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夫君别进宫- 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始终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来。咱们呐,只看命运如何安排就是了!”
罗玉桂见状只得唯唯应着,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葛馨宁微笑着送她出门,摆出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来。
只是关上门的一瞬间,她的笑容立刻便垮了下来。
罗玉桂的话即使不可尽信,也不会完全是空穴来风。
韩五真的已经离开了么?为什么?















  

第194章。他果真定制过耳坠么?



这些日子,韩五一直表现得很悠闲。葛馨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忙忙地丢下她走了。
比不辞而别更让她挂心的是,他究竟去了哪里?是京城吗?
莫非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情?
能让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的,必定不是小事!
他能应付得来吗?多久时间能解决?
她……还能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吗?
这些问题,葛馨宁都找不到答案,所以她不可能不焦心。
葛馨宁不愿在罗玉桂面前表现出丝毫软弱。此时只剩了她一个人,她便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了。
另一个让她不得不担忧的问题是,韩五不在这里,罗县令也被他带走了,这县衙的主人岂不是只剩了罗玉桂姐妹二人?
罗玉兰显然是不管事的,这园子里的事情,莫非是罗玉桂在做主?
这对葛馨宁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寄人篱下”这种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高兴起来的,何况主人家还是一个惦记着韩五的女人……
葛馨宁越想越烦躁,连小丫鬟进来送早点都没有注意到。
春香在窗前站了很久,见葛馨宁迟迟不起身,只得轻咳了一声。
葛馨宁起身看见她,立刻又端起架子来,微微颔首笑道:“你倒是来得早。”
春香笑吟吟地将点心摆好,见葛馨宁尚未梳洗,忙向外面叫小丫鬟换过温水来。
葛馨宁一向不同罗家的丫头说太多话的,每次丫头找她说话,她都只肯哼哼哈哈地应付过去。
时日久了,丫头们也渐渐变得安静起来,等闲事情再不拿来烦她了。
但这一日,春香显然有话要说。
发髻梳好之后,春香一边替葛馨宁往头上插绢花,一边笑道:“缀锦阁的掌柜今日一早就来了,这会儿已经在客厅里站了一个多时辰,夫人今日见不见他?若不愿见,我便回绝了她就是。”
“缀锦阁?”葛馨宁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一时不禁犯了难。
春香见状便笑了起来:“那是我们县里最好的珍宝玉器店,等闲百姓是进不去的!那掌柜的说是总管大人在他那里定制了一些东西,今日赶着完成了一件,特地送来给夫人过目的。”
韩五在珍宝玉器店里定制了东西?
葛馨宁觉得有些不信,但春香完全没有欺骗她的可能啊!
葛馨宁不怕见人,但韩五不在的时候,她一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实在不愿意去见那个什么缀锦阁的掌柜,更不想知道此人如此执着地等她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葛馨宁刚想摇头,春香忙拦住了她,急道:“缀锦阁做出来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稀世之珍,便是京城里的那些有名的巧匠,也未必能做得出来,夫人可不要辜负了!总管大人在蓟县落脚的第二天便找到缀锦阁定制首饰,可见对夫人用心之真了!夫人就算不稀罕珠玉钗环,难道也不稀罕总管大人的心意么?”
葛馨宁听见她说得郑重,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但不知怎的,听到这个消息,她并没有高兴起来。
韩五到缀锦阁叫人打造首饰,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实在是一件很难让人高兴起来的事!
葛馨宁被春香搀扶着,无奈地走进了小客厅。
只见一个满脸沟壑纵横的中年男子坐在小凳上,看她进门,慌忙站起,搓了搓手,躬身道:“小人缀锦阁掌柜朱金成,问夫人安好。”
葛馨宁微微点头,进门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丫头说,外子在贵处定制过几件小物件儿?”
朱金成忙笑道:“正是。总管大人定了一副耳环、一条额坠和一对攒珠紫金钗,说是急用,付了双倍的银钱,叫小的们日夜赶工……耳坠前日已经叫小厮送过来了,昨儿夜里的金钗也做好了,小的不敢耽搁,今日一早就送过来,请夫人过目。”
说罢,他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方盒递了上来,垂下头不敢直视葛馨宁的面容。
葛馨宁只怔怔地出神。
春香见了,忙替她接过来,笑道:“缀锦阁的手艺是信得过的,夫人只看看样式要不要改就是了。”
葛馨宁接过之后,随手便丢到了桌上,看也不看一眼。
朱金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先时有些愤怒,后来却渐渐地变为伤感了。
他叹了一声,垂下头低低地道:“总管大人富可敌国,夫人自然不稀罕我们这小店做出来的东西——只是这毕竟是匠人们的一番心血,何况又是总管大人亲自过来吩咐的……夫人总要看一眼,才不算是辜负了东西啊!”
葛馨宁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只得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紫金钗取了出来。
可是她的心思依然不在钗上。
感觉到朱金成的期盼的目光,葛馨宁想找几句好听的话来赞美一下这件作品,可是搜肠刮肚许久,都没能想出一个完整的词来。
踌躇许久之后,她还是选择了丢下金钗,直直地看向朱金成:“你说,外子还定了一副耳坠,前日就送过来了?”
朱金成忙道:“正是。前日小的没来,是一个小厮来送的。那孩子回去言道总管大人初时不满意,要退回叫匠人改制,后来又改了主意,半途中叫身边伺候的姑娘们过来取走了的。”
葛馨宁听得渐渐心冷,许久才若无其事地笑问:“你说的耳坠,是羊脂白玉所制、极精致的那一副么?”
朱金成被她问给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
葛馨宁僵坐在软榻上,勉强挤出笑容,心却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
朱金成自然不懂葛馨宁的心事,只一个劲地催问紫金钗是否合心意。
葛馨宁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维持着雍容的微笑,淡淡道:“果然是巧匠。我是寻不出什么错处来了——倒是那一副耳坠,您那里的小厮有没有说过,是被一个什么样的丫鬟取走了?”















