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皇子吴王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皇上已经看好了人选,就准备定下来的。
虽然吴王已经有了庶长子,可是到底是皇上的儿子,还是有很多人家乐意把姑娘嫁给他的。毕竟,这庶长子也不是吴王世子,嫡出的生出来了,庶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舜华的二嫂生了一个儿子,这样以来,王氏就有两个孙子了,她大哥和二哥都有了儿子。
满月酒的时候,更是宾客满堂,整个京城但凡是有关系的都过来了。整个镇国公府人满为患,后来另外把旁边的长公主府也开了,接待堂客们,这才是松了开来。
“姑母,您可真有福气,儿媳妇给您生的都是孙子,现在也只差二弟妹,给你生个外孙了。”太子妃吴氏笑着跟王氏说道。
“借你吉言,”王氏道:“在府里过的还习惯不?”
吴氏忙道:“谢谢姑母关心,太子对妾身很好,府里的妹妹们也都很听话。”
王氏心道,这个吴氏倒是心眼多着,不过,当太子妃,心眼不多,也艰难,所谓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最开始是什么样,不代表以后是什么样,只要不伤害她的家人,就是她厉害些又怎么样呢?
而对于吴氏呢,她知道皇上和长公主的感情很好,长公主嫁的人也好,丈夫和儿子都出息,所以和王氏搞好关系,对于自己在皇家的地位,是很有必要的。
东宫里的女人多,最开始的时候,太子是天天在自己这边宿着的,但是等过了一段新鲜,太子就去别的女人那边去了。
吴氏就知道,要想太子专情,那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自己就要把太子妃给做好了。
当然,对于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吴氏也出手惩罚了几个,让她们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至于那朱氏,想要借自己的手,把太子的孩子给弄掉,真是白瞎了她的眼了!
即使她想把孩子弄掉,那也是该朱氏去当这个刽子手呢。
想要自己进府没有多长时间,就做出这种让太子厌恶的事儿,这朱氏可真是野心不小。
再说,那侍妾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就这么的给弄没有了,那真是太浪费了。要是女孩,生下来了,也不妨碍自己,还能给自己展现贤惠的机会,而要是男孩儿,她生的下来,生不下来,还是另一回事儿,即使生下来,没有了母亲,也是独木难支呢。
太子正在镇国公府喝酒,就有太子府的人过来禀报,府里那位怀孕的侍妾发作了。太子妃也知道了消息,正在外面等着太子回去呢。
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他是想当的重视,赶紧跟姑父和姑母告了罪,带着太子妃就走了。
李舜华他们在两天过后,知道太子府里生了一个小女孩,倒是母女平安。
皇上倒是很喜欢,这是他第一个孙女,让贴身的内侍去送了赏赐,太子本来还因为生的不是儿子而郁闷,但是看父皇对自己的女儿还挺重视,倒是把郁闷消除了一半,想着这样也好,到时候生出嫡长子,岂不是更为有利?
太子妃吴氏自然是放心不少,反正是个女孩儿,长大了,无非是陪送一份嫁妆,皇家的女儿,根本不用她这个嫡母花费多少心思。
这女人倒是个有福气的,生了个女儿,要是生个儿子,恐怕母子二人都不能活下去吧。
李舜华的肚子更大了,行动很不方便,再过两个月就是到了预产期,全府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王琅更是一天只上半天的差。
他这样,太子王璟倒是还放心了不少,觉得自己这个二弟,虽然带兵打仗是个能手,可是却儿女情长,哪里是能成大事儿的人?
“抓住了这个稳婆,奴婢看她鬼鬼祟祟的,谁知道她竟然暗藏东西!”因为李舜华要生产,稳婆都准备了好多,还有四个是从宫里送来的,现在抓住的这个汪稳婆,就是从宫里送来的。
而这个汪稳婆这几天神绪不宁,被内紧外松的丫鬟们发现了,就在她屋子里搜出来一包东西。
那汪稳婆跪着喊冤,说道:“这是奴婢娘家送给奴婢的,奴婢有些心悸的毛病,吃这个偏方能管好长一段时间。奴婢只是怕被别人知道了,到时候奴婢的差事就不能做了,所以才会瞒着大家的。”
新月说道:“既然你有心悸的毛病,怎么在宫里没有被查出来?”宫里的稳婆,哪里能让有心悸毛病的人当?万一接生的时候,一下子发作了,那不是坏了事儿吗?
汪稳婆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有一定的关系的,再说我这心悸只要吃了药,就从来没有发做过。”
而且,接生的时候,可不是只有一个稳婆,一个发作了,还有另外预备着呢。
对此,李舜华的意思是,请大夫过来,查一查这人带的东西,是不是她所谓的治心悸的病的药,另外也让这大夫给汪稳婆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毛病,说不说谎,一查就出来了。
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汪稳婆说她家计艰难,上有老下有小,瞒着自己有心悸也实属无奈,不然一家子没有了生计,都只能在街上乞讨了。
似乎都说的合情合理。不过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不可能啊,怎么会是毒药?”汪稳婆不相信,“明明是奴婢家里人给奴婢送来的偏方做的药,怎么可能是毒药?”
