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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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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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过了两日,勿洛士兵接连失踪,耶律齐才方知着了道,又速速将人全部召回。

    一晃月余,与勿洛之战僵持不下。因着途中遇到山中暴雨,挡住了袁不归的去路,援军迟迟不得而入,幸得夏禾城中补给及时送来,方才不至断了粮饷。

    这日,周昶景在营地踱步,瞧见钱芎竺在与手下小将说些什么,便近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钱芎竺见事皇帝来了,忙见礼,“微臣参见陛下。”

    小将脸上挂着泪痕未干,也恭谨跪地福拜,“皇上万岁。”

    “小兄弟,你为何在此哭泣?”周昶景不解道。

    “小的自幼是由家中祖母带大。可祖母年事已高,此番出征前,身子就不见好了。原以为此战捱不过数周,便可回家探望祖母。不想战线持久,想来冬日还归不了家。因着挂念祖母,方才落泪。”

    周昶景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拧眉道,“朕也原想着,入冬前应是能结束这场仗了。未想一拖再拖,拖到了这个时候……”

    茱萸寻周昶景而来,见他面露不悦,便道,“臣妾昨儿个晚上与其余人等一同熬了小米粥,方才外头执勤的将士们都吃过了。皇上与钱副将,也来一碗暖暖身吧。”说着盛了三碗。

    周昶景与钱芎竺接过一碗,皇帝又亲手递了小将士道,“见你如此,朕也是于心不忍。”

    茱萸道,“这耶律齐将主力集结于此,也是想与皇上决个胜负。虽贺兰守将之援军未到,可我等尚且还可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这难道不是决定此战大势的关键所在?”

    周昶景赞赏道,“就入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没有人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实则不然。”

    茱萸躬身道,“皇上说的极是。如此我大钺虽是画地而守,但也是扼勿洛之喉而使不能进。这也是情势明朗,必将扭转格局之时。换言之,也是出奇制胜的良机,皇上必然不会错失。”

    钱芎竺想着,虽这歆才人看似是在安慰皇帝,实则说的也是实情。前有敌军,后无援军,除了出奇制胜,还真没有其他章法了。“臣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钱芎竺思忖道。

    “朕且听着,你说罢。”周昶景想着,这司马无忌已死,钱芎竺若是军中口碑扩涨,自也不是他所待见的。

    “臣自请领步骑百余人,夜里对其进行突袭。若是得手,可摧毁其前锋。勿洛人只善于骑射,无前锋相助,如同砍其首位,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况且这时日,勿洛当已是大雪漫天,要说再有援兵补给上来也是难事,多半也会知难而退了。”钱芎竺胸有成竹道。

    见他这样说,周昶景也觉着是个良策,但又有忌讳,只道,“钱副将此言有理,但此去太过冒险,朕已痛失司马参将,可不像你再有什么闪失。”

    “臣若是以身殉国,那也是死得其所。”钱芎竺坚毅说着,“此番臣只求带着武校尉同往,还望皇上准奏。”

    周昶景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准了你所请。但是记着,朕要你等平安归来。”

    是夜,钱芎竺与武至等百号人趁着夜色偷潜入勿洛营地。因怕少不敌重,钱芎竺未探主帅营帐,只集中了兵力朝副将营帐去。

    彼时阿驽喝多了酒,正在酣睡,武至就朝他小腹一脚踢去,阿弩应声倒在地上。

    武至立马冲上前去,一拳比一拳厉害。先是打在眼睛,阿驽直叫好,又一拳打在鼻子上,使鼻子歪到一边。紧接着,又一拳过去打在太阳穴上,阿驽躺在地上,便动弹不得了。

    钱芎竺示意武至不要贪胜,即刻领着众人去了前锋营,见诸将皆是喝得酩酊大醉,趁势入得帐内,将其一一斩杀,后又将驭马棚内马匹尽数砍断弓足。

    待得勿洛巡防营发现蹊跷,钱芎竺等人早已全身而退。

    那厢耶律齐见阿驽满身淤青,嘲讽道,“还说是我勿洛第一勇士!竟被大钺人打成这幅德行,真是丢我脸面。”

