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护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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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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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成听她问完,却哭丧着脸道“回皇上的话,这事儿奇就奇在跟临川王派来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倒像是另一位后君所为。”他脑子里仔细把探听到的消息滤了一遍:“不过倒是听说那位韩成书曾经和那位后君一起饮酒作诗过。”
    姜佑脑子里刚把这两件事儿穿成线,就见书房外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惊慌:“皇上,大事不好了!”
    姜佑认出他就是她特地派出去打听薛元消息的人,还允准他不用通报直接就可以进入书房,她心没由来地慌了一瞬:“怎么了?”
    那人满脸的惊慌掩也掩不住:“督主,督主在河道上中了埋伏,乘的船全部都翻了!”
    姜佑惊得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碰倒了桌案还却没觉得痛,上前一步揪着他的领子问道:“你说什么?!”她浑身都颤了起来,指尖抖得厉害:“他明明答应朕了。。。怎么会有事儿?”
    那人垂下头道:“不知怎么的,皇上选君后的事儿传到督主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心思细。。。心神恍惚之下遭了人的暗算,这才。。。”他艰难道:“去了的。”
    姜佑心尖完全不跳了一般,用手背掩着嘴咳了几声,越咳越觉得喉头发痒,咳的就更撕心裂肺,隔着模糊的视线去瞧,就见手背上几点猩红。
    。。。。。。。
    韩昼瑾坐在所精致的院子的正中,身上松松垮垮批了件白色长袍,他一边侧耳听着飒飒竹风,一边问身旁人道:“事情都办妥了?”
    他身边立了个一身黑衣的人,低声回报道:“回王爷的话,亲眼看着那船烧沉了的,茫茫大河上,还能有什么生机?”
    “他若不是为情所困,甘为情爱所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韩昼瑾淡淡笑了笑:“金陵这边也已经准备好,布置了那么多年,成不成就看今日了。”他振袖而起:“我韩家屈居人下这么多年,终于到了问鼎江山的时候了。”
    那黑衣人正要再吹捧几句,就见韩昼瑾微微蹙起眉头,抬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人急步退了出去,这时候正好柔福带着人推门走了进来,一手扶着后腰,命侍婢把手里的托盘摆上了桌,柔声道:“我才给王爷熬好的鸡汤,王爷趁热吃了吧。”
    韩昼瑾上前握住她的手,温言笑道:“不是让你好好养胎吗?怎么这就过来了?”
    本来韩昼瑾对柔福极为反感,寻常连她的院子也不进,但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了身孕的缘故,对她十分温柔起来。柔福受宠若惊:“我看王爷一直在院里呆着,连晚膳也没用,所以便特地炖了滋补的鸡汤送过来。”
    韩昼瑾嗯了声,叹口气道:“你这些日子有空,不如去瞧瞧皇上。”
    柔福怔住;“皇上怎么了?”
    韩昼瑾面上带了些哀色:“自打薛厂公死了,皇上就跟变了个人一般,想尽办法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厂公,就连几位老臣的劝告也不听,寻常就是闷在自己寝宫里自言自语,皇上哀痛至此,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也十分为难。”
    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姜佑虽然瞧不上她的性子,倒也没刁难过她,甚至还颇有照顾,她想了想,轻声道:“那就依王爷所言,妾身回头去行宫瞧瞧皇上。”

☆、第117章

柔福一路赶去了行宫,行宫的规矩不比皇城严苛,她早早地命人投了帖子,便顺利地进了宫,一路赶到皇上的寝殿,等见了姜佑之后经不住吃了一惊,掩着嘴吓了一跳:“皇上。。。您怎么了?”
    姜佑现在的模样确实有点吓人,她随随便便披了身长褂,头发披散着,几天不见人就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迎着风立在窗口,好像随时都能被吹走一样。
    柔福快要当娘的人,心思柔软敏感更胜往昔,见她一眼眼泪就全涌了出来:“皇上怎么成了这般样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龙体不适?”
