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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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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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欧洲联合起来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无论在哪个时代。

十字军东征的往事,就是这种力量的某种见证。

丁一的奋斗(三十一)

路易十一望着自己的手下,他对亲信的智商感到深切的担忧:“就算你忘记,教廷策封他为圣徒的事。你也应该记得,前前后后,他大约送给了教廷近万的骑兵,装备精良的骑兵!并且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为这支骑兵支付着军费;而宗教仲裁所是向我们这位圣徒负责的;哪怕在泰西大明,这位圣徒也从没有禁止过教堂的开设。好了,我的朋友,如果你是教廷里的当权人物,你会怎么选择?”

于是亲信便低下了头,只要教廷里的大人物,还有一点正常智商,就算教皇逝世,新任教皇也不可能向丁一这位大金主亮起獠牙的,因为能够爬到教皇位置上的人,往往都是足够聪明。

巴黎的暴动,巴黎公社,就象一场阵雨,过后了无痕迹。

只是路易十一向丁一提出领土请求的事,不知道怎么就泄露出去了。于是大胆的查理,勃艮第公爵暴跳如雷,他开始向士麦那派出信使,要求丁一表态,不会听从万能的蜘蛛的请求:“我的女儿玛丽,宁可抛弃她的父亲,也要守卫着她的陛下!”

而在这个时候,斐迪南遇刺了,据说整支卫队一百多骑兵都被杀死,只有斐迪南和他的两个贴身侍卫逃得生天;也有一说是绑匪残忍杀死了所有人,并绑架了斐迪南和他的侍卫,后者趁机逃脱出来。

更有消息声称,斐迪南和他的侍卫重伤的位置,就是脐下三寸。

但阿拉贡国王斐迪南遇袭重伤的消息。并没有能在泰西大明引起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泰西大明的总理大臣于谦,倒下去了。四年的任期还没满。老先生就支撑不住。这一回,什么青霉素也救不了他的命。看上去,情况一天比一天更坏,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清醒的时间已很少。

在于这个没有x光,没有彩超的时代,丁一也是束手无策。

而这一日,于冕来求见,却是说于谦要见丁一。这连柳依依都很震惊,因为按华夏的传统。大臣生病,皇帝是不能去看,皇帝要是去看了,一般来讲,这大臣不死也得死了。于谦要见丁一,只怕说明他已知道,自己时间到了。

“先生,弟子来了。”丁一在于谦的病榻前面,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靠着枕头坐着的于谦。看起来似乎气息还不错。

“如晋,为师怕是不能帮你大展鸿图了。”

于谦这很讲究礼仪的人,这一回,没有称丁一为“陛下”。而是称他的字,就象是一对普通的师生一样说话:“今日,为师要考一考汝的功课。想来,也是最后一回了。”

他扬手止住要说话的丁一:“不必多言。余光阴无多。”

然后他从枕头后面抽出一卷纸,打开来。却是简略的世界地图轮廓。

于谦指着地图一处地方,向丁一问道:“我泰西大明,何日攻略此地?此也是汉唐旧土!碎叶更是李太白出生之地!”他所指的,大约就是后世苏联全盛时期的区域了。

丁一没有想到,于谦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对方慎重的语气,却让丁一也认真起来:“不,大明不需要那里的土地,不论是华夏大明,还是泰西大明,或是神圣大明。”丁一指向美洲,“这才是着力之处,至少百年之内,便是如此。”

“此方略如晋是如何定下来的?”于谦没有反驳丁一的话,而饶有兴趣地问下去。

“罗刹国是为苦寒之地,其工业化进程的成本实在太过可怕,并且道路运输成本也过于庞大,就算有石油和天然气,也不值得大明花人力物力去开发,除非其他地方已经遍插红旗!”丁一也是坦诚相告,要致富先修路,这话绝对是真理吧,不论民富还是国富,要路不好,制造出来的东西怎么运出去?原料怎么进来、而罗刹国那边的道路,只要是在信息化年代略有关注的,大约都不难知道,那边是很艰难的。

“果不其然!”于谦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一点也不象个病人。

“为师将去,无所顾忌。”

“如晋于诗词上,倒是颇有一番文采,脱口而出便成名句。”

“然诗词,小道哉!纵是笑傲柳三变,豪迈如东坡,又如何?”

于谦是这么定义的,的确对于大国首辅、总理来说,诗词,真的就是小道吧。

“兵事,治世,方是根本。”于谦渐渐有些气喘了,他说上两句,就要喘上一阵了。

“如晋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依旧时,放于边镇,可统千人之军。千人之上,依旧时军制,则如晋无用武之地,单凭武勇,实难成事。”

“如晋有悲天怜人之仁,若放州府,可为一县之首领。然必不得晋身黄堂,牧民于州府。汝太执着,不肯委曲求全,不能隐忍,不愿祸人,只恐一世到头,能以县官致仕,不被奸人所陷,已是偷天之幸。”

丁一听着,当场就傻了,这太震撼了!

