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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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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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解决?又该如何掌握?”
    沐天波沉吟了片刻正要说话,不料周慕白早已抢先而出,道:“皇上,微臣以为新军可混为三部,一为缅兵、二为暹罗兵,三为汉兵。所有兵丁一齐混入新军当中训练三月,之后再分配入各个指挥营,如此一来,不管是哪个营都是汉兵最多,其次便是缅兵、暹罗兵,所有的中高层军将都尽量提拔汉人,也就不虞有异族图谋造反了。”
    朱骏点点头,目光又放在沐天波和杨嗣德身上。道:“沐爱卿是首辅大学士,杨爱卿兼领着兵部尚书之职,你们以为如何?”
    沐天波、杨嗣德二人均想周慕白的意见倒是中肯,实在没有可辩驳之处,于是沐天波上前补充道:“三族人混为一军。首先便要教会那些缅兵于暹罗兵汉话,这样才能够彼此沟通。其次。皇上应该让他们知道,您非但是汉人的皇帝,更是缅人、暹罗人地皇帝,因此,晚间训练完毕时可效法我神机、神勇各营,让教谕们使他们明白天地君亲师的道理。”
    朱骏沉思着点头,对于缅人和暹罗人的洗脑教育恐怕要加重一些。其实这些当兵的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愚夫。不但没有家国观念,对上下尊卑更是一窍不通。正如一张白纸一般,至于白纸上该如何着墨就全看那些教谕了。不但要给他们填充忠君思想,更要让他们懂得荣誉观念。
    “难啊!”朱骏苦笑摇头,新军的思想教育他打算亲手抓起来,这种事是偷不得懒的,若是教育的好,这些新鲜地血液将成为大明复国的基础,若是教育的不好反而会成为朱骏的绊脚石。
    “皇上打算征召多少兵额?”杨嗣德在旁问。
    “兵贵精不贵多。可招募五千缅兵、五千暹罗兵。至于汉人只要嘛。身强体壮有多少要多少。”朱骏顿了顿。又道:“杨爱卿。如今尼泊尔、柬埔寨、安南、苏门答腊、澜沧五国复又向我大明称臣纳贡。这五国之中侨居地汉人也是不少。兵部可分赴五国各郡张贴公告。只要是汉人愿意定居海都者赐银十两。若有人从军者饷银加倍。”
    “臣遵旨。皇上此计甚善。据臣所知。自请人入关之后。南洋诸国地汉人剧增。单凭这五国至少可征得一万大军。如此一来。新军便有两万。其中汉人一万、缅人五千、暹罗人五千。再加上原先五营地一万老兵。我大兵便有了三万带甲之士。离北伐之期又近了一步。”杨嗣德喜道。
    周慕白却摇头道:“皇上。如今我们已有九省土地。沃土千里。所辖人丁一百五十余万。只这三万人如何能够驾驭四方?这三万人明面上看似不少。但若将他们分散到各省。每省只有几千人。若有人造反。还需调动大军去讨伐。微臣私底下算过。若没有五万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守御四方地。”
    朱骏目光一沉。道:“周爱卿所虑甚是。只是朕并不打算在各省进驻军马。”
    “啊?若不进驻兵马岂不是有城无防?”三个内阁大学士顾不得明争暗斗。都不由得呼了一声。
    “不错。”朱骏笃定地点了点头,他用指节敲击着御案道:“朕要修建驰道,使各省与我海都相连。诸位爱卿,朕问你们,若是各州省之间有城内的水泥道相连,坐上车马从海都几日可到达边界?”
    周慕白恍然大悟,答道:“海都与最远的边境也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若是修通道路坐上车马飞驰一日一夜即可到达。”
    “正是如此。”朱骏明眸一张,加大音量道:“若各州省相通,若有人犯边,朕一日之内便可调兵远征,非但如此,粮草、商货的运输亦可得到改善,朕问你们,一个商人从海都运送货物到缅北需要多少时候?”
