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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津九研修的第二天,因为讲师换了一位,大家重新做自我介绍。轮到may小姑娘时,她站起来,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口吃,声音还有点发抖:“我,我……”
仔细看,他也不是没有任何变化,肤色变深了些许,但没到小麦色那么夸张,看上去很健康的样子,明显是户外运动多了。
看见他行走如常,看到他重新工作,看他看上去这么健康,真好。
她嗓音发抖,连说了几个“我”,下面的话,怎么也接不下去。查理小哥甚为体贴,于是代她说:“她是来自上海的may,在上海津九的财务部担任翻译工作。”
泽居讲师眼睛也正在看着她,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禁一笑:“原来是may桑,可以了,坐下吧。”
昨天,辻村照本宣科念了一整天的《关于禁止商业贿赂行为的暂行规定》,一众研修人员等也默默忍受了一整天。第二天,讲师换了一位,大家总算打起了精神,特别是几个大小婆娘。想来,这位新来的泽居讲师的授课水平和能力在辻村之上。
之所以用“想来”这个词儿,是因为may小姑娘一整天都在发懵,听进脑子里去的,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句话。她认为泽居讲师水平在辻村部长之上,主要是通过坐她隔壁的一个印度尼西亚大妈的脸色判断出来的。
这个印度尼西亚大妈昨天一天都耷拉着眼皮,看着似睡非睡的,今天却神采飞扬,眼冒亮光,上课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每隔五分钟就要举一次手提问。因她态度积极,活跃主动,被泽居讲师表扬了两句,其余的大小婆娘们不服气,纷纷举手效仿。女学员一兴奋,男学员们的热情也被带动起来了,课堂上的氛围空前高涨,泽居讲师几乎要招架不住,也就没时间来管捧着脸默默发呆的may小姑娘了。
第一节 课结束,查理小哥问may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提提精神,may摇摇头,冲他笑笑,笑容恍惚,仿佛在梦境里游荡。查理小哥就独自出去了。他走后,印度尼西亚大妈也从皮包里找出化妆包,去洗手间补妆去了,其余婆娘们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就留下may小姑娘捧着脸,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大家走后,泽居讲师慢条斯理地关掉PPT页面,收拾资料,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取过手边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慢吞吞地喝水。
现在整间研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人都不出声,一个喝水,眼睛望着窗外的方向。一个捧着脸发呆,眼睛望着他所望向的方向。
十月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窗外几株红枫树的枝叶,吹进研修室半开的玻璃窗内,吹动讲台上的纸页,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响。最上面的几张纸页被风吹起,落到地面上去,泽居讲师的眼睛仍旧望向窗外,仍旧喝着水,对此无动于衷。
一个讲师,一个学员,就这样在空气里有淡淡的草木清香的研修室内静静坐了很久。休息时间即将结束时,查理小哥率先走进房间,手上还捧着一杯热咖啡。看见地上的资料,捡起来,小心放回到讲台上去,同时向泽居讲师鞠了一躬,这才坐回座位上去,把咖啡送到may手上。
而这时恰好辻村的女助理也走进教室,向泽居讲师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泽居桑,方便出来一下?有您的电话。”
泽居讲师一走,查理小哥马上就活络起来了,兴高采烈地向may汇报刚刚从外面听来的讯息:“may,我们酒店附近有家浴场,据说里面有露天温泉,可以混浴,我们晚上一起去泡温泉?”
查理小哥的眼梢瞥见刚走到门口的泽居讲师的脚步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但未做停留,快步去了。
“may,你去不去啊?”查理小哥追问。
may依旧捧着脸,冲他笑笑,不出声。
上午的第二节 课,大家分成几个小组,就今后如何避免和杜绝商业贿赂行为展开讨论。may、查理小哥和印度尼西亚大妈等几个人一组。may和查理小哥压根就没好好听过课,不敢乱说话,恐怕说错一句话,会误导别人,也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因此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只围观印度尼西亚大妈和另两个婆娘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查理小哥闲极无聊,趴在may耳朵边上小声讲悄悄话。恍惚了很久的may这时突然和他说:“别这样,会被老师骂的。”
查理小哥表示不信,因为昨天也讲了一天的小话,纸条递了不知多少,也没被辻村发现,更不用说被骂了。
结果,话没说两句,泽居讲师就在台上敲起了白板:“大家最好不要聊和研修论题无关的内容,也不要影响到周围的人,谢谢。”
may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没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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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营养液的数量,感觉这两天不太给力?