这位当真不愧是能挽大厦将倾的人物啊,老先生别看有他的时代局限性,但他点出来的,还真没错:

诗词靠抄,能让丁一记得的,自然都是名句;

军事上,丁一就是个兵王,要让他按这时代的旧式明军将领那样,没有专业的战术操典,指挥系统基本也是很混乱的,靠个人天赋来指挥千军万马,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做官上,说不好听的,如果丁一真的会做官,为何前世警衔上去了,连个刑警大队长都没能混上?不就是不会做人、不会当官么!

“如晋,汝今日所得,成就大业,为师细细想来,是为二善。”

“一曰无欲,无欲则刚,故汝能教士卒赴死,能使百姓听命,能让士林无从构陷;”

“一曰明见,改军制,立战法,创火器,攻略关外,斩首敌酋,长驱七海,殖民美洲……等等诸事,若如生已知之!”

丁一听着,不禁只觉颈后毛汗都渗了出来!这时却觉手上一重,于是于谦用力地捏住了丁一的手腕:“此可持之成就霸业,却不可持之立百年之国,若无远虑,恐有近忧!始皇帝一扫六国何其雄哉,然二世而夭!”他没说千秋万世,真的是无所顾忌了,只说百年之国。

于谦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盯着丁一:“无欲者,纵观国朝至今,无非你我师生二人!安可寄望后继者如是?”这是直指本心的话,并且于谦还接着说道,“如晋莫以为,国事托之以总理大臣,则皇帝不贤,亦不能祸国;军队国家化,则臣子不肖,亦不能篡位!若总理大臣不贤,又当如何?则四年之间,浪费公帑,劳民伤财一无所得!下一任总理大臣,安知又是贤臣?若总理大臣不贤,或贪恋权位不肯求去,勾结将领,大厦危哉!”

丁一听着真的冷汗不断渗出来,老先生说的,真的句句在理啊,不禁脱口问道:“先生教我!”

“今之计,不外预则立!如晋于京师,建言立皇家军事学院,何以士麦那不设?为师细思,为后世计,为苍生计,赐姓不可辞,两大都督府事不可辞,两广……”但愈说声音却就愈小了,于谦眼中方才神采,如是渐渐离体而去,最后丁一凑到他耳边,也已听不清他的话,只要那握在丁一小臂上的手,却仍用力握着。

最后于谦留给丁一的,是一个笑容,如释重任的笑容。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无憾事?或是认为有了自己的提醒,丁一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或是看到华夏的崛起,而觉得安慰?没有人知道。但来凭吊的人,无论是吉达这样的草原汉子,还是杨善、姚夔这样的旧式士大夫,都是说:“于公无憾矣!”

丁一没有按照华夏的习惯,给予于谦一些追认的头衔,来彰显身后的哀荣。

他披麻带孝,在于谦的灵堂,以亲传弟子的身份,向来凭吊者一一答礼。

于是便留下这么一段记载:谦故,上持弟子礼,服其孝。

此事传到华夏之后,在士林之中极为震撼,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有人认为丁一是乱了纲常,因为天地君亲师,君臣的关系在师生之前嘛,君王为臣子带孝,这是不合适的;但更多的士林中人,却都认为丁一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士林领袖:“西夷以容城为其教中圣徒,实以容城风骨,可以成圣哉!”

其实丁一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东西,他只是觉得于谦对自己是不错的,尽管在景泰年,于谦有些不太看好他,但有事了,也是有来劝他跑路。而当年于谦在华夏京师快要病死时,也是视他为亲传弟子的,把自己的人脉关系都交给他;后面又听从他的劝说,来了西方,替他一路做到死。

丁一觉得,他得这么做,当年京师之战,他在千军万马之前认下的师生之礼,是要履行的。就这么简单。

但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为什么会这么说?往深层里说,人是需要信仰的;往浅白里讲,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特别是基层的民众,不见得懂什么高深的道理,但所谓有样学样,便是如此。

丁一绝对没有想到他这么做之后,在泰西大明引起的一连串效应来。

丁一的奋斗(三十二)

简单的说就是盲目效忠的体现。容城书院各个分院的学生,纷纷以他们各自就读的分院为团体,开始集会,宣誓效忠于丁一。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一般都是私底下的聚会,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直接在士麦那、雅典、开罗、苏伊士、罗德岛等等诸地,直接订下酒楼,公然的宣誓。

秘密集会和集会是两个概念。正如敦伦和光天化日野战,向来不是一个概念。

私底下喝两杯,说某位长者、上司对自己是有大恩,今后必要报答,和现时这样弄,那不是一回事了。这些人敢这么做,是因为丁一本就是他们的皇帝,效忠君上,天经地义,一点也不用担心触犯律法。

在收到情报之后,丁一是极为震惊和愤怒的,但面对他要求彻查的命令,谭风却站了出来,直接向丁一说道:“此事根源,实在先生身上。若非先生为前总理大臣服孝,便无这等事生出来。”

“我为于先生服孝,引起这样的风潮?”丁一皱眉望着谭风,也只有后者,才敢于在丁一面前,这么直言不讳了。不过丁一真的有点搞不太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和逻辑?怎么可能把这种表况归结到我头上?要说他们对学院的老师好点,归结到我头上也罢了,谭风,你可别卖直。”

