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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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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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曹吉祥就弯腰到丁一耳边,丁一就受不了他这个,直接和他讲:“老曹,非得这样?有话好好说不成么?”因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海上航行不方便个人卫生的打理,曹吉祥身上那尿骚味浓郁得很,虽说丁一不歧视残疾人,但这么凑过来熏着也难受不是?在京师这些大太监保养得好,这问题不太明显,在海上就不同,一靠近过来,丁一真觉得有些难受。

可是别说训斥,这些太监多是很能揣摩主子心理的,有没有真动怒,他们能很敏锐的感觉出来,只要主子没对自个真生气,就挨上几拳他们也不在意的,没这么点本事,也混不到太监,曹吉祥退了半步,很严肃地道:“少爷,借一步说话,奴婢有要事禀告!”

丁一看着他是有事说,便走开几步向他道:“说吧。”

曹吉祥便把自己的思量仔细给丁一禀告了,因为他现在身家性命都绑在丁一这边,所谓一荣偕荣便是如此,他是真心不希望丁一出问题,所以最后还对丁一说道:“少爷。毕竟四海大都督府,并没有统领大明水师,爷爷那边要起用内朝练一支水师。您只怕为了避嫌,奴婢愚见,还是不要问下去为好……”

“嗯。”丁一听着点了点头,对他说,“生受你这份心了,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不妨也可以说说你的见地。”边上门达看着曹吉祥。却是深恨自己慢了半拍,这在丁一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被曹某人这样夺去了啊!这种常识他自然也是懂的。只不过该说不该说?方才是在权衡之中,怎知却就被抢了先,真是一时之间,悔恨不已。

不过当他看着丁一走回来。冲着那总督新练水师官校办事太监开口。门达就吓了一大跳,而跟在丁一身后的曹吉祥也是一时脸上煞白,因为丁一向那太监问道:“这事怎么没有报到四海大都督府?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办什么差使的?”

丁一压根就没打算听曹吉祥的。

他直接就过问了,并且连原来办什么差使都问了出来,这句话就是要摸人家的阅历了,看皇帝是派什么人来办这件事,这件事到底在皇帝的心目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例如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一样。派出马三宝这样能上阵厮杀的太监来做这事,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那太监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丁一的人救下的,再说还没有接到要跟丁一这边翻脸的旨意,所以不得忍着气行礼道:“回如晋少爷的话,咱家贱名戴德,不足如晋少爷挂齿,原本在宫中,是于兴安老祖宗手下办差的。至于为何没有知会四海大都督府衙门,便不是咱家能知晓的事情了。”

丁一听着笑了起来,对朱动说道:“忍性,送他去零零二号战列舰吧,问问兴安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记下之后帮他传来,若是没有什么要说,那就让他呆在桅杆上,跟了望手作伴好了,以后了望手换班时,给他点水喝,年纪也不小,渴出病来就不美了。”

曹吉祥和门达皆震惊无比,此时听着,自然是知道这戴德是景帝在位时,由兴安派出来的人手。但刚才丁一发问之前,他可是不知道的啊,他如何敢这么直接问出来那话?怎么有臣子敢这么说皇家要办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正如孙太后对英宗说丁一的坏话一般,很多时候,一旦生疑,信任就开始有裂缝了。但越单纯的东西,往往就越是不易生出隔膜来。英宗信得过丁一,后者亦然,他深信可以把二十万大军交给王振去糊弄的英宗,不是这样的人。当时王振这军事负分,一会又要回家夸官,一会又怕踩踏田地被家乡人骂,边情如火的时节,英宗把指挥权交给王振,都没有去干涉。所以丁一不相信,英宗派他总督四海大都督府的情况下,会教内廷的太监再来练一支什么新水师!

