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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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军神-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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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祖宗基业也没有那个精气神来保全了,巡防营里很多士兵都抽大烟,前清那时候就有的三八打响和会操制度就没认真执行过,现在眼看着满人的天下没了,大多数人更是认了这个现实,一天当两晌的瞎混,再没有人认真操练。

所以偌大个巡防营,真正有战斗力的士兵并没有多少,基层军官里不抽大烟不嫖堂子的更是凤毛麟角,再刨去有家室拖累,不把心思放到部队上的,划拉来划拉去,就剩下溥觉这一个独苗。

要说溥觉这个人也算是好交好为,每月晌银撑不过半个月的主,可是架不住他有个好姐姐,旗人姑奶奶鲜有二十还不出嫁的,可是溥觉的姐姐芳龄二十有四,却还待字闺中。他家长辈早亡,可是又血脉金贵,背后有皇室罩着,也没人能他们的主意,姐弟两个相依为命。

溥觉是姐姐一手拉扯大,对这个姐姐敬若天人。偏偏这个姐姐还是个有见识的,溥觉呼朋引类,她一概不管,甚至拿钱补贴他,却严令溥觉不得抽嫖。

溥觉为这个没少让人嘲笑,自己私下里也发牢骚,不过却没胆子挑战姐姐的权威,没想到却成了满人中的异类,如今满人权贵当中,但凡还有一点心思的,没有不对他着力培养的,今天派他出来抓吴畏,也未尝没有栽培他的意思。

可惜溥觉天生一根筋,最佩服的是三剑五义里的侠客,对北京城里的暗流虽然也知道一些,却怎么也套不到自己身上去,居然就把吴畏引为知己,离了监狱就打发人回营地告假,自己一门心思跑吴畏托付的任务去了。

等到马大炮手下的几个人从牢里跑出来,大家凑一块一合计,把牢头扔下自己逃了这也不个是事啊,于是大家一同去巡防营求救。

巡防营按规定是有高级军官轮流值宿的,不过太平久了,大家也都懈怠了,天色一黑,当值的营官就不知道跑哪个堂子里逍遥去了,接到报告的哨兵知道上官不在,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溥觉,知道这小子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在营里,手下又都是能打的,怎么着也能拿个主意,没想到带人过去才知道,溥觉居然也告假了。

溥觉的副手是个汉军正红旗的,叫刘义守,倒也算是个难得有点担当的,听说是国防军的人扣了巡警局的牢头,虽然这事有点太难理解,却也知道城里能对抗国防军的也就是巡防营这一支队伍,一面派人去找溥觉,一面集合了队伍往监狱跑。

听说是和国防军放对,这支临时集合起来的队伍半道就跑散了一半,剩下的都是溥觉和刘义守的铁杆,怎么着也得撑地头看看。

快到地方的时候刘义守才觉得不对,怎么这么安静呢?于是抓过报信的人,问他国防军的人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巡警局去了?然后才听说人其实是在监狱里。

刘义守顿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心说怎么又跑牢里去了,难道是国防军要劫巡警局的大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有多少人。

其实要是吴畏这边人多的话,刘义守就算忘了问,马大炮手下这个报信的人也要先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人少吃了亏,自己这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就是因为吴畏只有一个人,却打跑了一帮人,自己还要跑到巡防营去求救,不但说出来太过丢人,而且刘义守要是知道了真相,多半就不来了。

现在听刘义守问起,这个人再不说就不行了,支支吾吾的一说,刘义守差点气到扑街,有推荐也不上了。

他停下脚步问道:“就一个人?”