看来乃们只好这样一天一章的跟着我过下去了。
第259章 259
好; 查理小哥安静下来; 开始递纸条。小纸条递到第三张的时候,泽居讲师慢慢踱了过来; 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在一旁静静听小组的几个成员讨论。查理小哥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笔,正襟危坐; 目不斜视。may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自己不说话,就负责点头附和,不论谁说什么; 她都一副十分理解并且深为赞同的样子。但其实脑子仍然是一团浆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讨论完毕,小组成员轮流发言。印度尼西亚大妈当然是要抢第一的,她站起来; 面向泽居讲师慷慨陈词:“……我们压力也很大呀!东京本社一去监查,我们总是会被查出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改善对策、定期自查; 但是有什么用呢?海关税务及各政府部门那里,你不去送礼; 不去打点,不论办什么事情就会被刁难; 轻者耽误时间,让你一等再等;重者让你干脆通不了关,哪里来; 给你打回到哪里去。唉,这个问题,真是无解,我作为财务负责人,每当遇到监查的时候,总是日也愁,夜也愁……”
印度尼西亚大妈诉完苦,泽居讲师示意may小姑娘起身:“may桑,说说你们公司的情况吧。”
对面一个和泽居讲师并不是初次见面的马来西亚婆娘突然插口道:“泽居老师,好像您上次去我们公司出差时还在上海工作呢,对不对?”
泽居老师唔了一声,不置可否,眼睛看着may小姑娘,等她站起来说话。
may小姑娘傻了眼,一脸茫然,因为她无话可说。查理小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may,该你啦。”
may无奈,慢慢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顺着前面那位大妈的话往下扯:“我听了yati桑的话,很有感触,也非常能理解(才怪)。听说去印尼,就连人进出关时,都要在护照里放小费给工作人员(路边社消息),货物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联想加推断)……”
may感觉自己说得应该还可以,声情并茂,yati大妈也不停点头,但这几句话貌似不够,还得再编几句,于是又说:“就目前来说,腐败及商业贿赂这种问题不只是印尼,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心怀大局,有大将之风,王者之气,一般人都说不出,因为这应该是专属于本社社长或代表取缔役泽居宽的台词。
编了好多了,回想一下,好像有五六七八句了……嗯,再说几句漂亮话,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这时,眼梢余光突然瞥见泽居讲师嘴角微微上挑,面上浮现几分如嘲似讽的笑意,心一慌,脑子里嗡嗡作响,也就她会开得多,心理素质过硬,还能够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扯:“我认为,我们作为津九一员,不管外部环境如何,不论职位高低和能力大小,我们都要贯彻津九宗旨,落实津九精神,把我们津九打造成令全世界消费者都信赖的品牌,生产出让全世界消费者都愿意购买的商品。以上就是我的想法。”
洋洋洒洒的一通话说下来,其实都是套话虚话和空话。概括来说,就是废话。一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可说深得施总真传。要是施总听到她刚刚的发言,必定欣慰不已。
泽居讲师嘴角笑容更盛,但好在没说什么,只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她说完,轮到查理小哥,查理小哥明明打了半天腹稿,一紧张,结果一肚子的话都忘光光,紧张得不敢看人,眼睛紧闭起来,摇晃着身体仔细回想,仍然想不出说什么。大家看他表情,纷纷偷笑。
大家都在暗笑查理小哥时,泽居讲师随手拿过may小姑娘面前的教材来看。翻开来第一页,就看见了一只铅笔描绘的皮卡丘,皮卡丘胖乎乎圆滚滚的,看上去挺可爱。第二页的空白处,画了似像非像的猫和狗各一只,两只一大一小,排排坐在一起,看向远方。画技拙劣,又是背影,可爱说不上,却能从中感受到几分难以言说的淡淡惆怅。
看到这里,泽居讲师伸手捏了捏眉峰,轻轻笑了一笑。
教材再往下翻,就看见扉页中夹着的查理小哥刚刚递给她的小纸条了,第一张上写:may,我们留在大阪的最后两天,还是换一家日式旅馆住住吧,最好是自带温泉的那种。第二张上写:may,东京迪士尼的门票,我们是现场去买,还是网上提前预约好?
查理小哥的日语写得歪歪扭扭,第三张上些什么,泽居讲师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了,翻回第二页,重新看了看猫和狗的画像,把书放还了回去。
查理小哥摇晃着身体,吭吭哧哧,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一番见解说完,众人都是云里雾里,几乎没人听懂他到底说了什么,就连他最要好的小伙伴may也没听懂一句。泽居讲师却说:“嗯,很好。”起身走了。
上午两节课结束,中午吃饭时间到,may和查理小哥以及一堆研修人员结伴去食堂吃饭。她离开教室时,泽居讲师还坐在讲台后面,她想起自己自从见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向他打招呼,未免太过失礼,他可以搭老师的架子,自己却不应该装傻,至少说一声“好久不见”才成。
就犹豫了那么一秒钟,辻村的女助理已经抱着一沓资料迎面走了过来,向几个研修人员点头致意之后,走进研修室,冲泽居讲师甜甜笑道:“辛苦了。中午一起去吃饭?”