    朱骏接着又自问自答地伸出了九根手指道:“九天,这九日内不但要徒耗民力,沿路上的消耗也是惊人,一趟下来,原价十两银子地货物就需花十五两才能抵达,真正到了百姓手里时便是二、三十两,若是朕能够修通道路,一日之内便可将这些货物运输到缅北,届时商人所耗成本较小,价格也就低了。”
    朱骏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不过这个时候的士大夫对言利非常感冒,因此朱骏只能避去不谈,否则又得受沐天波、杨嗣德疲劳轰炸了。
    “皇上圣明,只是若兴建驰道所耗白银、民力众多,恐怕……”沐天波兼管着工部,因此对这种糟蹋钱的大工程十分感冒,在他的眼里,有这些闲钱不如存在国库里,只有国库里有钱这才叫盛世中兴,如此大把的银子撒出去,皇上和那些穷征暴敛的昏君有什么区别,因此对于这件事他是极力反对地。他终于想着,眼角处竟模糊起来,跪倒在地道:“臣闻汉文汉景时,天下太平,府库丰盈,此皆是文景二帝无为而治、与民歇息之功。大唐盛世之时………”

第一第一百一十四章:天地会
    “皇上,新都要扩建、军队要供养、军械要铸造,还有造船厂中的舰船这一些原本就使国库入不敷出,若是再修建驰道,将来若哪省发生灾害,救灾的款项从哪里出?若是北伐,军队所需的银饷、军械又要如何筹措,还有那造船厂中的巨舰,只造一艘出来就耗费了七万两白银,若是皇上还要建造,这些银子又从哪处支出?如今九省税赋每年不过百来万两白银,海关每年也不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国库中虽然存银近千万两,但这是应急的银子,若是轻易挪出去修建驰道,届时若国家急需用银时该当如何?微臣愚顽,不能领会圣意,实在不敢奉诏。”沐天波侃侃而谈,伏地泣血,身畔的杨嗣德、周慕白、杨景文等尽皆动容。
    不管他们如何智计高绝,却实在不能看明白修建驰道有什么好处,在他们眼里,这与横征暴敛的秦始皇、隋炀帝没什么区别,一个有作为的君主该珍惜民力、与民休息、丰盈府库,而不是耗费靡银去修建驰道,文景之治时是这样做的,贞观之治时也是这样做的,皇帝也应该效法文景、效法唐太宗,这样才能国泰民安,才有中兴的希望。
    朱骏却不这样看,驰道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巨大的投资而已,他可以预计,驰道的修建将会大大的改善商路,使得各地的特产经过驰道运到海都,再由港口停泊的海船运往各地,这样,原本不值一钱的货物至少能够翻上几倍的价钱,这样百姓们就赚到了银子。各处的货商、海商也会急剧膨胀,朱骏的商税也将增加,更为重要的是,驰道将最大限度的拉近各郡与海都之间的距离,不但方便统治,也能够打破这种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经济体制。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他并打算让步。
    “沐爱卿,驰道之事朕意已决,驰道乃是我大明筋脉。若血络不通,则天下不宁。就算能苟且得安,却不是强国富民之道,你们且退下吧,明日便是八月十五,朕已许诺要在宫墙之上与民同乐,你们这些阁臣也要安排地细致些,不要出岔子。”朱骏微眯着眼,态度决绝。
    沐天波与杨嗣德二人面面相觑。无奈的与周慕白、杨景文二人请辞而出。
    朱骏脸色略带铁青的背转身望着銮椅后金雕银刻的金龙屏风,朱骏自穿越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既是为了保命,也是为了保住这莫名其妙的权位,天下之大,自己若不能奋发图强,也没有自己地容身之处,因此,他可以每日精神奕奕的处理各种政务,可以不近女色。可以不谈奢靡,他每日说想的不过是消除每一个拦在脚下的一块块绊脚石,举步维艰也无怨无悔。可他毕竟是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他看问题时可以站在巨人肩膀上,他清晰的知道世界的发展方向,他制定的每一个国策都是朝着这个方向迈进,可是,真正懂的人又有几个呢?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所做地不过是昏聩之举,糜耗国库、徒耗民力。始皇、隋炀之败亡之道。这样的评价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对方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在他的身后是数以百计的官员和数以千计的士人,他对大明忠心耿耿。对自己更是没的说,如果让这些人舍弃生命去维护飘扬在海都上空的日月旗的话。朱骏可以肯定,会有无数个这样的人站出来,前仆后继。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朱骏的命运与他们已经捆绑在了一起,就算是不相为谋也得谋下去。
    海都城顺来酒肆。
    每到正午之时,便有无数地客商、士绅来此饮酒,近来海都城人口大增,已到了二十万的超级规模,因此长街上熙熙攘攘,顺来酒肆就在离宫城最近的昌国大道上,因此生意好地出奇。
    在二楼的包厢内,数名劲装汉子各据一角围在酒桌上脸上凝重的端起酒杯一齐道:“此夕会盟天下合,四海招徕尽姓洪,金针取血同立誓,兄弟齐心要合同。五六人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中一山羊胡子眸中闪露出一丝厉色,沉声道:“赵舵主,你们到了海都已有四个月了,为何还没有发展出几个会徒来?”