那人也知道这事挺没面子,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

刘义守的心眼其实比溥觉多,刚才只是没经验再加上忙乱中忘记打听细节了,所以下意识的以为巡警局都派人来求援了,场面肯定很大,不定乱成什么样呢,所以才尽量多抓人过来,现在听说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用问肯定是巡警局仗着人多踢到铁板了,这个浑水可不能去趟,连忙招呼士兵们都站住,不能再过去了。

巡防营的士兵们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听说停止前进,队形立刻保持不住,乱七八糟的站了一街,有人干脆抱着枪一屁股坐到地上,街道两边的民居里早有人听到了动静,伸头出来一看都是兵大爷,赶紧关门放狗上门闩,有准备的还要顶上一块大石头。

刘义守刚想让大家向后转齐步跑,突然听到夜色里前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刘义守好歹也是前清的时候就混军队的老军官,顿时就听出不对来,这前面来的人不少,而且训练有素。

他只来得及招呼大家小心,就看到前面街道拐弯处人影一闪,一队人抱着长枪跑了出来,今晚上正是阴历十六,大月亮地,可以清楚看出这些人身上穿的国防军军装和头上的大檐帽,还有他们手里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

刘义守大吃一惊,心说还真有国防军的人?而且对方明显比自己这边有准备,刺刀都上枪了,他吸了一口气,想招呼自己的人也上刺刀,却没想到惊慌之下破了音,喊出口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出个数,只觉得嗓子发干,不知不觉当中,身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第50章两军对峙

吴畏倒是没想过能安安稳稳过这一晚上,马大炮的人跑了个干净,总不可能都回家拿被子蒙上脑袋睡大觉,多少得有两个长心的,失了上官,总要想办法弄个交代。

吴畏并不熟悉这个时代的官场,自己估计不外乎是找人来弹压,只是想不到直接上巡防营了。

因为溥觉的关系,吴畏对巡防营倒是没什么恶感,听了狱警的话,把毛瑟手枪的保险复位揣在腰里,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从牢里出来,打算看看巡防营是个什么阵仗。

其实巡警局监狱外面还是有两个拿枪的巡警站岗的,不过这两个人的职责是对外不对内,马大炮虽然是牢头,要进去找吴畏的茬也不会叫他们来助阵,等到马大炮的人都跑了,这俩人也没奋勇到自己去送死的地步,正抱着枪苦熬。

狱警们跑进跑出的时候,两个哨兵倒是已经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这时看到吴畏自己一个人背着手从牢里一步三晃的出来,就算不认识人也认识这身衣服,想想狱警描述中吴畏的威风,对望了一眼之后,下意识的行了个肩枪礼。

吴畏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待遇,愣了一下后才笑着挥了挥手,两个哨兵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看人家这气度这派头……难怪把马大炮都打趴下了,就不知道比炮还厉害的家伙是什么。

刚才三个狱警是送肚子上挨刀这位去医院的,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外面形式不对,所以扔下伤员就都跑回去了,现在这位一个人躲在床板上正在监狱门外的大街上喝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吴畏站在门里看了看他,脚下不停,直接从门里走了出来,心想巡防营的人总不会直接开枪。结果走到街面上往两边一看,顿时也吓了一跳。

明亮的月光下,只见监狱大门外的街道上以监狱大门为界,左边一伙右边一伙,两队人正端着步枪对峙,人多的那队人穿的明显是和溥觉一样的巡防营制服,人少的那一队虽然队形单薄一点,但是杀气腾腾之处尤有过之,而且服饰对于吴畏来说也更熟悉。

他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这是什么洋相?”

刘义守正满头大汗的维持手下们的队形,他这边足足有五十多人,对面只有十几个人,怎么看也应该是巡防营方面占优,可惜不光是刘义守,就连他手下的兵都觉得对面的十几人足足能顶一支大军,光看挺着刺刀的样子,就知道都是真正在战场上见过红的主,更别说看到巡警营的人之后,这些人根本不用有人命令,迅速自发散开,主动抢占有利地形的动作。

两边的人都清楚对方的身份,突然在这里遇到了,虽然没有人开枪,但是敌对气氛已经很浓了,能不能爆发也就差个引头,不但这边带队的刘义守急得冒汗,另一边带队的一个连长也觉口干舌燥,低声骂道:“还真他x的是巡防营的人搞鬼。”

