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思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娇女思之- 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周栩令笑了一会儿也停了下来,她示意一旁的喜婆和奴仆都退下,仅留下她与姜修能二人在房中。
  等人都退了个干净,她走到桌案边拿起早已经盛满合卺酒并以红绳相连的匏瓜盏,把其中一个递到她的傻大个面前,柔声说:“阿能,饮了这合卺酒,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姜修能本就涨红的脸这会儿连带着脖颈耳朵甚至于那头皮都火烧火燎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偏偏怕这面前人。
  他不敢拿正眼瞧她,伸出一只大手拿过那半个匏瓜仰头就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却没想到这连接匏瓜的红绳仅半尺长,他的动作大,尽叫周栩令手里那还没来得及饮的半个瓜盏脱手而出洒的二人满身皆是酒香。
  周栩令也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副场面,愣神不动睁着圆眼看了半饷,终于绷不住的捧腹笑了起来,笑的她眼角发湿,扶着他都站不直身子了。
  姜正则心里可委屈的很,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成婚啊,怎会晓得这红绳那么短……
  先前却扇礼已经叫她看了一回笑话,这回又那么笑自己,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有些绷不住了,双手紧握住她的肩头,把弯着腰的妻子扶直了身子。
  “周栩令!不许笑了!”姜修能的脸红里透黑、黑里透红,叫周栩令忍俊不禁,笑的更是放肆。
  他听得心烦的很,干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才止住了笑声:“还笑不笑?”
  周栩令说不出话来,乖乖的摇了摇头,姜修能见状这才把手拿开。
  “你是喝了的,可我这半盏都洒了去了,现在可如何是好?”周栩令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他。
  姜修能抿着嘴角想了想才回答:“要不我叫喜婆进来再重新斟上两盏?”
  “何须这么麻烦。”
  周栩令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就对着他吻了上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舌已经灵活的钻入他口中,品尝着他嘴里残存的酒香。
  不同于两人初次那般,今日的吻缠绵缱绻,相互试探挑。逗,直到她感觉就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把头后仰退了出去。
  这会儿却变成是陪周栩令的脸上一片绯红,她别开脸,双眼望着别处,声如蚊呐的说:“这样便可以了吧,我……我也算吃到酒了。”
  可姜修能根本没仔细去听她说话,一双眼睛只牢牢盯住那双嫣红的樱桃唇瓣,看着她嘴角晶亮泛光的口。津,只觉腹下三寸涨的发疼。
  他突然想起了书里看过的一句诗,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如今正一身红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他究竟还在浪费时间磨蹭什么?
  立马将自己所想付诸于行动,他稍弯下腰,一手兜到她的膝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栩令猝不及防的感到失重被抱在了他怀里,下意识的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神早不见了窘促与羞涩,只有满是波澜的欲。浪翻涌而来似要吞没她一般。
  她不是那些安守闺阁的女子,早些年她就已经大约明白了男女之事,前几日也有皇嫂为自己安排的老嬷嬷来教导过房中事。
  看到他眼中不一样的情绪,周栩令没有来的觉得有些害怕,她想起老嬷嬷给她看的过的小册子,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娇软的发声:“阿能?这、这是作何。”
  姜修能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就往那艳红喜床上走去。
  他刚把她放到床上,按着人不叫她起来,蹭掉脚上的靴子也覆身压了上去。
  周栩令有些害怕,双手抵着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你……好重……压着我了……”
  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细软诱人的很,勾的姜修能更是难耐。
  他低头凑到她耳畔用唇瓣咬住小巧白嫩的耳垂,引的身下人一个发颤。
  发烫的大手掐住纤腰不让她再扭捏乱动,在她耳边轻语:“一会儿我尽量轻一点,要是疼……就忍忍,好不好?”
