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护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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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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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佑积极地帮着出主意:“要不要吃两粒清心丸?”
    薛元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是烦闷,不是有病,更没有邪火入体。”
    姜佑又碰了个软钉子,但在他面前发不出火来,只能低声嘀咕道:“我看你火气挺大的,还不如先吃着,省得到时候上火了长口疮。”
    薛元道:“劳皇上挂心臣了。”
    姜佑瞠大了眼瞧着他,要不怎么说男人变心快呢?在床上的时候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还诱着她叫夫君,变着花样哄她亲近。下了床又成皇上和臣了,她站起来撂下筷子:“掌印说的是,君臣有别,你今晚上搬到西边院吧!”
    其实近来连日奔波,两人自头次以来行那事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这也不妨碍两人晚上腻在一处亲近。她住的院子在东边,离西边院子最远,要是隔开了那真是难见几面。
    薛元并不答话,也不跟她置气,见她发火,神色反而松快了几分,轻飘飘看她一眼,对着她缠绵地笑了笑。
    姜佑被笑得毛骨悚然,一拧身往自己寝室走,她进屋坐在凳子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忽然听见门栓一声响,薛元优哉游哉地进了屋。
    她抿着唇瞪他:“掌印不是要去西边院子住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薛元在她对面捡了张凳子坐下,轻轻按着额角,叹了声:“约莫是年纪大了,近来总爱想些有的没的,为难你了。”
    姜佑对他这张脸发不出火来,原本绷着的脸松了松,撅嘴鄙夷道:“少拿年纪说事儿,你哪里大了?你这样的都算大,那些花甲老翁该怎么活?”
    薛元两手交叠着撑起线条优美的下巴,冲她暧昧地笑了笑:“我哪里大,皇上还不清楚吗?”
    姜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荤话,红着脸啐了口:“你不要脸!”
    他不知何时走过来,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脖颈,跟她腻在一处:“臣的身子都是皇上的了,脸自然也是皇上的,要来何用?”
    姜佑被他身上的淡淡香搅的心慌意乱,一时把什么事儿都抛在脑后了。
    。。。。。。
    那边重岚正指挥人收拾东西,打点行囊,她前日就跟姜佑商量好了,这次议事会上她不光全力支持姜佑,在议事之前她也找了好些相熟的豪绅威逼利诱,所以粮价下降之事她功不可没。
    也正因为如此,海西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因此两人商议,等粮价下压的事儿一定她就离开扬州,粮食买卖的事儿交给手下掌柜管理。
    她今日不光是为了支持姜佑,同时也是为了表明态度,她今天摆明车马要跟海西对着干,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打了他的脸,官员最重官声,她就不信海西经过这事儿还想着纳她为妾。
    她一边盘算一边摸着下巴暗自点头,对着底下人吩咐道:“准备好了吗?咱们早些动身,扬州只怕不久就要有一场大乱子呢。”
    她手底下最倚重的掌柜对着她苦笑道:“东家,您何苦这般得罪海知府?咱们日后还要到扬州来行商,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重岚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吩咐下去,咱们的生意,除了粮食买卖,其他的买卖都给我从扬州撤出来,小心别给人捏住把柄。”她说完一撩衣摆跨出门,正了正头上的帷帽:“反正咱们是行商,大不了不在南边混了,我带着你们去鞑靼放羊,做皮货买卖去。”
    自家东家是洒脱之人,身为手下人也只能陪着苦笑。
    重岚倒不是很担心这个,海西为着官声,总不会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什么,只能用职权之便想法子让她倾家荡产,不过她倒不是很在乎这个,天大地大,哪里还做不了生意了?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海西现在就算没疯也差不太远了。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收拾停当之后就带着人直奔码头,她思虑周全,自己的船上回被烧毁了,这回便从可信的船帮里租借了一艘,和船老大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上了船。
    远看瞧不出来,等她弯腰进了船里,才发现往来的除了船老大,其他的竟然都是生面孔,她面色微变,忙让雇来的护卫护在神色,冷着脸地转头问道:“你们这是搞什么?”
    船老大弓着身子,诺诺不敢应声,这时候从底下缓缓走上来一个人,正是海西的府上管事,他对着重岚微微笑道:“重老板,我们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
    海西站在游廊里,探手逗弄着架子上的鹦哥,忽然转头对着旁边呵着腰站着的管事问道:“人带回来了?”
    管事弯低了身子赔笑道:“您的吩咐,船行的人敢不应吗?”
    海西面上露出些笑,自打‘张东岚’一来他就诸事不顺,今日总算有件能让他稍稍宽慰些的事儿了。他慢慢道:“她也算是个机警的了,一直没给我拿住错处,今日多亏了她急着要走,不然还不一定拿的着她。”他微闭了闭眼,散漫问道:“这事儿。。。没让什么人瞧见吧?”
    管事笑道:“您放心,她那几个护卫还不够看的,全给绑住沉了江,小的带着她抄小路回来,不会有人瞧见的。”
    海西这才放下心来,想到重岚媚态天成的模样,心头一阵火热,一撩袍袂转身往暗室里走去,一进去就看见重岚皱着眉坐在放置好的红木高脚凳上,他立在她身前冷笑道:“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你肯痛快给本官为妾,又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本官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我府上的奴婢,一辈子见不得天日!”
