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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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思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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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姜思之便陪着母亲早早的就用了点晚膳,也不愿留在将军府里过夜,约莫是怕母亲或者哥哥再问题宋景行的事儿,是以赶着天还没黑,就坐着马车回到郊外的别院里去了。
  早晨来的时候马车行的太快,颠的姜思之难受了一整天,傍晚回程的时候便特地交待了车夫慢慢走。等回到别院的时候已已经亥时过半了。
  姜思之还没吓马车,撩开帘子就看到大门口两盏灯笼底下笔挺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是姑爷。”桃夭也认出来人,知道小姐和姑爷正在闹别扭,踌躇着开口。
  姜思之扶着她下了马车,是淡淡说道:“我累了,叫人准备好东西,我要歇了。”
  她准备彻底无视前面的人,径自走进去。
  宋景行在这儿等了整整一天,前几日宫里政务太多了,都是先前挤压下来的事儿,叫他分身乏术根本脱不开身,抽不出时间来找她,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是被那和离书给气到,又担心姜思之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伤自己的心,心生逃避的念头便想着索性趁着这几天冷静一下。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赶来,却听说她进城去看望刚生产完的长公主去了,宋景行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将军府里留宿,可又担心她万一夜里回来,又同自己错过,便耐下性子站在这里等。
  其实他都已经做好了等上一天一夜的准备了,没想到正在夜里将人盼了回来,心里多少有些喜出望外。
  夜色中,他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从马车下缓缓的下来,慢慢的走近,接着头顶的灯光,女子姣好的面容愈发的清晰。
  她瘦了,小巴明显的尖了,面色苍白的很,这一刻,宋景行的心里是又悔又心疼,他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了才想出要叫两人冷静几天的想法。
  他瞧着姜思之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想绕过他走进去,他立马朝大门口一脚跨过去挡住大门叫她没法儿进去。
  “袅袅……”他压低了声音,放低的姿态。
  “让开。”姜思之低垂着眼帘,依旧不去看他。
  “袅袅,你别生气了行吗?”宋景行哄道。
  “我没有生气。”她的口气毫无波澜,听不出一点情绪来。
  宋景行轻吁了一口气,跟她商量道:“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府?”
  姜思之这才终于抬眼看着他,抿着嘴像是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见小妻子终于愿意正眼瞧自己了,可看着异常冷静的姜思之,宋景行又想起那夜同样冷静的她最后做出来的事儿,直觉不妙。
  他还没来及猜想她要说什么,就见她缓缓开口,声音冷清的跟陌生人一般说道:
  “父亲和二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回去。”

  ☆、第 95 章

  “父亲和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回去。”
  宋景行听完这话笑容当即就僵在了脸上; 他盯着姜思之看着,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松动,但是他心里也清楚; 她不可能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袅袅……”宋景行劝她; 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他俩万一回不来呢?若是他真的傻到说了这话,这怕袅袅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吧。
  “没什么事儿你就早点回去吧,你不是摄政吗?应当很忙吧; 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呢?”姜思之也直视着他。
  宋景行觉得觉得自己当真是栽在姜思之在的手里了,他在朝上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可到了自己媳妇儿这儿却叫她冷冷淡淡的一两句话堵得跟着哑巴似的。
  “袅袅; 你既然不愿意现在跟我回去,那我可不可以留在这儿?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既然没法说服她跟自己回去,那宋景行便打算留在这里,大不了每日辛苦一点; 只要能把人留在身边就好。
  姜思之对他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她莞尔一笑,嘴角带这些讥讽:“一个人?你往周围看看; 这些都不是人吗?”
  她以眼神示意着身周站着的陈妈妈还有叶蓁桃夭。
  “但……”姜思之可算是油盐不进,宋景行只能硬着头皮打算今日就赖道底得了。
  可姜思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清楚他的那些伎俩,两个人要好的时候,死皮赖脸是情趣; 但如今两人这般处境,这样的宋景行只会叫姜思之觉得心烦。
  他的态度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童一般,姜思之不喜,两个人是夫妻,为什么要相处成这个样子呢?