  

第195章。枯井



朱金成显然是被葛馨宁反复的追问闹得有些不耐烦了。此时见问,他便极敷衍地说道:“便是总管大人身边常跟着的那一位!那日总管大人往我缀锦阁去的时候,也是那位姑娘跟着的。”
葛馨宁闻言,脸上渐渐难看起来。
朱金成这种买卖人,最擅察言观色。见葛馨宁脸色不对,他立刻意识到中间定然出了差错。
回想葛馨宁先前追问的一些问题,他很快便猜到,那耳坠多半是不在葛馨宁手中的。
他知道富贵人家的事情多半复杂难解,当下不禁骇出一身冷汗。
但先前的话已经出口,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朱金成咬了咬牙,继续笑道:“据小厮说,那姑娘追出来取坠子的时候,总管大人在窗口点头示意过的,否则小厮也不敢轻易交货不是?这点东西总管大人可能不放在眼里,在我们小店却是半年多的利润,断不可能马虎出错——怎么,坠子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么?夫人若是不满意,还可以退回改做的。”
葛馨宁听得怔住了,还是春香在旁边猛扯她衣袖,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眼见朱金成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葛馨宁只得努力挤出笑容,装着漫不经心地道:“不必。东西很精致,我不过白问一问,辛苦朱掌柜了。春香,送朱掌柜出去吧!”
没等春香催,朱掌柜已慌忙站了起来,陪笑道:“不敢劳烦姑娘相送,小的自己出去就好!夫人的额坠因为要用到上好的南海珍珠,所以需要耽搁些日子,等何时做好了,小的再送过来给夫人过目。”
葛馨宁胡乱点了点头,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等朱掌柜出了门,她便失神地抓过那对紫金钗,用锋利的尖端刺着掌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信罗玉桂的话,可是这个朱掌柜的话呢?
本来她的心里是很笃定的,此时却渐渐地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时春香含笑进来,看见葛馨宁手中拿着的金钗,不禁赞叹:“缀锦阁这次可真是下了功夫!奴婢先前跟着三小姐,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的,这样精致的东西还从未见过呢!”
葛馨宁听见这话,虽不耐烦,还是忍不住把紫金钗举到眼前,细细观看。
她是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出身,见识眼光自然不是春香这样的小丫鬟可比。
这金钗一看便知不是俗物,就像罗玉桂耳中戴着的坠子一样……
虽然未必称得上极品,但也绝不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家中能用得起的东西!
葛馨宁原本还存着一分希望,盼着这两样东西连同那朱掌柜,都是罗玉桂设局骗她的。可是此时,她却不敢再这样想了。
如果说这是骗局,那么罗玉桂的手笔,也实在太大了些!
紫金钗上面粒粒镶嵌的珍珠散发出莹润的光,葛馨宁失神地看着,心里早乱成了一团。
她实在不愿胡思乱想。如果韩五在,她一定可以当面问个清楚,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告而别……
真的是不告而别么?
就连春香这样不相干的小丫鬟都知道他回京了,只有她不知道……
县衙后院这样一点点地方,需要走几步路?难道他真的急到连走这几步路的时间都没有么?
谁会相信啊?
葛馨宁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绪,却始终做不到。
此时她的心里只存了一线希望,便是盼着韩五忽然回来。
或许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一切都是罗玉桂骗她的。或许他从未不告而别,他一直在……
于是葛馨宁支开了春香,独自在窗前坐着,眼巴巴地看着窗外,忍着心里的煎熬,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从早上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日落,她所希望的奇迹,始终都没有来。
这样煎熬着,饮食是咽不下了的,那酸苦的药汤自然更是无法入口。
春香毕竟不是自家的丫头,面上过得去就罢了,自然不会勉强葛馨宁吃东西。于是这一天下来,葛馨宁原本便虚弱不堪的身子,越发酸软无力起来。
傍晚的时候,罗玉桂又来了。
葛馨宁竭力装着不在意,眼睛却总是忍不住往她的耳垂上瞟。
罗玉桂注意到葛馨宁的目光,腰杆都比平时挺直了几分。
葛馨宁看到她明艳的笑容,心中越发酸苦难言。
“听丫鬟说,夫人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我刚刚做了几样小糕点,二姐说很好吃呢,您尝一尝吧?”罗玉桂从食篮里取出几个小碟子来摆在桌上,含笑说道。
她做的糕点味道如何,葛馨宁是领教过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青春娇艳的面容、愈挫愈勇的坚韧、活泼可人的性情……这女孩子吸引人的地方太多,连她都忍不住赞叹,何况旁人?
与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相比,葛馨宁觉得自己已经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比死人只多一口气了。
这个样子,让人如何能不厌倦呢?连她自己都厌憎啊!
葛馨宁酸酸地想着,随手拈起一块点心,看也不看便塞进了口中。
“好吃么?”罗玉桂眨着明亮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
葛馨宁完全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罗玉桂立刻高兴起来,忙又将另外几个碟子推到了葛馨宁的面前:“您再尝尝这几个!”
葛馨宁一一“尝”过,只觉满口酸苦,余事一概不知。
罗玉桂却已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笑个不休。
葛馨宁靠坐在软榻上,听她喋喋不休地细说学做点心的种种苦乐,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她大概是永远都无法像这个姑娘一样勇敢而坚定的了。
细想想,她自己可曾这样精心地为韩五准备过什么吗?
似乎从未有过。
葛馨宁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试着为了韩五而改变过什么、努力过什么。
她似乎一直只是在被动地接受,就像是一口枯井,无论上面落下什么,都激不起半点水花。 
所以,如果他要离开,也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是吗?















