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茱萸赏了个桃子予沈誉,只对彩莲道,“喏,你且剥开了,给沈太医也尝一尝。”

    彩莲应过,接过桃子来,用指尖细细捏着剥开来,这里头的桃肉白嫩,一看就是新鲜果子。沈誉顺手接了过来,“谢过彩莲姑娘。”

    鸳鸯笑道,“哟,如今倒是称彩莲姑娘了,好似比先前还要亲昵些呢。”

    彩莲红了脸,啐了口道,“呸,我说鸳鸯,你这阵子说话,可不是阴阳怪气的,可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揽。本姑娘,可不敢认啊。”

    茱萸笑道,“好了,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你们那,也是对活冤家。”

    说话间,底下侍女又端了新出笼的笋尖包来,茱萸忙道,“知晓今日沈太医要来,特意命彩莲做了这笋尖包来,太医快尝尝,手艺如何。这笋尖可是一早儿,特意命人寻来的,昨夜才出了土,可新鲜着呢。”

    沈誉拱手致谢,彩莲用簪夹了一只到青瓷小碟中。沈誉仔细着拿起,咬了一口,“今儿个原是来贵妃娘娘这说个话的,可不想,微臣有如此口福了,还能吃到这头一屉的笋尖包儿。”

    茱萸笑笑,“这可不是本宫备下的,都是咱们彩莲的心思不是?”

    彩莲绞着手巾,低着头,羞惭惭的,也不好意思接话。

    茱萸见沈誉一点一点吃净了,又命鸳鸯上了净手的水,方道,“沈太医觉着,这彩莲的手艺如何?”

    “微臣倒是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笋尖包儿,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叹服、叹服呀。”沈誉行了一礼。

    茱萸道,“今日便免礼了,沈太医务需多礼。本宫说这么些话,无非是想亲口问问你,可觉得彩莲配得你不?”

    沈誉倒不曾想,歆贵妃会问的如此直截了当,只抬眼看着彩莲道,“倒是不怕娘娘笑话,臣仰慕彩莲姑娘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来向娘娘求个亲事。”

    鸳鸯听了打笑道,“主子,你可瞧,还不是被奴婢说中了,这沈太医真是看中咱们院里的花花草草了不是。”

    茱萸掩嘴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家中妻室又当如何?彩莲虽只是我宫里的贴身侍婢,可是打小也是与本宫一同长大的,亲如姐妹,自是不可亏待了她。”

    沈誉道,“微臣不敢,微臣家中妻室,原是家中长辈指的姻缘,微臣也是有苦难言。娘娘今日既是问了,那微臣便求娘娘做个见证,这但凡彩莲进了我沈家的门,自当是明媒正娶的正室。”

    茱萸拍掌道,”如今有你这句话,本宫心下倒是放心许多。本宫便想着,到了秋日,本宫生辰那日,便向皇上请个旨,给你们两的婚事做个主,可好?”

    彩莲与沈誉深情脉脉互望了一眼,进而齐齐跪下谢恩道,“谢娘娘恩典。”

    见着心里的事儿有底了,茱萸心下舒了口气,又道,“沈太医,如今咱们言归正传,你那日找本宫可是有何事要奏请?”

    “微臣想说的是,张昭仪小产之事。”沈誉答了句。

    “哦?这事儿不是过了么?怎的,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茱萸疑惑道。

    “这先前,微臣也是没有察觉哪里不妥,只是觉着昭仪小产之事不寻常,便思虑了多日。可凑巧,前些时日,在太医院中,臣见着了昭仪屋内退回的药渣,细细闻了、尝了才知,这里头竟然加了微量的红花。”沈誉沉思道。

    “何以见得?这药不是你亲手配置的么?怎就会有红花呢?”茱萸虽然也觉着此事蹊跷,可怎么也想不到是药出了问题。只想着,这太医院有沈誉在操持,想来也该是无恙的,哪里晓得,如今沈誉这厢,竟也会出了差池。

    “微臣每次配好药量以后,都是由太医院惠民药署的帮使帮忙熬药的。且每次熬好以后,都是微臣亲手带到张昭仪处。若说是有差池,那也该是惠民药署的问题。这几日微臣还打听了下,发现这段时日里,姜太医因着要为容妃娘娘煎药,也常往惠民药署去。这里头,许是有什么文章可作了。”沈誉说着,面上满是懊恼之色。

    茱萸起身,思忖半响,“此事先莫要声张,容我再想一想。”

    晚间,万籁俱静,茱萸坐于殿前的玉矶之上,彩莲拿来斗篷,“主子,夜深了,怕是这会还有露水,若是吹了头,小心添了偏头痛的毛病。要不主子还是进屋里歇着吧?”

