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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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南下-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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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排长赶忙抱拳作揖,满脸堆笑,“大队长,你平时对我不薄,我一直记着呢,这回也是上司之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就把们放出来”
    转身叫了一声,“放人”
    轰地一下,城防大队的两百多号人,被关了几天,一下子涌到院子里
    两挺机关枪的枪手,一看 ,生怕惹了众怒,忙收起了枪
    二楼办公室里,李排长又是赔罪,又是献媚
    王小毛和另一个卫兵退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飞快地给李德勤和白参谋长一个手势
    李排长在忙着倒水,没看到这一幕
    王小毛吩咐了另外的同伴几句,让他留在院子里,和国民党的士兵们闲聊,拉拉近乎
    他借故,走到了大门口,和哨兵聊了起来
    “,张三娃,你还站这啊,李大队长已经放了,城防大队已经和团座一起合作了,你们马上就撤,还站在这里,你傻不傻?”
    叫张三娃的,一听,赶忙收起枪,对着另外一个哨兵一招手。
    “走,他娘的,这么冷,罚我们两站岗,人家倒好,放了,说不定倒和咱们算账”
    王小毛抬起脚,装作要踢他的屁股,闪得他一个劲往里溜
    就在这时,王小毛看到了对面桥下的乔向文等人,他一溜烟跑
    把里面的情况一说
    乔向文听出了大概,悄声吩咐王小毛;“不,你立功了,你马上,告诉我们的人,听到我们外面的信号弹为准,十点钟,记住,你们立刻逼李排长下令缴械,如果他不配合,你们干掉他,然后争取夺过楼上的重机枪,我们从门口冲进去,里应外合,最快度解决问题”
    王小毛连连点头,一溜烟又跑了
    表,九点五十五分
    他立即喊过刘胜,孙玉宝,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吩咐警卫员小马,看好,十点整到桥边上没人的地方,发射强力信号弹,几路人马同时行动
    小毛驴、小推车被悄悄集中到了桥墩的角落里一起
    大家围成一圈,武器弹药被飞到了各个人的手里
    十点整,雪中的高唐,天空一片灰蒙
    突然啪地一声巨响,一个信号弹升到了一百多米的空中,当它到达最高的地方时,照明剂被点亮,多少里以外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个地方同时行动
    西门北门突然枪声大作,手榴弹炸弹的声音发出冲天的响声,158团按照预定计划,从北面主攻,西面佯攻,密集的弹雨射向城门口的敌军和城楼上的敌人
    李排长先听到信号弹的声音,觉得不对,刚要站起来,白参谋长的白朗宁手枪已经对准了他
    李德勤同时拔出了枪:
    “李大军,不要怕,这是独立纵队的白处长,外面是解放军开始攻城了,何去何从,你选择”
    李大军看着枪口,听着外面远远的枪炮声,突然明白了
    白兵手一伸,下了李大军的手枪
    “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反抗没有用,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李大军脸上一阵冷汗,哆嗦着说长官,别开枪,我也是混口饭吃的,我配合你们就是”
    刚说到这里,院子里一阵枪声
    “不许动,缴枪不杀”,下面一阵喊叫
    白兵一惊,和李德勤押着李大军走到门外,用枪抵住他的腰
    一看,院子里乱成一团,五十多名便装的解放军已经围住了一个排的士兵,两个国民党士兵倒在院子里,身上被打出了几个窟窿刚才冲进来时,两个人想举枪反抗,被孙玉宝的冲锋枪对着就是一梭子
    其余的士兵拿着枪,与解放军对峙着
    孙玉宝和几名战友都是手持冲锋枪,站在第一排
    众人的后面,站着乔向文,就他一个人没拿枪,警卫员小马也是一支冲锋枪,警惕地保卫着首长
    城防大队的两百多号人,似乎还没看懂眼前的这一切,站在一边看着
    白兵打开了扳机,用力一点李大军
    李大军看着的那些人已经被包围,看到地上躺着的两句尸体,,听着北门和西门都枪声大作,终于不再犹豫了
    他对着白兵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下面大声道:
    “们,听我的命令,放下武器,这里已经被解放军包围了,反抗没有用,走不出这个大门”
    听到李大军的话,大部分人犹豫着放下了枪,蹲了下来,还有几个端着枪瞄着解放军
    孙玉宝和几名特务连的战士,端着冲锋枪就冲了上去,围着了那几个人
    看着这势头,听着远处枪声大作,几个人终于也放下了枪
    敌工部的同志立刻上去,把他们放在地上的枪收缴了
    这时,乔向文走了,大家都为他闪开一条路,有人小声议论着,这是谁呀
    楼上的人也走了下来乔向文朝李大军伸出手,他显然有点受宠若惊,两个人握住不放
    乔向文做个手势,请李德勤
    李德勤没有推辞,他朝的们一挥手,大家都静了一下来
    “弟兄们,解放军已经在攻城,**得天下大势所趋,我李德勤承蒙解放军看得起,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跟解放军干了,你们呢?”