    阿驽眼中满是血色,愤然道,“晚上同兄弟们喝酒,一时没把持住,竟喝高了……也是怪我大意了。”

    耶律齐扬起马鞭,便是一抽,阿驽也不躲避,只咬着牙,挺了下来。

    艺筝道,“怪不得阿驽,大钺元气大伤,谁料得他们还有胆儿来闯我军营。”

    耶律齐扬起纸扇,待得扇面落下,艺筝已是跌坐在地,无用的废人,我何曾又留下过。”

    阿驽见状,拔出匕首,甩起一片血色,不一时,两根手指落地,“阿驽以血盟誓,愿九殿下再给阿驽一个机会。”

    耶律齐阴狠道,“你且记着,断没有下次了。若再做蠢事,提头来见。”

    海蚮王年事已高,现下正是勿洛重选新王之际,耶律齐本是海蚮王第九子,照着顺位,也轮不上他来继位。可勿洛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因而此战对耶律齐而言至关重要,只要赢得这场仗,那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再也无人能挡其光芒。

    艺筝明白这里头的厉害关系,也深知自个要的是什么。纵使耶律齐如何待她,始终不愿离去,只盼着终有一日,耶律齐能识得她的好,在心里能有她一个位置。

    钱芎竺带着武至等归了营帐,此番奇袭大涨大钺军士气。叶琮领着钱芎竺与武至到主帅营中报喜,周昶景当着诸将面论功行赏,晋封拔钱芎竺为总兵。

    武至则连升三级,官拜宣节校尉,大钺自开国以来,从未有少年得过此殊荣,众人皆向武至道喜。

    茱萸瞧着武至,心下也替他高兴,又向着皇帝请旨,“臣妾与武校尉投缘,见他如见自家亲弟弟一般,很是欢喜。趁着今日大喜日子,向皇上讨个好,认其为臣妾义子,还请皇上应允。”

    周昶景笑道,“朕岂不是多了个儿子?”

    武至笑呵呵道,“谢皇上,谢义母。”

    周昶景笑道,“倒也不是真傻。”众人哄笑一堂。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胡星暗精芒(一)

    袁不归分四路大军,才避过山中暴雨,又遇山中结霜天气,路面湿滑,士兵与马匹都是步步维艰。好不容易出了山,又昼夜星辰往关海相援奔去。

    耶律齐因着前锋折损,且战马供给无法替补,怕是大钺援军一到,便要功亏一篑。

    这日大雾漫天,关海城内外雾气更甚,城门守将更是对面不相见。耶律齐觉着是天赐良机,教属下人等将无腿战马送到关海城外摆开,又派了一路人马前去擂鼓呐喊。

    阿驽不解,问道,““倘若大钺兵齐出,又能如何呢?小的实在是不解。”

    耶律齐笑说,“蠢货,我料大钺皇帝于重雾中必不敢出。我们只顾酌酒取乐,待雾散了回大营便是。”

    却说大钺主帅营帐中,听得擂鼓呐喊,叶琮等慌忙飞报皇帝,说勿洛又来犯。

    周昶景传令:“重雾关海,勿洛军忽至,必是有埋伏,切不可轻举妄动,反中了他奸计。或可拨弓弩手乱箭射之,也得叫他们好好吃一次苦头。”又差钱芎竺往城外,唤武至等各带弓弩长矛军三千人,火速助攻射击。

    待得叶琮号令下达,钱芎竺怕勿洛抢先进攻,已千名差弓弩手在前头放箭。

    少顷,武至领着长矛手亦到,尽数皆向迷雾中放箭,顿时箭如雨发,长矛齐齐射向勿洛方向。

    耶律齐命人把无腿战马向前移进,头东尾西,逼近大钺受箭挡矛,一面擂鼓呐喊。

    到了第二日晌午,大雾总算散尽,耶律齐早已命人将战马撤离。只见慢慢草原上,马背上皆是满箭枝与长矛。

    耶律齐令各士兵齐声喊叫:“谢大钺皇帝箭矛!”

