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祭夜觉得幼诗的手上被咬出了两个小口,才算是满意的放开幼诗,站起身,将那个小盆摔了个细碎,冰冷中带着邪魅的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去找方太医了,这次他绝不会说脉象平稳了!”
用力掐着幼诗的人中将她弄醒,风祭夜如同炼狱里的恶魔一样靠近幼诗低声说道:“这只是个开始!你敢害福九!我就敢要你的命!一会你手中的毒就会沿着你的血脉走上去!你的脸会全部肿起来,到时候,我和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人认识你!我要一样一样的毁掉你,直到你彻底主动去死!”
幼诗血脉逆行,激动恐慌之下竟然自行重开了萧韧熙的穴道,猛然大喊道:“饶了我!我不会继续害福九的!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嘤嘤的痛哭了起来。
“晚了!”
说着,风祭夜俯下身将福九那个小偶人拿起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立时,院子里的人惊慌失措的去扶幼诗。
苏舞月感觉浑身的血都要冰冻了一样,快步的走了几步,却又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不由得身子一晃,差点没有摔倒。
还好身边的婉星和萧韧熙一起扶住了她。
将苏舞月搀扶到一边的石桌旁坐下,萧韧熙才沉声关切的说道:“娘娘还是要保重凤体啊!为了三公主这样的人伤了身体,实在是不值!”
苏舞月难过的擦了一下眼睛,长叹一声说道:“她变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想不到。还好今天是来看了一眼,否则以后保不齐会出什么大事呢!这要是福九因为她出个好歹的,我这心里可怎么过的去?!我的福九,怎么就这么的让人心疼!”
说着,越发的伤心起来。
婉星劝了一会才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转过头看着萧韧熙,抽泣了一下说道:“韧熙,这件事你万万不要对外说!幼诗不是妃子,我可以按照宫规处罚,她是公主,是皇上的亲骨肉,这件事我必须立即和皇上说。这样的公主不配皇上为她忧心!”
萧韧熙赶紧说道:“皇后娘娘,臣觉得,此事不易马上和皇上说?!”
“哦?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和皇上说?!”苏舞月不明白的看着萧韧熙。
萧韧熙却沉稳的说道:“娘娘,现在皇上的身体您也知道,正是体力不济的时候。如果他知道三公主做下这样的事,岂能不勃然大怒!如果真要因为这事皇上再有个好歹的,到时候您可要怎么办?这是其一。
其二,皇上这次为了给三公主办成年礼,不但邀请了群臣去围猎,甚至连境外的番奴和邻国的重要使臣都请了过来。可是如果到时候三公主出现了麻烦,这成年礼办不成,您让皇室的面子往哪放?!
其三,我觉得您就是和皇上说了,皇上也会为了朝局上的事,硬着头皮留下三公主。这样一来,三公主必定不会有事。可是,您也看见了,如果放任三公主不管的话,那到时候,放虎归山,不但福九会有危险,就是您也未必安全啊!”
苏舞月听萧韧熙如此说,立时皱紧了眉头,却没说话。
婉星在旁边却将话接了下来,“娘娘,韧熙说的对!我们决不能就这样放了三公主,要是放虎归山,那等于后患无穷。更何况,这样狠毒的巫蛊之术,三公主怎么会的?一定是她背后还有人!如果不将这个人也抓出来的话,那您和福九大小姐就还是不安全,保不齐以后连太子也会不安全的!”
苏舞月一听事情要关系到瑶华,不由得就更加紧张起来,看着萧韧熙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瑶尘在背后出的主意?”
萧韧熙想了一下才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臣可以和你保证,这件事一定会和那个新来的老道脱不了干系!看三公主的那个小祭坛,想来也是建了没有两天。而这个时候宫里多出来的人也就是那个老道了。而且,这样的巫术邪术也只有他会。所以,臣觉得一定会和他有关系!”
苏舞月一听,立时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什么恕空的,我看一眼就觉得不舒服。和皇上说,让他早点将他大发走。皇上却偏不听,还说什么留着有用。这把好了,用到自己家里来了!简直就是灾星!”
萧韧熙一听,就知道晏澈心里一定是对那个恕空还有其他用处,却也不多说,只是继续说道:“娘娘,依臣之见,三公这件事,娘娘要分几个步骤走。
第一,彻底隔离三公主,绝不能再让她和其他人接触了。否则事情败露情况下,保不齐她会铤而走险的!这件事,只说她病了就好,但是对皇上那边,您还是要说的严重点,免得皇上想去看的时候不好说。
第二,在秋猎之前,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免得他老人家心急。这宴会上,您也务必要注意三公主,保护好您和福九。
第三,这三公主怕是不能继续再留在宫里了。臣听闻,皇上可能是有意要给三公主许亲了,只是,具体人选臣还不知道。不过,臣觉得,这三公主以后和您是结了心结了。留在京城或者嫁给重臣,以后都会对您和太子不利的。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正好会有很多外邦使节来求亲,您就直接将三公主远嫁,这样便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第四,三公主的人您一定要想办法都换掉,要不引人注意的。不能让他们铁板一块。只要都换走,到时候您也就更方便留意她了!而且,恕空那边您也不要声张,只是无论他给您送什么东西,您都一定不要吃,不要用!保持原样就好了,臣来对付他!”
