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本相就如此没有仁心?”
慕容安意俏皮一笑,“臣女是佩服丞相大人懂得物尽其用,知道如何充分发挥事物的价值。”
萧冷听着慕容安意明褒暗贬的话,不顾身份的瞪了对方一眼,宜喜宜嗔,“果真是奸猾刁民。”
慕容安意嘿嘿一笑,在这一番调笑下,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不再尴尬。
慕容安意走出书房,轻伸懒腰,一扫刚刚的紧张。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管家亲自端来许多两人喜欢的菜。慕容安意对此心头微暖,很感激。
而一直消失不见的几人,也似闻到香味,突然出现。
“这么多菜,吃不完也浪费,让丛叔他们再搬一桌过来,也热闹些,丞相大人觉得可好?”
“也好”
席岭闻言刚要着手去做,却被老管家狠狠剜了一眼。
“我们不饿,主子和三小姐快趁热吃吧。”说罢对着几人使眼色。
季智了然,拉着一脸懵逼的席岭和卫方风一般消失。
“丛叔,你为什么不让我吃饭啊?”席岭有些气恼,他真的好饿。
老管家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席岭,“我问你,你想不想主子早日找个女主人,不再一个人孤单度日。”
“自然想,爷待我恩重如山,爷的大事就是我的大事。”
“那你觉得三小姐怎么样?”
“慕容姑娘很好啊。”
“那就是了,以后你们放聪明点,谁再敢打扰主子和三小姐,我饶不了他。”
席岭和卫方终于明白老管家的用意。如果是慕容姑娘,他们自然欢迎。这些年跟着爷,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没见过。
一个个要不矫揉造作,要不就跟纸糊的美人灯一样,中看不中用。像慕容姑娘这样真诚、强悍的姑娘可真是难得。
“多吃点,丛叔特地为你做的。”萧冷不停的给慕容安意夹菜,想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你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安意也夹了一筷子菜给萧冷。若是让齐夙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惊讶。这两人难得如此……和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而慕容安意一紧张,竟然将菜掉到萧冷腿上,急忙拿出丝帕替萧冷擦拭。
只是菜掉下去的位置在萧冷大腿靠内侧,慕容安意又比较慌乱,有几次手背都不经意的擦过……
萧冷原本疏离的俊脸变的红润,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
慕容安意错愕抬头,正撞进萧冷那双深黑瞳子中,那眸、那眼,似带着无穷迷惑,将慕容安意紧紧吸住,使她动弹不得。
萧冷的俊颜近在咫尺,鼻尖传来的清冽冷香麻醉着慕容安意的神经,让她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而萧冷此刻也是不知如此自处,从没与女人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的萧丞相,第一次切身感受了女子的柔软与馨香。
那双灵动的杏眸蒙着一层雾气,诱他一探究竟,手上柔软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一点点窜进心里,酥麻了他全身的血管。
萧冷从没想过,女子的手可以这样小,小的他可以完全将她的手掌包裹。同时又那样软,柔若无骨,仿佛他轻轻一掐就可以摧折。
一向淡定若素的萧丞相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跳如鼓。
慕容安意紧紧盯着眼前妖冶瑰丽的唇瓣,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这无声的动作,惊动了慌乱的萧冷。他快速放开手中的柔荑,站起身,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花厅。
------题外话------
萧丞相:亲妈,本相心好乱,本相这是被撩了吗?
作者君:你真相了!
萧丞相:哦,本相懂了,本相早晚有一日要撩回去!
作者君:嗯,大儿子,妈相信你。
萧丞相:拿剑来。
071 您思春了
“爷?”席岭无奈的看着已经第二十五次神游的自家主子,轻唤出声。
萧冷回过神,声音冷酷,“叫什么魂,本相还没死呢!”
额……席岭被噎的一愣,心里很委屈,爷您心情不好,也不是我惹的,干吗凶人家?莫非爷像慕容姑娘说的是来了那个什么……哦,大姨夫。
“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想法,滚出去。”萧冷声线平缓,没有疾声厉色,却将席岭惊的冷汗涔涔。
爷动怒了,这可真是新鲜。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已经多少年不曾无缘无故发脾气,最近是怎么了,快要将近十年的脾气都发完了。
席岭想归想,脚下却是一点没闲着,抹了油似的离开了萧冷的视线范围。
席岭走后,萧冷恼怒的将折子扔到一旁,用力揉了揉眉心。脑中蓦地闪过一双灵动的大眼,丰润殷红的唇,搞的他烦躁不已。
“此等奸猾刁民,着实该杀。”
隐在暗处的人,听到自家主子的低吼,稳了稳身形,继续默默不语,自动屏蔽。
“席岭,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丢了银子似的。”卫方从府外进来就看到席岭失魂落魄的在府内闲逛。
席岭闻言抬头,“哎,是你啊,你这是去哪?”
