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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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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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强盛,不是在于征服多少地方,而是在于汉化了多少地方!

ps:今天终于情况稳定一点了,明天恢复更新。

第三章立储(十一)

关外草原开始那两年,都音部落那血腥的屠刀,让稍为敢有点骚动的部落,消失得很快。大明第三师那边,是禁止无凭无据动兵马的,因为营盘里的标语也好,平时的思想教育也好,丁一关于禁止民族屠杀的问题,都是长期不断在宣讲的。

但都音部落不是明军嘛,也先在时,他们就是这样的嘛,一言不合,整个部落没老人的,能留在部落里的人,都青壮,包括女人也一样,都是提得动刀,骑得了马,开得了弓的!后来又配了一些大明第三师淘汰的遂发枪,那是愈加的凶残,蛮横得要紧,听着那个部落敢说丁一的坏话,就几千人杀过去。

那两年,草原上骂大明皇帝没事,缅怀也先同样没事,骂丁一就出事。

只要传出去,都音部落就派人来杀了,根本不理是非曲直和真假的。

“草原上的检察、司法系统稳如磐石,群众基础更是坚不可撼,伯颜帖木儿,你信不信?你现时逃出关去,只要去有人烟的地方,不出半月,你或你的人头,就交到大明第三师营盘里!”陈三冷笑对伯颜帖木儿这般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先生相提并论?”

检察、司法系统,没有错,就是这名字,也是字面上同样的意义。

的确是稳如磐石的,为什么?因为是所有的部落,主动要求建立起来的。

他们被都音部落搞得受不了了!

动不动就来杀人,怎么打?都音部落五六千人,除了千来个崽子太小。其他四五千人,包括半大崽子。都能扯着小弓骑马来砍人的,有了遂发枪。那更是连那些半大崽子都能杀得了人。

就是大的部落,也扛不住突然二三千人来放一通遂发枪就走啊,一通遂发枪下来,怎么也能撩倒二三百人吧?弓箭又没够着,人骑着马就跑了,等反应过来,早没影了啊!小部落那更是苦不堪言。

于是没办法,就去找明军诉苦了,本来他们不想去找明军的。扛不下啊。

明军也表示他们没办法,因为不能光凭这些部落一面之辞。除非是如陈三对着伯颜帖木儿所说的:“草原不再是某个那颜的草原,草原上在几年前就有了法律,足可保护自己与仇人,都不受到非法侵害的法律!”

至于都音部落,很好解决,这几千人明显是一群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丁一的狂热崇拜者的合集。一封当时丁一在吕宋寄回去的信,就成了他们的新的戒律。当然大明第三师提出,如果他们不遵从律法。以后将不再向他们提供遂发枪和加入明军的名额,也是一部分原因。

所以到了后来,基本没谁想搞事了,好好放牧。而且只是在大明第三师那里。参加预备役训练和登记姓名,大明官语考核过关,年景不好。没有牛羊,凭着记录在案的信用值。也可借贷到近乎无息的粮食,并不用抵押什么东西。

“在猫儿庄。我并没有这样羞辱你。”也先拔开了身前的伯颜帖木儿,他的眼光越过了陈三,望着丁一,尽管已不再是草原上不可一世的枭雄,但他仍然有着他的气度和霸气,“还是说,狼王已老,再也无法束缚狼群里强壮的公狼?”

丁一微微地笑了起来,在万贞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端起杯,对也先道:“抱歉。”

“三儿,过了,伯颜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过门是客。”

陈三回身向丁一行礼道:“是,先生,弟子鲁莽。”

然后他一脚踏在椅上,毫无征兆地拔出刺刀,往大腿上一插,血喷如泉,身边医务兵和警卫员连忙上来,给他包扎,陈三就站在那里,如同那不是他的腿一样,对着也先道:“见谅,我没听懂是玩笑。我这个人笨,下回最好别让我听到,用我先生来开玩笑。”

“刀不错,能给我看看吗?”也先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向陈三伸出手。

陈三拈着刀尖,把刺刀递给了他。

也先也一脚踏在椅上,一刀就这么下去,如同陈三一样,一刀两洞,然后把刀还给陈三:“果然是好刀。不过,伯颜他真的就是开个玩笑。”

“你能喝酒?”陈三咧嘴笑了起来,向着也先这么问道。

“草原的男儿,自然是能喝酒。”

这时丁一由万贞儿搀着过来,摇头道:“喝个屁的酒!胖子,你看着三儿;伯颜,你看着也先,他妈的两个伤号喝什么酒?过来陪我喝茶!”

正在缝合的陈三当场就老实了,倒是同样正在由医务兵给他缝针的也先,昂起头却说道:“你可以杀死也先,却不能让也先不喝酒!”

