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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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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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果然是个疯子!
葛馨宁咬牙瞪着他,恨恨不已。
照这个人的性子,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他或许真的会把自己玩到刑场上去吧?
想到那种可能,葛馨宁就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重见天日的时候,葛馨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韩五却依然不肯放她下来。一直到了马车上,他才肯把葛馨宁放到座位上,自己挨着她身旁坐了下来。
葛馨宁的衣裳已被他弄得脏乱不堪,但她竟也没有十分在意。
原来,这也是可以忍受的。
见葛馨宁怔怔地出神,韩五便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揽住。
葛馨宁几次想推开,都没能成功。
正愤怒时,却听韩五轻叹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始终不肯回来……我不怕死,却怕至死都得不到你的原谅……宁儿,你肯来见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没有那么憎恨我了?”
葛馨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不语。
韩五便拥着她的肩,低声道:“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像先前那样躲着我……以后我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骂我,就像刚刚在牢里的时候一样,可以吗?”
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软语相求,葛馨宁却是第一次因为他的恳求而觉得心酸。
高傲如他,何曾肯对任何人低头?
如果她再装作看不懂他的情意,那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或许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还需要一些时日,但葛馨宁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她没有回答韩五的话,却也不再拒绝他的碰触。马车颠簸,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忽觉十分安心,就连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马车并没有回宫里去,却折而向西,在一座似曾相识的宅院前面停了下来。
葛馨宁怔怔地站着,半晌才问:“这不是淮南王府么?”
韩五向她微笑道:“咱们的盼儿住惯了这里,在别处睡不好。所以我便向段御铖要了这座宅子来,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儿。”
“潜龙之渊你也敢住,就不怕皇帝多心?”葛馨宁口中抱怨着,脚下却并没有迟疑,稳稳地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韩五满不在乎地道:“只要你不多心就好。旁人怎么想,我可不在意。”
葛馨宁不肯接他的话茬,只向迎出来的小丫头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来,再叫个大夫到府里来看看。”
柔嘉笑道:“这还用吩咐么,早就备下了!”
韩五听见葛馨宁这样吩咐,早就笑得眯了眼睛。
葛馨宁看见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声:“真是太难看了。”
柔嘉在一旁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葛馨宁有些赧然,忙转过身去,装模作样地吩咐小丫头替韩五准备药浴。
韩五本来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此时却忽然放开了。
葛馨宁正在纳闷,便听韩五淡淡地道:“盼儿此时应当是在西面园子里住着,你去看看他吧。他长了这么大,咱们见他的次数却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实在……亏欠他太多了。”
葛馨宁点了点头,却没有转身离开,反而冷冷地问:“为什么要支开我?”
回复(3)














  