    姜佑终于转过头看她,原本乌黑明亮的瞳仁里布满血丝,她慢慢地道:“你叫唤什么?朕还没死呢。”
    柔福有些畏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鼓起勇气劝道:“皇上这样怎么行,您的安危关系着国家社稷呢,好歹吃些东西补补身子吧。”
    姜佑随意走到案几前坐下,听她说完话,忽然垂了头,神色寂然:“这个皇上,当的也没意思得很。”
    柔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便命身边的侍婢取了几样吃食点心过来,把食盒放到桌上,轻声道:“我近来无事,便在家里研究厨艺,这些都是按照皇上往日的喜好做的,皇上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别说姜佑现在吃不下东西,就是胃口大开,也不会吃从临川王府带出来的东西,她低头瞧了瞧,倒还真是她平时爱吃的几样,沉默了下才缓了神色道:“你有心了。”
    柔福看她还是不肯动筷,以为她还是难过,犹豫了一下才道:“皇上这般。。。可是为着薛厂公?”
    姜佑听到薛元的名号,人才恢复了一点活气,随即又沉寂了下去,慢慢地喝了口茶:“跟朕亲近的人,除了父母也就只有他了。”
    柔福早先听说过一些传闻,想到自己能和爱人厮守,如今又有了身孕,而她却痛失所爱,心里难免起了些同情的心思,踌躇了一下,还是握了她的手:“皇上别难过了,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定然还能遇到良人的,薛掌印在天之灵。。。瞧见您这样也会跟着难过的。”
    姜佑抬眼瞧着她,见她虽比往日胖了几分,但一手下意识地抚着小腹,秀美的脸上满是母亲的温柔,瞧着比原来还要惊艳,她顿了下,缓缓摇头道:“再不会有旁人了。”
    柔福又劝慰几句,见她只是瞧着窗外静静出神,无奈地叹了声,告辞离去了。
    姜佑抬手轻轻点着眉心,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薛元是真的死了,要不是这些日子想着他还活着的可能,她早就撑不下去了。马成这时候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唤人把柔福摆好的东西都撤下去,换了新做的吃食上来,柔声劝道:“皇上好歹用些子吧,您老这样身子受不住啊。”
    姜佑烦闷地正要摇头,忽然就见西边冲天的火光亮了起来,她惊得忙要走到门外去瞧,就见齐彦慌忙冲了进来,差点跟她撞个满怀,他瞧见姜佑,面上满是慌张之色:“皇上,大事不好了,临川王带兵从西边宫门攻了进来,咱们的人一时抵挡不住,他们的人已经冲了进来,直奔着您的寝宫过来了!”
    姜佑紧皱了眉头,马成慌忙叫来侍卫护住她,带着她往门外走,一边道:“皇上,咱们快往东边走!只要能抵挡一时,金陵的驻军应当就能赶过来驰援了!”
    姜佑点了点头跟他往外走,她出了寝宫之后,果然听见西边震天的杀喊声,就着通天的火光影影绰绰能看见韩家的旗号,还有远处正在对峙的人马,一众侍卫护着她往相反的方向逃出去,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流矢暗箭,幸好她身边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才有惊无险。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不知从哪里进来的伏兵,立刻把一众人打散了,到了最后她身边就剩下马成齐彦和两个侍卫牢牢护着,身边没了人护着,只能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地往东边宫殿走。
    姜佑心头也是惶惶,正想抬眼去瞧西边的,忽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传了过来,她隐隐约约地看着旗号连忙带着人回身躲到一边的一座一进院子里。
    没想到脚步声和马蹄声正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韩昼瑾的声音从宫门外传进来:“怎么样?找到皇上了吗?”
    底下人回报道:“属下无能,现在还没找到皇上。”他顿了下,又问道:“王爷,要是找到皇上是不是直接。。。?”他单掌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韩昼瑾目光一寒,冷冷地瞧了那人一眼:“旁的人都可以死,但皇上一定要活的,我的布置你都忘了吗?”他顿了下,淡然道:“咱们韩家问鼎天下名不正言不顺,但只要娶了皇上,成了君后,再制住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权了。”
    那人诺诺应了声是,外面一时沉默了下来,韩昼瑾正想吩咐人四处搜查,院内的齐彦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正好踩在一块活动的青砖上,‘咯噔’一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
    韩昼瑾本来都准备走了,被这一声弄的惊觉起来,沉声喝道:“谁!”