“我有点事要向爷禀报。”
席岭连忙拉住卫方,小声道:“我劝你还是先别去。”
卫方见席岭一脸神秘兮兮,被勾起了好奇,“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席岭如同做贼一般,四处看了看,确定此处已不在萧冷感应范围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爷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喜怒无常,我刚被骂了出来,你还是别去找不自在了。”
卫方有些惊讶,主子一向克制,从不会大喜大怒,更加不会无理取闹。
“爷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你常跟在爷身边,可有发现?”
席岭摇摇头,“我没听说爷有什么棘手的事,再说了,咱们爷是何等人物,有什么事是爷搞不定的,不过……”
“不过什么?”
席岭对着卫方招招手,卫方附耳过来。
“不过,自从上次爷与慕容姑娘单独吃过饭,爷就这样了,不知是不是慕容姑娘说了什么。”
“席岭,给本相滚进来。”一声低吼响彻丞相府内,席岭和卫方吓的登时一个跟头,面面相觑:爷什么时候练就了神功,几十米外还能听见他们说话,这下死定了。
席岭从地上跃起,认命的向书房挪去,暗处传来几声压抑的笑声,席岭回头瞪了一眼树上,让你们幸灾乐祸,有你们哭的时候。
“爷,您有何吩咐?”
“去把卫方给本相叫到房间,本相不舒服。”萧冷的声音低沉中夹着急促,与平常略有不同。
爷生病了?席岭赶紧回到刚才的地方,将卫方拖进萧冷的卧房。
只见萧冷双眼微闭,两扇精致乌羽微微颤抖,敛去了平日里慑人的冷意。
靠近些,便可听到床上的人呼吸微乱,显示着此人此刻心烦意乱的境况。
床上之人一向白皙精致的面容,因着烦乱而略带了些粉色,使得他原本冷峭的容颜多了几分柔和诱人的光泽。
“主子?”
“嗯?”
“待属下为您诊脉。”
萧冷没有说话,默默伸出一截皓腕,而席岭和卫方,即便见惯了自家主子的美貌,却还是被那白玉石一般的润手晃花了眼睛。
卫方伸出手指,轻轻搭上萧冷的脉搏,须臾,他皱起了眉头。
爷的脉象很奇怪,很快、很有力、身体中的内息也比平日涌动的快了数倍,只是他却没诊出有何不妥。
“主子,您没病。”
萧冷闻言轻抬眼帘,一双湛黑凤眸闪过不满,似对卫方的话有所怀疑。他最近精神不能集中,总是莫名烦躁,卫方竟然说他没病。
卫方仔细瞧了瞧萧冷的双眼,那双原本含有坚冰的眼眸,此刻已然化成水雾,一双幽深瞳孔如同雾里花,水中月,神秘却美好。
加上刚才那快而有力的脉搏,卫方心中大致有数。
“本相到底得了什么毛病,你直说便是。”萧冷对卫方的遮遮掩掩很不满。
卫方小心的看了看萧冷的脸色,斟酌着用词,“据属下看,爷您最近火气上涌,心神不定,加之可能受到外力影响,对某些人或物思虑太过,耿耿于怀。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您自己放下,自然会好。”
“对人或物思虑太过?”萧丞相一向引以为傲的智谋此刻也不够用了,对于卫方的话他真心不太明白。
席岭见萧冷默默不语,显然不明白卫方所言何意,好心提醒道:“爷,您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用对方法,很快就会好的。”
“你知道本相患的什么病?说来听听。”
这是自家爷头一次这么诚恳的询问自己的意见,席岭万分激动,只想着早日帮萧冷解决问题。
“爷,卫方的意思是说,您思春了,等属下把慕容姑娘请来,您自然就会好了。”
话音一落,整间屋子立马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萧冷噙着凉薄笑意,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二人。
卫方知道大事不好,忙解释,“爷,那个,您听我说……”
嘭,两道抛物线从丞相府上空划过,随即便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惊起了一树的鸟,也惊起了树上隐藏的黑影们。
众人同情的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惹到主子了,主子竟然下了狠手。
卫方呕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险些将肺咳了出来。
席岭也没好到哪去,全身的骨架都快要散了。只不过仗着有深厚内力护体,比卫方好些。
老管家听到动静来看,见二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忙叫下人将二人抬回屋内养伤。
这时躺在床上的萧冷也起身,坐到桌旁,替自己倒了杯茶。
凉透的茶水没能浇熄萧冷的怒火,他微微用力,将茶杯捏的吱吱作响。
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说他思春,而对象竟然是慕容安意,简直是笑话。
萧冷猛拍桌面,上好的紫藤桌立马变的四分五裂,将想要敲门的老管家挡在了门外。
丞相府的下人在见识了被劈裂的桌子后,做事愈发小心。生怕一个不谨慎,自己就变成那张桌子。
一时之间,丞相府人人自危,开始了漫无出路的黑暗日子。
072 小舅舅口味真重
“咳咳咳,丛叔快给我杯水。”卫方实在咳的受不了,忍着胸腔剧烈的刺痛喝了杯水。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惹的主子这么生气?”