    叶琮等报知周昶景,周昶景忙令追击。此时,耶律齐等已撤回勿洛营帐,追之不及。

    耶律齐回到营地,大喜过望,“每匹马上约有箭三四百,长矛几十,不费吹灰之力,已得数万余箭矛,明日便可用来进击大钺!我勿洛最擅长弓弩剑法,虽折损前锋,但此番可谓天助我也!”

    艺筝给耶律齐敬献羊奶,“阿哥神机妙算,巧借大雾叫他们吃的哑巴亏,有苦不能言!实在是妙!”

    耶律齐又着阿驽等吩咐下去,准备明日再度进攻关海,誓要将其速速拿下,好全军返程。

    周昶景平白折了数万箭矛,心中气闷。

    茱萸吩咐了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入主帅营帐打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本地菜色。鸳鸯将桌案收拾稳妥,彩莲摆碗摆簪,薛巾抬了小酒上来。

    周昶景见茱萸忙的一头是汗,关切道,“你何必这样劳累,身子都未见得复原的多好。”

    茱萸回眸一笑,“这几日臣妾在关海营帐也未闲着,跟手底下的老婆子学了些本地菜色,就想着,定要给皇上尝尝。”

    说话间,薛巾呈了第一盆菜上桌,茱萸有言,“此菜名‘一了百当’,口味与京师的菜色,全然不同,皇上请尝尝。”

    薛巾拿着银簪,伸手便要试菜,被皇帝拦下,“今日不用如此麻烦,朕自个吃。”

    薛巾忙笑道,“皇上,这……这不符规矩呀。”

    “怎么,你今日要同朕说规矩么?”

    ”不不不……奴才怎么敢……”薛巾自知言多必失,忙跪地请饶。

    茱萸睨了他一眼,对周昶景道,“薛公公呀,这满心满意,可不都是向着皇上。他方才为了皇上能吃着一口热的,亲手捂着这菜在火上烫着,可不得,两手都烫坏了。”

    周昶景瞧薛巾手上红的厉害,“还是你贴心。”

    薛巾眼角挤出泪来,“可不得,只为皇上吃的好,奴才就是把自个烤了也是甘愿。”

    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皆是嗤的一笑。

    茱萸又道,“这一了百当,用的都是本地百姓家中常见的猪、牛、羊肉制的。又有虾米半斤捣成碎末,就马芹、川椒、茴香、胡椒、杏仁、红豆捣成末,再加十两细丝姜,拌上麦酱,可谓口齿留香。”

    却见周昶景笑着,“少见你如此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朕真还得好好尝尝了。”说罢,夹了一块到碗中,细细咀嚼了一口,“你倒是少说了一样。”

    茱萸抿嘴笑笑,“皇上倒可说说,还有哪样是臣妾没说的。”

    周昶景复又吃了一口,“芜拂细丝。”

    茱萸嗔道,“倒叫皇上猜中了,臣妾方才,确是少说了一味芜拂。”

    周昶景若有所思,“从前,朕还是皇子之时,与诸兄弟在园中相聚。河阳王妃也是做了一道芜拂春饼,这味道很是特别,朕到今日都还记得。”

    茱萸道,“倒不敢与先王妃相比较,茱萸全是胡乱一气,只为讨皇上欢心罢了。”

    彩莲盛了一碗通花软牛汤予皇帝,茱萸用勺子舀出生进二十四混沌道,“这混沌与京师的也是大不相同,用的是牛汤底子,也请皇上尝品。”

    周昶景瞧这汤面泛着肉香味,胃口大开,连吃了十个混沌,喜色道,“往日宫里吃的过于细致,这混沌看着粗糙,味道倒是比宫里强的多了。”

    茱萸笑道,“瞧您说的,御厨听了,怕是要记恨臣妾了。”

    薛巾道,“还是歆才人慧心妙手,咱皇上,从前可是从来不吃混沌的,这可是第一遭。”

    茱萸拘礼道,“皇上赏了脸面,臣妾感激不尽。”

    适时,鸳鸯将热炉呈上,茱萸掀开盖子,是一碗糕点。周昶景瞧着新奇,“这又是何物,倒是不曾见得。”

    茱萸笑笑,“都是平常物件,只是宫中少见。这关海城的百姓,每到此时必是做的一道点心。”说罢,夹了一些,送予皇帝口中。

    周昶景挑眉道,“这可不是汤圆么?”

