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子的为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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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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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大人怎么不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姚大人道,“也就是这两天了,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那问话之人以为姚大人是说的朝堂上的事,难免有些不大满意:“咱们不是说谢修撰呢吗。”
  姚大人只是笑而不语,再不肯开口。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被好事者悄悄传到了李翰林耳中,那人原以为李翰林会立刻为谢笙出头,斥责王大人,却没料到李翰林在听完了谢笙说的那些话之后,只是捋了捋胡子,反而笑着让那人出去了。
  谢笙是不知道他在离开之后,翰林院中又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在离开了翰林院后,嘱咐捧墨慢慢的去,甚至半路上还绕路去买了一碗油泼辣子的小面。
  “少爷,要不要多放辣子和醋?”捧墨上道的问了这么一句,随后便和那老板娘说,“我们要带走,晚些时候再把碗给您送回来!”
  其实那碗面端上来之后,谢笙也没碰,反倒是捧墨三两口吃完,便将面碗小心的搁在了一旁,免得打翻。
  马车里满是辣味和醋味,熏了人一身都是,只怕得要沐浴更衣,才能散尽了。谢笙却还一直没掀窗帘,不叫散味儿。
  等马车到了宫里,谢笙下车离开前,还问了捧墨一句:“味儿还大不大?”
  捧墨立刻道:“少爷放心吧,少说两个时辰不散!”
  谢笙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已经走出去两步了,还回头和捧墨道:“你牙上沾了东西了,记得先把碗送回去!”
  捧墨连忙闭嘴,绷着表情点了点头。
  谢笙这才转身继续走。
  分明今儿天色有些阴沉,谢笙的心情却半点不受影响。若非理智的知道这是在宫里了,只怕他还会唱两句,来抒发自己的心情。
  告状?当然得有水平。他告的最成功的一次,还是当年六岁时,直接递上了谢家和高家断交的□□。
  然后,深藏功与名。


第208章 更新
  “怎么今日又是你来?”在见到谢笙时,钱总管难免有些惊讶; 随后又冷声道; “可是那些人排挤你了?”
  谢笙见状忙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喜欢吃的东西海了去了,就是不怎么爱吃亏; 何况; 就算要我吃亏; 那也得看对象是谁不是?”
  谢笙走得更近了些,钱公公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味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免笑了起来:“你呀!”
  谢笙做出无辜的模样; 悄悄眨了眨眼睛;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继续说什么; 里头就有了响动。
  “走吧,”钱总管道,“翰林院轮值的人一直没来; 皇上也注意到了; 才遣我出来派人去问呢。”
  可以想象; 连皇帝都注意到了,那么这个“问”的过程; 一定不会太美好,说不定用上申饬二字,或许会更恰当些。
  谢笙整了整面上神色,跟在钱总管身后走了进去; 明显的感觉到了殿中的低气压。
  显然今日皇帝上朝,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大抵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乎被所有朝臣反对的局面的出现,让皇帝反而将册封云昭容和小皇子为王,当做了一种执念。
  当初皇帝在高太尉掌权时期被压抑的太狠,自己掌权初期还能忍得住,想要做一个圣明君主,听进臣子们的劝告,如今年纪大了,又立了太子,行事反倒越发随心所欲起来,渐渐不能容人反驳。
  谢笙见势不对,当即行了个礼,不声不响的退到一旁。
  皇帝见进来的人是谢笙,便没开口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阵,皇帝做完了事情,心情也变得好了些,才叫了谢笙近前,想要下一局棋。
  “怎么今日这么迟才到?你可不是这么没时间观念的人,若换了旁人……”皇帝话说到一半,见谢笙站的有些远,便有些不满,“站这么远做什么,难道你还有千里眼,看得见棋盘?”
  谢笙这才露出几分为难神色:“臣……”
  谢笙含混的在喉咙里滚了两句,才破罐子破摔道:“臣不敢走近了,不然有告状之嫌不说,还会冲撞皇上您。”
  皇帝听了这话,被勾起了好奇心。
  人总是这样,当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做,或者不能说的时候,他的好奇心反而会更重,也就更想要去了解和尝试,即便是贵为皇帝,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谢笙一说告状,皇帝其实也隐隐约约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对之处。
  他虽然不甚在意翰林院的轮值,却也知道,为了能在他这个皇帝面前留下些好印象,往往要隔上数日,才会轮完一轮,但谢笙——这几日见得也着实太频繁了一些。
  皇帝一想到这点,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这两日朝堂上气氛不好,怎么?就趋利避害?
  “过来吧,”皇帝倒没把火气往谢笙身上发,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特权。
  谢笙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坐到棋盘边上,也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可皇帝的鼻子多灵啊,往日闻惯了的龙涎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类,他还能感受不到?
  “这是什么味道?”皇帝愣了片刻,还饶有兴致的分辨,“你给加了多少老陈醋?还有些呛人,可是放了辣子?”
