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鸳鸯一对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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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3-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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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荷包俨然一副苍天有眼,苦尽甘来的表情,一拍巴掌,“小姐,你终于开窍了!” 

  我陷入了神思恍惚的感喟,戚戚然觉得自己往年的山中岁月,着实不太像个女人? 

  突然,马车前的骏马长嘶一声,放蹄狂奔起来! 

  事发突然,我毫无防备,小荷包惊叫了一声,猛地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本是盘腿坐着的,一下子被她压的趴在了车上,下巴险些将木板嗑出一个坑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扒住马车边沿,想将小荷包从我身上掀开,可是她像只八爪鱼一样,死命的搂住我,只管嗷嗷尖叫。 

  马车失控一路狂奔,晃的我眼花缭乱,车后传来下人的叫喊,可是他们怎能追得上马?我强迫自己冷静,先不管马是怎么惊的,先跳下车要紧。可是,小荷包却死死的压在我身上。 


  我喊道:“小荷包,快放手。” 

  她只是尖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压根没听见我的话。 

  马车哐哐当当的像是撞到了石上,砰然一声巨响之后,猛然一坠。我不及反应过来,水已经漫到了肩头。 




糊涂落水,铁树求亲 


  天哪,马车居然掉进了河里!水很凉,我好歹会些水性,可是,此刻小荷包紧紧搂住我的肩头,我的双臂像是被捆住了一般,我从不知道,原来恐惧会让人产生如此大的力量,小荷包瘦弱的肩膀简直力大无比,我想挣扎都挣扎不开,更别提带着她推开马车的门出去了。 


  一念之间,水已经漫过了头顶,我惊慌起来,难道要被淹死在秦淮河里不成?这,这不是个笑话么? 

  惊慌失措间,我使劲去掰小荷包的胳膊,她使劲的搂着我,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放手。 

  没法子,我只好聚起残余的一点力气,费劲的用右手击向她的后颈,希望她能稍稍放开我,让我把车门拉开,不然,我们两人真的要淹死在里面。 

  可是,她在我的左侧搂着我,我的右手绕过去已经力道减弱了不少,击了她一拳还是没能让她放开。情急之下,我险些喊出声来,刚一张口就呛了一口河水。 

  正在这危急关头,突然,车门开了,有人将我和小荷包从车里拽了出来。 

  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小荷包这才终于放开了我,我喘了几口气,狼狈万分的爬上岸,这才看清捞出我们的竟然是远山派的水慕云和掌门鱼慕溪! 

  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这重逢可真是水淋淋的好不狼狈。 

  她们俩的衣服,从裙摆到腰间都是湿的,我赶紧对着二位仙女致谢,真是万分庆幸正巧遇见了她们路过,不然等那几个小厮赶过来,我和小荷包怕是喝饱了。 

  水慕云微笑着,“云姑娘别客气,方才我们也不知道是你落水,正巧路过,可真是有缘分呢。” 

  这缘分简直快要赶上救命之恩了,我狼狈的笑笑,扭头对小荷包道:“小荷包,你干嘛死死搂住我啊,我本来会水,明明可以将你救出来的,险些被你拖死啊。” 

  小荷包眼泪汪汪的,“小姐,我知道你会水,所以才死死搂住你,怕你不救我。” 

  唉,我是那种人么?亏我平日对她那么好,关键时刻却不信我。 

  我没了脾气,“你,你这个傻丫头,方才要不是她们,咱俩都困死在里面了。下回你落水了一定要记得,千万别搂住人家的脖子胳膊。” 

  小荷包痛哭流涕,“我永远也不要有下回了。” 

  我不忍心再说她了,她也吓的够呛,算了。 

  鱼掌门道:“你们怎么被困在马车里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马突然受惊狂奔,又刚巧停在河边,就这样滚下去了,唉,今夜果然不宜出行。” 

  正说着,那几个小厮急慌慌的跑了上来,“少夫人,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答道:“没事,小邹,你去楼里将公子叫出来。” 

  小邹答了声是,撒腿就跑。 

  我一边拧着裙子上的水,一边问道:“二位姐姐,怎么也在京城?” 

