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个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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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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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子们,这样的话也敢拿来消遣,小心叫王爷知道,撕了你们的嘴!”
  经这么一骂,假山后头顿时没了声息。
  雨燕又赶紧安慰晏明云道,“主子别听她们胡说,这些奴才们能知道些什么……”
  晏明云却一个劲儿的摇头,缓了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道,“不,她们绝不会平白乱说的,这事情背后必定有蹊跷!你想想,我母亲好歹是当家主母,她去世了,我爹怎么能连个详细原因也不告诉我?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些什么……”
  “不成,”她想了想,忽然道,“先回房再说!”
  语声急切,叫雨燕不敢违背,只得赶紧应是,搀着她回了房中。
  而不远处,瞧见这一幕,有人唇角一勾,却去了安王妃赵氏跟前。
  听完丫鬟盼红的禀报,赵氏是嗤笑一声,道,“瞧瞧,不过就是叫她知道了一点真相,她就受不了了,就这点本事,还成天想着作妖!”
  盼红道,“就是,昨晚王爷明明答应要来听主子弹琴,半道却被她劫走,她这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公然跟娘娘叫板吗?如此猖狂,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娘娘可绝不能手软!”
  话音落下,却见赵氏并没有回应,只端起了手边的茶盏,一边吹着上头的浮沫,一边在想些什么……
  ~~
  雨燕只以为晏明云是不舒服了,一回到房中,赶紧关问,“主子还好吗?要不要传府医?”
  晏明云却摇头,只吩咐道,“你去从箱子里取些银子,想办法疏通一下,我现如今被那贱人压着,轻易回不去,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你去找找人,看能不能回趟晏家,或者陆府也成,务必要问出实话。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究竟是为什么死的!”
  雨燕见她急成这样,也只得应下,从箱柜里取了些银子,出去活动了。
  然而既要避着赵氏的眼睛,又想办成事情,着实不易,几日过后,雨燕才终于得到了些消息,前来回禀她。
  “主子,奴婢找了许多人,好不容易才问道一些消息。”
  晏明云早等急了,赶紧问道,“什么,快点说啊!”
  雨燕点点头,道,“听说夫人是给明珠下了毒,不小心惊动了皇上,皇上震怒,才命老爷将夫人处死的……”
  “什么?处死?”
  犹如一道睛空霹雳,一下就劈到了晏明云的头上。
  母亲被处死这个消息,不亚于母亲的死讯带给她的震惊,但是震惊之余,她仔细想想,却觉得,这应该就是事实了……
  ——若非如此,为什么好端端的,爹的官位会被降,母亲的诰命也被撤,连祖坟也进不了,而且死讯也告知的如此匆忙?
  看来她的母亲陆氏,果真是被父亲给处死的……
  她强撑着没叫自己晕倒,又颤声问道,“母亲为什么要给那个丫头下毒?”
  雨燕道,“这个奴婢没能打听出来,可您想想,夫人一直恨她啊,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义女,却跟您坐上了同样的位分,连嫁妆也不分伯仲,夫人一向要强,必定是忍不了的……”
  不错,母亲的确要强,必定看不得那个丫头与自己比肩,可晏明云实在没有想到,她最终会走上这条路……
  投毒,还最终叫人发现,触怒了皇帝……
  晏明云无声落泪,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萧瑀为何会对她忽然转变了态度。
  抛去同样受了连累的父亲晏楚不说,她从此以后,身上已经烙下了罪妇之女的印记,还会有什么前程吗?
  雨燕赶紧给她拭泪,在旁劝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主子还是当节哀,无论如何,您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这是皇长孙,独占先机,别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的。”
  晏明云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但与此同时,心间久埋的那份恨意,也重又滋长了起来。
  ~~
  宁王府。
  除过潜逃的常乾,萧钧还面临着军务上的要事,所以自打过完正月,他一直处于忙碌之中。
  越忙,时间过得越快,仿佛只是晃眼的功夫,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日偶得了空闲,他踏出衙门,临上马车前忽然抬眼,只见街两旁的树上不知何时,竟然纷纷冒出了新绿,他这才惊觉,春日已经来到了。
  他立在原地,忽然有些微微的怅然,恰在此时,身后走来几名副将,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脸上都挂着笑。
  众人看见他,立时停步,纷纷行礼,他回了神,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副将梁钟回道,“启禀王爷,听说醉仙居新创了几道菜式很是不错,属下等正打算去尝尝鲜……不知王爷可愿赏光?”
  岂料他还未开口,一旁,程志已经开口道,“去去去,这大好春。光的,王爷岂会同你们去吃酒?”
  众人一愣,纷纷应是,面上或多或少的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没错,听闻王爷与侧妃浓情蜜意,连去马场巡视都带在身边,这忽然偷得浮生半日,自然是该回府看美人了!