  而且今日坐了许久的马车赶路,姜思之的身体确实是感到十分的疲惫。
  “我很累了,我想去休息了。”她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宋景行主意到了她的疲倦的容颜,就是这幅倦容,叫他看起来也觉得美极了。
  “袅袅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有叫大夫看过了吗?”他担心的问道。
  姜思之低下头,一手扶额,心中隐隐窜起火,“我说了我累了你听不懂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郊外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宋景行也被这样子的姜思之吓了一跳,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姜思之,娇嗔的、高兴的、伤心的、纠结的……
  甚至是在这一段时间异常冷静淡漠的姜思之,可再看眼前有些歇斯里地的她,他是陌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是怎么了,如此反常的态度叫他顿时手足无措。
  “那、那你先休息,我先回去,我抽空再来瞧你。”他不敢将人逼得太紧,生怕适得其反,把人退的更远。
  姜思之没有再回答他,默认了他的话,侧着身从他身边走了进去。
  来回的奔波当真是将她给累到了,不止是今日的,自宋景行被先帝外放起到如今,也就一两个月的光景,接连的变故却似乎耗尽了姜思之所有的精力。
  母家和夫家都是身居高位的重臣,姜思之在享受荣华富的同时,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躺在床上想着,考虑这自己和宋景行的关系,但是她太累了,刚想了个开头就实在支撑不住身体里翻涌而来的疲倦感,闭上眼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的宋景行忙的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寻着时间想去京郊看看姜思之,临出门时又收到了从西北传来的加急军情。
  说是军情,但不如说是捷报,西北大雅丹一战告捷,成功歼敌四万人,镇平王当场被射杀,剩下的一万敌军里跑了一般俘了一半。
  递到宋景行手里的还有一封姜正则写的书信,他在信里将自己被姜修远那小子迷晕了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通。也不知道那小子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叫他整整在军营里睡了两日,等醒过来的时候,仗都已经打完了。
  宋景行看到信的时候并不意外,因为迷晕姜正则的药正是出自他宋府的陆大夫之手。
  在临行前一夜,就是姜思之去找姜正则说话那一会儿,姜修远就叫人把宋景行喊了出来,并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
  他成功的说服了宋景行,于是在第二日大军出发时,宋景行在送行的时候将派人去陆大夫那儿拿来的要趁机交到了姜修远的手里。
  他将信的前半部分看了个大概,只细细在后半部分寻着姜修远的名字。
  这封信写于姜正则刚清醒过来之际,仗虽然已经打完了,可是死伤将士的人数还没有清点完,而且,并没有人在峡谷里看到姜修远的踪迹。
  峡谷里堆满了人,有活着的,又咽气的,还有生死未明的,一个叠着一个,一堆又一堆,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污渍,大部分的人都闭着眼,难以辨别。
  看到这里,宋景行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凉了一半,纵使在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这这会儿看见书信里那句‘生死未明’四个字时,他还是觉得刺眼的很。
  他坐回了自己的圈椅上,自己的岳父平安无事,这是好事,妻子若是听到这个消息想来也是会开心的。可是姜修远呢,应该怎么告诉姜思之呢?说他为国捐躯?可这会儿却是连尸首都还没有找到。说还活着?那人呢?山谷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一个远在京城的人凭什么能叫人相信姜修远还好好的活着。
  宋景行为难了,两个人本来就僵持着,他不想把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
  他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纠结,将信看完,读到最后,是姜正则特意加上的一句话,叫他只需告诉将钟氏母女俩说是此战大胜,父子平安就行,只是受了点伤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启程回京。
  姜修能那儿倒是不必瞒着。
  宋景行读到这儿,心道自己这岳丈也是个心大的,将这撒谎的活儿交给了自己,这面对钟氏还好说,可是叫他再到妻子那里去撒谎,一想到最近反常的姜思之,他的心里是真的没个底儿啊。
  想到这里,宋景行算是歇了今儿去郊外的心思,他又开始选择逃避,再等等吧,等到西北送来确切的姜修远的消息再说吧。
  姜思之这几日在别院也倒过得还算轻松,她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宋景行,不去想父亲和二哥,只整日里吃吃睡睡,无聊了就找些话本子来看,或是去郊外的林子里坐上那么一会儿,倒有些自己还没出阁时的样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晨起时总是觉得身子难受的很,好在也就是早晨那会儿功夫,到了下午就又没觉着有什么大碍了。
  如今虽然已经是夏末了,但姜思之在京城里总是用着冰的,可这别院里没有冰,她总觉得燥的晃。
  “叶蓁,今儿叫厨房给我再制点酸梅汤。”晨起的不适感还没下去,姜思之几乎没怎么用早膳,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就想喝点酸梅汤开开胃的好。
  “姑娘,你前几日都喝了好几天的梅子汤了,就喝不腻嘛?”叶蓁见这两日自家小姐的心情好了许多,便也开始像往常一样开始跟她打诨说笑。
  “怎么,我如今可是连碗梅子汤都喝不起了?”姜思之娇嗔道。
  这边主仆俩说着话,站在身后的陈妈妈却是起了别的心思,她在心里一琢磨,便试探着开口说道。
  “最近这天儿也是,一点儿也没个要入秋的样儿。我看小姐最近胃口也不好,不如叫个大夫来请个脉,顺道给开个健脾的方子。”
  这别院就是当初外祖母置办的那处两进的小宅子,地方不大,姜思之这趟也没带太多人过来,着院子里也没个大夫。
  想到自己今日身子确是不爽利,也有买个多月没有叫大夫瞧过了,她便应了陈妈妈的话,叫她就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陈妈妈见她不反对,便立马叫人进城去请大夫,还特意嘱咐了要回将军府去请。
  陈妈妈派出去的人下午就到了将军府,钟氏正好再厅堂里同管家说事儿,听到来人说是别院那边要请大夫去瞧瞧,钟氏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出了事儿。
  虽然来请人的小厮一再说了是因为小姐脾胃不好,可钟氏还是放心不下。陈妈妈是她的陪嫁丫鬟,做事稳妥,她既然跟人强调了要回府里来请大夫,必然是有这什么考量。
  再一想自己也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女儿了,之前女儿的情绪一直不大对劲,钟氏心里终究也担心,可奈何这府里还有自己没满月的孙子,她委实脱不开身。
  她想了想,叫人去把大儿子给喊道厅堂,对他嘱咐说:“娘要去别院瞧瞧你妹妹去,一会儿就走,今儿就留在那边了,你一个人在府里可能照顾好你媳妇儿?”