“曹公公,你有朋友吗?”门达在退下去休息时,突然向曹吉祥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就接着道,“本以为下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虽不如公公掌管团营一般的权势,但一句朋友遍天下,却还是自信说得出来的,今日方才晓来,原来,某于这世上,却是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都没有。”

倒是在甲板上原本与门达一样惊骇失措的曹吉祥,却就冷然笑道:“咱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两位是什么人?一位是九五之尊,就是陷在鞑子铁骑阵里,也没有被害了性命的真龙天子;一位是文能探花,武能拓地,所谓擎天玉柱架海金梁不过如是。这等人,才配得上朋友两字,咱家一个残缺人儿,尽心侍候少爷就是了,要什么朋友?你想得太多了。”

门达听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近来跟在丁一跟前,看着面前这位人畜无害一般的模样,却忘记这曹吉祥,却也是爪牙锋利吃人的凶虎啊!只不过在丁一面前老实收拾起爪牙罢了,门达连忙在船舱里狭窄的过道长揖及地道:“公公教训得是,卑职方才是犯了痰,说的糊涂话。”因为曹吉祥这番话,是在提醒着他,要守好自己的本份,丁一有的东西,身为下属就不该去攀比。

曹吉祥笑了起来,扶起门达却道是:“多礼了,还是快些行走吧,这里路窄,碍了士兵水手的活计,却就不好。”说着他还冲着过往的几个水手连连赔了不是,当真一副忠厚老头的模样。

看着门达有些失魂落魄地进入船舱,曹吉祥却就冷笑起来:原先在京师,老子便是混得比你好;现在投了新主子,老子一样混得比你好!曹某人心里亮堂得很,丁一绝对不是他现在能动摇的,那么他会作为一个忠心奴仆的存在,就如刚才在甲板上,他完全不避讳,忠仆嘛,犯错并不可怕,脑子里转上十八道弯才开口,叫什么忠仆?

但如果有一天,他认为可以挑战丁一了,那么他的背叛会极为决绝和突然。

或者,丁某人一直不断攀向高峰,永远是他曹某人仰望的高度,那也许曹吉祥这一生都会是绝对忠心的奴仆。这就是奸臣,他们没有什么信仰,没有什么对错,只有是否能有让他们臣服的实力?当拥有这样的实力时,他们会比清廉的官员更为勤快,更为忱忠职守,更为卖命。

丁一现时是无闲去理会曹吉祥的小心思了,因为朱动过去零零二号战列舰没有多久,了望手就从桅杆上往下吼叫着:“先生,零零二号战列舰发来旗语,说是:目标请求登舰。”

“回复那边,让朱动自行决定。”丁一微笑着这么说道,却教文胖子去搬了个马扎放在甲板上,他不太喜欢进船舱,其实就算是这驱逐舰上的船长室,或是专门给他辟出的船舱,都有椅有桌的,但丁一除了睡觉或雨天之外,他更喜欢呆在甲板上。

他对雪凝说道:“你去一趟如玉那边,教她过来,你告诉她,那个铜盆在容城没带过来,不过,总能找到个盆子给她用的。”雪凝不知道丁一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乖觉地应了一声,便上了水手放下的通讯船,往零零一号战列舰那边过去了。

雪凝去了没有多久,如玉就过来了。

现时还佩着征北将军印的征北伯丁如玉,从零零一号战列舰过来,排场就不小,尽管两船的距离不太远,仍然是八条冲锋舟将她所居的那条冲锋舟守卫在中间。上得广西号来,左右八名身披重铠的甲士,便在两侧列开,传统的明式鱼鳞锁子甲虽然成本要比鸡胸甲强太大,重量也要重很多,但那走动起来的威风,特别是那甲片作响的声势,就真的不是鸡胸甲可以相比的。