“你是我安答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你受了伤,我自然不许你喝酒。”丁一笑着说道。

也先盯着丁一半晌,方才摇头道:“那年在猫儿庄,你没说,是我妹妹的安答。”

“你说得是。”丁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当年丁一自然不会说出这关节,那是乞怜,那绝对不是丁一的性格。

现在他会这么说,因为他是强者,强者才有施舍的权利。

也先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你是真正的强者,好,也先陪你喝茶。”

但丁一总归没有陪也先喝茶,因为怀恩很快就捏眉弄眼地出现了。

当万贞儿扶着丁一,随怀恩出了厅堂,走进长廊里时,怀恩便开口道:“万姐姐,还是我来扶着哥哥为好。”万贞儿在宫里这么多年,当然听出了话外之音,那就是等着见丁一的人,她不合适见,至少不合适在这时节,在靖海郡王府见着。所以她也就没有坚持,向丁一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等着见丁一的,却就是英宗了。

“我听说你好了,终于能过来看看。”英宗拈须笑道。

丁一皱了皱眉:“你黑眼圈这么重?我看你身体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有吗?我专门上了粉的。”英宗很惊讶丁一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离我远点,谢谢,上了粉底的男人,有点可怕。”

英宗就不高兴了:“至于么?我不过是略为修饰一下!你这话说得太过份了吧!”

“天王圣明臣罪当诛。”

“行了,这梗你打算用一辈子是吧?”英宗很无奈,自从在猫儿庄开始,一到丁一觉得他不可理喻,就来上这么一句。

丁一也笑了起来,不过随即侧着头问道:“能不能商量件事?”

“什么事?你能不能别纠结我脸上那点粉!我溜出来看你,你不承情,倒而一味在纠结这粉,这叫什么事?你这朋友也太不厚道了吧?”

丁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是我不对,不该纠结那点粉。但你能不能洗把脸,咱们再聊?要不那味道闻着很难受,一个大老爷们,你说这……”

“闭嘴!”英宗受不了了,对身边侍候着夏时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听如晋挖苦我很好玩是么?”

吓得夏时跪下不停地磕头,连道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啊爷爷!”

司礼监太监看皇帝笑话?单这句话,要认真深究一下,他脑袋得搬家啊!

丁一从在椅上,皱起眉道:“夏公公,他是让你去给他打盆水洗面罢了,你干什么?”

英宗轻踹了夏时一脚,低声叱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去?”

夏时如蒙大赦,连忙又向丁一磕了头,急急退出去张罗打水了。

“你专门来看我,是想问问有没有给你收集各国佳丽么?”丁一向着英宗问道,一点也跟君臣对答没有什么干系,便是一般的士大夫之间,说话也不敢这么没讲究的,倒象两个乡下从小长大的少年一样,没什么拘束。

很显然,英宗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对话,夏时打了水入来,英宗挥手教他下去,净了面,向丁一说道:“我在你看来,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么?”

“不是在我看来,而是事实上这方面你很努力啊。行,我们聊点别的话题,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你,对不起,可以么?”丁一说了一半,却马上认错了。

因为英宗微笑着,就可以准备跟他聊起儿女成群这个成语的解释了。

这个他真比不起英宗啊,就那么个孩子,英宗真的一大群啊。

“投毒案你怎么会让丁君玥来办?她毕竟是个女人,你这义父,有些没良心。”英宗倒也没有继续和丁某人谈儿女成群的问题,而是把毛巾丢下,正经地说起近来朝廷的事务,“她是出不得一点错的,要不朝廷里,多少御史等弹劾她?当初她回京师,我是想了许久,才给她派了这差事,做得好,功劳是她的,做不好,那板子落在五城兵马司和兵部身上,你倒好,一来给她摊了投毒案这茬,不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吗?”

丁一听着,微笑着对外面的夏时和怀恩说道:“劳烦两位,把煎茶的家什取来,问文胖子或刘吉就得了。”英宗也点了头,那两人便去办了。

当房里只有丁一和英宗两人时,丁一坐正了身体,向英宗问道:“你到底想不想查出真相?”

第三章立储(十二)

“这本来是我最不想问,也最不想涉及的事。别说立储,就是兄弟分家,一般也不要去掺合,不然的话,最后谁也觉得是这主持的人,害得自己吃了亏。”丁一没有任何婉转和客套,很直接地对英宗说道,“但你硬要我回来,硬要一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便今天不得不问个清楚。”

“你心里到底是不是觉得,见深不适合为储君?”

“想立谁为储君,你自己想好没有?若你自己都没有想好,你来问我,是不是有点可笑?若你心里早就想好,又何必一再过来问我?你明明知道,无论你立谁为储君,我远在美洲,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英宗听着摆了摆手:“这不对,按着这么说,不管我想没想好,都不要问你?”

丁一以前和英宗在一起,不太讲究,但也没到这地步。

今天他是刻意这样的,专门的不讲究,因为他受够了,受够了这错综复杂的各种暗潮汹涌。

“你为何要问我?儿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那张椅子也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干我底事?你当我是蜻蜓队长啊?若是你想立谁,六部也好,内阁也好,不肯同意,你要我怎么帮忙说服他们,这没问题;但立谁这事,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来问我!”

“蜻蜓队长是谁?”英宗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丁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倭国一个古代传说里的人物,专来管闲事的货,极恶心的家伙。我绝对不会成为自己所厌恶的人!好了,回到正题上。你到底要不要查这投毒案的真相?一旦查出来,幕后主谋该怎么处置?”