    姜佑恨不得一把捏死齐彦,带这么个东西真是坏事儿,不过这时候在懊悔也来不及,只能带着人轻手轻脚,速度极快地溜进里屋。
    韩昼瑾在院外打了个眼色,底下人立刻小心把院子围了起来,他翻身下马走了进去,立在院中,声音和煦依旧:“是皇上在这儿吗?”好像寻常问安一般。
    姜佑在里屋,喉咙发干,手心也沁出汗来。
    这座行宫是齐朝刚建朝时候的皇宫,祖皇帝生性谨慎,修了不少暗室密道,后来随着成祖迁都,这些地方也就荒废了,她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小心走到博古架后面,快速数着格子,终于摸到一处被花瓶挡着的凹陷,她掏出花瓶里的鲁班锁飞快地摆弄几下,把摆弄好的鲁班锁嵌了进去,就博古架后面的墙壁立刻从中裂开,露出能容纳五六人进去的空地来。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带人多了进去,拉着烛台让墙壁闭合,那边的韩昼瑾已经开始命人一间一间的搜查起来。
    他自己站在院子里,微扬了声儿道:“皇上可知道薛厂公是怎么死的吗?”这院子不大,他只要稍稍提高音量就能让所有屋的人都听见。
    姜佑微沉了面色,韩昼瑾继续道:“是臣派人半路下的手,当时在河上,火把他乘坐的大船烧的一干二净,臣特特派人去瞧了,厂公已经被烧的不成人形,可怜厂公生前风华绝代,死后却落的这么个下场。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臣真想把尸首拿来给皇上瞧瞧,不知道皇上见了他那般丑陋的模样,是否还能继续喜欢他呢?只怕瞧了那模样都会做噩梦吧。”
    姜佑听他自己承认害了薛元,还在他死后还如此诋毁,恨的指尖颤抖,几乎要冲出去杀了他,马成慌忙按住她,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皇上息怒,这是他故意激您呢,你可千万要稳住啊!”
    姜佑身子颤了半晌,才咬着牙定了下来,这时候底下人向韩昼瑾回报:“王爷,已经仔仔细细搜查过了,这院落里没有人,但是方才有有人呆过的痕迹,现在应当是已经跑了。”
    韩昼瑾也觉得,姜佑若是在,听了那番话只怕忍不住,现在情势紧急,两边战事胶着,他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儿找人,他心里权衡片刻,沉吟道:“走吧,咱们再去别处搜查。”
    底下人领命去了,姜佑等人在里间等了小半个时辰,全身仿佛虚脱了一般,确定韩昼瑾是真的走了,这才重新开了暗室出了院门。
    既然脱困,自然又得往东边赶,马成跑了几步有些气喘,一边喘一边道:“皇上。。。现下情势不太好,咱们得和东边宫里的军。队汇合,也别恋战了,赶紧回到京城,才好从容布置,诛杀叛逆。”
    姜佑道:“韩家以水师闻名天下,现在走水路返京简直是自投罗网,走旱路路途又太过遥远。。。哎,罢了,还是先出了金陵再说吧。”
    她话音刚落,夹道那头立刻蹿出来一队人马,领头那人施施然问道:“皇上这般急着回去做什么?难道是臣招待不周吗?”
    韩昼瑾立在夹道尽头看着她,眉梢眼角竟然含着情意,对着她笑得极为温柔,抬手招了招:“皇上跟臣走吧。”
    姜佑下意识地反身要往回跑,就见夹道那头也被人堵上了,两边的生路被堵死,她慌乱了一瞬,反而镇定了下来,反问道:“凭什么?”