这时身后摸上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国防军的军服,武装带扎得齐整,两只袖子却挽了起来,露出肌肉虬然的前臂,除了手里上了刺刀的步枪外,背后还背着一支枪筒又短又粗的步枪,腰里掖了一圈手榴弹,只是都没拧开保险盖。基本上整个国防军里能有这幅打扮的都和吴畏有点关系,现在北京城里更是一共也没几个,连长认识这个大个子叫郑涛,从前是吴畏四连里的老兵,过河晃了一回也没当上官。

郑涛个子比连长高,再加上国防军的操典,对着敌人的时候要侧身弯腰,所以要和连长说话,就得大弯腰,基本上就趴在连长的耳朵边上,大声说道:“那学生都说了,是巡防营的人抓了我们连长,咱们干他x的吧,保证一个冲锋就完事。”

“滚蛋。”那连长头也不回的推了他一下,让郑涛离自己远一点,这小子没有刷牙的习惯,部队发的青盐都泡脚了,口臭得厉害,再让他趴自己耳朵边上说话,多半就得熏晕了。

他回头向郑涛骂道:“你以为这是打毛子?”

郑涛倒没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什么不对,睁大了眼睛辩解,“我知道啊,要是毛子,老子早就手榴弹开路,完了霰弹枪招呼,谁有功夫给他们上刺刀?”完了还没忘记给这个连长解释,“这都是我们连长教的,先上刺刀真挨揍啊。”

那个连长差点气个倒仰,心说合着你这直接上刺刀还是手下留情了,瞧你记得这份磁实,多半从前没少挨揍。他不耐烦的挥手道:“滚一边去,让刘蛟来。”

当兵的人很多脏话都是当口头语来说的,很多人不拿脏话开路不会说话,也没人当真。所以刚才郑涛要当连长的老子,连长根本就没注意,现在连长让郑涛滚蛋,郑涛也就乖乖的滚了,抱着枪回去叫刘蛟。

刘蛟刚跑到连长身边,就看到连长直起身子,呆呆的看着前面发愣,刘蛟一愣,也跟着他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国防军制服的高个男人背着手慢悠悠的从前面监狱的大门里踱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很平静的开口问道:“这是个什么洋相?”说话的神情安稳自然,就像是吃过了晚饭出来溜弯遇见了熟人,互相打招呼问“吃了没有”一样。

刘蛟也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连长?”

吴畏也看到了他,认出来这十几个国防军都是和他一路护卫黄有为进京的人,于是向刘蛟点了点头,先向那个带队的连长敬礼,两个人的官衔一样,说起来吴畏在前线立了大功,奖励还没下来,前程当然不是一个连长能打得住的,不过现在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险来救自己,怎么也要表示感谢。

那个连长倒没想这么多,马马虎虎还了个礼,向他笑道:“我们还以为你这会正过堂呢,白跑了这一身汗。”

吴畏心里感动,却奇怪为什么溥觉这小子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国防军给招来了,自己却跑得没影了?

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呼小叫的喊着,“都别动手,都是自己人。”听声音,正是溥觉。

第51章郡主秀云

溥觉虽然是一根筋,但是并不是缺心眼,正相反,他的脑子其实很好用,只是不愿意用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而已。

离开了吴畏,他就慢慢冷静下来,很快发现这件事的前景难料,可不是平日里哥几个好勇斗狠的事情可比的。

他倒是明白自己的斤两,知道凭自己就算想破脑子也弄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想想自己交际的圈子,也没人能指点迷津,想来想去也只能去问老姐姐。

于是赶到燕京大学找到钟笛交待了吴畏的话后,看看天色不早,又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去警卫营的驻地捞不着好脸色,干脆请钟笛代为转达,自己晃身回了王府。