萧韧熙的话让苏舞月慌乱之中有了一些安稳,不由得欣慰的看着他说:“还好有你在身边,我的心里才算是舒服点。刚才慌乱之中,简直是狼狈不堪。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宫里这么多年没有起风浪,我看她们是都过的太消停了,忘了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去放手做你的,务必要把那个恕空给我弄走。这恕空连着宋清仰,说到底,还是瑶尘那边不死心。这次我先不声张,不过这件事绝对不算过去。你放手去做,我会支持你的!你说的对,幼诗不能在留在京城了,我会想办法和皇上说,给她嫁的远远地!”
说完,苏舞月冷冷一笑,站起来说道:“不是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到底还是不行,说害我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既然他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这以后就算说出去,也不算是我对不起她!”
萧韧熙刚要说话,那边风祭夜大大方方的就走了过来,对苏舞月一拱手说道:“娘娘,三公主这次是真病了。我瞧着手已经肿了起来,怕是一会全身都要又黑又肿了。我已经让人去把方太医又请回来了,这次估计肯定不能是瞧不出来了!”
苏舞月虽然心情极度不好,但是也忍不住被风祭夜给弄的一笑,然后才转头,从容的对婉星说道:“现在三公主重病,以后任何人就不要去探视了,她需要静养。还有,这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些不得力的,那个身边的同喜就发配到冷宫那边伺候娘娘吧,但是不能给宋紫。至于其他人,都去掖庭,那边正好缺人呢!让下面的人都好好照顾照顾,毕竟是三公主身边的人!一会儿,等方太医诊治完了,让他去我那,我有话和他说!”
“是!”
“还有,今天的事谁要是敢出去胡说一个字,我就撕烂她的嘴,都记住了没有!”
“是!”
苏舞月吩咐完了,才转身对萧韧熙说道:“你回头赶紧去看看福九,我这心里惦记的很。她可千万不要有事!”
“是!臣明天就去。”说完,萧韧熙抬头安慰的对苏舞月笑了一下:“娘娘也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福九一定不会有事,娘娘也要自己保重!”
苏舞月嘲弄的笑了一下:“保重!再不保重岂不是让那些小人逞心如意了!”
说完,苏舞月一搭婉星的手,转身带着人离去了。
萧韧熙和风祭夜赶紧躬身相送。
等苏舞月走的远了,萧韧熙才站起身转头对风祭夜低声说道:“你怎么对付幼诗的?”
风祭夜邪魅的一笑:“我把她的手喂了五毒了。这把方敏夫有活干了,怕是一时半会她的脸是恢复不了了,那毒气弄的她和黑面判官似的!”
萧韧熙听完,邪邪一笑,“活该!不过方敏夫那也应该注意点。毕竟他是个老实人,别幼诗和他说几句好话,他就又去济世救人!”
风祭夜想了一下,“这个倒有可能!不过,你放心,皇后那边会盯着的!他也不是笨蛋,孰重孰轻他自己会分辨!”
“那也不可掉以轻心!”
“行!我知道了!你别墨迹了!”风祭夜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萧韧熙,“不过这幼诗也确实太歹毒了,竟然以身喂蛊,这得恨福九恨到什么样啊?!”
“所以,她绝不会有好下场!我绝不会放过她!她以为这就完了,简直是做梦,你看着吧,这不过就是个开始,下面的好戏有的她受的!”想到幼诗做的事,萧韧熙就生气。
“行!最好是下死手,让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我来!”风祭夜想到要娶这样的女人就闹心,“倒是我们两个配合的还真是默契,你瞅皇后娘娘被骗的,竟然真的以为那李子树底下是害她的,丝毫也没有怀疑!也真是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幼诗能害福九,当然更会害福九在宫里最大的靠山,这一点都不奇怪。我在想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更利索点!”说着,萧韧熙摸着下巴开始深思起来。
“不用利索,只要狠点就够了!”风祭夜看萧韧熙想办法,他就有点懈怠的等着结果,“哦,对了,我想起个事。那个尹照被宋清仰给藏起来了!”
“藏哪了?”萧韧熙一愣,立时问道。
风祭夜有点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事你还真是问对人了!你要问别人肯定是不知道,因为他们的人不行,但是你问我,就问对了。因为我手底下有最好的跟踪人选。”
“你不吹一会都不能说话是不是?”萧韧熙没好气的瞪着风祭夜。
“是!”风祭夜一点不客气的接着说道,“因为这事你确实是不知道?!”
“你到底说不说!”
“说!”风祭夜立时靠近萧韧熙的身边说道:“宋清仰把尹照给弄到我们要去的围猎场去了,据说是要当个守林人!”