    被问地赵舵主神色尴尬。低声道:“非是兄弟办事不利。只是海都之人都信奉新始。舵中地兄弟又不敢过于抛头露面。因此才会如此。”
    “隆武才是正朔。新始小儿欺世盗名笼络人心之举。正是做贼心虚地表现。”山羊胡子捋须说了句堂皇地场面话。接着道:“台湾不日就将攻下。将来我们隆武一脉也就有了复明地基础。武宗与宣宗地意思是务必要在海都城内安插好内线。因此。老夫带了三百个弟兄扮作客商赶来。就是要在海都城做出一番事业。”
    几个天地会头目都纷纷拱起手:“有霍老爷子镇住海都地场面。弟兄们办起事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霍老爷子捋须笑道:“哪里。哪里。还要仰仗诸位兄弟襄助才能干地了大事。”他眼眸一闪。对赵舵主道:“武宗听闻海都船厂正在建造巨舰。不知进度如何了?是否有传闻中那样厉害?”
    赵舵主躬身答道:“咱们有一个兄弟在里面做木匠。那巨舰恐怕再过半月便可下水了。听说这巨舰有六十丈长。比之西洋战舰还要长了四十丈。共有五桅七帆。两舷各安置百门火炮。听说待船身完全造好之后还要在船体上贴上一层轻薄地钢板。”
    霍老爷子一愣。不由得叹道:“竟有如此厉害?若是让新始多造几艘。他地水师在将来岂不是要盖过武宗地水师?”
    “千真万确,那船风帆极多,船速比西洋战舰还要快上几分,火炮更是凶猛异常,再加上船体巨大,所载的水手和水兵众多,若真的下了水,将来定是咱们的祸害。”赵舵主生怕霍老爷子不信,不断的夸耀着战舰的优点。
    霍老爷子凶光一闪:“如此看来,这艘船是不能留了,过些日子咱们带上兄弟袭击船厂,不但要抢到战舰的图纸,还要寻些火药将那艘船给炸了。”
    赵舵主脸色一紧道:“这万万使不得,那船厂守护严密,咱们这些兄弟合力恐怕也攻不进去。”
    霍老爷子也是点头,他刚才激动了一些,现在想来此计实在荒谬,新始拿那船厂当宝贝一样看待,如何会让人钻了空子,自己手底下就这些人,让他们打探刺杀倒还好,若是和明军面对面的强攻,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如此看来,咱们只能干看着新始将船建起来了?”霍老爷子仍然心有不甘。
    赵舵主凝神一想,沉吟道:“明日便是中秋,新始帝将在宫墙上看花灯,届时皇宫附近的戒备一定森严,不若我们声东击西,先放出风声说要刺杀新始,新始那厮定然害怕,定会调动城内的所有卫戍全部在皇宫附近布防,此消彼长之下,船厂的戒备也就松懈了,咱们再行调动人马突袭船厂如何?”

