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别说傻话。不让你吃甜食,是怕你生病,而不是怕你长胖。”
她心满意足地埋头继续吃,恐怕糖被抢走,紧紧攥在手心里。一包糖吃掉大半时,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察觉,问:“在想什么?”
“在想,泽居桑的童贞是什么时候失去的。”
“钟五月桑,不许过分啊!”
她闭嘴,跟老鼠一样,悉悉索索的把一包糖吃掉时,听见他起身去洗澡的声音,又听他抱怨:“下次要放点衣服在这里才行。”
泽居晋洗好澡回来,在床头坐下,点燃一支烟,说:“我想了一想,今后我可以时常过来,但六楼太高,人和狗都辛苦。狗的腿太吃力,关节也会出问题的,懂?所以,不如什么时候sa酱搬过去吧。”
她不出声,始终背对着他。
顿了一顿,他清了清嗓子,又说:“长期一起生活的话,可能最初我会很不习惯自己的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和一只猫,偶尔会觉得困惑,甚至有时候可能会怀念从前自己独居的日子,当这种情绪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时候,sa酱不用猜测,不用问到底怎么了,只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就好了。”
手里没了东西吃,她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头,忿忿说:“当我是小王子么?我才不需要去驯服什么小狐狸!”
他自顾自说:“……可能会因为不习惯而情绪低落,可能也会有连话都不想说的时候,但sa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无视就好了,总之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去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多出人和猫这件事情,我也总有一天会习惯。”
“所以,”说到这里,他摁灭烟头,躺了下来,从身后吻了吻她的头发,一股浓郁的糖果香甜气味,“什么时候搬过去吧。”
等了半天,她都没有回答。大概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吧。
在睡梦中,他的一只手始终环着她,腿也一直压在身上。她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身上很温暖,异常的安心和放松。半睡半醒中,她想,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再下一周的周五晚上,泽居晋下班后于深夜径直来了宿舍,五月看见他从公文包的夹层里取出一堆花色不同的内衣和袜子往床头柜里放时,有点小小的吃惊,问他:“你干嘛?”
泽居晋不无幽怨地看着她:“为以后常驻宿舍做准备。sa酱不喜欢去我那里,那么就换我来宿舍好了,我无所谓,只要和sa酱在一起。”
说老实话,她对他这个低姿态感觉还是很满意的,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心花怒放了。想想,又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召之可以即刻跑来,挥之却是不去的。”
“……”心想这人中文可真是好。过一会儿,始终担心,开始自言自语,“可是,如果来得多了,会被别人看见的吧?”
“会小心的,不会害你失去工作!”说到这里,已经有点不太开心了。
“晚上我知道,你下班本来就晚。但早上上班怎么办?离公司这么近,连出租车也叫不到吧?小唐又怎么办?”
“随便怎么办。”拉着脸。
她无法可想,愁眉苦脸说:“算了,以后还是我去你那里好了。”
可惜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领她的情,说:“是啊,毕竟sa酱的工作是排在第一位的。”
第二天是周六,泽居晋早早起床,把她也给喊醒,她抱着被子不愿意动一下:“干嘛起这么早?”
“一起去遛狗。”
“我自己去就可以啦。”
“放心好了,现在才六点多,不会被人看到。”
她一听,从床上一蹦而起,快速刷牙洗脸梳头,穿上遛狗专用炫酷装备,牵着花小姐下了楼,他则跟在她和花小姐的身后。下到一楼时,他突然拉了下她的头发:“觉不觉得六楼太高了?”
她哈出一口白气,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早饭我们去门口吃吧。”
他着恼:“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她亲亲热热问花小姐:“等下我们吃鸡蛋灌饼好不好?”
小区里溜达出去,在门口买了三只鸡蛋灌饼,人和狗各分一只,一边走一边吃。泽居晋咬一口手里的蛋饼,说:“不赖嘛。”
花小姐情绪高涨,心急火燎的把蛋饼吃完,四处蹦跶着,小尾巴摇得很欢,在前面跑一跑,停一停,时不时的就停下来看看五月,等她走近了,再跑,再等。
泽居晋有些好笑:“看它样子,是不是怕你会走失?”
她说:“有一次我和它出去,被一只没带牵引绳的狗差点咬了一口,从那天起,它玩着玩着,总会回头看看我。”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亲昵道:“下次带上hana,一起去旅行吧。”
她说:“还有我的猫呢?”
他笑:“嗯,还有你的猫,带上就是。”
“倒是有个地方,一直想和泽居桑去的。”
“哦?”他颇为惊喜地看着她,“哪里,怎么不早说。”
她想了想:“过段时间再说吧,因为要爬山。”
“到底是哪里。”
“普陀山啦。”
“名字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很美的地方?”