    韩昼瑾笑了笑:“臣自问不比薛厂公差到哪去,想来也是配得上皇上的,臣会疼爱皇上是薛厂公的十倍,皇上觉得这些还不够吗?”
    姜佑一时想不出自救的法子来,只能变着法地拖延时间,抿着唇道:“你家中妻妾成群,柔福还怀了你的孩子,朕绝不会嫁给一个有妇之夫的。”
    韩昼瑾道:“她们在臣的眼里,怎么比得上皇上万一?皇上若是不放心,臣到时候把她们杀了就是了。”
    姜佑想到柔福,心头有些发凉:“若是朕没有算错,你进皇宫的时候柔福应当还没有出宫,她现在人在何处?”
    韩昼瑾顿了下,似乎有些郁然,长叹了声道:“臣想要迎娶皇上,自然得无妻无子才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如今只怕柔福已经在战乱中丧生了。”
    姜佑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一般凉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惊声道:“柔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简直禽兽不如!”
    韩昼瑾这时候已经下了马,缓缓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和张皇后肖似的面庞,下意识地抬手去抚,却被姜佑满脸嫌恶惊惧地避开。
    他眼底阴狠了几分,终于撕破了温文的外皮,强行拽住姜佑的手,面上还是挂着从始至终不变的笑容:“臣和皇上生的才算是臣的孩子,别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姜佑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却被他强硬地拉住要拽走,就在这时候,两边高墙的墙头上突然冒出十几个手持弓箭的人来,当中一个对着韩昼瑾就射了过去,夹道地方不大,韩昼瑾躲闪不及,被一箭射到右臂上,暗红的血立刻从蟒袍里冒了出来。
    韩昼瑾的手还死死拉着她,她也被连带地带着踉跄了几步,猝不及防地从身后被人拦腰抱到怀里,鼻端沁入了熟悉的淡香,耳畔轻轻一句:“皇上别怕。”
    身后那人见韩昼瑾还拉着她不放,面色一寒,手掌一翻狭刀就出了鞘,韩昼瑾怒喝了一声,右臂从手肘处被齐根砍断了。
    姜佑立在原处惊了片刻才反身抱住他,声音哽咽:“掌印,你终于回来了。”
    薛元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时候韩昼瑾的底下人已经反应了过来,持着刀齐齐地冲了上来,他抱着她后退几步,他带来的人都是拔尖的,数量又比韩昼瑾身边的人多,不过一会儿就带着她硬生杀出了重围。
    夹道里韩昼瑾惊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薛元,你竟然没有死?!”
    薛元一手抱着姜佑,嗤了声,根本连话都懒得答,带着姜佑直奔东边而去,宫里西边和中间的地方都已经失守,只有东边宫殿兵力还在,他把人带进东边宫里就转身要走,被姜佑一把拉住,可怜巴巴地道:“你要去哪?”
    薛元纵然心里还有怨,瞧见这样子心也不由得软了,摸了摸她的脸:“总不能就那么僵持着,我得把那些人都解决了。”
    姜佑依依地扯着他的衣袖,眼瞧着他从一侧绕着离去,才转身进了正殿,旁边立刻有一队军士重重关上了院门。
    韩昼瑾带的人马众多,好些是四散开的,没想到没过多久就被他们摸到东边宫门外,十几人合力抱着撞柱用力撞击宫门,幸好宫门经过这些年的修缮越发坚固,他们在外用力撞击了许久也没能撞得开,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如今皇上就在里头,兄弟们都上啊!知道抓住了皇上,咱们这场仗就算是赢了!”
    姜佑惦念着还在外面的薛元,没空搭理外面的叫嚣,没想到外面的那起子人听院内无人应答,越发变本加厉,高声道:“只要抓住她,这天下就是咱们王爷的,到时候咱们就是从龙之臣,就是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外面的群情顿时激昂了起来,有人往墙头抛上抓钩,顺着绳索就要攀上来。姜佑干脆走到院中,负手扬声,声音清脆婉转:“放屁!”
    这下子不管是院里还是院外的人都诡异地静了一下,他们不管是护驾之臣还是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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