而另外二十名身披三层板甲,也就是胸甲、腿甲、臂甲的卫士,就护卫在身后。

丁如玉上得广西号来,也是一身的明军重铠,手中抱着缨盔,脸若寒霜,那白瓷般的俏脸上,当真透出上位者生死操于一手的威严杀气。

她便站在丁一跟前两步外,停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

文胖子是个机灵鬼,看着李云聪和何铁蛋领着水兵从那两条大福船上回来,要上前禀报,连忙扯着他们退开,低声道:“从天津口上船,姑奶奶就一肚子火要发作,少爷又不肯去哄,现时撞上来,不想被秧及池鱼就快闪!”又扯了扯丁如玉的亲卫队长:“姑奶奶和少爷有军国大事要谈,走啦!”

ps:不好意思今天现在才更,一直在准备祭拜的事,我哥说受够我了,整天坐下来就开电脑,今天再这样就把我电脑砸了,所以只好先把事情做完了再来更新,实在对不起。

第一章旧部(六)

丁如玉的亲卫队长也不是笨蛋,冲着丁一举手行礼之后,却对丁如玉禀道:“总镇,山地特种大队的兄弟,有紧急军情向卑职求援,请总镇定择。”他不可能这么领着人退下,否则的话,他这亲卫头子也就太失职了。

“滚。”丁如玉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她身边前后二十八名甲士如蒙大赦,便在亲卫头子带领之下,随着文胖子远远躲到船尾去了。丁如玉可不比丁一,讲究什么军中不许体罚的,她怒火上来了,动不动就捉人对练,因为她本就是杀手出身,那是真的能打,而且身为女子,她不可能傻乎乎去硬碰硬,所以攻击部位都是身体脆弱的关节、肋下之类,跟她对练的人被打得骨折,在安西都督府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两个偷偷倒卖军器的直接被打残,现时在密云前卫守仓库;还有一个强奸妇女的军兵,更是被生生打死在校场上。

所以,不该听话,这些亲卫谁想去听?

当广西号船头甲板就只有如玉和丁一两人的时候,丁一终于开口了:“小笨蛋,在海上,穿这样的重铠,要是风波大点,还是有大船在边上过,你和二十八个亲卫,就是二十八砣实心铁块,一沉下去就直接到底了……”

“是啊,这样不好么?”如玉很少见的,冷着脸在丁一面前这么站着,以前就算跟忠叔去淡马锡回来,当着女海盗头子也是杀了不少人的。见到丁一,都是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烟消云散,但是现在。她却分明跟丁一之间,生了一层隔膜。

“如玉沉到海里去了,少爷不就可以快些回广西么?”丁如玉就这么怀抱着缨盔,一身铁甲,海风把她腥红的披风催得在风中猎猎招展,甲叶生响,她却是道。“少爷何曾在意过如玉?当初在广东平匪,浴血奋战如玉是为了什么?后来当上朝廷的官儿,如玉又是为了什么?再后来出关去。如玉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说起来,丁一就不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不知道?如玉无非就是想在他的心里。多占一点位置罢了。不过这当口,要这么说出来,不外火上浇油,丁一只好讪笑着说道:“这个,解百姓于倒悬,平鞑虏于关外,自然是为国为民……”

丁如玉听着,冷笑道:“少爷。您别和如玉说这些大道理,为国为民?干奴底事?便是这国破了。这山河碎了,这龙椅换了别人坐了,于如玉有什么相干?奴虽说现时做到这大的官,但奴总归是个女人,便是这华夏亡了天下,这百姓都死绝了,如玉躲到海外去便是,怎么也能平平安安地过上一世!少爷,你变了,自从那晚上吊没死成,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丁一心头炸响,夺舍之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一时之间,甚至对丁如玉起了杀心!没错,就是杀心,下意识的反应,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因为这绝对是一个不容任何人触摸的底线!