第一第一百一十五章:谣言与党争
    新始二年八月十五,海都城比之平日更加热闹了三分,这一天各个作坊都放了节假,百姓们穿梭在满是店铺的长街上开始选购节庆品,商家们也紧紧的抓住这次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推销自己的商品,喧闹一时。
    北镇抚司值守的千户百无聊赖的躲在公堂左耳的厢房里歇息,今日是中秋节,许多衙门都已放了假,北镇抚司担负着京畿卫戍,反而忙乱起来,各路探马纷纷在城内打探消息,每隔半个时辰,便有缇骑进衙通报平安,这个时候城内到处都是兵丁把守,就连新招募的新军也派上了用场,以每十人为一队在街上巡视,这名千户不相信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作乱,不过话虽如此,但这是职司所在,千户也不敢怠慢。
    “大人,城东太平,弟兄们在那里布满了桩子,并未有什么异常。”一名打扮成客商的番子径直进来,躬身作辑禀报。
    “贺总旗辛苦了。”千户吹着茶沫,怡然自得的翘着腿,四门都已报了平安,城东、城西、城南也没有任何异样,只要城北也没有任何问题,那他也就放心了。
    “来,来,坐下来喝口茶水,从午时蹲到现在,瞧你一脸汗的。”千户心情大好,招呼贺总旗坐下。
    “谢大人。”锦衣卫大多都是粗人,也没有文人那种客套,贺总旗笑吟吟的拱手行了个礼,拣了个位置欠身坐下。立即就有缇骑为他端来茶水,贺总旗显然也是渴了,咕隆隆的一口喝干,他擦了擦嘴边的茶渣赔笑道:“千户大人体恤卑职,卑职感激不尽。”
    “大人,卑职听说过几日扈指挥使要调一队弟兄回川陕、云贵、江南等省去?”
    千户点头道:“有这么一回事,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还夸咱们北镇抚司会办事呢,因此想秘密潜入一批弟兄去沦陷区刺探军情。只是人选还未确定,扈指挥使的意思是待选拔之后再做决算。”
    贺总旗眼睛一亮,道:“那么这薪俸加倍,做满三年便能晋升也是真的咯?”
    千户嘻嘻笑道:“老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你想去沦陷区?”
    贺总旗也是心动的很,他现在是锦衣卫总旗,屁都不算的小官,手下只管个五十人,可这确实世袭地官职,将来他的子孙长大了也是可以袭承的,因此,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将这总旗升任到百户、千户去,子孙们背靠着他这棵大树好乘凉。可要升官哪来这么容易,平时这海都城里风平浪静,屁大的事都没有,因此,他便想着去沦陷区干上几年,虽说危险,升起官来也不含糊。他赔笑着道:“想是想,只是不知这北上的人该如何选拔,立了功劳也该如何结算,别地不说。我老贺对皇上总是忠心耿耿的,平日里办差也是小心翼翼,虽说未立寸功。苦劳却是有的,这一点千户大人您总是瞧在眼里吧?就怕扈指挥使看不上我老贺这把老骨头,哎,封妻荫子谁不想呢?我老贺也四十有一了,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趁着现在还能干的动,总得为子孙们打算打算。”
    千户也是听地连连点头。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两个不成器地儿子。道:“你既有这份心思。本千户定然会为你在扈指挥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城中近来地变化。都是感慨不已。那千户也不端架子。与贺总旗说笑起来。这时厢房外听得一阵马靴嗑地地笃笃声。千户肃容地翘起腿。收住了口。只看见城北巡视地总旗也回来了。
    “李总旗。城北地情形如何?”千户见李总旗脸色不虞。料定出了什么事故。因此当先发问。
    李总旗对着千户作辑见礼。又侧身对贺总旗点了点头。算是同僚之间照了面。接着道:“城北传出流言。有人要在今夜刺驾。”
    千户、贺总旗尽皆动容。顿身而起一齐道:“是什么人?”
    李总旗道:“也不知是否虚言。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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