  鱼掌门道:“京里有位朋友要成亲,我带着慕云来送贺礼。” 

  “,太好了。鱼掌门若是有空就和慕云姐姐到归云山庄住几天吧?” 

  鱼掌门迟疑了一下,道:“再说吧。” 

  过了一会,江辰和师父神色惶惶的跑了过来。 

  江辰见到鱼掌门和水慕云似乎一怔,转头就问我:“小末,你可伤着了?” 

  “没事,刚掉水里就被鱼掌门和水姑娘拉上来了。” 

  师父四处张望,“奇怪,这无缘无故的怎么惊了马?” 

  江辰一转身指着四个小厮怒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四个人都看不好马车?” 

  我这是第一回见江辰发脾气,有点意外。他平素其实脾气还算不错,只是喜欢和我置置气,印象中还真是从没见他发过脾气。 

  我忙道:“当时马突然受惊,我坐在马车上都没发现是怎么回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又没练过功夫,那里跑的过马?” 

  江辰紧紧握着我的手,默然片刻,气顺了些,对鱼慕溪道:“鱼掌门,水姑娘多谢二位相助,如今天冷,先去醉思楼里换换衣服吧。我再派人另寻马车来。” 

  于是,我们又折回到醉思楼的楼后。江辰找到鸨娘,给了她五两银子。老鸨喜笑颜开的接下银子,将我们几个落汤鸡般的女人领到一处厢房,送来几件崭新的衣服让我们更换。 

  即将入秋,夜晚已有寒意,湿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匆匆脱下湿衣服,然后抬手去拿干衣换。 

  鱼慕溪正好也伸手来取衣服,我目光随意一扫,发现鱼慕溪的肩头,有朵小小的红梅! 

  绯红色的梅花刺在如雪肌肤上,十分醒目亮眼,红艳艳的好看之极,冰清玉洁中带着一种温香软玉活色生香的诱惑。 

  她挑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仔细系好带子,顺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看得出,她是个极讲究细致的女子。 

  那朵红梅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让我心里一动,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 

  烛光下,她额头光洁如玉,而一双眼睛亮晶晶波光潋滟,显然是个妙龄女子。()()我觉得很奇怪,她为何一直蒙着面纱呢? 

  换好衣服,我们四人从厢房里出来。 

  师父道:“江辰去找马车了。鱼掌门,天色已晚,不如先和我们回归云山庄吧?” 

  “多谢石掌门。我已经在京悦客栈定了客房,这次来京还有件私事,等办完了,我再去归云山庄给戚夫人请安。” 

  我想起来了,上回在山荫别院,她遇见江辰,曾问候过戚夫人,想来她和戚夫人是认识。 

  鱼慕溪道:“石掌门,云姑娘,我们先告辞了。” 

  我感激不尽送走她们。 

  不大工夫,江辰从醉思楼另找了一辆马车过来。 
   
  我和小荷包刚坐上马车,有个小厮牵了一匹马过来,对江辰禀告:“少爷,小人刚才找到这匹马,屁股上被人钉了一枚暗器。那一匹马不知跑到了何处,少爷先回去,小人在这附近继续找。” 


  江辰就着马灯对着那匹马屁股照了照,对师父道:“好像是中了流星镖。” 

  师父蹙眉半天,低声道:“她好像不会使暗器。” 
   
  我心里一动!从下午就在归云山庄里传出风声,师父要来秦淮河逍遥享乐一番,方才马车突然离奇失控,是不是我娘生了气,派手下人做,想惩戒一下师父?我越想越觉得有点像。可惜,我和小荷包坐在车里,什么也没看见。马到底是怎么受惊,更是一概不知。更别提现场发现什么人了。除了鱼慕溪和水慕云。我心里一怔,莫非,她们是母亲派来人?此念一生,我立刻觉得是匪夷所思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 


  坐上马车晃荡了一会,我才猛然想起来鱼慕溪肩头那朵梅花为何眼熟了! 