  身为上司,萧钧看在眼里,不是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
  然而相跟着,心里却更有些郁闷了。
  这半个月里,拂清好似对他愈发的冷淡了,再没了那夜并肩作战的那般毫无隔阂之感,不知为何,她仿佛总是在刻意避着他,疏远他。
  思来想去,他心间不由得疑惑,难道她还是因那夜下棋的余怒未消?
  他事后曾试着主动缓和,但收效甚微,加之自己也确实忙碌,便只好没再去打扰她,然而眼看着,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也不知他这阵子回到王府,她是否还会避着不见?
  他向来不是个会在被人面前强颜欢笑的,此时心里不太舒服,面上也冷了一些,众人见状,皆是一顿。
  程志想了想,悄悄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赶紧退后了些,而后,程志上前,试着同萧钧道,“不知殿下因何事忧心?属下愿为殿下分忧。”
  萧钧一顿,本想摇头,然鬼使神差的,却咳了咳,压低声问道,“你可知,现在女子们,都喜欢些什么?”
  咳咳,这帮人中,程志是最早成家的,听闻几年来一直夫妻恩爱,想来,他该有经验吧。
  程志啊了一声,登时一愣。
  然而紧接着,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遂也压低声音,小心回道,“启禀王爷,女子们喜欢的,无非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美衣华服诸如此类,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珠宝首饰,胭脂水粉……
  这些,拂清会喜欢吗?
  萧钧正有些迟疑,却听程志忽又将话锋一转,续道,“不过,依属下看,侧妃必然与那些庸俗女子们不同,再者说来,这些东西,王府也是应有尽有,料想侧妃未必会为这些轻易动心……”
  去马场那次,程志也在,算是亲眼目睹了拂清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所以才会说出此话。
  萧钧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她跟别人并不一样……”
  所以呢,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哄她呢?
  只听程志道,“依属下看,侧妃一定不喜整日被困于内宅,眼下春。色正好,殿下不如带她去散散心,如何?属下听说西山寺的杏花最近要开了,殿下何不带侧妃去那里走走?”
  萧钧想了想,忽然觉得好像有些可行。
  但是……
  她万一又拒了他可怎么办?
  却听程志又道,“女子们素来喜欢惊喜,王爷不若现将诸事都安排妥帖,待到那日,直接将侧妃带去杏花林赏花,那景色多美?”
  惊喜……
  萧钧暗暗想了想,觉得似乎可以一试?


第五十七章 
  萧钧是个务实派; 既然觉得可行,便当场吩咐了下去,叫程志帮着安排; 而他自己,也努力挪出一日空闲,专门预备着与拂清的西山寺赏杏花之行。
  程副将自是手脚麻利; 很快就来向他禀报,说西山底那边已经万事俱备; 只消他带美人前去即可。
  他于是心间思量一番后; 专门去了一趟邀月阁。
  时值傍晚; 见他到来; 拂清依然表现的冷淡,只道,“我中午吃多了; 晚饭没有胃口; 王爷还是自己吃吧。”
  明显的逐客令。
  萧钧却道,“不是为了吃晚饭,我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就见她终于提了丝精神,哦了一声; 抬眼看他,“什么事?”
  他却卖起了关子,只道; “事关重大; 我现在不方便多说; 你今晚稍做些准备,明早我会带你出门,到了那时你就知道了。”
  怕她多问自己会扛不住,语毕他就赶忙撤身走了。
  只余下她一脸疑惑的立在屋里,想了半天也猜不到个端倪。
  到此,诸事便算都准备妥当了,只需明日出门即可,可哪知第二日起来,却见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萧钧怔愣在窗前,眼望头顶那暗色的天空,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样,还能去赏花吗?
  他正犹豫着,却听外头小厮来报,说拂清来了,他一愣,只得叫人进来。
  拂清穿着樱色的杭绸袄裙,一身轻便的样子,迈进房中,见到他后还有些奇怪,问道,“王爷不是说今早有要事,怎么还没去叫我呢?”
  他怔了怔,指了指天说,“今日天气大约有些不好……要不,改天再去吧?”
  她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既然事关重大,怎么还能随意改期吗?这天气……不妨碍吧?”
  他噎了一下,怕她生气,还是不敢直接同她明说,半晌,只好点头道,“也是,只是阴天而已,应该不会下雨的,还是走吧!”
  说着便与她出了门。
  哪知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才走到半路,竟然果真下起了雨来。
  雨虽不大,但足够润湿地面,他又有些担心起来,但见她一脸兴奋,又不忍叫她失望,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待终于来到西山寺时,只见周遭人烟稀少,群山皆被雨雾缠绕,视线朦胧。
  如此一看,倒也有些别样的美,不过拂清在乎的并不是这些,她摩拳擦掌,压低声音问萧钧道,“王爷说事关重大,是不是常乾那狗贼就隐匿在此?我昨夜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定要拼力一试,定要将他拿下……”
  话听到此,萧钧终于明白了她的兴奋所在,相跟着,心间一沉,却又不得不澄清道,“不,不是为了常乾,他逃离京城,暂时还没回来……”
  这令她一愣,问道,“那还有什么大事?要跑这么远?”