“大夫都已经辨认了,你还不承认!”晓月说道:“你想害我们王妃和小主子!”
汪稳婆治心悸的药,除了要吃下去的药丸,还有吐沫在心口的膏药,而正是这膏药出了问题,里面的东西,如果被孕妇闻着了,极其容易让胎儿腹死胎中。就是勉强生下来,也是会有毛病!
这么狠毒的药,还真是不想让李舜华和王琅的孩子生下来。
而这种药膏,却是要每天涂抹一段时间的,幸亏这些丫头们机灵,在汪稳婆还没有涂抹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汪稳婆如何说,现在是先把她看管起来了。
而李舜华觉得,这件事儿,恐怕是有人利用了汪稳婆有心悸的事儿,来暗算自己。
不想自己生下孩子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这背后之人如此恶毒,不把人找出来,真是想一想都不甘心。
王琅回来后,就知道了这件事儿,他对李舜华说道:“你什么都不要管,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李舜华说道:“如果汪稳婆真的是无辜受牵连,就留她一命吧。”怀了孩子后,李舜华的心肠也变软了,毕竟自己还没有受到伤害。
“表哥,就当时给我们的孩子积福吧。”李舜华知道,按照表哥的性子,即使这事儿和汪稳婆没有关系,可是这汪稳婆也活不了了。
“我答应你!”当然,前提是这事儿真的和那女人没有关系。
其实要查起来,也不难,对方可能觉得王琅他们这边根本就发现不了,毕竟不是直接下的毒,要慢慢的渗透,就是最后胎儿死了,也查不出来。
但是问题是,这个药膏已经被人发现了,对方正是因为不知道这个事儿,所以所谓的敌在明我在暗。
东平小心的说道:“会不会是东宫那边?”毕竟东宫到现在都没有嫡子,如果这边王爷生了个儿子,那么对东宫有些不利,但是东宫是王爷的亲哥哥,这样说东宫,似乎有些不好,但是在东平的心里,自己的主子只是王爷一个人。哪里管对方是不是太子呢?
王琅摇头,“不,大哥那边要是这么做,就太明显了,多去注意老三那边。”
还有这个汪稳婆的家人,看看是不是跟什么人有来往。既然对方觉得他们没有察觉,那就更有利于他们行事。
而汪稳婆的家里,却真的有个人早出晚归,那人是汪稳婆的小叔子,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京城的青楼,花钱还挺大方,对汪家来说,不过是小富之家,哪里能供得起这样的花销?
东平带着人把这汪稳婆的小叔子给暗地里绑了,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还蒙着眼睛,那小子知道自己遇到了歹人,一个劲儿的只喊好汉饶命,不用东平他们使什么手段,这小子就吓得尿裤子,然后就把话给说了出来,是有人暗地里找了他,让他把给他嫂子的药给换一下,换成那人给的药膏。
这汪稳婆的小叔子,一见到那么多的银子,哪里不会同意,忙点头答应了,不过是换个药膏,就能得到这么多的钱,傻子才不会同意呢,何况,他给他嫂子换药,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轻而易举的事儿,这么会来钱,他肯定能办下来啊。
“就这些?那对方是什么样,你看清楚了没有?”东平压着嗓子问道。
“没有看清,对方是背对着我说话的,我没有看到。”
“那还留着你有何用?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虽然背对着那人,可是在那人给我递东西的时候,发现他的右手上面有颗黑痣,我真的只看到这些,大爷们饶命啊,饶命啊!”
尽管这汪稳婆的小叔子喊饶命,也被东平带来的人给打昏了!
“东平哥,这人怎么处理?”有人问东平。
“哼,这样的然,敢害咱们王爷的子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要依着东平自己,早就把这人给大卸八块了,去过战场上的人,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人,心早就硬了,东平说道:“既然他喜欢伸手要钱,这手就是个碍事的,给我打断他的两只手,看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伸手!”
东平回去复命,禀报道:“那人的右手有颗黑痣,奴才知道陈姨娘的弟弟手上就有颗黑痣。”
陈姨娘虽然当了姨娘,可是她家里照样是奴才,后来因为陈姨娘犯了事儿,陈家就不得翻身,就是到了京城,
可是等吴王成了吴王,想要暗地里接济一下自己的外祖母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王琅笑着说道:“看来,老三倒是个念旧的人!”
虽然是在微笑,可是东平却浑身发紧,他就知道,这陈家的人估计好不了了!