第236章。我有夫人就够了



韩五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嗫嚅道:“……太难看了。”
葛馨宁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韩五被她笑得有些脸红,半晌才问道:“如果我变得很难看,你还要我么?”
“你何时好看过?”葛馨宁帮他试了下水温,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韩五顿时被噎住了。
葛馨宁见他一个劲地发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好看不好看,有那么重要么?
他又不靠脸吃饭!
韩五趁葛馨宁到门口去跟小丫鬟说话的工夫,飞快地钻进了浴桶。
饶是如此,葛馨宁还是看见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些伤痕深浅不一,有的经结痂,有的却还在狰狞地往外渗着血丝。
葛馨宁只能隐隐分辨出有些是鞭痕,还有的是棍伤,至于那些更尖锐的痕迹,却不知道是什么刑具留下来的。
这一两个月,他果真每天都在受刑吗?
他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葛馨宁支开了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后背,心里酸涩难言。
“你哭什么?”韩五忽然问道。
葛馨宁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道:“我没哭。”
韩五抓住葛馨宁的一只手,轻叹一声:“眼泪滴到我的背上了。”
葛馨宁有些气恼,闷了半晌才道:“我想往你背上撒点盐,怕你生气,只好先滴几滴眼泪上去。”
韩五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夫人何必这么客气?咱家虽穷,几斤盐还买得起。你想撒多少,随便你就是了。”
葛馨宁没好气地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撒那么多做什么,把你腌了留着过冬么?”
“‘腌了’没问题,只要不是‘阉了’就成——我还得留着伺候夫人呢!”韩五攥紧葛馨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葛馨宁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拧了一把:“油嘴滑舌,看样子是死不了了!”
韩五背上的几道新伤被拧得渗出血丝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是当然。为夫怎么舍得你守寡?”
葛馨宁发现同他说话只有吃亏的份,只好装着没听到,拎起毛巾用力在韩五的背上擦了起来。
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背上的皮肉都擦下来一样。
韩五身上的新伤自不必说,就连一些本来已经结了痂的旧伤,经水一泡也有不少绽开了的,被葛馨宁这样一擦,少不得又有血渗了出来。
韩五依旧像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痛”一样,一声不吭地任她折腾着。
等葛馨宁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住手的时候,韩五的后背已经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
除了后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狱中那么多日子,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此时新伤旧伤都被泡得发白,细看之下无一处不是狰狞可怖。
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腿已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葛馨宁的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整颗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痛得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曾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受伤,她却比伤在自己身上更难过。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吧?
既如此,又何必要折磨他、更折磨自己呢?
从一开始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不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了么?
死过一次又如何?她一直是没出息的,哪怕死十次、死一百次,她还是完全可以执迷不悟一百次!
葛馨宁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扶了韩五起身,打算替他上药。
这时才发现韩五的伤远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严重得多。
或许并不仅仅是外伤而已。
先前韩五在漠北的时候曾经中毒受伤,内里本来便没有好全;此时又连着在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关了一两个月,又是打板子又是上夹棍的,未必没有伤及五脏。
这显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另一件糟糕的事是,由于在冷水里浸泡太久,他的腿脚已经冻伤得很厉害。先前走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暖过来之后,却连下地都不敢了。
葛馨宁越看越气,也不知是气他糊涂,还是气自己混账。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把该涂的药都涂完了,葛馨宁的心里却还是乱成一团。
韩五的身上包得跟粽子一样,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见葛馨宁闷声不语,他便趁她不留神,忽然伸手将她扯到了身旁:“怎么了?不高兴?”
葛馨宁生怕扯动他的伤,不敢乱动,只得伏在他的身旁,闷闷地问:“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抱怨我不懂事?”
她以为韩五会说“当然不是”,不料他却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为夫已经习惯了。”
葛馨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五见她生气,忙翻身拥住她,笑道:“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我何曾多看过一眼?我这辈子是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怎么办?”
葛馨宁才不信他的话呢。
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对!先前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决意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后来听说他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是昼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她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这辈子是福是祸,都跟着他就是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韩五翻了个身,压住葛馨宁的身子,轻声笑问。
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葛馨宁莫名地红了脸。
韩五见了,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起来:“夫人脸红了?莫非,你刚好在跟为夫想同样的事情?”
“你好不要脸!”葛馨宁再顾不上理会他的伤,用力推开他,便要挣扎着坐起身。
韩五却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住,大笑起来:“这话从何说起?为夫只是在想今后该如何报答夫人的恩情,哪里‘不要脸’了?咦?莫非夫人自己在想……”
葛馨宁闻言更是羞愤欲死,死命挣扎着想起身,却忘了这样的挣扎是最容易引起误会的。
“夫人,你的热情,真的让人无法抗拒……”韩五按住葛馨宁的双手,俯身吻了下来。
葛馨宁挣脱不得,不由得气急败坏:“你的伤……你不要命了不成!”
“我有夫人就够了,要命做什么!”韩五闷声笑着,熟门熟路地扯落了她的衣衫。
梦中说梦 说:
木有啦(^o^)/~















  