  谢笙偷偷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是见他没有生气,才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今儿我本是叫捧墨去买好了准备到翰林院吃的,谁叫那几位大人这些日子总恶心我,哪知道一去就听见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到宫里了……”
  “你外公就在翰林院,他们也敢这么对你?”皇帝只片刻就适应了谢笙身上的味道,率先落下一子。
  “若不堆积起来,只分开来看,其实也就是些微末小事,何况……”谢笙看了一眼皇帝,坦白道,“这两日姑父您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前些日子太医还说叫您不能轻易动怒,免得伤身,我这不是不放心,所以顺水推舟吗。”
  “难怪你姑姑最是宠你,”皇帝听了谢笙的话,心里熨帖,连面上神色都缓和了不少,不过很快,他又冷着脸道,“若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想,那朕不知道要少生多少气。”
  “可并不是人人都是我啊,”谢笙道,“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小时候几乎是长在宫里了。敬畏天恩,这难道不是人的本能?”
  “何况若是姑父您板起脸来,我也怕得紧呢。”
  一句敬畏天恩,让皇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如今最喜欢的,不就是朝臣敬他畏他,而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吗。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总算是开始认认真真下棋。
  皇帝棋艺不错,谢笙没什么顾忌,在棋盘上拼杀得,一度让皇帝都觉得十分棘手。
  最后皇帝自然是赢了的,而且因为厮杀激烈,他赢得非常有成就感。
  “姑父您平日总是忙于政事,也没见您如何钻研棋艺,怎么下棋还是这么厉害,从小到大,我可一次都没赢过您!”
  “你也不错了,”皇帝赢了谢笙,心里高兴着,道,“你幼时还只拉着二郎用棋子堆塔玩呢,如今倒让我都觉得有些棘手了,可见是长大了,不过想要胜我,可还早着呢!”
  末了,皇帝又道:“得亏了没像你爹那个臭棋篓子。”
  “这您可就冤枉他了,我爹下棋下的挺好的,”谢笙道。
  “人家是手不释卷,他是悔棋不断,”皇帝道,“你也别帮着他说了,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当初也就是仗着朕让着他。”
  许是说起往事,皇帝心情大好,殿中气氛彻底回暖。钱总管重新捧了茶点上来,连笑都真实了许多。
  正这时候,外头有人禀报,说是老太傅求见,皇帝顿时垮了脸。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非得逼着朕呢。”
  皇帝又对谢笙道:“昨日就连你姑姑也来,请朕收回成命,她如今已经是皇后,二郎也已经做了太子,眼看就要娶妻。”
  “七郎还那么小,你说,又碍着她什么了?”


第209章 更新
  皇帝这话一出口,钱总管就微微变了脸色; 幸而他低着头; 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才没叫皇帝发现。
  钱总管悄悄抬头看了谢笙一眼,见他面上除了迷惑外; 也没什么惶恐不安; 才安定下来。
  这个问题说难也难; 说简单也简单,端看是什么人回答罢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不亚于送命题,可到了谢笙这里;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自然是不会碍着娘娘什么; 可是一旦这册封的旨意真的下了下去; 有损的却是姑父您,”谢笙顿了顿道,“姑姑什么时候为她自己想过?便是太子殿下; 在姑姑心里; 比起您来; 也要退半步出去的。”
  “哦?”
  皇帝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已经足够让谢笙知道; 他已然是意动了,否则也不会露出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即使他面上还有些不信神色。
  谢笙紧接着道:“七殿下是姑父您的小儿子,您偏疼一些本就是应当,姑姑不也从没说什么吗; 只是如今坏就坏在七殿下实在太小了,身上没什么功绩。”
  “何况他上头几个哥哥,除了太子外,也没有几个封了亲王的,如今他一步跨过去,这长幼尊卑……”
  谢笙话音一转,同皇帝道:“外头那些流言,姑姑若要放在心上,早几十年就呕死了,唯有这一件她露出了反对的意思……大抵是害怕几位殿下与您离心了。”
  “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心里不舒坦的,还不是您自己。”
  谢笙说的话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话,只不过是把朝堂上一些老顽固翻来覆去的话换一种方式,换一个角度说给皇帝听罢了。
  朝堂上的官员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皇帝的名声好,也为了防止乱了长幼尊卑,可谢笙却是句句入情,几乎是每一个字都站在皇帝和朱皇后的角度去说去想。
  听了谢笙的话,皇帝再一细想,似乎也真就像是谢笙所说的,他误会朱皇后了。尤其他十分自信,朱皇后爱他胜过她自己。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处理这事儿?”皇帝是有心考谢笙了,不过这要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前功尽弃,也不是没可能。
  谢笙想了想道:“我这个主意不好,不如姑父您放我回去,我问问老师去?”
  谢笙这问老师的话纯粹就是调节气氛了,不过他的主意不好,倒也不是说谎。
  “只叫你张个口,你还要回去问老师,莫非日后将你外放,你还要把老师一并请去?”