    “可与汤圆又不大相同,虽也是糯米细面,包上核桃仁、玫瑰、白糖做的馅,可是又多了贵妃红与婆罗门细粉入水,但凡勾芡成型,口感比汤圆更甚。”

    周昶景握着茱萸手,“倒是难为你了,想出这些个东西。”

    薛巾打了个手势,与鸳鸯、彩莲等轻声退出帐外。

    薛巾瞧了眼天色灰沉,叹气道,“这天就跟咱万岁爷主子的心一般,可不舒坦了。还好有歆才人在,我们这些下人,也好歹有个喘气的理。”

    彩莲道,“薛公公,您今日是怎么了,少见您长吁短叹的。”

    薛巾哼了一声,“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懂什么呀。杂家这是感慨,皇上呀,对你们才人是真真的上心。要搁从前,皇上心情不好,可连面都甭想见着,你们那可晓得这里头轻重?”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胡星暗精芒(二)

    眼见着周昶景在榻上合了眼,茱萸剪了烛心,又替皇帝掩了掩被角,轻手轻脚,准备出去走走。

    不想,周昶景从身后环住茱萸,一股暖意围绕着她。茱萸不自觉地红了脸,瞧周昶景眼里满是笑意,只低着头道,“皇上怎么醒了,是臣妾惊扰到您了么?”

    说着便要起身行礼,被周昶景按下肩头。周昶景因着日间烦扰,嗓音有些嘶哑,平添了一份男子气性。

    “皇上可要进些龙眼枸杞茶?臣妾尚还有备着,这就去给您呈来。”茱萸说着便要起身。

    却不想,被周昶景一把拉过,躺倒在怀中,“你身上怎这样好闻,可是用了什么香料?”

    茱萸瞧着他,眼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看得人有些不自在,“臣妾独爱姜花,又自个会制一些香粉类的,便总有些香袋留在身边。日子久了,一来二去,也会染些姜花的气味。”

    周昶景将茱萸拉近了,两人躺在一处。茱萸只觉着面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隐约还能听到心在里间扑腾的声音。

    “你这几日,好似在躲着朕。”周昶景边说,边用手抚触她的朱唇,眼色有些寥落。

    茱萸微微一楞,不想他会这样说,只得笑道,“断没有的事,皇上想来是累了。”

    周昶景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反身便把她压在身下,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中另有他人,一开始便知道。”

    听周昶景自称是‘我’,茱萸知他并非玩笑,拘谨道,“皇上……臣妾一心只在您身上,何曾会有他人之说。”

    周昶景摩挲着茱萸背部,一路从颈间滑向腹沟,茱萸好似遇到险境的猫儿,下意识弓起身来,想要躲开。

    周昶景见她窘迫模样,也觉有些彷徨。

    后宫佳丽无数,论相貌,李茱萸定是不能与孙瑶环相较。论才情,张黎儿当得起一声才女之名。如此平白无常的一个女人,为何如此吸引着他?许是因着总有种种触动,让他想起了萧景瑜,想起了年少时的光景。也许是那日雨中,她的一声无心的关切……

    总而言之,他知晓,他的眼已然无法从她身上移去了。

    “皇上,夜里怕是要凉,臣妾再去给您拿一床棉被来吧。”茱萸瞧他手悬在半空,有些想的出神了,便如此说道。

    周昶景黝黑眸中的火焰又熊熊燃起,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她的唇柔软,有着姜花的芳香,如此令人心驰神往……

    吻到缠绵处,茱萸有些颤抖,不自觉的有些寒意从心底升起。帐内的火盆,也未能驱赶这种凉意。

    周昶景沉着脸色,捏住茱萸下巴,命她看着自己,“你且给朕记着,你已是朕的女人了,心中只准想着朕,断不可再有旁人。”

    茱萸疼的泛起泪花,直想起他醉酒那夜,掐着她的手臂,疯狂摇曳的模样。两滴泪从眼旁滑落,她又想起了桃花坞,想起了那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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