但丁一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右手,没有让右手拍向腰间的枪柄,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如玉说道:“是,我变了,你不喜欢么?”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却就教丁如玉两行泪从大眼睛中无声地渗了下来,任海风再烈,吹得干泪痕,也吹不干那淌下的悲伤,她摇了摇头哽咽着道:“奴悔了,以前,总是骂你没出息,只会败家,只会赌钱,只会流连青楼……又傻,总是被同年骗……可那时,少爷是如玉的少爷,现在成了大英雄的少爷,却便不是如玉的少爷了……”

丁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这个最深的秘密,其实就算她真的知道,丁一自问,只怕自己是下不去手的,无他,因为丁如玉对他的情意,这么几年以来,他真的很感动。

如玉仍旧在哭诉着:“那时少爷虽然不争气,却还每天跟奴说话逗乐,咱们没钱了,奴便和忠叔去做几桩买卖……有人把少爷欺负得狠了,奴和忠叔夜里便召集了江湖上的好手,把那厮一家都洗了……”这丁如玉,真的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可言的,说起杀人放火,那当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所谓的买卖,不外乎就去入室抢劫吧?所谓的洗了,想来也不会去帮那些欺负丁一的人家里打扫卫生,而是去杀人吧?她却说得极平淡,真的一点起伏也没有。

“这什么官,什么权势,奴要来做什么?那丑八怪嫁入丁家来,奴也忍了,那是老爷在生定下的婚约……那个胸大没脑的萧氏也罢了,少爷总不能整天对着那丑八怪,总得有个看得过去的人儿……便是少爷把雪凝收了房,奴也知道,少爷心里还是有着如玉的……”她说着却恶狠狠地道,“只是英国公府那个贱人!那贱人却就把少爷抢了去!”

她不管是容城的小丫头,还是淡马锡的女海盗头子,或是如今的征北将军,她终归是女人,女人特有的,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张玉对她的威胁:“为着回广西去会那个贱人,少爷却连半天也不肯等如玉,只扔了几条船在天津,自家便急急扬帆南下!”

丁一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真没想到是吃醋,还是这么严重的吃醋,他开始还以为丁如玉要在她的部下面前维持总兵官的威严,才没有过来请安说话;刚才丁如玉突然升旗冲向那倭人控制的大福船,他也以为是为了维持安西的军心。

此时看着泪流满面,一张俏脸狰狞的丁如玉,他才发现,这到底来,就两字:吃醋。

除此无他。

丁如玉愈说愈更激动,戴着铁手套的拳头捏紧着,“少爷您要不现时便把如玉沉海里,不然到了广西,奴便提刀斩了那个贱人!到时最多便还少爷一条命!”

丁一听着,连忙对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京师发动之前,就跟先生和首辅说了,事成之后,便辞官南下,结果许多的事缠身,迟迟不能成行……若是不快些上船离岸,只怕朝廷的大佬,看着便要开始攻訏……”

“怕什么?便是大明第一师上不来,奴从关外领了兵入来,排头砍过去,谁不服便杀了,便是皇帝不服,斫翻了他,夺了那鸟位给少爷坐便是!”丁如玉凶残得不行,丁一听着都一时合不上嘴,这画风不对好么?这话得黑旋风李逵,提着两把大斧来说才合适啊!这丁如玉一张白瓷也似的脸蛋,柳眉倒竖说着这番话,感觉很违和好么?

但丁一这时候却也只能苦笑着解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好吗?先生也是知兵的,你真要带兵入关,也没那么容易……再说朝廷若是把关墙一闭,粮食供给不上,安西几万人断了给养,不用三个月就活不下去啊!”

“鞑子能活,陈三的都音部落能活,安西的军兵凭啥就不能活?若不能活,那就让他们死绝了便是!”丁如玉真的是十分激动,甚至她捏着铁手套挥舞着,指着西南方骂道,“少爷便是被那贱人迷了魂,一心想回广西去寻她罢了!可恨那贱人还故意起个玉字为名,却是一肚子心思要来和奴做对的!”她叫如玉,英国公府那佳人却唤作张玉,故此她认为那佳人是有心占她的便宜。

丁一真不知道怎么劝了,摇了摇头道:“过了吧?她年纪还比你大些,这名字起得比你还早,怎么能说故意跟你作对?”

但处于吃醋之中的女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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