    “跟着大队长干”
    “跟着解放军干”
    看着大家情绪高昂,一个个挥舞着手臂,李德勤大声道:
    “独立纵队的乔部长,专门营救我,接应你们大家,欢迎乔部长给大家训示”
    说着第一个鼓掌,院子里的人全部鼓起了掌,不情愿的人看着别人拍手,也不好意思了
    乔向文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声音洪亮地说:
    “欢迎大家加入解放南军的阵营,东北几年,国民党一败涂地,解放军不断壮大,东北即将全面解放,那是因为**是真正为劳苦大众谋利益,蒋介石呢,失民心失天下,李排长,你问一下你的人,如过愿意跟我们干的,马上调转枪口,跟我们去接应解放军进城,不愿意的,借城防大队的地方先关一下,战斗结束了我们再发给你们回家的盘缠”
    李大军又去的人那里动员了几句,结果大家都愿意干
    院子里立刻沸腾了起来
    城防大队的人迅分发武器,列队结合;
    敌工部和特务连的同志集合完毕;
    一个排的士兵集合完毕;
    院子里站的满满的
    乔向文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兵分两路:
    白兵、李德勤带着城防大队的200多人立刻进攻张广西的团部,打他个猝不及防,端掉指挥中枢
    刘胜、孙玉宝、李大军三个人带领敌工部的同志和三十多名士兵,前去东门接应解放军进城;
    到中午十二点,整个战斗已经全部结束
    张广西团力,被158团的猛烈进攻中基本被歼,张广西带领随身副官、参谋在卫队的保护下,从东门突围,行到一里多,刚要喘口气,被民兵大队包围,反击不成之后,张广西率队投降
    此战,攻歼敌800余人,俘虏含起义214人
    158团牺牲8人,负伤28人
    敌工部三人负伤,所幸均为轻伤
    庆祝高唐解放暨人民政府成立大会上,纵队政治部主任蒋康海专门赶来祝贺
    大会上,李德勤被任命为县人民武装部部长兼公安局长
    陈平被开除党籍,但因为戴罪立功,所以不再追究责任,遣回原籍务农
    高唐的解放,打通了最后的铁路线,至此,一轮的东北变局,开始了悄悄的酝酿
    东野究竟打响反攻第一炮,乔向文和他的敌工部又在其中发挥啥作用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久违的亲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久违的亲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久违的亲情
    在冰雪下憋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后,突然在一夜之间,山青水秀,桃红柳绿
    东北的春天,很美,但也很短暂,就像窗外的这群蝴蝶,等啊,追啊,好不容易捉住它,放在掌心,眯眼就近看看时,刚分开手,倏地飞了
    自从听说二哥要来,乔星竹心里这盼得
    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得水水灵灵的,匀称的身材,美丽的容颜,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喜欢穿一身马裤呢装,上面衬着白衬衣,一件毛背心,下面一双军靴
    喜欢这身军装,并不等于喜欢这支部队
    如果不是哥哥在身边,不知有多少浪荡子弟、聊的军官凑上来献殷勤
    自从去年从国立山东大学毕业,在父亲的主张下,投奔大哥向武,一直处于一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状态
    清醒,那是因为哥哥和嫂嫂对的照顾,论在军队的待遇、职衔,还是生活上,向武和秀莲嫂子对言听计从,侄子明远天姑姑长姑姑短,一见到她纠缠住不放
    那么好的外貌容颜,那么好的哥哥嫂嫂一家人,星竹会还有糊涂的时候呢?