谭风尽管铁面无私,但现在面对着丁一,他也得很努力,才能扛住丁某人给予的心理压力:“先生。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您已经做出了对于师生传道这种关系的尊重的姿态。那么书院的同学,自然也就认为。这是您所提倡的。但书院的学生,我们并不认为授课老师是传统意义上的先生,对于我们来说,您,才是我们的先生。”

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因为刚开始进入书院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小孩,或是阵亡军士的孩子。书院不单不收学费,还给予他们食宿和以前从来不敢想像过的新衣新鞋。粗糙地讲。那是一群孤儿对孤儿院长的感情。而且容城书院可不是孤儿院那种状态,而是让学生吃鱼吃肉保证营养的,也就是说生活是优于普通百姓的。这些书院出来的学生,对于丁一的感情,其实并不难理解。

不用谈信仰,不用谈理念,就是条件良好优于社会大多数的私人福利院,而且长大后还包揽了就业问题!只要是个人,心理正常的人。对于这个福利院的院长,必是感激和崇拜的。何况于,他们在成长的少年时期,一直被灌输的理念和接受到的宣传。以及丁一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那你说怎么办吧!”丁一听着谭风的话,也是头痛。他不要当一个独裁者啊,也没有想过要弄一个王朝出来。他所希望的。是一个稳定发展的国家,就算元首或某一届的上层官员出了问题。这个国家的制度,也能慢慢地恢复过来。

高度集权当然发展起来快,如果方向走对的话。但伴随着风险也大,而丁一完全不必要去冒这种风险,他有这资本,让后继者犯错,就算这个国家几年都停滞,因为先天优势,也不至于垮掉。正如原本历史上的英国,再不堪,毕竟原来是日不落帝国,就是出了败家子,要败光家业,也得好一阵子吧?

“这样弄效忠,书院的资历就成了一种工具,带来的很可能就是整个官僚体系的腐化!”丁一是经历过“文凭风潮”的,他知道这其中的祸害。

谭风回答也很直接:“不用管,或者对他们提起公诉。”

不用管当然没问题,民众效忠皇帝有错吗?放在哪一个国家都绝对没错吧?管来干什么?

所以谭风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并不是每个忠诚和正直的人,在具备了这些美德之后,他们也同样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

至少对于谭风来讲,就是这样。他的回答明显让丁一感觉哭笑不得。

因为这不是一件可以不用管的事,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用清洗的办法,来把忠于丁一的官员或军中将领提出公诉啊!丁一是有毛病么?他是要制止这种可能因此存在的“终南捷径”,又不是要自杀!

丁一挥了挥手,示意谭风先行退下。

他走出了书房,漫步在外面的走道,但走到侍从室的公事房时,丁一听到了争吵的声音:“祐之兄,小弟以为,这还是呈给父皇为好。”却是李东阳的声音,明显他和刘吉对于某些事情起了争执。而刘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此不过败军之将临死的悲鸣罢了,何必有污圣听?”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会脸红脖子粗的角色,连腔调也是四平八稳,但其中交锋的味道,丁一听着却是了然的。所以丁一挥手让吉达过去,让两人都出来说话。

李东阳出来拱手行礼:“父皇。”

刘吉出得来,见着丁一便是长揖及地:“弟子叩请先生……”

不过他没说完就被丁一扯了起来:“学什么不好?学老曹当磕头虫?好好说话。”

别看刘吉被丁一削了一句,可这亲疏的分别,连吉达这种粗豪男儿都看得分明,明显刘吉在丁一面前,可要比义子李东阳更为得宠和亲近一些。

刘吉跟在丁一身边这么些年,地位不是仅仅有义子名份的李东阳可以相比的。

“吵什么?”丁一开口问道。

这两位都是有城府的,马上就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因为在丁一面前互相攻击的话,那段数也太低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才能显出自己才是侍从室的主心骨啊。

丁一再不擅权谋,这么些年下来,这种戏路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倒也没有训斥他们,只是伸出手,向他们两人说道:“行了,消停吧。什么败军之将?拿来给我看看。”

引起争吵的是一封信,一封来自华夏的信,正如刘吉所说的,败军之将所写的信。

写信的人,丁一并不陌生,石亨,曾经的大明军头,在要谋害丁一事败之后,和也先一起,被扔到京师的大明皇家军事学院,当老师去了。

石亨病得很重,按刘吉的说法,也许是病糊涂了,他的家人要去看望他,但他和也先一样,都是被监控的教师,自然要通过安全局衙门的检查。结果石亨气得不行,不知道发什么癫,就写了这么一封给丁一。上面大多就是谩骂,当然没有一句脏话粗口,要不信也送不到丁一这里来了。

他的意思,是觉得丁一是偷天之幸:“陛下之才,于小旗论当是精锐莫名,然所能胜任之职不过总旗,难委之以百户!奈何天意弄人,竟教陛下成事!”

他比于谦更不客气,于谦还说丁一能领千人之军,石亨说丁一只是一个强悍牛逼的小旗,了不起就是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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