  那一次,戚夫人将梅兰竹菊四位丫鬟叫到我房里,脱下外衫让我看守宫砂时候,兰儿小竹小菊肩头都有和名字呼应刺青,唯有梅儿姑娘,肩头什么都没有。而今日鱼慕溪,居然肩头也有一个这样刺青,而她,又和戚夫人认识,这是巧合,还是别?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问江辰:“你家梅兰竹菊,四位姑娘,肩头都有刺青,你知道不知道?” 

  江辰瞪着眼睛瞅着我半晌不吭,貌似不悦。 

  我对他不悦有点莫名其妙,又问了一遍。 

  江辰气哼哼看着我,咬牙道:“你还是不信我?” 

  我怔了怔,“啊,我,我没不信你啊。我问这个有什么不妥吗?”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不、妥!很、不、妥!” 

  我眨眨眼睛,不解,“那里不妥了?” 

  他使劲瞪着我,恨不得咬我一口样子,我缩了缩脖子,干嘛这么凶? 

  “她们是女子,我怎么知道她们身上有什么!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一问就是四个人,你,当我是什么品行?你太过分了吧!” 

  原来如此,看着他苦大仇深模样我实在忍俊不住,确,好像,有点过分。这个,我一冲动就问了,没想这么多啊,他委实太敏感了,多想了。 

  “我就是好奇嘛,上回你娘,让我看她们守宫砂,我看见她们肩头有刺青,唯独梅儿身上没有,所以好奇问问。” 

  江辰对我翻个白眼,“你干嘛问我?这事,就不该问我!哼!” 

  我哽了一下,“眼下不就只有你在我跟前么?不问你问谁?” 

  “哼,一直在你跟前,也没见你信我。”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他哼了一声,掉头给我个后脑勺,大约是想表示,他很伤心,很气愤。 

  我忍着笑,换了个话题,“你说,刚才事是不是我娘让人做?” 

  他气哼哼道:“哼,你都从不吃醋,我看你娘大约也是这样。” 

  哦?听这口气,貌似他对我不吃醋很有意见,唉,遇见大度女人难道不应该捂着鼻子做梦都笑醒么? 

  我看着他幽幽怨怨眼神,只好拍拍他肩头,宽慰道,“我,我方才也吃了醋。” 

  他回头反问,“真?” 

  我点头道:“嗯。我刚才见她喂你吃葡萄,口中直冒酸水,所以才出来。” 

  江辰瘪着嘴,“听你这意思,有些像望梅止渴,不太像吃醋。吃醋不是口里发酸,是心尖发酸。” 

  唉,这人要求太高。那里酸,不都是酸么?还分什么口中,心尖。我仔细回想了回想,貌似,心尖也酸了那么几下。 

  我只好热着面皮道:“心尖,自然也是酸溜溜。” 

  江辰脸色立刻阴转晴,笑眯了眼睛,“我好高兴。” 

  唉,看来有时候说话夸张夸张也是必须。 

  到了归云山庄,江辰扶我下马车之时,更奇异事情发生了。车门上,不知何时被人钉了一张小纸条。 

  江辰拔下纸条,慢慢展开,就着灯光,上面写着娟秀几个小字。 

  “她就在一衣不舍。” 

  我和江辰都惊讶两两相望,这是谁送信?“她”,指是我母亲? 

  我心里突然想起云洲说过,他也收到过一封信。莫非,这是同一个人,在给我们指路?这个人为何对母亲事知道这么清楚? 