  姜修能温柔的不像话,深深的凝视叫周栩令根本无力拒绝。
  她双眼紧紧闭盍,抿着红唇等待着化作豺狼的心上人即将而来的掠夺自己的一切。
  姜修能抱紧了她,小心的解开她的腰封,宛如拆着一份万般珍贵的礼物。
  是夜,房中儿臂粗细的红烛彻夜摇曳,喜床上红帐晃荡,大床上发出的“咯吱”声儿,伴随着从嘴角泄。出的破碎的嘤咛声。
  周栩令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在她时明时灭的眸光里,像是海上的一叶孤舟,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只能紧紧抓住属于她的那个人浑厚的铜色肩膀,将指尖嵌入,依附于他,生死相依。
  **
  宫里的喜宴也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圣上疼爱多年的妹妹终是得良人而归,周煜真心为妹妹高兴,连饮好几杯酒水。
  席上歌舞乐起,筹光交错。
  今天是长公主大喜的日子,酒菜丰盛,哪怕已近席宴的后半程,宫人们却依旧在走菜。
  有幸参宴的臣子们难得可以在宫宴上食得未凉微热的吃食,也都高兴的很,手中竹箸不停,叫上面的周煜尽收眼底。
  他满意皇后的能干,由衷的赞赏她:“皇后今日的安排很不错。”
  內侍们正呈上一道刚做出来的汤羹来,皇后亲手从托盘中接过,端到圣上面前的翘头案上,掀开瓷盖,舀上一勺。
  “这是用东海鱼鲜熬制的汤羹,圣上快趁热尝尝。”
  皇后贴心,周煜自然不会拒绝,就着皇后拿着汤匙的手就吃了一口。
  “嗯,确是鲜美!皇后也尝尝。”周煜把自己吃过的汤盏推到皇后面前,叫她直接用自己这碗。
  皇后美目流盼,笑容中带着羞涩:“妾身自己来,皇上也叫其他妹妹赶紧尝尝吧。”
  她这幅模样落在周煜眼中是平日少见的娇羞,知她脸皮薄,他也不再逗她,转回了头对着下面紧挨着坐着的淑尤说道:“淑妃最近食欲不振,快尝尝鲜,看看可还喜欢。”
  淑尤近日害喜的厉害,虽然已经涂了厚重的脂粉,却依旧显而可见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
  她在熬,熬过今日,接下来宫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她就可以借病躲在宫中休养一番也不容易叫人注意去。
  强撑着笑容,看着宫人替她揭开面前的食盒,却闻到扑鼻而来的海腥味,浓烈的叫她再也无法遮掩,扭头捂着嘴就开始呕。
  于是,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目光齐刷刷的朝淑妃那边看过去。
  “爱妃这是……”周煜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心中有着猜测却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淑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帕掩口,试图解释:“妾只是脾胃不调……”
  可话还未说完,又一阵从胸口往上冒的不适感正涌了上来,叫她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妹妹这……莫不是有喜了吧……”坐在周煜身边的皇后望着淑尤,平和的、含笑发问。
  淑尤想否认,却连身子都难以支撑起来。
  周煜看着她因为阵阵干呕而弓起的身子,蹙眉道:“去叫太医!”
  场上的歌舞此刻也已经停了下来,歌姬们通通伏跪在地,臣子宾客也正了正神色,不敢多言,静待太医来替淑妃诊脉。
  今日席宴旁本就是备着太医的,就怕圣上饮多了酒好随时开解酒汤的方子。
  是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身着官服留着一把山羊胡的太医令便拎着木箱走了进来。
  淑妃看到来人正是圣上御用的太医令,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破灭。
  她紧咬着一口银牙,浑身发颤,后悔自己先前的犹豫不决。
  她害怕,不是怕圣上知晓,而是怕那个人知道,怕看到那个人的眼神,怕那个眼神失望,更怕那个眼神毫无波澜。
  太医还没有走到她身前,她却下意识的将目光朝那个早已铭记于心的位置移了过去。
  她自觉这动作做的隐蔽,却早已被一直准备狩猎她的人尽收眼底。
  淑尤知道这次再也没有办法躲过去,认命般大方的伸出皓腕,覆上丝帕由太医令诊断。
  太医令一手诊脉,一手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面上沟壑纵横显示着他的资历和权威。
  他松开手,又问了问淑尤身边的宫人近日来她的生活起居,然后走回到圣上下首毕恭毕敬的向圣上禀报着。
  “圣上,淑妃娘娘已有两月的身孕。胎像平稳,只是母体稍虚,应当是连日没有好好进食的缘故。”
  周煜不可置信,复又问了一遍:“太医令此话当真?”