    茱萸笑笑,“今儿个高兴,你怎来催我。你瞧你这贤惠模样,让你跟了沈誉,我倒是偏生有些舍不得了。”

    茱萸边说,边从身旁拿起一壶酒来,“这桃花醉还是先前皇上从河阳王那讨来的,又被我讨了去。这一直也没舍得喝。今日便同你喝几盅酒,可好?”

    近处梨花树下,花从风间绕,有如呜咽之声,时而袅袅,时而悠悠,倒似一小曲,沁人沁脾。

    彩莲接过酒,举杯道,“奴婢这辈子能跟在主子身边,是奴婢的福气。”

    茱萸笑笑,顶了一杯道,“今日当着沈誉面说的,可不是什么虚的话,我心里头一直没把你当什么侍婢,不过当真是把你当成姐妹了。”

    两人寂然而坐,夜静月明,茱萸又喝了桃花醉,瞧着梨花瓣风下成阵,不免有触于心,眼眶微润。

2 第一百零一章 护国公寿宴(一)

    太师鼓动着朝中支系,上万言书,纷纷策请皇帝立容妃为皇后。说是一国之后久未有人,于国于民都并非是上上之选。皇帝嫌恶这些人,又找了些由头,将上书之人贬的贬,罢的罢,可明面上却只倒太师党,却不倒太师。

    皇帝还发榜文昭告天下,因着太师赈灾有功,又在“护国公”称号前加“竭忠”两字,且年赏禄米两百石。太师心腹,大多仍在朝中任职,贪墨奢靡之风,愈演愈烈。

    再说孙巍岱,从周地赈灾而回,诸事完毕以后,皇帝念其有功,晋封从二品参知政事,因着身子有些疲乏,皇帝特赐了月余在家休养。

    又有刑部的李玖詹,因着督办樊世松案有功,进而封为从三品刑部右侍郎。鸿胪寺少卿李玬,因着直面太师党,耿直参言,皇帝几多嘉许,如今也是升任光禄寺卿一职。

    因着周地灾祸,秀女进宫之事延期了月余,如今才草草了事,又只多了几名御侍、采女,太后因着身子不爽,只交予茱萸打理。茱萸因着各自等阶,将各新人分配到各宫中。

    太师则因着年景渐老,事重且身子衰垂,近日这孙巍岱才从周地回来,骨肉离异多时,想着儿子竟还知道回府,但凡能在府里头见着他身影,也觉着喜不自禁。这段时日,一应大小事务也置之度外,只说要在府中静养。外人都道,父子终归还是血浓于水。

    到了今岁五月初五,乃太师八旬寿宴。因着亲友颇多,怕招待不周,恐宴席一时排解不开,便又同容妃等商议,于五月初一先开了宴席,单请男客。又在府中收拾出几处歇腿的地儿,供来客休整。这日请的是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又有郡主、王妃、夫人等。

    到了第二日才是内阁大臣、及钦封的一等大员等。

    自四月末起,这太师府前,送寿礼求见之人便排起了长队。又有薛巾亲自送来的皇帝封赏:有纯金玉如意两柄、福寿珠一颗、紫檀雕刻一座、金镶玉寿星公一尊、骏马两匹等等。

    其余的王公大臣,皇亲国戚所送来之礼,直将太师府后院都给叠满了,还放不下。太师府只得在外头租用了杂屋一套,专以堆放贺礼之用。

    太师府中堂,早已设下了沉香木大桌,又尽数铺上猩红毯子,但凡太师府中的精细物件,一样都不曾少,全都摆上了台面,不可谓不气派。太师一开始还觉着看着欢喜,时间久了,也觉着身子疲乏,便说都交予夫人与于管家过目即可,自个身子爽了再瞧。