卫方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喘息着,“您问他。”
“问我做什么?”席岭毕竟是习武之人,比卫方恢复的快,现在已经能正常说话了。
卫方听到席岭的话,喘的更厉害,“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说话,我们能被主子打出来吗?”
慕容姑娘说的果然有道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若不是主子手下容情,他早去见阎王了。
席岭见卫方如此凄惨,沉默不语,不再争辩。
老管家见状也是一阵叹气,“哎,主子这两天愈发的阴晴难测,连我也不敢去打扰,免得给自己找晦气。”
——我是丞相大人思春了的分界线——
“小姐,你上次没逛够啊?”怎么还去青楼?
慕容安意摇着折扇大步流星,不理会晚晴的话。
白天飘香楼的客人不多,楼里的姑娘也都在睡觉,整个楼里异常安静。
“哟,您不是上次来找百日红的公子嘛!您今天来是?”
红妈妈对慕容安意印象深刻是因为,慕容安意现在的长相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慕容安意唰的合上折扇,敲打着手心,“我这次来不是来找百日红姑娘的,而是来找慕容公子的。”
“请问您找慕容公子有何事啊?”红妈妈有些担心,这位公子莫不是来和慕容公子抢百日红姑娘的。
不得不说,红妈妈的想象力还挺丰富。
慕容安意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红妈妈刚要伸手去拿,慕容安意却眼疾手快的抽了回来。
“我找慕容公子只不过有几句话要说,至于说什么还轮不到妈妈来过问,你只要替我引路,这一百两就是你的。”
来飘香楼的人大多非富即贵,红妈妈不知道慕容安意的底细,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连声应是。
待红妈妈将慕容安意带到一扇门前,慕容安意将银票递给红妈妈,红妈妈眉开眼笑的拿着银票离开。
慕容安意轻叩两下,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男声,“谁啊,这个时辰打扰本公子睡觉。”
慕容安意不说话,继续轻敲,里面的人不耐其烦,起身打开门。
“是你,你还敢来,怎么,来找我报仇吗?”
慕容安意轻轻瞥了一眼斜靠在房门口的慕容隽,径自进屋。
慕容隽放浪的面容闪过一丝轻笑,脚尖轻转闪进房间,将门关上,把想要进门的晚晴隔在门外。
“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隽好笑的看着慕容安意,“你说呢,你竟然带了帮手来,少一个人我就多一分胜算。”
慕容安意笑容可掬,“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来找你打架的?”
看着慕容安意水光莹润的大眼,慕容隽轻眯起狭长黑眸,扫过慕容安意的脸,邪邪的笑,“哦,难不成姑娘对本公子一见倾心,来此一诉衷肠的不成?”
对于慕容隽看穿自己一事,慕容安意并不意外,慕容隽怎么说也算是万花丛中过,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这纨绔可就不像了。
见慕容安意不说话,似在盘算什么,慕容隽眼中升起一丝戒备,脸上却还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样,“怎么,姑娘不是来找本公子一诉衷肠的吗?为何不说话?”
慕容安意看着慕容隽伸过来的爪,侧身躲过,与慕容隽上演了近身搏斗,而被关在门外的晚晴,听到屋内打起来了,焦急的一直敲门。
好在现在楼中人少,姑娘们都到后面睡觉,并没有人关注这边的动静。
屋内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慕容隽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着实厉害,怪招频出,让人难以招架。
室内空间小,慕容隽不方便用内力,免得将房子拆了,所以被慕容安意占上风,慕容安意将慕容隽打的全身挂彩,也算是出了上次慕容隽伤她的气。
然而……
“女孩子家这么凶可不好,像现在这么安静多好。”
“你这个小人,竟然使诈。”慕容安意没想到慕容隽竟然会点穴,虽说不像电视里那样能让人定住不动,却可以让人全身酸麻,提不起力气。
“哟,还挺伶牙俐齿的,待一会儿我把你衣服扒光,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凶……”
对于慕容隽的威胁,慕容安意一点都不怕,她只从慕容隽的眼中看到调侃,没有淫秽。
“小舅舅,你这句话要是让我娘听到,不知作何感想。”
慕容隽登时愣在原地,小舅舅?他何时多出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外甥女,他怎么不知道。
“本公子可不记得何时有你这么个亲戚。”
慕容安意轻挑粗重的黑眉,“慕容婉儿这个名字你总不会没听说过吧?”
慕容隽神色复杂,“你是?”
慕容安意轻笑,“我是慕容婉儿的女儿慕容安意,没想到小舅舅口味这么重,竟然调戏亲外甥女,真是罔顾人伦,若是我把这事告诉外祖母,不知她老人家怎么想!”
慕容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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