  

第196章。我不是寡妇!



葛馨宁在不断的自怨自艾之中煎熬过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她没有收到过韩五的片言只字。
他平安到达京城的消息,是罗玉桂告诉她的。
葛馨宁安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伤感。
时日久了,她已渐渐地想通了。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
去漠北督军之前,他用了半个多月将宫中朝中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只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她。
在漠北军中的那几个月,他时常往宫中递折子、时常给太后飞鸽传书,却从未有一封家书寄到她的手中。
这次的情形不过是旧事的重演罢了,她不该大惊小怪的。
她早该知道,他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不想把时间耗费在她的身上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想通之后,葛馨宁并没有消沉下去。
她忽然开始对饮食留心起来,大夫开的药也按时喝着。每日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她便到院子里去走走,得空甚至愿意去找罗家姐妹说说闲话了。
小丫鬟春香对此大惑不解,却始终问不出什么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葛馨宁的身子却一天天好了起来。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这日午后,日暖风和,天空像刚刚用水清洗过的蓝色琉璃,清澈醉人。
葛馨宁支开春香,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小门小户,就是有这一样好处,不必担心处处都有人盯着。
小县城最大的问题是不容易雇到马车。葛馨宁在街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找到一辆往京城里某家酒馆去送酒的骡车。
拉货的骡车,速度自然比马车慢多了。
但葛馨宁并不在意。
第四日早晨,骡车进了京城,葛馨宁便给了车钱,与车夫父女二人道了别,下车慢慢地走着。
这几日吃住都在车上,自然免不了辛苦。葛馨宁身子本弱,在车上又受了凉,前几日好容易攒下的一点精气神儿,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她原本也没指望自己的身体能好。只要能撑着进京城,她也便满足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注意到踽踽独行的葛馨宁,却并无一人过来搭话,许是被她素净的装扮和过分苍白的面容吓到了吧。
走过两道街口,葛馨宁已累得浑身冒虚汗,每次抬脚,都能感觉到身子摇摇欲坠。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幸而终于找到一家车行,雇到了马车。
驾车的是个年轻的小子,等葛馨宁坐稳了,他便轻快地甩了一下鞭子,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葛馨宁险些被甩出去,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车夫慌忙勒马停下,连连道歉。
葛馨宁不便深责,只吩咐了一声:“去西街”,便不再多言。
谁知那小伙子偏偏是个爱说话的,听见葛馨宁要去西街,便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夫人也别太伤心了。”
“什么生死有命?”葛馨宁听得莫名其妙。
回答她的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的辘辘声。
过了一会儿,葛馨宁自己却悟了过来。
算算日子,今日恰好是七月十五。
西街的最北边,是一座勉强被称作“山”的小土包。京城百姓死后,大多往那里去下葬。
所以,这车夫以为她是要上山祭拜亲人?
葛馨宁低头细看自己身上,忽觉哭笑不得。
出门前,因为不想太招摇,她特地选了一件最素净的衣裳穿着,却没想到配合着她满脸病容愁态,极容易给人以不好的联想。
难怪这一次雇马车格外艰难呢。
过了一会儿,那车夫果然又叹道:“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葛馨宁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忙扬声打断道:“你别乱猜,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