听见泽居讲师说了一句“嗯,好。”
may小姑娘快步追上查理小哥:“中午我们吃面还是饭?”
may和查理小哥等几个人打来饭菜,找到空位子坐下来,发现泽居讲师和辻村的女助理以及另几个工作人员就坐在隔壁一桌,印度尼西亚大妈yati很开心,回头向泽居讲师大声打招呼:“泽居老师,我们又在一起了!”
泽居讲师向她微微一笑。
yati大妈饭吃到一半,想喝饮料,把筷子往米饭碗里一插,起身去了。may和查理小哥对看一眼,may说:“等下你来告诉她。”
查理小哥说:“我有点怕她,你说。”
may说:“我不说,你说。”
查理小哥说:“不,我不敢。她眼睛圆鼓鼓的,看着很凶的样子,还是你来。”
“你来。”
“你来。”
两个人低声嘀咕着,yati买好饮料回来,may清了清嗓子:“yati桑,吃饭时,最好不要把筷子竖着插在米饭上……”
yati睁大一双圆鼓鼓的眼睛:“为什么啊?我觉得这样很方便啊。为什么不可以?”
may告诉她说:“因为在……”
“因为在日本,这个动作有其特殊含义,只有供奉死者的时候才会这样做。”从背后突然横刺里伸过一只手来,把yati插在米饭上的筷子抽出,递还到她手里,“所以,这样子会被视作是不吉的行为,而且不礼貌,明白?”
泽居讲师话说得亲切,笑得温柔,yati头点得像鸡啄米:“明白,明白,thank you,泽居老师,你真好,你最好了——”
may和查理小哥交换了一个眼神,忍住笑,然后低头往嘴里扒米饭。
下午,只有一节研修课,泽居讲师做了总结发言,布置下去任务,告知提交研修报告的提交日期,然后祝大家日本之行愉快,研修于这一天的下午三点正式结束。
研修课结束后,辻村的女助理和财务课的另个负责人员也过来和大家打了招呼。寒暄完毕,拍张合照,然后婆娘们纷纷取出自己的手机来,跑去缠住泽居讲师,与他合影留念,先是一个一个上,再就是大家蜂拥而上,这样拍那样拍,没完没了。
may和查理小哥在角落里嘀咕:“我们要留下来和泽居老师拍张合照吗?”
查理小哥面有难色:“不拍不行吗?”
“怎么会。”
“感觉他只喜欢女学员……我有点怕他。算了,不拍了。我们回去还有事情要做,要去买周游券,晚上还要去泡温泉,忘记了?”
“至少要和老师打声招呼才能走吧?”
于是两个人齐齐弯腰,对着被婆娘们簇拥在中间的泽居讲师以及一旁的辻村的女助理、负责人说:“我们这就回去啦,谢谢两天以来的关照和帮助,撒哟那拉。”
泽居讲师左拥右抱,来不及说话,只向他们二人挥了挥手。两个人结伴下楼去,遇见几个认识的工作人员,又鞠躬说了好一通客气话。
才走到楼下去,may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日本手机号码,迟疑着接起来,是泽居讲师的声音:“现在哪里?”一切寒暄和问候全被省略,只问了简短几个字,其人一如既往的作风。
“现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房间号?”
“欸?”一整天下来,连句“你好”都没和她说过,突然张口就问房间号,她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乱跳,这是要和她深夜来相会的意思?
“问你酒店房间号呢,笨蛋。”语气随意,周围安静,不用想也知道,婆娘们肯定都被打发走了。
查理小哥走在她身边,见状便问:“谁?你在日本有认识的人?”
她急忙走开几步,恐怕被电话那端的泽居讲师听见自己和查理小哥在一起。电话那端的泽居讲师见她磨磨唧唧,笑了出来:“跟我卖关子?算了,你走吧,我自己去看名单。”不由分说,电话挂断。
may和查理小哥回到酒店,各自回房间收拾,为明天退房做准备。才过几分钟,查理小哥打来电话:“may,旅馆我已经查好了,我看中了大阪城附近一家,不过房费比酒店要贵,一晚上要一万八,但是评价很好,含早餐,自带温泉,出行也方便,明天我们退房后就搬去吧?”
她说:“我考虑一下吧,等会见。”话筒还没放下去,就听见有人笃笃敲门,吓得她一哆嗦,话
作者有话要说: 筒从手里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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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万年扑街货,扑到北极,读者少,基数小,
一时的突发奇想,结果。。。。。
事实证明扑街货不论干什么都是瞎折腾,
反而让读者费心,十分不好意思,
所以2017年小目标暂时中止,以后再说吧。
营养液有就浇灌,没有不用想法设法去收集,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目标搁浅,但在日本海里开开船也不是不可以,爱你们,继续留评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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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订阅留评和小剧场、以及投雷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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