  姜修能并不清楚妹妹同宋景行之间的矛盾,他不是不知道妹妹住在郊外,可妹妹和母亲同他说是因为宋景行今日政务太过繁忙,且妹妹因着父亲的事儿总是忧心忡忡,想时常去护国寺上香,所以才搬去了别院住着。
  姜修能是要日日去上早朝的,他也自是清楚宋景行最近有多忙碌,所以对这番说辞可以说是深信不疑。
  想到妹妹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的,姜修能这做大哥的心就开始难受起来,就差掉眼泪了。
  “母亲不必担心,府里有那么多的婆子在,怎么会照顾不好阿令呢。”姜修能说道。
  钟氏也没再多磨蹭,想着早去早回,左右也只待一夜的功夫。
  姜思之原以为陈妈妈是就近去请的大夫,下午就能到了,可后来才听叶蓁说陈妈妈是叫人去城里请大夫去了。
  她一算来回的时间,这大夫怕是明日才能过来了。
  看了看日头,姜思之又犯了困,便打算早早的歇了,刚一上床,就听见外头起了一阵动静,她半阖着眼,披着罩衣下床,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就听见母亲的声音。
  等钟氏进来后,姜思之才搞明白原来陈妈妈这大夫竟然请到将军府里去了。
  钟氏见女儿的外衣里穿着寝衣,俨然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心里的担心更甚,连忙把她摁回床上,去将大夫请了进来。
  姜思之见母亲这兴师动众的样子委实哭笑不得,却也乖顺的听了她的安排,安静的等着大夫来诊脉。
  钟氏和陈妈妈站在床榻前,虽然心里的想法不一,却都是焦急的等着大夫发话,倒是姜思之悠哉悠哉的躺着,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小姐上一次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大夫捋着胡子问着叶蓁。
  叶蓁愣了愣,心里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倒是先回了大夫的话。
  大夫听完后点点头,转头对着钟氏露出和蔼的笑容。
  “夫人不必担心,小姐这是喜脉,已经有孕近快两个月了。”

  ☆、正文完

  “夫人不必担心; 小姐这是喜脉; 已经有孕近快两个月了。”大夫晃着脑袋捋着胡子慈笑道。
  半饷,房里却是寂静一片,没人接话。
  这大夫是住在将军府里的老大夫了; 十几年住下来没少给将军府里的几个爷仨治伤; 说起来,当初钟氏怀着姜思之的时候也是他诊出的喜脉。
  没想到这日子一晃,自己的胡子都已经花白了,如今竟轮到给府里的小姐诊出喜脉来; 这可不是缘分嘛。
  这小姐福气好嫁给了仪表堂堂的右相,且京中如今谁人不知他们将军府的姑爷摄政,权柄滔天。
  虽然这将军和二少爷出征了; 可这小姐有孕想来也是十分让人高兴的事儿。
  老大夫闭着眼等了半天,却没听见一个出声儿的,也觉得奇怪,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扫了一遍屋里表情各异的一众人; 委实没搞明白眼下的状况。
  这床上的小姐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身旁的夫人真是微蹙柳眉十分纠结的样子,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丫头却是懵懂不解的表情; 也就站在夫人后头的陈妈妈一脸喜色,算是唯一露出正常的表情的人。
  “李大夫确定没有诊错吗?怎么会是两个月的身孕呢?我这个月的小日子是迟了不错,可之前的小日子也是来了的啊。”姜思之急切的问道,显然对他的这个说法不认可。
  她和宋景行回京才一月有余,刚回京的时候她就来了小日子; 只是时间比往常短了些,那时候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京城,她只当自己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后来京里出了一连串的事情,宋景行一直忙进忙出,姜思之也一直住在将军府,夫妻俩几乎都没什么时间亲近。
  所以姜思之即使这两天时常泛着恶心,却也从未往有身孕这件事情上想过。
  李大夫听她质疑自己,也不生气,想了想她说的话便问她:“小姐上一次的小日子可与以前有何不一样的。”
  若是以前叫姜思之对着一个外男,谈论自己的私密事儿,她怕是早就羞红脸急的团团转了。哪怕是这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看着自己出生、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她也做不了。
  可现在她一心全在自己的肚子上,原本这两日就面色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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