    孙巍岱虽回了府,可只除了每日去夫人房中请安意外,别的地儿一概不去。只要是太师在的地方,他便避走。太师面上说无关痛痒,实则心下已是十分心痛。

    到了五月初五,太师府亲挂出了”护国公”的匾额,又高悬琉璃彩灯,屏开鸾凤,从太师府门口一路到内院,皆是鼓乐喧哗之声,又有人站在门口与过路的人儿互道着吉祥话。

    诸位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一到,太师也从中堂而出,自有一应的礼仪规格相待。

    太师又进里屋,换了一身黑色锦缎虎袍,与诸人吃了茶,唠了嗑,相互谦虚互祝了半日,方才入了席位。

    说话间,茱萸领着锦妃、淑妃、丽妃、容妃等入了府。皆是奉了皇帝与太后的口谕,代为观礼。如此高的规格,整个大钺自太祖起,便未有过。张黎儿因着小产,身子还没调养好,便未有到席。

    只见着中堂前有两席,上面五席乃是宫中五妃,下面依着顺序乃是郡王、侯爷,以及他们的王妃、夫人等。作陪客的是朝中重臣与其诰命夫人。右边席位,略下一层,便是太师与太师夫人的主位。

    孙瑶环先是与太师、太师夫人,说了几句体己的话,方才在上位入了座。茱萸细眼瞧着下面一帮王公重臣,多半都是太师党羽,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太师府的丫鬟、小厮皆在两旁一溜地排开,随时准备伺候着。彩莲与鸳鸯也是在旁伺候着上酒上菜。

    一时,台上有丑旦开了场,一阵蹦跶,惹得人人大笑。今日太师寿宴,所请的戏班,与那日皇宫除夕家宴,乃是同一批戏人。只见着台下另有十余名小厮候着,不过十岁的年纪,看着生嫩。

    瞧着丑旦表演到吉时了,有小厮捧了戏单来,先递予太师夫人。太师夫人笑笑,又传递予太师。太师则将戏单放在茶盘上,又着人挨着帘子递给了彩莲、桂嬷嬷等。孙瑶环谦让了一回,便点了一处拜寿的吉祥戏来。

    待得这拜寿的戏唱罢,茱萸也不推诿,当下点了一曲《赵氏孤儿》。

    待得锣鼓声起,太师轻咳了一声,脸上微露不悦神色。余的人等,也不敢多话,只顾着低头吃酒吃菜。

    这《赵氏孤儿》演的是晋国大夫赵盾被奸人屠岸贾陷害,诬告谋反,遂被夷灭宗族。赵盾之子赵朔为晋灵公驸马,被屠岸贾假传君命逼其自尽。赵朔自尽前嘱咐公主,若生下儿子,则名为赵氏孤儿,使其长大后为全家报仇的故事。

    茱萸点这出戏,自是有其深意。太师何等的人物,才听得锣鼓响起,便已知贵妃为何意。

    待得演至赵氏孤儿向晋悼公申诉己族之惨祸,由上卿魏绛传令,将屠岸贾灭族之时,茱萸喝了一声,“演的好!”

    诸人见贵妃喝彩,也只得跟着拍起掌来。

    孙瑶环心下冷笑,嘴上只说着,“贵妃娘娘真是会挑戏,今日这大好的日子,演的这么苦,可谓要人忆苦思甜不是?”

    茱萸也不正眼看她,只轻飘道,“这赵氏孤儿演的是忠臣辅佐赵氏铲除奸佞,可不得,我朝也需得这样的人物与胆魄。本宫瞧着,太师便是这有胆魄的忠臣。”

    太师在下座听了,只得转身,办屈礼道,“倒是娘娘费心了,这忠臣的名儿,老臣担待不起。老臣这一辈子,只知晓效忠皇上,效忠朝廷。”

    茱萸笑笑,“太师为人,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宫也是由衷的钦佩。”

    说话间,锦妃、淑妃、丽妃等又让了一回,台上只捡着好听的名儿去演。

    少顷,这菜与汤水皆已上齐,待得诸人饭毕,又是到了打赏的时候。只见着孙瑶环,换了四盘碎银子,一骨碌地洒向台中间,全场登时爆发了雷鸣般的喝彩声。太师见着高兴,才露出了喜色来。