  这太医令对圣上的质疑也并不着急,姿态不卑不亢、不显惶恐的说:“皇上可以再请其他太医一同诊断。”
  这是太医令行医几十年得来的自信,周煜不疑有他,拍掌大笑,可见其心中的欢喜。
  “好!好!好!”他大喊三声,连日来因为北方战事带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今日这是喜上加喜!淑妃有孕,朕即册封为贵妃,待生下皇子,再晋为皇贵妃!位同副后!”这是周煜想了许久的主意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叫他等到了机会宣之与众。
  话毕,全场哗然。
  这才刚怀孕就晋封,这肚子里的皇嗣男女未辨就明言以后要封皇贵妃。
  听听!位同副后,谁人不知皇贵妃的尊贵,可位同副后这话却也只有圣上才能说出来。
  大家忍不住去瞧皇后的脸色,却见皇后依旧是那样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端着大气婉和的样子静静笑着……
  

  ☆、第 60 章

  北雁南飞; 玉露泠泠; 八月底的时候京城里还返暑炎热日头毒辣,转眼一个月的光景,天儿就冷的厉害; 叫人晨起都不愿从被窝里出来。
  而那些富裕又畏寒的人家; 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炭火,夜里更深露重时好点上取暖。
  九月二十七的那天,宋家派人来下催妆礼,凤冠霞帔、婚衣脂粉; 又置办了酒果两席送至将军府。
  九月二十八,姜家遣人浩浩荡荡的送嫁妆去宋府。
  据说那第一抬嫁妆进宋相府的时候,最后一抬嫁妆甚至还摆在将军府的院子里没有被抬起来。
  送嫁妆的队伍红红火火、长长一条; 喜炮放了一路,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有闲不住的人站在街边耐着性子从头数到了尾,整整数出了一百零八抬嫁妆,甚是显赫!
  这一百零八抬嫁妆里; 将军府自己准备了六十抬; 从男方送来的聘礼里挑出了最好的十八抬东西,还有姜思之外祖家特地从江南送来的三十抬添妆。
  古玩玉器、嵌宝玉树、楠木嵌镙钿的架子床、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的屏风; 大箱子里堆成小山一的首饰、颗颗龙眼大小般的东珠,奇珍异宝满满当当的摆放在一起,珠光宝气刺的人委实睁不开眼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哪个不是看的眼睛都直了,饶是见多识广的京城人在看到姜家送出来的嫁妆时也都忍不住咂舌,这将军府和钟家是当真宝贝这个娇女姜思之啊。
  再回想之前宋家送来的六十四抬聘礼; 女方家这样明目张胆的多送了近一倍的嫁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男方家脸嘛。
  这宋家看起来是娶了一尊大佛回来供着哟,那些好事者心里不免幸灾乐祸的想。
  初冬的夜黑的更早,明日就是右相府和将军府家结亲大婚的日子,两座府邸皆是红绸满挂、张灯结彩。
  天色刚沉,府上就都高挂着一个个崭新的红灯笼。
  而明日的两个主角也还在为大婚做着最后的准备。
  漪澜苑里,钟氏退下了所有奴仆只留下母女二人在房里。
  “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嘛?”
