿鞋下床,来到含玉身边,接过含玉手中的茶,示意含玉不要作声,小声叮嘱,“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小姐,那……”含玉指了指东方随云的方向,嘟着嘴低下头,明显的不满。
哪不知小丫头的心思,顾青麦敲了敲含玉的头,“快去睡。明儿一早还有得忙的呢。”她现在要的就是东方随云的清心寡欲啊。这个小妮子又怎知其中的奥妙?
‘哦,了一声,含玉放缓脚步步出寝房,再回头,只见姑爷仍旧在看奏折,头也不抬的接过小姐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再倒一杯来。多加些冰块。”
还要?顾青麦看着东方随云额头沁出的汗,原来自家相爷这么怕热啊,难怪独卧屏榻、清心寡欲。她不动声色的又去倒了杯茶,添加了几块碎冰,递到东方随云手上。
再次一饮而尽,一滴水顺着东方随云的嘴角滑下,顺着纤美的脖颈一路婉蜒进入他领口,偏偏领口的衣襟被他解开,顾青麦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那滴水一迳流至锁骨以下不见了踪影。这番景致,顾青麦不觉吞了吞口水,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尽快恢复功力然后逼出血蛊,最后将这美得不可方物的相爷吞入腹中的信念。
不知身边捧茶侍候的是顾青麦,只当是小丫头含玉,喝过冰茶后仍旧觉得浑身烦躁不堪,东方随云再度扯了扯领口,将手中的空杯递到她手中,“还要?”
还要?看了看东方随云潮红的面颊,又看了看他额头仍旧不停流下的汗珠,顾青麦用力闻了闻,猛然发觉那汗味中透出的几股药味不对。她又闻了闻茶杯,嘴角抹过丝丝苦笑,含玉那个小妮子坏大事了。
久不见应声,东方随云不耐烦的抬头,正待开口,却见自家娘子凤目轻蹩的盯着杯子,不经意间便已是风情万种。一时间只觉一股火从腹部升起,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放下手中的笔,一把将还在拿着杯子发呆的人拉到怀中,很快的攫住自家娘子的红唇纠缠起来。
顾青麦也爱极自家相爷这般与她缠绵,自是热衷于回应,只是情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他的手越发不老实起来,摆明了,情欲动了的相爷在那些个十全大补丸的作用下将她暂时不能孕育子嗣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并且抱起她直往内室而去。她不禁苦笑起来,这男欢女爱本就是极平常之事,可到了她这里却偏偏是艰辛无比,好在她功力恢复了五成,手不着痕迹的压到他的百汇穴上,丝丝真气渡入东方随云体内。
本是欲火难奈、口干舌燥之人,在情动欲动的功夫却是浑身凉爽起来,只觉得丝丝凉气不停的从后脑和嘴中传入自己的体内,东方随云的神智逐渐的清醒,很是诧异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怎么回事?他和自家娘子是如何进了里间的?又是如何上了这张床?他怎么全然没有映像?
他对她的情欲到了如此地步可不是好事,毕竟她现在的身子不宜受孕,只怕也经不起折腾。想到这里,东方随云理智回归,拍了拍顾青麦的脸颊翻身下床,“为夫还有一些奏折要批阅,今日偷懒,明天一样也睡不了。”
知道自家相爷的理智已是归来,顾青麦一边不着痕迹的拉过薄衾盖住衣衫有些零乱的身子,一边故意找着话题,“很重要?出了什么事?”
“自贡的盐运出了点乱子。”
自贡?那里离乌雅的老巢不远。不会是乌雅吧?顾青麦吃了一惊,“乱子?”
“由于暴雨成灾,自贡地区上塘的官盐运不到中塘、下塘,于是私盐贩子成灾。自贡盐运税收当天下租庸之半,损益盈虚、动关国计。”
顾青麦当然知道自贡盐运的重要,也知道私盐贩运给大业皇朝将会带来怎样的损失,接口说道:“既然私盐贩子有运盐之道,那朝庭为什么不走私盐贩子的运盐之道呢?”
闻言,东方随云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原来盐运也有陆运、海运、水陆杂运等多种方式。自大业开皇开凿了伊娄运河发展盐运以来,几近没有人再走原来的盐道,主要是为了节约费用才将原来的盐道都弃之不用。如今在节约费用和税收之间,疏轻疏重不言而喻。“还是娘子心思聪慧,帮为夫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明天为夫就奏请皇上,让自贡的盐司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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