    他说这话,就是想看见重岚痛哭流涕,满面惊慌地对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没想到重岚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对面墙壁。
    海西有些不耐:“贱婢,还不说话,吓傻了不成?!”
    重岚这才回神一般,慢慢转过头来,没想到反而把海西吓了一跳,她眼里布满血丝,面容阴惨,头发披散着,颤声儿道:“这屋子。。。是不是死过人?”
    海西心里一惊,这屋子里是他寻欢作乐的所在,有不情愿跟他便自尽的,也有失手被他玩弄致死,当然出过不少人命。他心慌了一下,随即沉着脸喝道:“贱婢,你胡说什么呢!”
    重岚静静地瞧着他,原本满脸惊骇欲绝的表情渐渐凝了下来,就这么半人不鬼地瞧着他,原本修长的倩影被烛火照的忽明忽暗。
    海西被她看得不自在起来,正想叫人好好整治这个不知规矩的贱。婢。就见她慢慢咧开嘴,红润饱满的唇像是喝了血似的,嫣红的唇扭曲出一个可怖的弧度,声音轻柔飘忽:“我知道的,我瞧见她了。”

☆、第110章

要是海西心中无鬼,这时候自然坦荡,可这间屋子死没死过人别人不清楚,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但重岚一介商贾,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她真的瞧见什么了?
    海西惊疑地瞧着她,不由得倒退了几步,随即怒声道:“贱。婢,你胡说什么呢,发的这是什么疯!别以为装神弄鬼我就能放过你!”
    重岚定定地瞧着他,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空寂寂的屋子里回荡,像是有十几个女人同时在笑:“海大人是读圣贤书的,不知道相信不相信世上有鬼?”她纤纤十指搭上了他的胳膊:“你让开些,别挡着身后的姐姐跟我说话。”
    海西被她说的真觉得后脊背发凉,下意识地闪开了几步,闪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上带了恼色,一把搡开她:“滚开!你这贱人胡说什么呢!”
    重岚并不理他,而是做了幅侧耳倾听的姿态,嘴里时不时应几声,絮絮安慰着:“我知道姐姐去的惨,有冤没处诉,冤有头债有主,谁害死的姐姐,姐姐便去找他去。”
    海西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通体发凉,他自然不是那种轻易被人愚弄的蠢货,但这暗室死过的女子之数他都记不清了,和重岚说话的是谁?是被生生打死的翠微?还是不堪受辱自缢而死的芸娘?
    他身子僵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喝道:“贱人,住口!”
    重岚并不理他,仍旧对着墙壁絮絮低语,原本柔媚的五官变得十分模糊晦暗。这时候就算是个色中饿鬼只怕也提不起兴致来了,更何况海西还不能人。道,他面色大变,终于忍不住夺门快步走了出去,一边走嘴里还骂着‘疯子,疯子!’
    管家老远迎了上来,没看见海西脸上的惊色,还以为他终于如愿,忙呵着腰上来邀赏:“老爷,您。。。”
    海西低喝了声‘滚!’,然后一脚踹了过去,迈着大步离开了。
    重岚在暗室自言自语了半个时辰,确定无人监视,这才慢慢地闭了嘴,缓缓地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幸亏她平日话就多,看的神神鬼鬼的话本子也不少,这才说了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
    她喝完水又坐回了原处,想到自己方才自言自语的话,浑身也觉得不自在起来,这法子能瞒得了海西一时,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只怕就完蛋了,现在只能期盼她留在这里的管事和姜佑能尽早发现不对了。
    。。。。。。
    姜佑现在无暇想她,昨晚上被薛元痴缠了一整晚,今天早上全身都是酸痛的,只能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没想到头刚抬起来一半,就被重重地压了下去。
    薛元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哎呦’了一声,脑袋整个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他覆在她身上,十指跟她交扣着,轻笑了声问道:“皇上可觉得消气了?”
    姜佑后背跟他贴着,只好勉强抬起脑袋:“我什么时候生气了,都是你近来一直不阴不阳的吧!”
    薛元伸手探进她寝衣里,抚着凝脂一样的肌肤:“没想到我昨晚上那般努力还是没让皇上消气,是我失职,不如咱们再来一遭?”
    姜佑十分鄙夷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一下拧身挣开,打了个哈哈道:“掌印尽心尽职,朕十分满意,不用了不用了哈哈。”
    她说完就想穿衣服起身,没想到身上的酸痛突然而至,让她一下子又倒在他怀里,他十分自然地接过来把她揽在怀里:“皇上可是还觉得不满意?”
    姜佑哎了声:“别闹了,朕还有正事儿呢。”
    薛元面色微沉了沉,但还是松开了手,姜佑这才得以脱身,匆忙洗漱好,忍着腰酸背痛跨出寝室的门,一边感慨皇上真不好当,对外要料理朝事,对内还要满足媳妇,不知道父皇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苦过来的?哎,肯定不会,母后那么贤德,肯定不会像掌印一样动辄就想魅惑君心。
    姜佑一边感叹媳妇难缠,一边匆匆去了正厅,让人挨个汇报情况,听完之后却发现海西并无任何动作,忍不住微微蹙起眉,海西的耐性倒是比她想象的好,大祸都临头了还不见分毫动作,她想了想问道:“海知府那边可有动静?”