溥觉是正经宗室,袭的是忻亲王的爵,可惜他家几代没出什么人才,多少年没有正经的差使,早年的家底自然是空了,要不是有个老姐姐惊才绝艳,守住了最后一点基业,只怕溥觉就得搬到军营里去住。

溥觉的姐姐秀云袭的是清河郡主的封号,虽然如今满清的封号就是一个笑话,到底身份尊贵,共和国每月都有一份供养,再加上秀云精于计算,将家产经营有道,如今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她趁着宗人府没落,没空出来管闲事的机会,将忻王府正街的一面翻建成商铺,自己却不做生意,只租赁铺面,带了两个使女和粗使婆子住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平日里只在家中读书抚琴,除了溥觉没事回来住个一宿两宿,再不见外人。

溥觉到了秀云住处的时候,已经打过二更了,按现在实行的洋人钟点,那就是晚上九点多了,北京城里没什么夜生活,这条巷子里黑沉沉的,只有角门外点了一支门灯。

秀云家里没有男丁,所以雇了镖局子里的女镖师值夜。两个镖师都认识溥觉,开了门放他进来,让他自去寻找秀云。

秀云郡主已经睡了,听使女说溥觉大半夜的来求见,知道是有要事,连忙起来见面,反正是自己的亲弟弟,倒也不用梳妆。

满人宗室数百年来不与汉族通婚,所以秀云和溥觉身上没有多少汉人的基因,不过忻亲王这一支相貌还好,溥觉虽然和帅字不粘边,起码算不上难看。秀云正是年轻的时候,又没吃过苦,皮肤细嫩,身材高挑,蜂腰鹅颈,细眉凤目,模样说不上出众,到底也算是个美人。

她就着使女手里的灯光看了看溥觉,皱眉说道:“老四,你又捅什么漏子了?脸色这么难看。”

溥觉也不瞒姐姐,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恨恨骂道:“我就是让杨大麻子坑了,平日里的孝敬都喂了狗,派我这么个倒霉差事。”

秀云捧了使女奉上的茶却不喝,呆呆出了一会神,这才摇头道:“杨纯是铁良的亲信,宗人党一向看好你,他再不会想法害你,应该是没想到这个国防军人这么难办。”

溥觉也觉得杨纯没道理害自己,而且对吴畏的表现是越想越心折,一门心思要帮吴畏脱罪,开口说道:“老姐姐,你可得帮我想个辙。”

秀云沉吟了一会,又让溥觉把吴畏托他转告钟笛和警卫营舒声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点头说道:“这个人倒是个有见识的,知道借势,只是还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使的力量有些偏了。”

溥觉一拍手,“可不就是吗,所以才要姐姐救他。”

秀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温声问道:“你又看出什么不妥来了?”

溥觉顿时张口结舌,想了想才诞着脸说道:“我是看不出来,他一个大头兵,比我强点也有限,当然要姐姐这女中诸葛救命。”

秀云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这人智计可不像是个大头兵,他的办法我大概能猜到一些,虽然有些用力过猛,要救他自己可不难,急切间就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也是个人才,只是这法子剑走似锋,恐怕日后前程难料。”她又低头细细想了一回,这才抬头说道:“你现在就回牢里去,把我这几句话告诉他,然后再去找一个人……”

溥觉记心甚好,虽然不太明白秀云转告吴畏的话,却还是牢牢记住,然后告辞离开。

秀云也不送,看着溥觉匆匆离去,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呆,才轻声叹道:“咱们满人江山,太平天国的时候就应该完了,如今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总算还有个体面,为什么那么多人就看不明白呢?就不怕弄得狠了,连眼下的局面都保不住?”

她和溥觉说话,都没有避着身边的使女,那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还没有长开,看着却是个美人胚子,眼瞧着比秀云还要漂亮,却是和主子一条心的,虽然不明白秀云的意思,却听出溥觉这次大有凶险,忍不住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四爷。”

秀云一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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