“住着很多神仙的地方。”
“sa酱真是怪孩子。”突然拉了下她的耳朵,“哎,马上要到白□□人节了。”
“果然是泽居桑,啧啧啧。对这方面的事情,可说无所不知。”
他指给她看前面花店的一面玻璃墙上贴着的宣传广告。宣传广告上写:带着您的爱与祝福白□□人节马上到了,给他的礼物,准备好了吗?请来芳芳花店吧,进口玫瑰,买二送二,成双成对。
他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你有花粉症,进口玫瑰就不买了。”她指了指自己脑袋上扎着的一个迷你蝴蝶结,“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好了。”
他上下看她几眼,又是失望,又是嫌弃:“为什么啊,又不能吃!”
她大笑起来,扑过去咬他胳膊。
时间到了早上七点,小区里的老头老太们都起床出来晨练了,再过一会儿,楼下有位哥们也要出来遛泰迪了。她拉上花小姐,叫上泽居晋回家。小区门口早早出摊卖菜的阿婆看见她:“小姑娘,早啊!”
她也和阿婆打招呼:“阿婆你早。”
“菜带点回去?”
她就蹲下来,挑了一把芹菜。阿婆称份量的时候,眼睛不忘往泽居晋身上睃发睃发:“这是谁呀?男朋友吗?”
她左右看看:“这里哪有人,阿婆你眼睛花啦。”
气得旁边的泽居晋又拉她头发。
因为泽居晋要去健身房健身,周日早上还要去打高尔夫,周六中午吃过饭就叫车走了。回到柏庭国际公寓,收拾好去健身房之前,打电话查她的岗,问她现在哪里做什么,电话那端,她支支吾吾说:“你走了以后,我就去外面买饮料喝,不过不是可乐。”恐怕他不相信,发了一张端着大杯星巴克饮料的照片给他,并在标题上标明:热巧克力。
他看完照片,一条信息马上又发过来:“考察好了吗?”
“咦?”她站在机场大厅里,环顾四周,来往的人群中,并没发现他的人影,心中奇怪,把发给他的照片放大来看,没看出什么不对,始终猜不出是什么泄露了自己身在机场这一事实,特地打电话过去问,“你跟踪我了吗?”
至今都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手机有定位这一功能,泽居晋好笑,却不告诉她,只和她说:“好了的话,马上回家去吧,不要乱跑。”
她喝一口热巧克力,为难说:“可是我刚刚才到啊。”
他好心帮她分析说:“你最近几乎每周都去,有点太勤了,万一被安保人员记住了脸,一天都没正式流浪过,就已被列为可疑人物,以后连机场大门都不许你进了。”
她一想,果然有理,忙说:“这样啊,那我下次改为一个月来一次好了。”挂了电话,赶忙乘地铁跑回了家。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古早时期设定的小目标已经作废,存稿只有5章,
所以也不敢加更了,月头月尾太忙,怕后面会断更。
明天起恢复到早上更新~
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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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三章古言,
古言过后的现言章节名暂定为《三个吻》《董小姐》《大冒险》
这周都会很忙,评论无法一一回复了~
昨天看到有人在别处吐槽本文三观不正,
把五月和泽居的爱情说得非常不堪。
关于这点,文案上已经标明了。
如果忘记了,那么在这里重申一下:
本文三观有时正,有时歪~~~~~
看文如果抱着嫌恶心理,感受不到愉悦,
那么不如不看,选择辣么多,
为什么非要把金钱和时间浪费在与自己三观不合的文上面呢?
第302章 302
嘉兴; 城西宝顺合。这一日; 仇万里又来,才和李元贵说了两句话; 便见一个小泼皮进到铺子里来,指名要找东家说话。恰好月唤听见,从里间出来; 问他什么事情; 小泼皮往月唤脸上下死眼狠看了一看,话也不说,挂着一脸猥琐笑容; 转身又走了。
这样的情形,月唤已见怪不怪,铺子里有店伙及李元贵在,这些人毕竟占不到什么便宜去; 但仇万里脑子却觉脑子一热,按捺不住,疾步上前; 抬脚往那小泼皮屁股上猛地一踹。小泼皮往前一冲,没稳住; 一跤跌倒在门槛上,嘴唇磕破; 即刻肿起老高。
小泼皮爬起来,“啐”地吐出一口血水,也不说话; 弯腰低头,恶狠狠地往仇万里身上一撞,仇万里个子虽比他高,却是文面书生一个,不过三招两式就落了下风,幸而李元贵和店伙跑出来拉偏架,他才得以脱身,饶是如此,眼皮上也鲜血直流,眼珠子都差点给抓到。
小泼皮被拉着,脱身不得,连吐几口血水出来,恶形恶状地问道:“好儿子,敢打你老子,有种!名字报上来,待老子回头去找你!”