不过,敢算计自己的主子,那就等着这样的下场吧。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吴王的小厮急慌慌的跑来,张嘴就喊道。
“掌嘴!什么叫本王不好了!本王好着呢!”吴王一大早的听见这样的话,真是晦气。
那小厮忙给自己抽了一巴掌,不过还是说道:“王爷,小的是说,舅爷不好了!他出事儿了!”
“他能有什么不好,本王不是供着他吃,供着他喝吗?”要不是看在自己亲娘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管他们的,毕竟陈家可是得罪了父皇。但是呢,这人都有一定的炫耀心理,吴王也不例外,他自己当了王爷了,拉扯拉扯自己的外祖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何况,有时候办事儿,还是用陈家的人更放心一些,毕竟陈家的人的利益,是和他息息相关的,只有他好了,陈家才能更好。
“陈爷被人给剥光了,吊在了暗香馆的二楼上,今天一大早,才被打扫大街的人发现了!被人救下来的时候,就只有一口气了!”那小厮也不敢啰嗦,只能快速简洁的把事情给说了。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儿?”虽然陈家不能进京,可是内里,谁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舅舅?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对待他的舅舅,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王爷啊,现在不是追究谁干的这事儿,而是陈爷这次这么丢脸,王爷自己的脸也都丢尽了,想着那陈爷赤条条的被那么多人围观,还有人认出了这人是王爷的舅舅,这下子王爷也跟着丢脸了。
“王爷,”小厮哭丧着脸,“陈爷醒过来,还叫了王爷您,让您给他报仇!”
所以说现在大家都知道那被吊着的人是谁了,这年头的人都是这样,人家才不管这人本身是叫什么名字,只要知道他是吴王的舅舅就成了,毕竟吴王的名头大一些,大家说起这个八卦的事儿来,就会说,瞧见没有?那吴王的舅舅前不久被人剥光了,吊在了青楼的楼上,可是丢死人了!
至于这吴王的舅舅叫什么名字,对不起,大家不知道,谁让他名头没有吴王响亮?
所以说,发生了这件事儿,最后名声受损最大的反而是吴王。
吴王也想通了这一点,气得手直哆嗦,好像是自己被剥光了被吊在那里一样。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吴王只想出这一口气。
“好像是听说陈爷是和一个外地来的客商争花魁,最后把那客商给惹着了,所以半夜的时候,就把陈爷给绑了,吊在了楼上!”
一个小小的客商,就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给我查,我就不信了,一个商人,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吴王一定要让这客商付出代价!
“王爷,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陈爷在京城了,那皇上那边是不是也知道了?”
要知道皇上可是不待见陈家,恨不得陈家都消失的,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陈爷,还弄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以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呢,肯定不会这样了。
吴王觉得自己完蛋了,怎么会这样,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有宫里的内侍过来,请他进宫一趟,吴王知道,肯定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儿,要找他算账了!
吴王进宫,被皇上大骂了一顿,陈家以前做的事儿,皇上可都是记着的,没有想到这个儿子,还这样的纵容陈家的人!
“早知道这样,当初朕就该斩草除根,免得他们现在又把你带坏了!怎么着,你是不是觉得朕对陈家不公平,所以才会打抱不平,想要和朕对着干?”
吴王擦了头上的冷汗,忙摇头说道:“父皇,儿臣绝没有那个意思,是那陈家的人自己偷偷来到京城,找上儿臣的,儿臣又不好看着他们那样,所以才暗地里接济了一些银子,谁知道他们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儿臣也是刚刚知道。要是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就是打死儿臣,儿臣也不会给他们一文钱的!”
看看,只要是这个时候,就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别人,都是别人的错,自己是被逼无奈,是心软不忍心。
他就没有一点儿错!早就对这个老三失望,现在是更失望,好吧,更失望过后,就是没有期望了。
所以最后吴王被罚在家里闭门思过,至于陈家人,吴王根本就不管了,随他们自生自灭。
而那位陈爷,在被人救下来后,就又羞又气,找上吴王府,可惜王府的人不让他进门,他又不敢闹腾,只能忍气吞声,连门也不敢出,后来,那吴王自己又派人把给陈家住的房子给收回去了,让陈家的人赶紧滚出京城。
虽然陈家的人给吴王抹黑了,可是吴王这样也太凉薄,完全是,一有了麻烦,就赶紧给扔破烂一样,恨不得陈家的人有多远走多远。
那陈爷就威胁吴王,不多给他银子,他就要把吴王托他办的事儿,告诉想知道的人。
反正他就已经这样了,还怕个什么?不趁机多要点银子,以后就再也要不到了。
谁知道就因为他这样一威胁,就被吴王动了杀心,他自己办了什么事儿,自然是知道的,要是真
的让他给说出去,那么吴王想着自家二哥,就心里害怕。
所以为了自己的命,他只好要自己这位舅舅的命,他的命,比陈家的人要金贵多了。
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到时候那边的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哼,说不定就会怀疑到太子大哥那边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那两个斗垮了,自己就上位了!
要不是自己那个好二哥是个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