  “那可不?”谢笙笑道,“等到我能外放时,老师也该致仕了,他二位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人照应,可不得我这个弟子服其劳吗。到时候外放出去,也请他们与我一道出去走走散心,总好过他们独自呆在京城或返乡去听那些族人说他们闲话的好。”
  末了,谢笙又道:“便是老师愿意吃那个苦,我也肯定不会放他的。”
  “你这个徒弟倒是收着了,”皇帝被谢笙掰扯了一通周祭酒的养老事宜,还真差点被他带歪,“别拿其他的话来打岔,仔细今儿叫你在这儿坐一夜,好好想想办法。”
  谢笙忙不迭道:“那可不能够!”
  “其实我那根本就是个笨办法,不是有人说封七殿下为亲王是乱了长幼尊卑吗,那您把几位殿下都加封一回,不就好了。”
  别说什么尊卑,甭管长幼,都在一个水平线上,到最后论的,还不都是年龄、母妃的分位和皇帝的宠爱吗。
  只是这样算起来,亲王就跟大白菜一样,逮谁送一个,送到最后,除了能唬唬外人,内里大家和光头皇子,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谢笙这主意一说完,连站在一旁的钱总管也有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皇帝把谢笙打量了好大一阵才道:“前些日子见你分析政事头头是道,还道你长进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你爹的亲儿子,净出馊主意。”
  谢笙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我也知道这主意不好,那不是您叫我说的吗,又不是我自个儿乐意。”
  皇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前额:“得了,去你娘娘那儿去,瞧瞧她做什么呢。”
  “是,”谢笙忙高兴的应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飞快的退到了外头。
  皇帝看着谢笙离开的方向,笑着骂了一句:“真是学了他爹十成十的脾气,从前倒是装得似模似样,连朕都被哄过去了。”
  皇帝说完,又扭头问钱总管:“朕记得前几日番邦敬献了不少好东西上来,里头有一匣子红宝石?着人制成头面,给皇后送去。”
  “对了,还有一匹叫什么丝的料子?也叫人制成番邦的衣裳再送去,她年轻时最喜欢研究一些稀奇物件了……”
  接下来的话谢笙再听不见,等走得远了,谢笙才卸下脸上笑容,顺带拍了拍自己有些发僵的脸。
  要么说谢侯是当爹的呢,要是换了他来,这唱念做打一套下来,连口气都不带喘的,谢笙也就说了这么没几句,就觉得自己累得慌了。
  皇帝派谢笙去朱皇后处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明白了朱皇后的真实想法,为自己昨儿胡乱发脾气不好意思了,想要求和,所以派谢笙去做个先锋打前站了。
  不过谢笙许久没这么堂而皇之的进过后宫,几乎是他一出现,朱皇后就立刻猜到了他的来意,何况谢笙前脚刚走,后脚皇帝被谢笙哄高兴了消息就被人迅速传了过来,让朱皇后想不知道都难。
  “今儿可是吓着你了?”朱皇后正在看经书,手间是一串请高僧开过光的十八子,已经隐隐折射出了温润的光泽,显然常常被主人把玩。
  “姑姑怎么看起这些来了,您这么年轻,这些经书哪里是合该您看的,快都叫人收起来,放到最上头去。”
  一旁的女官听了这话,满脸忍俊不禁,却也依言上前,想要收走朱皇后手里的书册。
  朱皇后也是配合,果真将手里的书递了出去。
  “这一来,就管束起我来了,我这么大的年纪,可不就是到了该读一读这些的时候,”朱皇后招了谢笙近前,拉着他看了一阵,才道,“我听说这几日那个什么王庸总给你难看?”
  “您放心,我刚刚可是狠狠的告了一状,”谢笙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甚至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他还拿话激我,说我总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就去告诉外公吧。我是什么人,当然不会去了。”
  “不过……”谢笙得意道,“不告诉外公,我还不是一样能告状。”
  “就是该说说这些,”朱皇后道,“这些人,可不就是朝堂上的蛀虫,正经事没做什么,偏生眼睛一个比一个高,合该一个个处置了才是。”
  朱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十八子盘在手上:“左右朝中这两年,青年才俊层出不穷,这样没什么建树的人下去了,才好给真正有本事的人腾位置。”
  这话朱皇后说得,谢笙却是听得接不得。好在朱皇后也没想着要他来接话。
  “这事儿起码还得闹上几日才能有个结果,你今儿劝了皇上开心,赶明儿就别进宫了,省得那些个老大人一个个的都去寻你,”朱皇后说着又对左右道,“过会儿若皇上那头派了人来,不必阻拦,直接领进来就是。”
  “姑姑怎么知道会派人来,而不是……”皇帝自己过来。
  朱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只道:“如今这时候,他是决计不会过来的。”
  谢笙似懂非懂,朱皇后却已经不肯再说。
  过不多时候,皇帝果然派了人过来。
  “皇上叫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朱皇后问。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谢修撰御前失宜,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责令他回家反省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写上一篇自省书,皇上同意了才许回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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