第237章。 岁月静好



次日一早,段御铖驾临,进门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葛馨宁看着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忙吩咐丫头伺候茶点。
一转身的工夫,却听见那家伙凑到韩五的身旁,低声笑问:“搞定了?”
葛馨宁微微一怔,回头恰看到韩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似乎是“多谢”?
葛馨宁立刻奔了回来:“你们两个又在商量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再没有了。”韩五举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
葛馨宁将信将疑,段御铖却重重地在韩五的肩上拍了一把:“好样的!”
韩五疼得龇牙咧嘴。
段御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你倒娇气起来了!先前在狱里的时候,带倒刺的鞭子招呼到身上,也不见你哼一声!”
“那不一样。”韩五淡淡地道。
段御铖越发忍不住鄙视他:“当然不一样!你昨晚累着了,现在身子虚,是不是?”
“你一个做叔叔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为老不尊!”韩五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你敢说我老!”段御铖跳着脚叫了起来。
葛馨宁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小丫鬟送上茶点来,她既不伸手接,也不肯让出路来。
韩五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一早便说饿了吗?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急着吃了?”
葛馨宁定定地看着他:“你先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五先是心虚地别过头去,很快又转了过来,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会呢?夫人,你太多心了。”
多心?
葛馨宁皱紧了眉头。
实在不是她愿意多心。只是段御铖这家伙的脑袋里从来就没装过正常的东西。这会儿韩五跟他打哑谜,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事生出来!
韩五见她皱眉不语,忙伸出手笑道:“劳烦夫人搭把手,扶我起身可好?”
葛馨宁只得丢开疑虑,上前扶他起身。
段御铖在旁拍手笑道:“果然好本事!你媳妇昨儿还恨不得生煎了你的,今儿竟然就对你服服帖帖了,后生可畏啊哈哈……”
“还要多谢九叔的主意出得好。”葛馨宁不冷不热地接道。
段御铖得意洋洋地点头大笑:“正是正是……”
笑够了,他才意识到刚才接话的是葛馨宁,不是韩五。
于是剩下的笑声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僵了半晌,段御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那个……侄媳妇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做叔叔的何曾给你们出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馊主意啊?”
葛馨宁不理他,却转向韩五,眯着眼睛笑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五慌忙摇头。
段御铖见势不妙,早寻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韩五见状心里更加没了底,缩了半天肩膀,最终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有时候比较笨,段御铖给我提了个醒而已。”
“比如说?”葛馨宁不依不饶地追问。
韩五缩了缩肩膀:“夫人,早上的药是不是没涂到背上?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疼……”
葛馨宁重重地将茶盏敲到了桌上。
韩五立刻便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出。
葛馨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鬼鬼祟祟的!我就说你怎么……原来都是那个混蛋的主意!他是一肚子坏水,你也不学好,要向他看齐不成?”
韩五慌忙赌咒发誓:“那自然不会!别的不敢说,我只一件事绝不与他相同!段御铖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为夫一生却只认定了一人,至死不悔的……”
葛馨宁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韩五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僵了许久,葛馨宁冷笑道:“我本以为他当了皇帝之后会很忙,现在看来,他倒还是挺有空闲的!”
所谓“默契”,就是葛馨宁的话音刚落,韩五已准确地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立刻会心一笑:“后日便是新春,少不得要封禅祭天,我会招呼几个老臣借此机会提一下,后位虚悬太久,早该选一个女子入主中宫了。”
葛馨宁十分满意,打了个响指笑道:“不错。当了皇帝,总不能再花街柳巷四处留情。充实后宫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可别疏忽了。”
韩五忍不住大笑起来:“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怎么会呢?充实后宫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了,我也是在为新皇帝和这天下着想,你怎的反倒说我恶毒呢?”葛馨宁一手托腮,眨着眼睛作无辜状。
韩五立刻很没有原则地猛点头:“夫人言之有理,为夫必定尽快去办!”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想到一向恣意妄为的段御铖很快就会被一帮女人管头管脚,治得服服帖帖,葛馨宁便觉心中大乐,忍不住同韩五一起大笑起来。
段御铖这个人,只适合游戏花丛。如果当真在他身旁放一个女子,给他生儿育女,同他举案齐眉,他不疯了才怪呢!
这一点,从他至今没有娶一个像样的侧妃就可以看得出来。
葛馨宁本不想管旁人家的事,可是谁叫那家伙多管闲事,管到她的头上来了呢?
既然他不仁,自然怨不得旁人不义!
葛馨宁得意洋洋地想着,心里十分痛快。
韩五悄悄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却未发一言。
葛馨宁也没有多问,只静静地在他身旁坐着。
外面园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们正跑着跳着四处张挂红灯、布置彩绸,一片欢声笑语,隔着窗子也能感觉得到那样的热闹和喜悦。
葛馨宁的心里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原本曾经执着于答案的事情,此时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何必把太多的心思,用在寻求答案上面呢?
与其为了过去的事而费心思虑,倒不如相信现在、期待将来。
此时,身旁有他;将来,不离不弃。
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如此吧。
葛馨宁听着窗外的笑声,微笑起来。
回复(15)














  

238.难怪他不喜欢你



正月初七这天,段御铖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王府。
葛馨宁正抱着盼儿在园中赏梅花,看见他来了,忙招呼几个小丫鬟过来,笑道:“皇上给你们分赏钱来了,还不快过来谢恩?”
柔嘉等几个小丫鬟都是伶俐的,闻言果然呼啦啦凑了过来,在段御铖的面前跪了一大圈,齐呼“谢赏”。
段御铖原本便很难看的脸越发拉长了起来。
葛馨宁捏着盼儿的小手,笑吟吟地道:“来,给皇爷爷拜年!”
盼儿正在牙牙学语,奶声奶气地学了最后两个字:“拜年,拜年!”
段御铖的一肚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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