“你要相信。如果我真的用心去查,没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特别是万贞儿他们保存好了那个碗。”

英宗听着,开始陷入了沉默。

有可能投毒的幕后主谋,不外乎就是得利的那几方人马了。

朱见湜已逝不提。

生了朱见深和朱见泽的周贵妃,基本嫌疑是接近于零了,朱见深都已是储君,她折腾什么?把亲生儿子毒死下不下得了手,这点先抹开不提了,就是朱见深死了。就一定是朱见泽继位?周贵妃的脑袋坏掉也不至于干这种事吧?

那么余下的,就是生朱见潾、朱见治、朱见浚的万宸妃;生朱见淳的王惠妃;生朱见澍的高淑妃;生朱见沛的韦德妃;当然还有钱皇后,毕竟她不是跟原本历史上一样没有儿子了,朱见深死了,她当然也是最为得利的一方了。

“我相信不会是皇后。”英宗想了许久,抬起头来望着丁一,很认真地说道,“虽然看起来,见深有事。我很大的可能会立其子为储,的确皇后也颇有易储之念,但我知彼,如你知张玉。不至如斯!”

其实丁一也不太相信是钱皇后,因为以钱皇后在后宫之中的把控力,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必要弄到吃相这么难看。

“到底查不查?”丁一已经听着脚步声了,那是怀恩和夏取了茶具过来。

“查。”英宗很肯定地给了答复。

丁一点了点头道:“查将出来。不论是谁,要按法律流程来走。由都察院提出起诉,由刑部、大理寺来定罪,你有最后否决罪,但不要搞什么贬入冷宫或是宫中杖毙的把戏。”

“便是立宪,天家事务,也由宫内自处之。”英宗在这里却就跟丁一起了分歧。

因为天家总是要点脸面的,士大夫写天子食了春药不敢上朝,写天子和内侍发生什么勾当都好,那总归是有如后世的狗仔小报,不是官方机构出版。但如果都察院检举起诉,再由大理寺和刑部会审,那就天下皆知了。

宫中某一系的势力,要谋害储君的天家家丑,就将公诸于世。

丁一摇了摇头道:“草原上的牧民都知道,要遵从大明的律法,因这律法,保护着他人不受彼等侵害,也保护着彼等不受他人侵害。若你不受这律法管辖,这律法便也同样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子孙后代,你自己想清楚。”

“一部律法,就算它不太完善,但如果连皇子、妃子,都不能无视它,至少当民众不满时,他们会有一个伸张正义的希望,而不是觉得无处申冤,揭竿而起。当识字率达到一定程度,文盲率大比例降低之后,更是如此。”

英宗揉了揉太阳穴对丁一说道:“让我想想。”

终究不是一拍脑袋就可以做决定的事。

脸面,华夏人自古以来,好的就是这个。要不怎么外邦来朝,赏赐总要比他们进贡的东西贵重得多?得要脸面啊!

“随你,不过你一日没有做决定,结果就算出来,也不会公布,因为那没有意思。就算有结果,没有审讯,那也不过是建立了一个逻辑链,逻辑链,以前我们讨论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于被指认的嫌疑人,是不公平;更重要的,也许是真正的凶手,弄出来的迷局,被你下令杖死、赐死的人,也许只是冤死。”

这当口,夏时和怀恩捧了小炉和茶具入内来,英宗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三两天内,我会拿定主意。或是拿不定主意,便不须再查,我自决之便好。”

自决之,也就是所谓乾纲独断,皇帝自己说了算。

他觉得谁有嫌疑,就打杀了谁便是。

当夏时侍候在一边,怀恩在门外听候着使唤的时候,英宗和丁一很有默契,都没有再提起投毒案的事。尽管能随着英宗微服出宫来的太监,自然是心腹,但皇帝的态度,总归不能让人全部看透,已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美洲真的那么好?”英宗便和丁一聊起这话题来,关心起海外的情况。

丁一耸了耸肩膀,摊开手道:“对于百姓来说,我觉得那是一片沃土,对于你或是士大夫阶层,就不好说了。得看看江浙、两广这批举人,去出任地方官之后,治理的情况怎么样。”

“皇家军事学院的学生已经有几批毕业的了,我总是担心石亨、也先,在他们心中留下太多的印记,也许你身体好些,去军事学院里讲一讲课。”英宗突然又扯到另外的一个话题,但几句话,很快就带了过去。

他们毫无逻辑,轻松得有点过分,根本就不是议事,并不想通过彼此的沟通去解决任何一个问题。或者说,刻意在回避一些正经事,反倒是英宗听着丁一说起埃及、东非雨林里的某种爬行类动物,或是阿拉伯、埃及、黑人和希腊等等不同肤色的女人的话题,总是留连很多的时间。

放肆的笑声,男人之间彼此懂得的题外之意,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

“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你真的要注意一下。”在英宗准备起身离去时,丁一郑重地对他这么说,这也许是茶具摆上来之后,他们之间所说的,唯一一句,认真的正经话。

英宗点了点头,这一次没有带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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