    底下人摇了摇头:“回监军的话,我们几个轮着盯梢,只见海府的管事出去又回来了一趟,手上却什么也没有,也没见带什么人回来,只是来去都坐着马车。”
    姜佑一怔,这时候没动静比有动静还奇怪,她摇了摇头,偏头问道:“重老板呢?离开扬州了吗?”
    底下人想了想:“我等昨天看见重老板上船就没有再跟着了,但不知怎么了,那船在码头上停了一宿,今儿早上返回了船行,也重老板下船,我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姜佑不知想到什么似的,面色微变,腾一下起了身,就听檐外有人报道:“监军,院外有人求见,说是重老板底下的掌柜。”
    姜佑毫不犹豫地就让放人进来,那掌柜转眼便到了正厅,一句话没说便慌忙跪下叩头:“求监军救救我们东家!”
    姜佑心一点点往下沉,还是勉强定下性子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好好说说。”
    那掌柜这才直起身,定了定神道:“监军跟我们东家约好昨日离开扬州,但东家还处理扬州米粮之事,便跟我说好,昨日带去船上的人护送她上船之后,一半会返回来继续留在扬州助我,但是我昨晚等了一夜也不见来人,东家是缜密之人,办事绝对不会出这般大的岔子,我遣人去船行问了,他们也是含糊其辞,只怕东家是出了事儿啊!”
    姜佑按着额角在正厅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在扬州这地界上,有本事也有由头干出这事儿来的只有海西了,只怕重岚人现在就在他手里。”
    掌柜也变了脸色:“他,他可是知府,若真是他。。。我们怎么救下东家?”
    姜佑想了想:“海西府中豢养的姬妾甚众,可见是个好色之徒,重岚现在应当不会有事儿,就怕。。。”她看见掌柜有些发白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如今之计,只能找个由头,搜府!”
    她本来想着海西至少会就着粮草之事找人上下活动,四处奔走,再不济也要想法子拦住朝廷送粮,就算派人来刺杀她都比掳走重岚有意义的,她是真没想到海西敢挑这个险要时候拿重岚出气,自己真是太高估他了。
    救人要紧,她也懒得再做什么官场文章,带了两拨人分头行动,一拨悄悄潜入海府确保重岚无恙,另一波跟着她悍然围了海府。
    姜佑骑着马立在海府门前,海府的管事头回见这么大阵仗,惊得脸色发白:“你们。。。你们可知道这是哪里?!竟敢如此无礼!”
    姜佑纵马往前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找海知府有些事儿要商量,你还不让行?”
    管事不敢和她辩驳,惊得后退了几步,就听这时候府里传来海西的声音:“你竟敢这般目无王法!悍然围了本官的府邸,是要造反不成?!”
    姜佑当然没有自己造自己反的兴趣,她翻身下了马,把肩膀上的才缠的纱布亮给他看,冷冷道:“本官昨晚上被人刺杀,有人说刺客一路进了你海府,本官特地前来勘验,还望海知府行个方便。”
    海西干了掳人的事儿,倒还真没敢干杀人的事儿,气得差点吐血:“荒唐!简直一派胡言!本官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刺杀你?!”
    姜佑继续激他,对着他冷笑道:“谁知道是不是因着昨日我揭穿你倒卖赈灾粮食之事,让你挟怨报复?海知府若是没做亏心事,为何百般阻拦啊?!”
    海西勃然大怒:“本官说了没有杀你就是没有杀你,我乃堂堂四品大员,若是被你搜了府,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他说着说着就想到了重岚,他昨日才抓了重岚,今日‘张东岚’就要强行入府搜查,莫非是故意为之?要真是为了重岚而来,那他说不得,定要辣手摧花了。
    姜佑看他眼神闪烁,张口道:“海大人这般害怕做什么?难道是府里真有什么不当的东西?譬如。。。赈灾的粮食?”
    海西心中稍松,原来是为着粮食来的,他想归想,仍是挺直了脊背高声道:“简直岂有此理!假如真是本官派去的人,也没有把他们窝藏在府里的道理!我看你是不满本官昨日反对,所以今日蓄意报复,本官绝不会同意你入府搜查的!”
    姜佑想到生死不明的重岚,心里一紧,也懒得再跟他多说废话,只是道:“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不想与你多说,你若是执意不肯放人,本官就权当是你干的,刺杀钦差形同谋反,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吧!”
    海西一下子变了脸色,她是钦差,又有皇命在身,虽然品阶不如,但论身份确实比自己这个地方官要高,他扬声道:“你仗势。。。!”
    姜佑见他表情带了惊惧,也懒得再多废话,直接命底下人亮出刀枪,直直地带着人冲了进去。
    她也不多废话,直接命人搜人,海府后院藏了不少女子,一时间这些女子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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