萧韧熙一听,立时觉得不好,转身盯着风祭夜:“他要干什么?为什么弄到那里去?难道要在那里给薛家使绊子?还是来害我们!”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因为这事宋清仰也没和我说,好像连瑶尘都没说!”风祭夜说的有点无赖。
萧韧熙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否则我们会很被动,你知道,我的安排可都在这次的秋猎上,如果有人在背后使绊子,那可要糟糕啊!”
“怎么搞清楚啊?那尹家恨我也不比你少啊!你别忘了,我还给他儿子吃毒药来着呢!”风祭夜没好气的说道。
萧韧熙想了想,指着风祭夜说道:“尹思浓是不是在你那?你把尹思浓放出去,她会找到尹照。尹照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他要害薛家,就一定会利用尹思浓。我们就从这下手!”
风祭夜想了想,邪魅的一笑:“好!就这么办!我们给他们来个清汤一勺烩,看看最后这些个老家伙还往哪跑!”
萧韧熙看着风祭夜想的却是,只要能把这个帝国的那个最高统治者也给烩了,他才能算是功德圆满。
正文、第021章 福九出门就管闲事
福九早上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
左右看看,发现每天早上都来她床上折腾一会的袭月已经回家去了,不由得心里就有点失落。
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撅着小嘴也不说话的任由秀儿给一顿折腾,才算是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的去给老祖请安,吃早饭。
因为薛鼎天的大寿还没有过去几天,所以家里人还都在家。
看见福九没精打采的挨个请安,薛鼎天看不下去的对福九摆摆手,皱着眉头把小孙女叫到自己身边:“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谁惹我们小九了!”
福九坐在老祖身边,蔫蔫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良久才低着头小声说道:“老祖,我觉得有点不幸福!”
薛鼎天有点听不清楚,皱着眉头往前凑了凑,小心的问道:“什么?老祖没听见。再说一遍!”
“我说,我有点不幸福!”福九抬起头,在老祖的耳边大声的说道。
震得薛鼎天闭着眼睛往后闪了一下:“诶呀,这么大声干什么,老祖不聋!”
而其他人听见福九说不幸福,立时都关切的看着她。
金羽西本来在后面忙乎准备早餐,此时听见福九说不幸福,赶紧笑着过来,递了一笼好吃的蟹黄包放在福九跟前,笑着说道:“诶呦,我们福九怎么还不幸福了呢?!二奶奶今早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吃了东西就感觉幸福了!”
福九看了看面前的包子,转过头去抬着小脸对金羽西娇萌萌的说了句:“二奶奶真好!”
说完,转回来,又长叹一声盯着面前的包子开始发呆。
薛鼎天一看小孙女竟然都不爱吃东西了,立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将福九的手握起来,关切的问道:“诶呦,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爱吃饭了,是不是病了?”
福九看着老祖,有点落寞的摇摇头。
“诶呀,那到底是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就不幸福了呢?!真是,急死老祖了!”
说着,老爷子闹心的开始吹鼻子瞪眼睛,眼看下面坐着的人又要倒霉。
福九赶紧的撅起小嘴,拉了拉老祖的衣袖,用清澈的目光看着薛鼎天认真的问道:“老祖,思浓姐姐昨天为什么不能住在咱们家啊?大哥昨天不让思浓姐姐留在咱们家,思浓姐姐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去,后来还是袭月给带走了!”
说着,福九憋着小嘴垂了一下眼眸,很是难过的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们和尹家的关系不好,也知道这都是我惹的祸。可是,思浓姐姐是无辜的,我们不应该这样对思浓姐姐的。她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不是要两肋插刀的吗?可是,我把思浓姐姐赶走了,她都不会说话,会被人欺负的!我觉得我坏透了,除了会闯祸,什么都不会,朋友有了困难,我却不能帮忙,我觉得心里不舒服,感觉不幸福了!”
说着,福九难过起来,大眼睛雾蒙蒙的眼看要掉下眼泪,却又倔强的用衣服用力的摸了一下眼睛,抽泣了一下。
薛英看见福九如此,立时低下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停止的身体不自觉的就有些僵硬。
老祖不知道昨天到底孩子们发生了,此时看见福九眼泪都掉下来了,不由得就更是着急,一边帮福九抹眼泪,一边抬起头看薛英:“出了什么事啊?谁是思浓啊?你们背着我到底干了什么啊,惹的小九都哭了!到底是把谁赶走了,说啊!”
这件事家里的大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就回头去看薛英。
结果薛英只是低着头,却一句话不说。
坐在一旁的薛锋看气氛越来越凝重,便赶紧站起来将昨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才说:“尹家现在和我们算是仇家了,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还能收留尹思浓?要是引起尹家更多的猜忌就不好了,所以,没办法,我们昨天才让小侯爷和袭月将尹大小姐带走了。大哥,也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没有办法啊?”薛鼎天不赞同的点了一下拐棍,然后转头去看身边的薛朗薛昆,“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两个人立时站起来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