  从宁王府到底,就算快马加鞭,也耗费了近一个时辰呢!
  他看起来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奈,最终只道,“你随我来,到了就知道了。”
  语毕,便试着往后山的杏林走去,拂清愣了愣,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又实在好奇,也只好跟了上去。
  山路已是微微泥泞,两人撑着伞,又费了一些功夫,终于来到杏林中,程志说的不错,此处杏花确实开的正好,漫山遍野的花云,此时与细蒙蒙的雨雾交织在一起,倒别有一番宁静的韵味。
  他看了看景,又看了看她,无奈道,“不好意思,怕你不来,我才故意夸大了些。如你所见,我本来是想待你来赏话花的,但谁料今日会下雨……”
  她闻言彻底愣住了,半晌,方叹道,“王爷近来不是很忙吗?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看看杏花?”
  她还以为是来抓常乾的,白费了她一晚上的兴奋……
  她的失望显而易见,萧钧看在眼中,心间也觉得闷闷的,想了想,索性直言道,“我有感觉,近来你在刻意疏远我,但我不知原因,想来想去,以为你是困在内宅憋闷,所以就想带你来散散心。”
  话音落下,却见她眼睫微微一颤,终于挪眼来看他,却嘴硬道,“没有啊,王爷想多了吧,我哪有在疏远你……”
  很明显的,还是打算敷衍。
  他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今日左右也没有别人,你又何必如此?不如就直言告诉我,为什么,忽然避着我,不愿理我了吗?”
  他语声恳切,目光也紧随着她 ,终于令她一顿,而后,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眉间一紧,当即道,“当然很重要,你不说,我只能乱猜,可是猜不到点子上,心里很是煎熬,你为什么不能明白的告诉我呢?”
  话音落下,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细雨落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
  半晌,终于见她朱唇轻启,却是叹了口气,道,“王爷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如有一件奢侈之物,如若你对它本没有欲望,便可以以平常待之自然相处,可有朝一日,你一旦对它产生了非分之想,就会陷入痛苦之中。现如今,煎熬的恐怕不是王爷,而是我罢了。”
  这话叫他一愣,紧接着,心间一下升起一种惊喜之感,他不是没听出来,她口中的那件奢侈之物,正是他。
  她说对自己产生了非分之想,也就是在说,她喜欢自己,原来,她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来不及笑,他又忍不住更加急切的问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我,两情相悦本是世间难得的幸事,为什么会有痛苦?”
  她却显得很是平静,微微凝眉,远望雨雾弥漫的山中,叹息道,“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可能为了王爷,去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鸟。”
  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吧,她暂且并不理会他迟疑的目光,顿了顿,又道,“后宅中的女子,以夫为天,一辈子只为男人而活,可若要我折断羽翼,活的像她们一样,每日将自己装扮得像一只华丽的花瓶,来取悦王爷,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做到,心间也只会更痛苦而已。”
  萧钧皱眉,摇头道,“我绝不会叫你折断羽翼,来做一只花瓶……”
  她却摇头,“可你背后的皇权却会。”
  他怔住了。
  她却兀自继续道,“你生来便居于庙堂之上,你贵为亲王,可以呼风唤雨,可我,只会是你的附属品。当我依附于你,自然会获得那些表面风光,可这些风光,却全由你的喜好来决定,若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欢我,那我什么都不是了。我想做的是拂清,而不是王爷的侧妃。”
  这些何尝不是那些高门大宅中女子们的一生?她看得如此通透,所以才会如此痛苦。当最后一句话说完,萧钧心间被狠狠的一戳。
  ——不错,这才是她与他之间,矛盾的根源。
  他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一名世俗中的男子。
  可她不是。
  方才的那片喜悦忽然都不见了,早春的这场冷雨,似乎都下在了人的心上。
  一片沉默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伞上的沙沙细雨声。
  良久,见他也无话可说,她不无苦涩笑了一下,道,“所以,王爷也与我保持距离吧,就当我只是个过客,暂时在府上打扰,等报完仇,我便离开了。”
  语毕,似乎再无话可说,朦胧的山景也看够了,微风吹来,还有些凉,她遂打算离开了。
  哪知还没抬动步子,胳膊却毫无征兆的被一只手掌握住,她一愣,惊讶的看着他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眸间深沉,只是说,“不许离开。”
  她凝眉,“为什么?”
  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依旧沉着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她道,“我此生没有过什么执念,但一旦认定,绝不会轻易放手。”
  “你说的这些问题,的确都存在,可这些并非天堑,总有法子可以解决。常乾现如今已经亡命天涯,落网是迟早的事,萧怡容行止嚣张屡屡作恶,也总不会一直逍遥法外。你想做拂清,我自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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