2 第一百零二章 护国公寿宴(二)

    丽妃瞧着,这太师府公子不在,因而小声问了句太师夫人,问他何在。

    太师夫人一头银发斑斑,只笑答,“今日是他父亲寿诞,自然是去外处庙里许愿祈福去了。巍岱这孩子,其实心里还是很孝顺的,此番回来,见父亲身体抱恙,也很是挂心,这几日,便日日都去庙里参拜,可谓虔诚。”

    茱萸在上座听了个大概,心下想着,这孙巍岱果然是个倔脾气,先前交往不多,倒不知他这样的脾性。原想着他回了府,当是与太师和解了,现下看来,但凭今日这样的日子,他不出来主理场子,便可知,他父子俩之间,怕也是没什么情分可在了。

    孙瑶环见戏已是演了大半,也不顾忌,只身来到太师夫人边上,一同吃果子看戏。丽妃则与淑妃在探讨着戏文,眼瞧着这锦妃落了单,神色有些惆怅。

    茱萸一手拉起锦妃,只望后又退了几步,一路行至檐下,见四处无人,方才道,“今日看锦妃面色不好,可是今日未有歇好?”

    锦妃轻哼了一声,只冷色道,“倒是劳娘娘挂心。可不得,亏着您那姑表兄弟,将我爹爹可是治了个死罪,如今缓刑,也不过是秋后处斩。我这倒霉的人,连爹爹都救不了,又怎敢歇息好呢?”

    茱萸知道她心下又怨气,只轻声道,“本宫知你是怨念无处可诉,只得在这里撒气,自也不会同你计较。你与皇上的夫妻情分,怕是比我要长,万岁爷什么心性,你还不晓得么。若是要樊大人死,他还能留得到五更么?”

    锦妃听了,也不吭声。她心下是明白的,樊世松此番劫难,一则是咎由自取,二则是与太师关系太过暧昧,乃至于皇帝便先从他身上下手。想着多年夫妻情分,他也全然不顾,心下想来,说不凄凉是假。

    “我那姑表兄弟,审讯之时是秉承了皇上的诏令,自然也未敢松懈。可是我若是有法子,教老爷子在别处安享晚年呢?”茱萸俯身,在锦妃耳边低声道。

    锦妃听罢,心下大惊,颤声道,“贵妃当真有法子可救我爹爹?”

    茱萸笑笑,“为人子女,我又怎会不解你的心思呢。倘若今日换成是我,约莫也是急得不成了。将心比心,自是也愿解你的难处。”

    “可是您方才也说了,您那姑表兄弟如今也不过是刑部右侍郎,贵妃又有什么法子可解呢。”锦妃叹了口气,“况且如今事成定局,皇上已是批了朱批,怕是再也无转圜的可能。”

    茱萸示意她近身,耳语道,“本宫只需用那死刑的犯人,与你父亲对调即出狱可。”

    锦妃登时瞪大了眼,似是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你可不知,我这兄弟原在为官的地儿,结识了一帮朋友。有人就深谙这变脸的门当,但凡经他手,可有易容的功效。本宫且找个恰当的时机,从天牢中将你父亲救出便是了。只是这后面的事儿,可就得你们自个看着办了。”茱萸沉声道。

    锦妃听了,心下思虑着,这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如今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斩,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先救了再说。况且经了此事,她与贵妃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说有诈,想来她也逃不了干系。

    想及这些,锦妃直谢道,“贵妃娘娘再造之恩,臣妾无以为报……”

    茱萸笑笑,轻声道,“可是我却是要你报此恩的。”

    锦妃一愣,倒未曾想她会如此说,只得应声道,“但凡是臣妾做得了主的,定然为贵妃娘娘效犬马之劳。”

    茱萸轻拍锦妃手道,“你那堂弟樊少华,可是如今在宗人府但着右宗人的职位?”

    锦妃点头道,“正是了……只是他不过是臣妾的堂弟……”

    茱萸抬眼看了眼澄澈天边,“本宫听闻,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

    锦妃垂下了头,黯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