  师父看到我递过去纸条时,眼睛一亮,然后是沉默,突然师父眼睛又是一亮,“小末,你明天陪我再去一衣不舍。” 

  “好。师父你早些回去养精蓄锐。我们明日再去找顾嫂。” 

  回到房间,江辰吩咐下人烧了热水让我泡一泡,又煮了姜汤让我和小荷包喝满头大汗。 

  翌日吃过早饭,我和师父便直奔一衣不舍。 

  今日运气很好,顾嫂居然风寒好了,正在店里忙活。 

  江辰唤了她一声,她立刻从三位看衣料少妇中抽身出来,笑盈盈迎了过来。 

  “哎呦,贵客临门了。少爷少夫人也来了,快请快请。小庆,快上香茶。” 

  顾嫂看着师父目光,依旧很热情。我正打算瞅着师父俊颜绯红,不料,今日师父居然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怯场与羞涩。 

  师父大大方方上前微施一礼:“顾嫂,多谢你前日给我徒儿看病,今日来,就是想请你再给她开个方子再调养调养。” 

  顾嫂笑道:“这不必了吧?少夫人她身体无恙,夫人也已安排了补药补品,师父你尽管放心。” 

  师父直直盯着顾嫂:“嗯,听戚夫人说,顾嫂是隐世高人,医术出神入化。我想,还是请你开个方子给小末调养调养比较好。” 

  师父一脸认真严肃,端着一副不达目誓不罢休架子,貌似顾嫂要是不开个方子出来,他就不走。唉,他要是倔起来,是一根筋到底,这一点,我深得他真传。 

  顾嫂无奈,只好扭头吩咐:“那,小庆,你去拿笔墨来。” 

  片刻之后,店里伙计小庆拿了笔墨过来,顾嫂铺在一张茶几上,蘸了墨汁提笔。 

  我站在一边甚是好奇,师父明知道我得病是假装,顾嫂也说了我没有中毒,他为何一定顾嫂给我开个方子呢?我看了一眼师父,发现他在咬唇! 

  这就更奇怪了,他在紧张什么? 

  顾嫂提着笔磨蹭了半天,只写了半个字。师父死死盯着那半个字,手握成拳。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要写什么字。 

  顾嫂对江辰不好意思笑了笑:“少爷,那个,牡蛎怎么写?” 

  她居然不会写字?那她怎么开方子? 
   
  江辰接过笔,将“牡”字右边补齐了,又写了个“蛎”字,然后将笔递给顾嫂,顾嫂却不接,依旧尴尬笑着:“我常年也不大写字,如今好多字都忘记了,不如我念,少爷帮我写吧。” 


  江辰奇道:“咦,那店铺里账本不都是你写么?” 

  顾嫂脸色有点尴尬,又笑了笑:“那都是些简单数字,自然好写。” 

  江辰笑道:“顾嫂你太谦逊了,前些日子母亲将账本给我,让我学着以后上手。我可见你那账本上一手蝇头小楷,写极是漂亮秀逸。” 

  顾嫂低头含笑不接话,自顾自念起了草药名字,江辰不再言语,专心在纸上写字。 

  我不经意看了一眼师父,发现他一直牢牢看着顾嫂,目光闪烁着我从没见过一种光彩。我大为惊叹,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有如此豪放剽悍一天,竟然敢盯着一个女子猛看! 
   
  可是,这顾嫂并非什么绝色美女啊,为何师父目不转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瞪着不放?我不由自主看向顾嫂。她三十许年纪,相貌一般,连清秀也算不上,但一双眼睛极是漂亮,澄澈晶亮,看人时候,仿佛能一直看到你心底。 


  难道,师父他动了春心?此念一生,我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俨然亲眼目睹了铁树开花一般。 

  江辰将一纸药方写完,递给师父,师父并没有细看,迎风晾了几下,折了折放在袖筒里,而后对顾嫂道:“多有劳烦,我们告辞了。” 

  顾嫂避开师父视线,瞅着店铺东西,心不在焉问道:“不挑几件衣服再走么?” 

  师父看着她嗯了一声:“回头再挑。” 

  说罢,师父对我点点头:“小末,我们回去吧。” 

  我觉得师父今日真是奇怪之极。既然说好了,要来顾嫂这里打探情况,怎么三阳两语就打道回府呢?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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