    有,而且经常有,越来越多
    抗战的胜利,也把蒋介石送上了抗日领袖、民族英雄的神坛,那会儿对蒋的崇拜和迷信,据说不次于二十多年后后来对另一位毛伟人的崇拜狂潮
    就是在这一股狂潮中,星竹辞别年迈的父母,来到东北找到哥哥,投笔从戎加入了国民党军队
    但是一年多的所见所闻,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从抗战到内战,从东北百姓的夹道欢迎,到如今的躲之不及,星竹随着装甲旅和大哥,也在两个月前退到了林城
    本来温和的大哥,现在的脾气越来越火爆
    装甲旅,这是国民党序列中非常特殊的一支式部队,因为其装备的昂贵、火力的强大,国防部对其军事主官的配置,往往慎之又慎,一般来说,不是嫡系,不是委员长信任的人,是绝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
    乔向武,确实与蒋二相熟,那是在远征军期间,因为工作需要,多次与装甲兵司令部有过接触,二那时正是那里的一把手,言谈之间,对他极为欣赏,之后时有书信往来
    对他的最后任命,谁能说与这段交往没有关系?
    报恩的念头、建功的思想,使得乔向武依旧不断向上峰阐述的主张,他希望开展在东北战场,以装甲兵为带动,以空军为配合,展开一场打破现有格局的铁甲战争,而不是让如此精良的装甲部队,总是配合作战,甚至像娇贵的孩子一样被大人保护起来
    但这哪里是他说了算的事情
    铁甲是美国人的援助,上面考虑的是,一旦这精锐之旅被毁,**的士气、国外的舆论将如何看待
    二哥的回信,让星竹十分开心
    年,没见到二哥了,经常想起的就是父亲那次严厉的的斥责下,二哥倔强的眼神
    二哥在解放军那里,星竹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和大哥是**,二哥是共军,虽说亲情深厚,但是这两军之间的鸿沟呢?
    星竹试了大哥的口气,大哥说这次见面,只叙亲情,不谈政治
    听到这话,她才放下心来
    那几天,乔向文的心里也不平静
    给小妹、嫂子和侄子分别准备了礼物
    给明远的是一个自动铅笔,这玩意在当时的国内还十分稀罕,刘胜的老丈人去欧美考察带的,听到向文要给小准备礼物,慷慨地从老丈人那里讨了一般的铅笔为了维持书写顺利,需要时常卷削,自动铅笔在使用前只要放入由石墨制成的细笔芯,放入笔芯后关上后面的盖子,一按弹簧上的盖子,就可以使笔芯由前端固定长度伸出,写出字体还可以粗细相同
    想过兄妹相见的很多方案,最终一一被自我否定
    出发前的一天,和蒋主任再次打了招呼,专门去理了个发
    只带了警卫员小马和白兵四个人都是便服,一辆车
    21日大清早,几个人悄悄出发
    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汽车风驰电掣,外面,春意渐深,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变得翠绿
    路旁的农田里,大片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让人的呼吸也变成了黄色一样
    林城,是距离沈阳不远的一个小城,是装甲旅旅部所在地
    南门城口,一队国民党士兵在执勤,对进出的人进行检查
    乔向文让司机停车,摇下玻璃,对着走的排长模样的人小声说了几句此人一个立正,敬礼,急忙请他们稍等
    匆匆跑进岗哨,打
    然后飞快地走,“我们旅座在家里恭候,几位请”
    转身上了预先准备好的一辆摩托,在前面带路