  母亲单独留她在房里说话,这阵仗让她有些紧张,明儿就是大婚之日,她有些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麻烦。
  钟氏和蔼的一笑然后坐在女儿的身边,看着已经亭亭玉立却就要离自己而去的孩子,心里头的那些不舍、高兴、激动纷纷涌上心头,她感觉眼睛有些酸涩难忍,又觉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有些矫情。
  她握着女儿的小手,温和的抚慰道:“明日就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是大人了。”
  算上十月怀胎,整整一十六年,今夜是她最后一次要教授于女儿了。
  她拿出一个檀木小盒打开,拿出放置在里面的一本小册子放到姜思之的手中。
  姜思之不明所以,翻开了封面,目光刚触及第一页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自己的脸上冒。
  “娘……这、这……”
  她支支吾吾的,一双杏眼无辜的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钟氏看着羞的不知所措的女儿,凑到她耳边说。
  “莫慌,娘来说,你只管听着……”
  漪澜苑里的灯笼红彤彤的亮了一夜,正如屋里待嫁的新娘子那害羞带臊的小脸一般。
  另一边的宋府里,新郎倌宋景行并未早早的在自己屋里休息,而是关起来了书房的门埋头苦读。
  至于读的是什么书,那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了。
  宋景行上次经母亲一点拨就知道了新婚之夜恐是一场恶战,听母亲的话里头的意思,自己父亲头一回的表现怕是差强人意的,这让宋景行也不免有些忐忑。
  他叫何安去将鹅湖书斋里所有的避火图统统搬了回来,心想着自己要是把书都读熟了、钻研透了,是不是就能掌握技巧。
  按理说,这男人看了这些书怎么也会心浮气躁的吧,可偏偏他宋景行却是越看越慌、越看越虚。
  就连当年自己考科举的时候,怕都没有如今这般没有底气吧。
  他想起了自己精通医术的父亲,纠结着要不要趁夜去找些补药来。
  合上了那些让人看得脸红心跳的小册子,扔回了箱子里,走到书房门口。
  打开门,却看到自己才念道的父亲正抬着手似要叩门,面上也是隐约可见几分纠结的模样。
  “父亲?”他问道。
  宋时慊是被妻子叫来给儿子送东西的,就因为自己当年年纪小没表现好,已经被妻子絮絮叨叨的嘲笑了许久。
  他虽然听着烦,但也确是有些担心没经验的儿子明日在媳妇儿面前丢了人。是以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拿着的东西给他送了过来。
  宋时慊话少,完成任务一般的、飞快的把手里巴掌大的小锦盒塞到儿子手里。
  “拿着,好东西。”
  宋景行打开盒子,缎面上只摆着一颗药丸。
  “这是?”他问。
  宋时慊一张老脸有些发烫,他的目光越过儿子盯着他身后的门槛说道:“明晚,那个……洞房前服下……可以……”
  “可以什么?”宋景行蹙眉,受不了父亲这扭扭捏捏的样子。
  “可以让你金枪不倒!懂了吗?!臭小子!”宋时慊硬着头皮一口气说了出来,话毕,觉得自己实在没脸继续待下去,左右东西也送到了,便干脆一甩衣袖逃一般的走了。
  只留下宋景行僵硬在原地,拿着手里的锦盒如烫手山芋一般的棘手,着实不知改如何处理。
  他松了松眉心,有些无奈父母对自己这般不放心,用余光看了看身周。
  嗯,何安不在,很好。
  又朝院子里几个漆黑的角落瞥去,直到听见淅淅索索好似枝丫晃动树叶摩擦的声音。
  嗯,暗卫们都识相的走了,很好。
  他把盒子随手甩进了一旁的水池了,握紧手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
  满怀期待的夜晚总是转瞬而逝。
  一大早,陈妈妈带着叶蓁桃夭进了姜思之的卧房去叫醒今日的新娘子。
  她们走到黄花梨木的架子床边,动作轻悠悠的将床上的藕粉纱帐挽起,却看见自家的小主子抱着那床红底如意云纹的锦被,睁着一双圆圆的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