仇万里冷笑:“我姓仇,名万里,从早到晚都在县衙内的,你去到那里,提起仇师爷,一问便知。”又道,“你若有种,便也留下姓名,我不日自会上门请你前去县衙喝酒。”
一提“县衙”二字,小泼皮就已经缩了,两颗门牙俱已松动,也只好自认倒霉,瞪上他一眼,甩开李元贵,骂骂咧咧的大步走了。
因仇万里的眼皮伤得厉害,月唤便将他让进内宅,叫静好拿来云南伤药,又请阿娘给他上药,阿娘忙进忙出,瞅个空子,与月唤悄悄道:“这人看着也是一表人才,我看他面皮比罗秀才还要白净几分……”
月唤着恼:“又来了。”
仇万里的眼皮上好药,又被留了一顿饭,伤处虽火辣辣的痛,但一想到今日得以在月唤面前出了一回风头,心内着实得意。
饭罢,他要回县衙去了,月唤亲自送他到角门外,看他眼皮上老大一块伤口,心中过意不去,叮嘱道:“切记这几天都不要碰水,千万不要留下伤疤才好。”又把余下的一些云南伤药给他带着,“省得回去还要再跑一趟药馆。”
仇万里接了伤药,笑道,“我是男子,即便留下伤疤也不打紧。”顿了一顿,又唤道,“钟姑娘……”
他这一句钟姑娘叫出口,月唤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脸上和胳膊腿儿都还好,腰身却已粗得如同水桶,他却还称呼自己为姑娘。
仇万里往门内瞧去,四春和静好远远的站着,大概是为了方便月唤与自己说话方便,都没有跟过来,遂壮起胆子,说道:“钟姑娘……”
月唤好笑,拿着帕子掩着嘴,说道:“仇大哥有话直说便了,总唤我钟姑娘做什么?”感念他的一片侠义心肠,便将先生换做了大哥。
仇万里心里一热,才要张口说话,转而看见她的肚子,不由得又踌躇起来,沉吟半响,方说出一句:“我回去了,你们小心些。”
月唤将他送走后,阿娘和静好悄悄嘀咕道:“妹妹将来一辈子还长着,总要再嫁人的,我看这一个就不错。”
静好叹一口气:“阿娘,你总是这样喜欢拉郎配,叫东家听见,又要呛你。这一个呀,人家家里有已有妻室啦。”
阿娘道:“我适才听四春说了,他娶的这门亲倒有些像是迫不得已似的……我想想也是,要是与自家娘子过得好,也不至于天天往我们这里跑……”
静好道:“我们东家要人有人,要财有财,要本事有本事,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家有妻房的男人家呢?嫁过去,又做人家姨娘么?”
阿娘道:“叫我们妹妹嫁与他做平妻不就好了?”又道,“我也想叫妹妹嫁给好人家做娘子,但谁还会愿意呢?即便愿意,又怎么知道不是为财呢?所以我才觉着这个人好,知根知底,又一心向着我们妹妹,刚才不是还和人家打了一架,淌了一脸血么。”
静好心下多少有些为凤楼难过,嘴上却附和阿娘道:“阿娘说的是,我都没想过还有这一节呢。他不能休妻另娶,但可以娶我们东家回去做平妻呢。”又与阿娘咬耳朵道,“他家那个娘子,人丑得要死要活,便是给我们东家提鞋都不配。”
一番话把阿娘的心说的更热。晚上睡觉的时候,阿娘旧话重提,道:“妹妹哪,你休要嫌我啰唣,我年纪大了,爱操心,成天在心里头琢磨着你以后的事情……再过个几年,我差不多也该见阎王去了,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闭眼去?我在心里头想着,那罗秀才对你肯定是有意的,但他家里老母亲太难缠,一张利嘴叫人受不了,你若嫁给他,难听话肯定要说给你听的,不单是你,只怕连毛毛头也要受委屈……那个仇万里,我打听下来,虽有妻室,但你却可以嫁给他做平妻,他无父也无母,家里就不会有人给你脸色看……”
深夜里,月唤默默想着心事,耳边听得阿娘这般为自己打算,不觉伤感起来,说道:“我在温家,不过是个姨娘罢了,他们那样的人家,从不把我们这些姨娘放在眼里的,所以我心里并没有存着为他守节的念头。只是,无论如何,要先把毛毛头生养下来才行。阿娘,你不用为我操心,待将来有合宜的,我自会为自己打算。”
阿娘这才放心,喜道:“正是这话,正该如此。”
自那以后,阿娘便不大搭理罗秀才了,只对仇万里一人上心。
月唤肚子渐渐大了,只以养胎为重,不大去管外面的事情了。外头铺子里有李元贵,内宅就由阿娘坐镇。阿娘是乡下人,心眼儿实在,这仇万里一来,她若得知,必定要叫四春去前头请他进内院来,要么留饭,要么与他说些家常,一口一个“万里”,像是对待自家子侄一般,看着着实亲热。
李元贵及店伙等人原先以为月唤对罗秀才有意,是以对罗秀才客气非常,忽见这仇万里在阿娘那里占了上风,料想大约这仇先生不日便要成为宝顺合的主人家,便齐齐转了向,也对着仇万里加意亲热起来。仇万里见众人待自己不同,心内明白