    林城,城市不大,却极有味道,沿街建筑初看上去色古香的,安宁,静谧,与世争一样,只有路边随时可见的樱花,告诉人们这里曾经被日本人占领过
    一树树怒放的樱花,白中透红,密密地挤满枝头,为这座小城平添了一份雍容
    侵略者走了,他们种下的花,却长留在了异国的土地上,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部分,这也许是种花的人所没想到的
    穿过几条马路,摩托在一座独门独户的两层小楼前停下
    汽车引擎刚熄火,院子的门就推开了
    乔向文一眼就看出了大哥、嫂子、小妹,小男孩个子高高的,十分清秀,一看就是大哥的复制品
    他下车,大步向前,先和大哥握手
    一十多年没见面,手一握着,两个人也互相端详起来
    印象中的老2,书生意气,性格执拗,从眼前这一身米黄西装、成熟稳重的脸上,哪里找得出当年的痕迹
    老大当年儒雅博学,出口成篇,可是十年后,脸上却有些憔悴,三十多岁的人竟然有了几根白头发
    向文一阵感慨,又问了嫂子秀莲好
    一身紫色的旗袍,发髻高高地盘起,皮肤白皙,因为保养得比较好的原因,秀莲在几个人的样子中变化最
    转向星竹时,这个大丫头一拍他伸的手 ,顽皮地推开,伸开双臂,给二哥来了个深深的拥抱
    看得大家禁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是小妹啊,对二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乔向文给大哥介绍了白兵
    大家说着,笑着,走进了屋子里
    乔向文把礼物给了大家,小明远可开心着呢,马上让叔叔教用乔向文耐心地给他装好笔芯,教会他使用,小家伙从没见过这玩意,乐得马上跑到一边去画画去了
    客厅宽大,明亮,中间是一幅米芾的山水画
    米芾是北宋著名的画家,绘画题材十分广泛,人物、山水、梅兰竹菊所不画,但以山水画成就最大,他最擅长的是江南水乡瞬息万变的自然纯朴的一面,所以看他的山水画,给人最多的是安静和向往
    佣人端上茶来
    星竹紧靠着二哥坐下,贴着他叽叽喳喳的,哪像个平日高傲神气的女上尉,说到亲热时便拉起二哥的手臂撒娇:
    “二哥,那年你一出门爸爸就后悔了,老妈老说他儿媳没娶进门,反倒把搞丢了,嘻嘻,你好狠心啊,那晚就丢下个围巾在我枕头边,一个人不知跑哪里去了?”
    话一出来,秀莲扑哧也笑了出来,参与进来向文,星竹说的是真的呢,你倒狠心,那么多年父母不要了,哥哥嫂子都不要了,你大哥老和我惦记着,挂念着你”
    向武看了秀莲一样,用目光制止这个话题
    “向文在外面也不是游手好闲,也是公务繁忙,你们就别笑话他了,对了,咱老爸后年六十大寿,上次来信听说我们与你联系上了 ,高兴得紧呢,这时局复杂,不知到时候咱们兄妹三能不能聚首,回家给他过一个生辰呢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板还算好,和娘现在住到县城,家里的生意全部丢给管家了”
    说到时局,语气中有些低沉
    是啊,时下论是东北,山东,还是全国,都是一天一个样,前年**耀武扬威,去年屡屡溃败
    今年呢,明年呢,谁能想象,谁敢想象
    向武是一个职业军人,受人滴水之恩,便会涌泉相报,南京那里对他的知遇之恩,让他忠诚不二,从未想过背叛,周围频频发生的投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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